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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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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钰想闭上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具身躯看了一遍又一遍,根本移不开目光。她就是再迟钝,也看得出这身体的构造和自己不一样。
她苦苦建立起来的贺初寒的形象在这一刻全然崩塌,怎么会,她……居然是个男人?!
高挑的个头,平坦到看不见什么起伏的胸部,比自己略大的手掌,穿在身上紧绷的衣服……还有……
还有自己从未见他戴过耳环,也没有穿过低领的衣服!
苏钰几乎是迫不及待看向了贺初寒的脖子,一个小小的结因为主人的动作而上下轻轻滑动着。
一切都有了解释,不争的事实摆在眼前,叫她不得不信。
自己女扮男装,赐婚了一个夫人男扮女装?这都是什么大乌龙!
苏钰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由得又看了贺初寒一眼。而后,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脸腾地就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脱下自己的外衣,给贺初寒披到身上,歪歪斜斜地系好扣子,不敢去看他的脸。
她是个男人,她居然是个男人?!
这么大的事,绍康侯居然能瞒这么长时间不被发现,但是为什么呢?
苏钰好在没把脑子给惊坏,仔细一想也能明白,还不是他的身份,前朝皇室血亲,在当时如果不谎报性别的话,极有可能活不下来。但是如此丰神俊朗的一个男子,被迫穿裙子戴钗环,还嫁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每天都得小心翼翼,得有多难受?
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贺初寒身上越来越凉,她不敢骑马,也不敢叫别人帮忙,一直是将他架在肩上两个人往回赶,但毒素虽然清出去了,以前那些渗进去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散,这会儿却是又折腾起来。
苏钰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和男女有别,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立刻就缩了回来。
这哪里还是正常人的体温,分明就是一块冰块!
她咬咬牙,换了个姿势,将贺初寒背在背上,自己后背贴着他冰凉的胸膛,双手覆住他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尽量用身体为他取暖。
折腾了一会儿,回到城里的时候,苏钰已经累出了一身汗,但贺初寒的体温却没有明显的回升,余飞絮见状连忙将她们带回了屋里,然后两个人合力将贺初寒放到了床上。
余飞絮十分担心:“你夫人……贺军师,这是怎么回事?”
苏钰气儿都没喘匀,避重就轻地跟她说了说大概经过。
“那我来给她看看吧。”余飞絮说着就要去扒贺初寒的衣服。
“别!”苏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拽住了她的手:“先别。”
贺初寒是男人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苏钰找理由:“呃……我是说,这么看人家姑娘不太好。”
余飞絮莫名其妙,“你我都不是男人,害什么羞?”
你我都不是可里面躺着的这个他是啊!
但苏钰还不能说,脸都憋红了,一本正经地胡诌:“他脸皮可薄了,就算是女人也不行的,反正……他伤的是后背,余姐姐你先回避一下,一会儿我叫你进来你再来看!”
“哎你……”余飞絮还来不及反驳就被苏钰推出了门口,砰地关上了门。
余飞絮:“……”
苏钰确信门关好后靠在墙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自己这分明就是在耍无赖嘛!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虽然她知道余飞絮绝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但总归是保险一点好。
这下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苏钰的手伸到衣带上时,还是不由得脸红心跳。
本来撞破秘密还看了一个男人的身体就已经够出格了,如果说之前那是不知者不怪,现在这明知故犯算怎么回事?
衣带轻飘,扣子一颗颗脱离了系扣的束缚,苏钰修长的手指在领口流连,却迟迟不肯伸进去拨开。
她脑子里全是贺初寒赤/裸着上身的模样,指尖不小心触碰到那坚硬的胸膛,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手指,顺着某种思想传到心脏,以前那种奇妙的悸动在这里酝酿发酵,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丝甜蜜的味道。
她别过头去,衣衫顺着肩膀流畅的线条滑下。
“钰儿你这次做得很干净,从伤口来看,她没什么大碍了,只要耐心等康复就行了。”余飞絮在被裹成粽子全身只露出一点后背的伤口周围观察按压,最后下了结论:“我这儿还有些药,帮助愈合伤口的,你给她擦一擦,每天三次,还不会留疤。”
苏钰手里握着药膏,满眼感激:“谢谢你余姐姐。”
“跟我见什么外,”余飞絮收拾起了自己的箱子:“再说了,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做做调整。”
“嗯。”苏钰送走了余飞絮,打开了那盒药膏。
反正都看过这么多次了,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也不少,干脆送佛送到西了!
浅白色的膏体,苏钰用手指挖起一抹,小心翼翼地往贺初寒背上擦去。
休息了一会儿,贺初寒的身体已经回温到了正常体温,苏钰此刻拿着凉凉的药膏给他涂,双重的感觉让他不由得醒了过来。
结果刚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自己上身不着寸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