10、第十章：修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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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这已经是我在沧山的第三个年头了。
跟着师傅，那个奇怪的年轻男子，我也度过了修炼的日日夜夜。对于周边的事物，也一应由刚开始的咋咋呼呼，对任何事情都感到好奇，变得稍微稳重了点，当然这是师傅说的。我自己到没有真切的感受到。
日复一日的修炼，苦闷是当真少不了的，可是兴好有灵轩陪着。虽然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讨厌了，可是只要一想起他的那张难以见到笑容的冰块脸，就觉得心里憋闷的慌。
一个早秋之日的清晨，我捏着刚刚炼出来的丹药，兴冲冲的来到灵轩练剑的后院。虽说是个院子，可不知之人定看不出来，墙壁的上上下下全被缠绕的枝叶覆盖住了，在这么空旷的地方，若要真看出一点半点的痕迹，还真是需要极其好的眼力才行。
我躲在远处的一棵粗壮的树桩后面，偷偷的看着那个正在舞剑的男子。
哎，会舞剑的人就是不一样呀，连那么有杀气的招式都能被舞的熠熠生姿。
自从开始修炼，每日清晨，我必会偷偷观看灵轩舞剑，想从中抓到他的一些把柄，比如剑从手里掉出来呀，站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呀，诸如此类的丑事。可是，直至今天我都已经到了沧山三年多了，却一次都没看见灵轩出错过，那些奇奇怪怪的剑法好像是为他度身定做的一样，被他舞的顺手的不得了。反倒是我自己——
呸呸呸，一大早的，不想了不想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低头看了看手中那个还温温烫的灰色丹药。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大喜--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骗灵轩吃下这个丹药。
我将丹药放进自制的小包囊内，巴巴的看着还在练剑的灵轩。
三年过去了，我一天天的比眼前的这个小树桩高了，颇有接近灵轩头顶的势头。可是，不曾想，灵轩也在一个劲的蹿个子。根据我往常的经验。灵轩现在的身高怕是有一米八了。记得我还曾经心中暗喜，以为他长这么高练起剑来就不会那么灵活了。结果，不用猜也知道了。
不用说剑练得越来越漂亮，身法越来越灵活了，连脸还有身材都变得跟漫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长的到是英俊非凡，浑身又散发出高贵的气质，可就是那张扑克脸。哎，若是能笑一笑，也定能倾城倾国吧。
正胡思乱想间，忽见灵轩收起了手中剑，站在原地闭目养神起来。
我则像终于捉住兔子的农夫一样，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吊着灵轩的一只胳膊，装作满脸崇拜的看着他。
闭着的眼睛陡然一颤，长长的睫毛在细微的震动。
灵轩稳着身形，稍带窘迫的低声道：“师妹。”
“谁让你叫师妹啦！不是说过了叫心怡吗？”我撒娇道。嘿嘿，我就不信我这个新女性摆不平你这个大冰块。
慢慢的睁开眼睛，海藻色的眼珠变扭的看向远方，灵轩轻轻的甩动胳膊，试图挣脱我。
我加紧了臂上的力气，就是不放手，“师兄，三年都这么过来了，您还不习惯呀？”说完便邪邪的冲着灵轩笑道。
似有两块红晕飘过灵轩的脸颊，我顿时心中乐开了花。
故意嗔笑道：“哎呀，师兄练剑这么幸苦呀，脸都红了呢。”灵轩听了，不自觉的把头扭得更厉害了，这一切看在我的眼里，觉得可爱无比。真是个可爱的大冰块啊，还故作镇定呢。哼哼，看我怎么逼你现出原形。
“师兄。”我故意定了定声音，抛去了之前的娇腻，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可是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灵轩显然还是没有习惯我态度转变的速度，略微顿了顿，才沉声回应我。
“师兄，为何我每次和你说话，你都不看我呢？难道是我太丑入不得你的眼吗？”为了配合现在的效果，我假装难过的低下了头，尽量使声音变得沙哑。
头顶上方传来灵轩低低的叹气声，“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我追问道。
“我也说不出来原因。”入耳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惆怅，还有些许的懊恼。
我笑吟吟的抬起头，“呐，师兄可要认罚咯。”一边说一边从包包里掏出了那个灰色的药丸。
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看着我手中那棵灰不溜秋的药丸，灵轩的眉头霎时变成了川字型，他微恼的瞥了我一眼。继而大步走开。
哼，想逃。这三年来，你一次都没逃过，难道这次还想逃过我的手掌心！不过刚刚的表情明显比以前放松很多了呀，嘻嘻，好开心呀！刚想大步追上灵轩，身后却传来师傅的声音。
“心怡，又在和灵轩玩闹啦。”
我拿眼恶狠狠的瞪着作揖的灵轩，心怀不轨的跑到师傅身边，撒娇道：“师傅，您看，师兄他不愿意吃我刚练出的丹药！我可是花了好长时间特意为师兄炼制的呢！”说完，便不怀好意的看着那头还故作镇静，将我的话语置若罔闻的灵轩。心想，看你还能躲得过去，虽然师傅是一个奇怪的人，但是也颇为疼爱我，再加上我这么聪明，嘿嘿。
“心怡，今天为师过来有要紧事和你们商量。”师傅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得，眉宇间带着深深的担忧之色，声音也不复往常的温和。
见着这样的一个师傅，我全然没了刚才的玩笑之心，心里暗想，在这里安稳待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关心过外面的世界怎么样，许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我紧张的走到师傅身前，一同走近的还有灵轩，此刻的灵轩，满脸都是凌厉之色。
“本想至少还要再过几年，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哼，我真是小瞧了你们啊。”这些莫名奇妙的话语从师傅的嘴中缓缓吐出，没有波澜，倒像是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师傅的眼神在我和灵轩的身上来回扫视，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无奈。
“师傅。”我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心怡，你可知道叶国的九大法师。”
“师傅！”不知为何，灵轩在一旁焦急的喊了一声，冰冷的脸瞬时变得焦虑起来，像要阻止师傅一样，可是那些话语还是一字不漏的传入了我的耳中，传入了我的心中。
心猛地抽动了一下，连呼吸都觉得牵着心脏隐隐的刺痛。我抚着胸口，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那些尘封的记忆，像被解了锁的飞鸟一样，扑腾腾的一下子充满了我的整个身体，想要从我这个身体挣脱一样。
一股悲痛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原以为早已忘记的点点滴滴又一起涌上了心头。那个三年来，我一直强迫自己忘却的人，又再次在眼前清晰了起来。
一只手轻柔的将我搂入了怀中，我默然的抬头，对上了一双悲悯的眸子。“灵轩...”我低语道。
灵轩静静的看着我，眼神复杂。我突然觉得好温暖，对呀，现在不还有人关心着我吗。
我把头埋进了灵轩的怀里，告诉自己不要难过，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垂下的左手被灵轩紧紧握住，紧紧的，似要把我的骨头融进他的手里。
没来由的，我心头一热，这几年来沉闷在心里的苦楚似乎全都爆发出来了一样，我趴在灵轩的肩头痛哭了起来。
头发被灵轩轻抚着，动作却是有点僵硬。
“心怡？”师傅低呼道，“你--”
稳稳了心神，轻轻挣开了灵轩的怀抱，我擦干了泪水，低垂着眼。可是不管怎样，心里还是有点痛，纠结的让人难过，我哑着声音缓声回道：“师傅，我见过他们。”
感受到师傅审视的目光，我顿了顿，先前的悲痛这会一股脑的全转化成了怒气，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说道：“那些法师只是想让我当叶国的凤，想利用我罢了，却丝毫不考虑到我的想法...”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我向他们把失忆之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诉说了一遍，只不过，关于暮敖，我却只字未提。
话语间，师傅的神色越来越严厉，听完之后厉声说道：“那帮人，果然这么做了。”
语调一转，师傅软下声音，对我说道：“心怡，有些事，我不得不和你说了。这个世界本不属于你，可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头却以为能抵抗天命，而做出了这些有悖常理的事情。他们以为牺牲掉几个法师就可以扭转乾坤。可是，世间所有的事物都有利有弊。他们不相信自己的国家，不相信自己人民的力量，却把赌注全部都压在了一个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身上。”
师傅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说道后来到更像是在透过我们和另外一些人在交谈。
“你们何尝不知道这么做带来的风险，暮敖，我本很信任你，可是你怎么也帮着他们做出这么有悖常理的事情来。”
蹬，我的脑袋像被人用力推了一下，惊恐的看着师傅，师傅他，师傅他怎么知道暮敖！虽然师傅很是奇怪，明明已经饱经沧桑，可是却依然保持着年轻人的外貌，明明身居在这个无人知晓的沧山之中，却对外界的事情了如指掌。恐怕，师傅他，身上承载了很多事情吧。
正在沉思中，一句话突兀的传入了我的耳中，犹如五雷轰顶。
--“心怡，他们可能知道你所在位置的大概方位了，叶国也加派了人手去各地寻你，那些士兵到是不能找到这里，可是我却有些担心暮敖。毕竟，他那一身不稳定的术法说不定会打破这里的结界。日后，像现在这样悠闲的日子会少了抑或不复存在了。灵轩，心怡，接下来的日子我将教你们瞳术，一种专属于你们的瞳术。”
我和灵轩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气。尔后，惊吓般的愣愣的看着对方，看着那双一模一样的瞳。
不是开玩笑吧！我心里惊呼道。像大冬天的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丝丝凉气从脚底不断的涌动上来--瞳术！难道我穿越到火影里面了？可是不对呀，没那么夸张啊。可是，这么虚幻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古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看到我们吃惊的样子，师傅坚定的说道：“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自从他们打破天道的那一刻起，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了。”
“可是师傅，您说过，瞳术只是传说中的术啊。”灵轩显然也被骇到了，顾不得冷静，贸贸然问道。
“是。”
丝毫没有一丝停顿，师傅接着说道：“可是，我会将瞳术所有的口诀和奥妙告诉你们，但是它的威力的发挥可就要靠你们自己了。”说完，师傅定定的看着我们，等着我们的回应。
因为那些法师吧，我悲凉的想道，如若不是他们，灵轩也不会变瞳吧，暮敖也不会预见我了，而我，就可以在我本来的世界好好的生活了。
凄然的转头，看向灵轩，却不知灵轩早已淡淡的看着我。
我心里不禁一跳，顿时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要变天了呢，现在的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总是彷徨不知所措了，我能做的也只是抛掉过去的牵绊，好好的大闹一场了！要让那些法师们知道，什么叫做相信自己。
自我振奋了精神，我向灵轩投去了一抹明丽的笑容，灵轩只是眯着眼打量着我的反映，看到我笑了，他亦露出了笑容，那个笑容！只出现在三年前的深山之中啊！
随即，我们一一转向师傅，此时的沧山只回荡着一个声音，哦，不，是两个坚定的声音--“是，师傅！”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