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捡到一只鬼》葵璃

10、第十章 为什么不带走这个鬼？

　　苏莺心里有个猜测，只是没有说出来，还是跟着席高义往最后的受害者家里跑。
　　那里拦着警戒带，还守着两个小警察。
　　这个案子那么大，足够引起重视了。
　　苏莺在门口看了一眼，没打算进去，顺着一个角落招了招手，然后转身，“走吧。”
　　席高义一脸茫然，“不进去看看？这里也没有？”
　　苏莺没回话，自己先下楼了，找了个安静的茶餐厅，要了个包间。
　　席高义一路跟着他，刚在包间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有线索了。”
　　“没啊。”苏莺喝着茶。
　　“那你……？”席高义看不明白了。
　　“我又不是专业的，找线索是你的事情，你得自己问。”苏莺起身，走到席高义身边的时候伸手在他额头拍了一下。
　　席高义还想躲，脑袋偏了一半也没躲开，被结结实实地拍在额心，啪的一声。
　　席高义平白无故被打了一下，虽然不疼，但还是有些郁闷，“你这是做什么？”
　　苏莺指了指刚才自己坐着的地方。
　　席高义疑惑地看过去。
　　原本该空无一物，现在却隐约出现个影子，半透明的，盯着看了一会儿就发现那影子清晰起来，能看清楚五官，皮肤惨白，披头散发，手腕上一个大的伤口。
　　最后一位受害人是割腕死的。
　　“叩叩！”
　　猝不及防的敲门声让席高义条件反射地一哆嗦。
　　服务员的声音很是客气，“客人，你们的餐点好了，现在可以送进来吗？”
　　苏莺开门让服务员将各种餐点摆上桌，服务员出门的时候搓了搓手臂，小声嘀咕，“这个包间的冷气是不是开得太足了。”
　　苏莺拿了一碟小点心开吃。
　　席高义严肃地拿出本子，想了想，席高义又拿出了录音笔，打开。
　　“你拿录音笔是想记录下你的自言自语吗？”苏莺不得不提醒一下他。
　　这只是暂时给席高义开了天眼让他可以看见受害鬼，录音笔可没被开眼。
　　席高义有些紧张，尴尬地冲着苏莺扯了一下嘴角，便抓紧时间询问起对面的受害鬼。
　　苏莺一边咔嚓咔嚓地吃，一边听故事。
　　受害鬼的声音弱弱的，像是信号不好似的断断续续，她本鬼还有些迷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死的，就是那天晚上下班了回家，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就被一张毛巾捂住了口鼻迷晕了……再醒来之后我就看见了我的尸体。”
　　这个受害鬼的尸体还算是完整，就只是手腕上一个切口，也让这个受害鬼不至于看见自己尸体的时候太崩溃。
　　“迷药？”席高义重点记录下来，“尸检的时候没检验出迷药。”
　　这也是他们将其定义为自杀的原因。
　　“咔嚓咔嚓。”
　　须臾看了一眼苏莺，对方不受影响地吃得很欢，察觉他的视线的时候还把装着点心的碟子递向他，“来点？”
　　“不用了。”须臾给苏莺推了回去。
　　苏莺只是习惯性客气一下，毕竟须臾这个弱弱的鬼灵就算吃人间的食物也尝不出来味道，也不能填肚子，一点用也没有。
　　席高义觉得太难受了，好不容易找到个当事鬼，这个鬼却一问三不知，还一脸呆萌地看着苏莺手上的点心。
　　“你再想想细节。”席高义催了催。
　　当事鬼捂着脑袋努力回忆，“我……似乎昏迷之前看见个披着黑袍子的人。”
　　席高义双眼一亮，“就是这个！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都说披着黑袍子了，哪儿看得见长什么样子……”当事鬼嘀嘀咕咕，“那个人大概跟我一样高吧，不过肯定不年轻，我听见他说话了，应该是个老人家。”
　　这个当事鬼个子不高，一米五出头。
　　席高义就知道肯定能问出什么，兴奋地在小本子上不断记录，破了这么大个案子的话，他不仅能连升两级，还能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想想就激动。
　　苏莺了然地点头。
　　须臾也想到了，“是不是方哲砚昨天杀的那个老头？”
　　“应该是。”
　　“那他为什么不带走这个灵魂？尸体也很完好。”须臾自己可是路过都被捡回去了。
　　“大概是……”苏莺沉吟几秒，“重男轻女、吧？”
　　“嗯？？”须臾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都变成鬼了，还重男轻女？女鬼这么惨吗？”
　　“嗐，那是个老头嘛，不知道是什么年代活到现在的，重男轻女不也是正常。”苏莺舔着沾了点心碎屑的手指，“当然啦，我可不重男轻女，嗯……也不重女轻男，我对人对鬼都很公平的。”
　　须臾沉思半晌，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不靠谱的回答，仔细一想居然还有些道理。
　　“好了，别问了。”苏莺打断了还想继续的席高义，“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苏莺一招手，将当事鬼收进了小玻璃瓶里面。
　　席高义好奇地看着，“这是什么？你要带这个鬼去哪儿？”
　　“送她到下面去。”苏莺实话实说，这个当事鬼太弱了，苏莺可是不会养闲鬼的，别看须臾现在弱得在外面去都能被无关人士捡走，那也是很有潜力的。
　　“你、你是黑白无常？！”席高义看了看苏莺今天这一套的白衣服，得出了这种结论。
　　“呵呵，警官您童心未泯呐。”
　　“咳！我就是瞎猜。”席高义也知道自己太会想了，苏莺除了能沟通鬼之外，看起来就和普通女孩子也没什么区别，今早上还抱怨没全勤奖金了。
　　“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先离开了。”苏莺转身要走，被席高义喊住。
　　“今天谢谢了。”
　　“不客气。”苏莺思考了一会儿，“对了，你知道栖池山上有个科研基地吗？”
　　“嗯？”席高义觉得自己闻到了大案子的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我就随口一说。”苏莺笑了笑，随口就将张继秋给坑了出去。
　　看席高义那个样子，明显是打算去栖池山搜查了，苏莺也就趁机告辞。
　　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敲了老陈的门。
　　“有本事出卖我，你有本事开门啊！”苏莺扯着嗓子一点也不符合形象地喊。
　　喊得附近还营业的店铺都出来人对着苏莺这边指指点点，明天指不定会被谣传成什么样。
　　苏莺并不担心，他提前就有准备，使了点小手段让别人看不清他的面貌，到时候谣传起来只会是‘有个漂亮女孩子大早上去敲永夜清吧的门，还大声喊什么呢，诶哟你说是不是老陈那啥……就那啥始乱终弃？’如此这般的，给老陈造成点小麻烦，苏莺很乐意看见。
　　至于老陈到时候要怎么和他老婆孩子交代，这不在苏莺的考虑范围之类。
　　大门很快被打开了，老陈一脸的憔悴。
　　“哟，你这是昨晚上辛劳过度？”苏莺停下了敲门，自己走进去，先倒了杯白开水润润喉，咳咳，下次这种事情得让别人来，自己不能亲身上阵，又毁形象又嗓子疼。
　　老陈挠着头发稀疏的脑袋，张大嘴打呵欠，他五点才下班，收拾完东西刚睡下就是席高义来了，再睡没一会儿，苏莺来了……马德，心好累，偏偏是这两个人，还不能当做是没看见。
　　老陈看了须臾一眼，“这不是你那天打算□□的鬼？”
　　苏莺凉凉地看了老陈一眼。
　　老陈不敢瞎说了，解释道，“我这不是出卖你，只是想帮高义一把。”
　　“高义是我以前的邻居，我还没搬到这边的时候他跟我们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搬家之后也没失了联系，这不是看他事业上一直爬不上去，我才想着帮他一把。”
　　看苏莺不为所动，老陈开始卖可怜，“苏莺啊，你说我都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不会还计较这种小事情吧，对于你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别，别和我攀关系，不、管、用。”一个糟老头子还卖可怜，苏莺没给他脸上一拳就是好的了。
　　“就算是看在我给你送这么久猫粮狗粮的份上？”老陈小心翼翼的，“要不我再给你送一箱去？”
　　“不要，那一箱够吃半年了。”
　　得……这个祖宗轻易哄不好了。
　　老陈狠狠心，一咬牙，“说吧，你又看上我这儿什么东西了？”
　　说起来老陈就肉痛，那些东西可比一箱子佛香贵多了。
　　苏莺眼睛一亮，把须臾拉了过来，“你看，我捡的，潜力不错吧？”
　　“嗯。”老陈狐疑地看着苏莺和须臾，慢慢地点了下头，心里还嘀咕苏莺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潜力虽然好，但是被扼杀在摇篮里就没啥用了，所以……”苏莺伸出手，“把你的曲心镜交出来。”
　　“不行！这个不行！”老陈强烈拒绝，“我一个普通人就指望着曲心镜镇宅聚宝，你要是拿走曲心镜，我这店子不得亏死了。”
　　“屁！镇宅聚宝都是那个道士骗你的，我就是之前一直忍着没给你说，免得你被骗钱又骗感情。”
　　“我信了你才有鬼。”老陈一点也不信。
　　“切！”苏莺也知道这样太草率了，“你一个普通人，留着曲心镜又不能用，这不是暴殄天物嘛，还不如给我。”
　　“不行，我留着给我儿子当传家宝。”
　　苏莺沉思了一会儿，“行，我现在就找你儿子结婚去，你直接传给我吧。”
　　“……”老陈气得脸红脖子粗，“苏莺你还要不要脸了，我儿子才刚上大学。”
　　“要脸又不能得到曲心镜。”苏莺只是玩笑一句，也没真打算去骚扰老陈的儿子，苏莺都不认识老陈的儿子，看老陈这样子，他儿子估摸着也长得不咋地，苏莺下不去口。
　　“我拿这个给你换。”苏莺从须臾的兜里拿出一块白玉，晃了晃，“这个虽然不能镇宅，但是是真的能聚财，给你媳妇带着，还能美容养颜，就算不给你媳妇，给小三小四也行。”
　　“不。”老陈也拒绝得干脆，还提条件，“你把当初从我这儿坑走的剑还给我，我可喜欢那把剑。”
　　“哲砚用得顺手，也沾了不少煞气，还你是不能还你了。”
　　“那就……”
　　苏莺和老陈讨价还价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成交。
　　“说好了啊，等我儿子放假过来了，你得教他一些本事，不用太厉害，防身就行。”这都是老陈早就打算好的，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在身边，他却被苏莺断定没天分不肯教。
　　到时候怎么也得让儿子学一些，店子里再出问题的话也就不用喊苏莺出面，每次让苏莺帮忙都会被坑走一大堆东西，那些猫粮狗粮就是老陈以前就许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