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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顾驰远远盯着司凌映的后脑勺:“死狐狸,找机会,爸爸一定把他干倒,你觉得他是我的对手吗?”

      听到干倒两个字,梁平嘴角一抽:“这个,不好说。”

      顾驰:“这么多年兄弟,你对我没信心?”

      “我当然知道你的实力,只不过……”梁平回忆他看见的一幕,司凌映冷白的面孔溅上几滴殷红的鲜血。

      性冷淡的俊美脸庞,极具震慑力。

      司凌映具备强大的信息素,冷硬的拳头,阴狠的气势。

      他的狠,跟顾驰不同。

      顾驰的拳头硬,但不狠,对方可能流血,司凌映能让对手流泪,全身骨折。

      下节体育课,夏末秋初,同学们纷纷脱了外套,去上体育课。

      司凌映把外套留在座位上,教室里只剩下寥寥数人。

      顾驰脑筋一跳一跳的疼:“梁平,帮个忙,我头疼得厉害。”

      “要我去医务室给你买去痛片吗?”

      “去痛片个头,看见了吗?司凌映的校服在座位上,我们把他的校服搞来。”

      梁平嘴角一抖:“?”

      “我验证一下,他身上的味道是不是能治疗头痛,梁平,你别这副模样嘛,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这么多年,很少有什么是梁平无法理解的,其中有一项,就是顾驰的逻辑,梁平不明所以:“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顾驰笑嘻嘻解释:“你想啊,如果他的信息素真像你说的那样,是什么雪莲,能壮阳,还能治疗头痛,那多好啊,你就不用去网吧打工了。咱们把他的信息素弄来,贩卖,不就发财了吗?”

      这是什么神逻辑,梁平两眼发黑:“驰哥,就算一切假设都存在,你怎么搞来他的信息素?”

      顾驰捏着下巴:“绑架?”

      梁平:“犯法,了解一下。”法盲一个。

      “先试试再说。”

      顾驰的眼睛闪着金星,见这家伙来了兴致,梁平摊开手,“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顾驰努努嘴:“瞧,他的书呆子同座,叫什么落的,你把他引开。”

      梁平:“怎么引开?”

      “问他数学题?”

      梁平:“他数学分数比我低20分。”

      “有了,你约他出去,说你喜欢他。”

      “我操,你没人性吗?他是A,我也是A。怎么在一起,将来性生活不和谐的,好吗?”

      顾驰语出惊人:“撸管呗,真爱,怕什么。”

      “去你的!”梁平使劲推开顾驰。

      他从后门出去,绕到前门,梁平从前门探出头:“杨落,耿老师找你。”

      杨落腾地站起来:“完了,我单词测试没过吧,谢谢啊梁平,我马上过去。”

      顾驰蹭的抽走司凌映的校服,回到自己座位,把自己的校服搭在司凌映的椅子背上。

      “爸爸机智不?这回司凌映发现不了吧。”

      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梁平觉得心好累:“驰哥,且不说原来的校服叠得整整齐齐,你只是胡乱地放上去。另外,你看司凌映的校服上面的白色那么白,跟新的有什么区别?你看看你那件校服,怕是有一个月没洗了吧。”

      顾驰好像别人踩到了尾巴:“哪有一个月?也就两周,再说我也不怎么穿,校服,长得还不是一个样?”

      梁平回到座位,翻开数学练习册,泄愤一般,狂刷题。

      顾驰猛吸一口司凌映的校服,淡淡的草药甘甜蔓延到了嗓子眼,透过鼻腔直接传送到了脑筋,头立即不痛了。

      卧槽,太神了。

      “梁平,他的信息素真能治头痛,喂,你怎么不理人,这个节骨眼,你做题干什么?”

      “驰哥,我必须努力学习,以后多赚钱,买个大房子,等你老了来住。你这智商养老实在没有保障,哎,我压力好大。”

      “去你的,我们打赌怎么样?司凌映根本发现不了校服被调换了。”

      梁平:“赌什么?”

      顾驰坏坏地笑:“谁输了,给对方洗一个月袜子?”

      “没问题,只要不是内裤,我就跟你赌。”梁平继续做题。

      顾驰偏头看向窗外,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顾驰把校服缠在脖子上,鼻尖闻着怡人的味道,心也飞上了云端。

      一觉睡醒已经是课间操时间,顾驰腿都麻了。

      脑袋轻轻的,好舒服,顾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踢了旁边的梁平桌子一脚:“走,上间操去。”

      “犯什么病了?做课间操?你一个多月也没出去过,你会做操吗?”

      “不要小瞧哥,走,下去。对了,刚才死狐狸回来,发现校服被换了吗?”

      梁平叹了一口气,他一直留意着司凌映的动静,司凌映一靠到椅子背上,马上察觉出不对劲。

      然而,他只是回头扫了两眼,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继续听课,好像没察觉什么。

      不可能,司凌映一看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即使之前默不作声,一会上课间操了,正常的Alpha都忍受不了别人穿自己的衣服,更不会去穿别人的衣服。这源自于A近乎于变态地守护自己的领域。

      在梁平惊讶的目光中,司凌映白皙有力的手指勾着椅背上的校服,用力抖了抖,仿佛上面有很多灰尘一样。

      甩了很久,司凌映面无表情的把校服披在身上,往教室外面走。

      梁平:“……”

      顾驰早已笑弯了腰:“哈哈哈哈,我说他没发现吧,今天十号,三十天袜子,不不不,这个月31天,31天袜子,我家里还有两双没洗的,晚上我去你家一起带给你。”

      梁平磨着牙说:“今天之前的袜子不算,别想耍赖。”

      晴天的午后,阳光如同音符一般自由流畅,空气清朗透明。

      顾驰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司凌映作为纪律监督员穿梭在队伍中。

      他的眼神不禁停在司凌映的身上。

      他褐色的眼睛弯着,较别人红上三分的唇瓣水润润的,好像刚喝过水。

      他校服的衣领拉倒最上面,衣领紧紧挨着下颌,顾驰舌头一卷,把拉链咬在口中。

      司凌映:“……”

      顾驰再次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只要接近司凌映,他就可以闻到那种淡淡的香气,浑身舒畅无比,犹如醉酒过后,身体轻飘飘的躺在床上。

      顾驰通体舒服着,他的唇瓣不断翻动,传来拉链被咬的嘎吱嘎吱声。

      司凌映快步走开,仿佛在逃离。

      司凌映感到身上的衣服有些热度,皮肤闷得发烧。

      *
      放学到家,司凌映第一时间拿出校服,走进卫生间。

      姜姨见到他没有回房学习,也没有去实验室,而是拿着校服去了卫生间。

      她好奇地跟了进去。

      司凌映站在水池旁,正在洗衣服!

      姜姨在司家工作七年了,第一次见到司凌映这么反常。

      这个孩子话很少,平时要么关在房间读书,要么去实验室做实验,从来不给他父亲好脸色,就连他哥哥,也不是特别亲近。

      司凌映根本不像一个17岁的孩子,很成熟,知道自己要什么,不仅学习成绩优异,自己的生活也安排得井井有条。

      这个井井有条是真正意义上的,凡事他都遵循着一个规矩。

      每周两次,周三跟周六,司凌映会把除了内衣以外的换洗衣服放在固定的衣筐里面。

      七年了,没有一次例外。

      姜姨特意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今天是周二。

      司凌映今天洗校服,而且是手洗?

      “小映,做什么呢?校服脏了吗?阿姨给你洗。”

      “不用了阿姨,我快洗完了。”司凌映继续动作,没有抬头。

      “你这孩子,浪费这时间干啥?我给你洗,或者用洗衣机洗也行啊。”

      司凌映抹了一把手上的泡沫:“这件校服洗衣机洗不净。”

      姜姨知道他说一不二的性格,没有再强求,看着司凌映一遍一遍用清水反复冲洗那件校服。

      最后他用洗衣机小心的甩干。

      挂衣服的时候,司凌映耐心的把衣服上面的褶皱抖平。

      姜姨一整晚心不在焉,翻来覆去合计这件校服的事情,校服有什么特别的吗?明天小映穿校服有什么特别的事?

      第二天一早,姜姨起床,又被吓了一跳,司凌映在客厅中熨烫那件校服。

      到底有什么事?

      姜姨看着司凌映一张冷淡的脸,知道问了对方也不能说,只好继续憋着大大的疑惑。

      *
      课间,趁着司凌映出去,顾驰用手指捅了下梁平:“喂,你让我出去,我把校服换回来,昨天他穿了一阵子,又压在身后,那件校服味道比这个好。”

      梁平:“我怎么感觉你在犯罪?”

      “我犯什么罪了?你说说看,偷换校服,法律上没有这条吧?”

      梁平咬了咬下唇,这么说的确是,“你去就去呗,跟我说干什么?”

      “嘿嘿,死狐狸他同桌,又在那儿呢。你说他怎么那么宅,该死,我观察他快一上午了,他为什么下课从来不出去?平哥哥,还要麻烦你引开他。”

      “又来这套?”看着顾驰卖萌的模样,梁平拒绝不了。

      哎!交友不慎毁所有。

      他不禁回想起他跟顾驰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在梁平的记忆中,他是没有父亲的,母亲身体孱弱,很小的时候,母亲常年卧病在床。

      他从初中开始就在外面打工。

      刚开始,他只能在街坊开的面馆打杂,洗碗,端面。

      那时候,梁平遇到顾驰,他高高瘦瘦的,明显营养不良,头发发黄,每周都会去面馆吃几次面。

      一来二去,两人熟识起来。

      面馆的生意不好,客人也不多。

      不忙的时候,顾驰拉着他说话,顾驰的话很多,似乎有讲不完的废话。

      他褐色的眼睛总是弯着,嘴巴停不下来,尤其是吃面的时候,嘴里含糊不清,不停跟他聊天。

      多数时候,梁平只是听他说,因为没人能理解自己,没人知道一个青春期的男孩子,不能去玩,一边负担家务,一边照顾生病的母亲,生活会有多么苦涩。

      顾驰好像察觉到了他的不快乐,特意避开让他不开心的话题。

      仿佛只有跟顾驰在一起,梁平才稍微有一点男孩子该有的生气。

      出事那天是晚上十点,顾驰已经吃完面一个小时了,似乎他也不急着回家,仍然赖在面馆跟梁平说说笑笑。

      开面馆的孙婆婆还挺喜欢他,任由他在店里呆着。

      梁平接到他妈妈的电话,脸色大变,外面下着大雨,他连雨伞也来不及打,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当时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顾驰也跟了出来,一直追在他身后,手里面还拿着伞。

      救护车到的时候,顾驰仍然撑着一把蓝色格子雨伞,静立在雨中。

      两个少年一起到了医院,他妈妈需要立刻手术,费用六万元。

      梁平哆哆嗦嗦从手里拿出五千块钱,不断地跑出病房打电话借钱。

      没人肯借给他,母亲缠绵病榻太久,亲戚们都担心他们还不上。

      社会是现实的。

      他低着头回到病房,陪在他妈妈身边的顾驰也不见了。

      梁平瘫坐在地上,头靠在墙边,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他泣不成声。

      浑身冰凉的梁平耳边听见一句清脆的调侃:“呦,这是怎么了?你还有养猫的嗜好?”

      养猫?

      顾驰继续说:“看你脸上多少猫崽儿!擦一擦眼泪,你找一下阿姨的证件,赶紧去交钱吧。”

      顾驰把一个纸袋递给梁平,里面厚厚的钱,六万。

      梁平用力抱了一下顾驰,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跑向了收费窗口。

      手术很成功,母亲不仅得救了,反而可以坐轮椅到处活动了。

      许久之后,司凌映才从街坊的嘴里得知,顾驰家里的情况不比他好多少,父亲早逝,母亲改嫁,他姑姑一直在支持他的学业跟生活。

      那六万块,是他妈妈出国之前给他留的五万块加上他平时生活费,一点点攒出来的。

      顾驰每次都吃面馆里面最便宜的五元一碗的葱花面。

      只有逢年过节,他才会点一次红烧牛肉面,他吃得那个香啊。

      牛肉面十元,每次省下五元,顾驰要省多少顿,才能把借他的钱省出来?

      号称数学天才的梁平,第一次算不明白这笔账。

      此情无价。

      穷则独善其身,顾驰,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梁平抬手整理刘海,不知怎么了,可能是秋天来了,喜欢伤春悲秋了。无端想起了这些往事。

      还好,顾驰仍然关注着林落的一举一动,如果被顾驰知道了他的异常,又要笑话他了。

      这不,这祖宗开始催促了:“梁平,你快想办法引开他。”

      梁平:“你自己怎么不去?”

      “鬼点子你比我多,你还不知道吗?我不会撒谎。”

      他说的是真的,顾驰不会撒谎,一撒谎特别明显,全世界都能看出来他在撒谎。

      梁平无奈,找了个借口把林落叫了出去。

      顾驰开心地把手搭在司凌映的椅背上,刚抓住校服,他背后传来微凉的声音:“顾驰,你在我座位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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