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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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躺到床上的苏钰盯着黑漆漆的房顶，思考着该怎么跟贺初寒开口。
她的实力自己是亲自检验过的，凭着一个将领对人才的爱惜，她是很希望贺初寒能到战场上一展风采的，况且，她还有自己的私心，她希望贺初寒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但人家一个姑娘，会不会愿意上战场还是另一回事，因此，苏钰反复斟酌想了好几套说辞，也没好意思开口。
最后打算不了了之的时候，居然听到了贺初寒的声音：“将军，睡了吗？”
苏钰心都要跳出来了，像是心里那些不可说的小秘密被突然抓包，她干巴巴地道：“没有。”
“将军到边塞去，能否把我也带上？”贺初寒一口气说完了话，居然有些舒爽，他并不觉得，苏钰会冒出“女人家上什么战场”或者“那里太危险了你还是不要去冒险的好”之类的言论。
果然，苏钰只是问了一句：“你想去？”
“嗯。”
“好。”
两个人都没想到这事情居然这么顺利，苏钰不敢多问，她怕问得多了贺初寒会反悔，贺初寒就更不敢多说了，若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只怕是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反正事情是定下来了，因为是正月十六出发，因此初四初五的时候，小兰便开始给苏钰收拾衣物。虽说是行军打仗，但换洗衣物总是得多带几套，何况还有将军的兵器，战甲，因此她整了一半便累得满头大汗。
“哐当！”
小兰起的太猛，眼前一黑，将苏钰的一顶头盔扔到了地上，她连忙跑过去抱在怀里左看右看，确认没有摔坏后才松了一口气，想着还好没人发现，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在门口的贺初寒。
“夫夫夫夫夫人！”
“你下去，我来吧。”
本来以为要挨一顿批的小兰呆在了原地，消化着夫人话里的意思。
贺初寒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好笑，不得已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下去吧，东西我来收拾。”
小兰吓坏了：“不不不不夫人，这种事情怎么敢劳烦您，我来就行了！”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展示自己，结果越紧张越出错，直接把一套战甲给推倒了。
小兰欲哭无泪：“夫人，这……”
贺初寒上前拍了拍她的头：“行了，跟你没关系，我是将军的妻子，为他收拾下衣物不是应该的吗？”
“……夫人说的是！”被将军和夫人深厚感情之光普照到的小兰飞也似地窜出了房间，脸上还挂着神秘的笑。
贺初寒无奈叹气，怎么这将军府里的丫头都是冒冒失失的一个性子，总是不知道她们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打开衣柜，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其实也没有多少，比起他的战甲，那实在是九牛一毛。贺初寒手脚挺麻利的，用了不多时就将那些尽数叠好塞进了箱子里，手指摸在上面，贺初寒感受着属于苏钰的气息，不由得嘴角上扬。
“这是什么？”
就在他打算关上衣柜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有一个红红的角，好奇心驱使，贺初寒拿开压在上面的衣物，然后他看清了下面的东西。
一套红色的女装，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衣柜的最底层，他拿出来，里面的钗环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为什么苏钰衣柜里会有这个？
电光火石间，贺初寒想起来那天在训练场别院里见到的那个女子，身上可不就穿着这么一套衣服！
莫非，苏钰他--
其实是个女人？！
仔细一想，为什么苏钰的声音总是比一般男人要细一些，为什么他的手脚都那么小，为什么他每个月总是会有那么几天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经常捂着肚子！
所有的疑点在这一刻连成了线，贺初寒也说不清是些什么感情了，又惊又喜，同时又很懊恼，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两个人切磋的时候时不时会有碰到身体，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她身体那么软？
一想到自己每天是和一个姑娘睡在同一张床上，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贺初寒的脸就烧了起来，那些夜晚不经意的肢体触碰，都在此刻回忆起来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一下一下，羽毛般搔在心上。
不过她为什么要装男人呢？还被迫娶了个夫人？
贺初寒不知道，也没有多去想，这肯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不过，要是不女扮男装的话，自己怕是与她就没有交集了。
那她说喜欢张醉然的事，是害怕暴露的借口，还是，确有其事？
等等，她还在张醉然家里过过夜，而且不止一次！
那他们……
贺初寒不敢再想下去了，胡思乱想这种事，害人不浅。
晚上回府后，苏钰还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还是按着以前的相处方式跟贺初寒打着交道，她也搞不懂为何今天的夫人如此开心，总是盯着自己笑，罢了，她笑起来那么好看，就全当养眼了。
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又是个素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苏钰便跟她聊了些塞外须注意的地方，贺初寒全程用心听着，嘴边一直挂着笑，话也三句不离嗯，最后倒弄得苏钰不好意思了。
她只好切了个话题：“初寒，到时候上战场，你穿裙子怕是不方便。”
“那我穿男装。”
贺初寒回答得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可是你的声音……”
“这样可以吗？”
苏钰瞪大了眼睛，因为那一瞬间，他听到了一个低沉的男音，再看看发出声音的人，正玩味地看着自己。
“你……”
“将军别担心，我会用伪音的。”贺初寒又说了一句。
苏钰彻底服气了，这夫人还真是神通广大，这要是穿上男装再来一句撩人的话，得有多少小姑娘为她思春。
“你平时有用过这种声音说过话吗？”
贺初寒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女声：“我这个不是练出来的，天生就能这么换，不过没人听过，除了我父母。”
苏钰有些高兴：“那我是第一个听到的？”
“嗯。”
得了夫人肯定回答的苏钰内心升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孩童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个很重要的秘密，内心的喜悦是无法衡量的，那这么说来的话，自己在她心里，也应该又很重要的位置吧。
贺初寒不知道苏钰在想什么，但看着她脸红的模样便觉得心动不已。
再上床睡觉之前故意跌了一下，他故意跌了一下，如料想中那样被苏钰接住：“你没事吧？”
贺初寒仰起头，视线却在她耳际流连：“不小心崴了一下。”
果然，耳垂上，有一个细细的小洞。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