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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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醉然还没找到机会呢，前方探子就传来了消息，蛮人这两天一直在整理各种马匹粮草，似乎是要有大动作。
自从上次和苏家军交了一小战之后，双方还没有过正面的冲突，蛮人哪是那种会吃亏的主，苏钰不得不防：“安排下去加派人手巡视，告诉他继续盯着，有什么事情随时回报。”
安排妥当之后，苏钰自己这边自然也不敢怠慢，加紧操练军队，天天几乎都忙到很晚才回去。
贺初寒见她辛苦，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也不管什么僭越不僭越了，主动提出帮她操练一部分，苏钰相信他的能力，也没多犹豫就痛快答应了，她对贺初寒总是有一种特别的信任。
事实证明她果然没有看错人，贺初寒平时看起来温顺谦和，一到训练场上就像披了一层冷硬的铠甲，丝毫情面不讲，坚硬得让人害怕，这点跟苏钰很像，私底下士兵还偷偷说将军和军师天天待在一起，怕是连性格也同化了，要不怎么会一站上指挥台都一个样儿呢？
还有的说肯定是将军影响的军师，刚来的时候军师可是比张副将还好说话，很容易就跟咱们打成一片，半点文人的架子都没有。
还有的说军师这么厉害，好想看他在战场上杀敌有多痛快，将军真是慧眼识珠。
他们很快就能看到了，因为战争很快就来了。
大周成帝六年，天微寒，雪骤停，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
一个守城的士兵看到城门外有一团鬼鬼祟祟的黑影，他好奇地举着火把尽量往远处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了，也许是某些野物罢了。
他转头继续巡视，一柄羽箭却抓住时机，从背后贯入，一击毙命。
倒地声当然是巨大的，先不消说一个人的重量，单是火把落地的清脆碰撞声就足以惊来一大片的人。
其余的士兵听到了异样的声音，立刻都赶了过来。
“那边有人！”
一个士兵指着东北方向，一团巨大的黑影蠢蠢欲动，在火光的照亮下竟然越来越大，速度极快地朝着城门方向移过来。
“那那。。那是什么东西！”有一个士兵似乎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它上来了，它上来了！”
“快，放箭！”
“阻止它！”
箭雨飕飕地朝着黑影射了过去，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大部分全都落到了地上，只有少数几根插在了上面，看起来更加诡异。
就在他们还在等待下一步命令时，那黑影却停在了城门口，借着火光，士兵们看请了它的形状。
一个长长尖尖的四方铁盒，下面安着四个铁轮，上方有一个圆筒状的东西正在往外冒着白汽。
它的前方是四排圆圆的孔，黑洞洞的洞孔里不知道装着些什么东西，看起来十分奇怪。
这是个什么东西？
正当士兵们诧异时--
轰！
突然一声巨响，四柄利箭从洞□□出，站在前方的首当其冲被贯穿，他们只来得及低头往自己身下看了一眼，甚至连疼痛都没感觉到，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没了呼吸。
士兵们大惊失色：“这。。这这是什么妖物？”
没有人回答他们，很快妖物就又射出一排箭，躲闪不及的立刻被刺中，才这么一会儿时间，高高的城楼上已经多出了好几具尸体。
“大家快拿盾牌！”
反应做的很及时，但很明显射箭的更快，混乱中又有不少士兵被钉在了地上，有一个最可怜，他都已经够到盾牌了，却没拿稳，长箭拖着白色的箭羽直直地插进了他右侧眼珠里，又从颅后穿了出来，冰冷的箭头上滴滴答答流着血河。
“啊啊啊！”
他疼得大叫，在地上打滚，却丝毫缓解不了自己的疼痛，他的同伴对此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又一支羽箭刺入了他的身体，他慢慢没了呼吸。
士兵们被逼到了城楼的最角落，即使这样还有人在不断死去，外头的箭雨攻势丝毫不见停歇，反而有愈来愈猛的趋势。
“快！去向将军通报！一定提醒那妖物的存在！”
有人喊了一声，他是这支巡逻小队的小队长，此刻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下，而自己却连对方是个什么东西都没有搞清楚，内心不免难受憋屈，但他还是保持了最后的理智：遇到实力悬殊的敌人，第一时间通报。
他恨自己没有早些判断出对方的实力，错失了良机，现在人家看出来他们的意图，哪还肯轻易放走他们？
从这里到下楼的孔门还有一段距离，有人探头看了看，那些蛮人已经堂而皇之地站出来了，手里握着弓箭死死瞄着孔门，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
他很想上去把那几张脸撕碎，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方解心中怒意！
“队长，我去通报！”
一个小个子跟他报告，自告奋勇地要冲破那道人为制造的屏障。
“大家掩护好他！”
队长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围成一圈，将小个子围在中间，慢慢地往孔门方向去。
还有几米距离的时候，他们明显感觉到盾牌上的压力更大了，小个子瞅准时机，立刻冲了出去，结果蛮人的箭完全不留情面，他拿盾牌挡了下，却只护住了上半身，箭直直插进了腿里，又从一侧穿了出来。
“小心！”
他的同伴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就见他腿一软向前栽去。
歪打正着，栽进了孔门里，他朝着上面的人做了个口型：\"我一定送到！\"
苏钰听到敲门声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拖着一条残破的腿，鲜血染红了裤子并且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十分可怖。
“怎么回事？”
“将军！”小个子爬着到她身边，力求把事情叙述得简单一点：“蛮人打过来了，还带着一个恐怖的妖物，铁质，会动，还会射箭，我们很多弟兄都被它杀了。”
“铁制的方盒，什么东西？”苏钰奇怪，但看他奄奄一息的样子也再问不出别的，只好先让人把他送下去，托给余飞絮医治，自己穿好轻甲打算出去。
但在刚踏出一步时，贺初寒却抓住了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吧。”
“嗯。”苏钰应了一声，多个人总归是多些照应。
他们没有直接去到城楼上，而是足尖轻点上了侧楼，两个人武功都还不错，所以这点高度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趴在侧楼上，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的场景。
正如那小个子描述的那样，铁制的方型长盒在城门外像个怪物一般，正从里面射出长箭，嘶鸣着冲向城楼上的士兵，蛮人们手持弓箭站在一旁，看到有落单的士兵便拉弓射箭，直把那人射成刺猬。
苏钰恨得咬牙，这帮该死的杂碎！
但是她不敢轻举妄动，关于那个铁盒怪物的了解实在太少了，如果贸然上前的话，只怕死伤会更重。
贺初寒趴在她身边一言不发，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城楼上的士兵本来就不多，也差不多都被射死了，就剩下小队长和两个还在苦苦支撑，苏钰咬牙，不管怎样，得先把他们救下来再说。
但是怎么救呢？
她的目光又逐渐回到了那边的铁皮怪物上，而后转到了旁边的蛮人身上。
这么冷的天气，蛮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棉质，苏钰一看立刻就有了主意，她凑到贺初寒耳边：“初寒，有火石吗？”
贺初寒立刻就知晓了她的意思，身子一跃跳下了城墙：“我去找，还有棉花和石子对不对？”
苏钰十分惊讶，贺初寒居然会这么了解她！还是说，他想到的办法是和自己一样的呢？
时间紧迫，她也没顾上细想，立刻叫了一队人马过来，让他们搬来梯子，爬侧楼。
铁勺本来是再普通不过的餐具，但苏钰却把它开发出了新的用法。
棉花将石子裹在里面，外面用酒浸泡，再用火点燃，墙上的士兵立刻用力将它投了出去，火舌窜到棉衣上，几乎立刻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蛮人们抬头意识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火球。甚至比他们的箭雨来得更加猛烈，更加令人害怕。
“撤！”
蛮人将领毫不犹豫地就下了撤退命令，他们这次来只是想宣个战，顺便试试新武器，但没想到对方居然有这样的后招，要他们不得不防，免得大意上当，得不偿失。
苏钰自然不敢叫人去追，她这点小把戏能唬住一时，但只要人家一反应过来，就不好说了，所以还是赶紧加强防护，把伤员救治一下。
折腾了大半夜，苏钰回到房里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了，贺初寒一直陪在她身边，到现在两个人都已经疲惫不堪。
“睡会儿吧。”贺初寒按着她的肩膀道；\"明天可能还有大战。\"
苏钰摇摇头：“他们出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武器，我得抓紧时间研究，你若困了就自己先歇会儿。”
“那我帮你吧。”贺初寒说着拿起一本书籍开始查询：“两个人总归是比一个人要快的。”
苏钰没有推脱，烛光下，两个人紧张地查着各种书籍，只能听到书页的沙沙声，和两人交缠的呼吸。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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