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无法称作冒险的那些事》至死不渝的爱

179、第十章

　　艾莉娜恋爱了。
　　原本大部分时间都与卡琳在一起的她逐渐开始带着乔纳森一同和她们玩耍。
　　她丢不下卡琳，不想让卡琳以为她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又想要和乔纳森待在一起。
　　随着乔纳森隐隐约约的别扭以及一些人的闲话，三个人的关系一度陷入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最后还是卡琳主动提出让他们两个自己玩的议案才得以脱身。
　　她并不在意艾莉娜和乔纳森两人出去玩的事情，反而还在鼓励他们见面。
　　恋爱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它似乎听上去比快乐更吸引人。
　　理智告诉她这是不能触碰的东西，但她渐渐的开始以两个同样知道她秘密的人会不会向对方泄露秘密这一借口从远处开始了新一轮的监视。
　　探寻着自己所不知之物的卡琳在跟随艾莉娜约会的时候遇到了老伊万。
　　常年不愿意从那间潮湿又阴暗的药剂店里出来的老伊万牵着一个孩子，干枯的皮包骨头的手指被只到他膝盖的孩子牵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拐卖’之类的字眼。
　　但事实上老伊万手里牵着的是自己的孙子。
　　总共没见过这个孩子几次的卡琳完全没有被发现的尴尬，被孩子抱住了脚的她很是直接的放弃了偷窥艾莉娜约会的打算，跟着老伊万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
　　在自己孙子面前也脾气古怪的老伊万只给孩子点了一杯牛奶，随后就厌烦的把菜单丢给卡琳，“……这么说你好奇你母亲的过去？”
　　老伊万作为人类无法理解狼人之子对情感的淡漠，即使他的性格阴晴不定，也无法懂得卡琳对情感缺失的遗憾，单方面的认为十几岁的孩子只是好奇乐园的禁果，想要知道自己那位有名的母亲究竟为了什么而抛弃家族，选择和身为狼人的父亲私奔。
　　好奇母亲的过去吗？
　　卡琳的答案是不。
　　母亲与她也只是个遥远的存在，她身体内奔腾的狼人之血已经彻底的压制住了她身为人类那部分对母爱的渴望。
　　她的母亲不是族人。
　　时时刻刻都在试图用灼热燃烧她理智的血统是这么告诉的她，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明了，它就像是一条绳子，紧紧的勒住了她连向母亲的通道，阻断氧气，让向往胎死腹中。
　　可是这样的她明明应该能毫不犹豫的把知道秘密的人杀掉才对。
　　接下了侍从送来的咖啡，顺手就拿起勺子搅拌的卡琳看着上面的涟漪，眼神一动不动，“人类总是会做一些我难以理解的事情。”
　　“有的人狡诈阴险，有的人单纯直率，就好像是不一样的生物。”
　　起初她对人的理解就像是人对某种动物的理解一样，像是猫的高傲，狗的忠诚，鸟的自由。
　　“人类本来就是个体，无法用一个词概论。”把牛奶递给孙子的老伊万冷哼了一声，已经习惯了替自己过世的儿子儿媳照顾孩子的他塞了一块手帕给他自己擦嘴，“但是人类都是自私的。”
　　“他们以自由为名施暴，以爱为名施压，用充满了谎言的嘴脸诉说着正义，以此释放自己黑暗的内心。”
　　“人类都是肮脏的。”
　　年迈的药剂师第一次在卡琳面前谈论人类，见惯风云的他将自己说的不像一个人类，就好像他是个人类肆意妄为下的受害者，“呵呵……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你的母亲才会和那头头领私奔。”
　　她的父亲是狼人的头领。
　　第一次知道这些的卡琳并不惊讶，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的她只是反驳了一下老伊万的观点，“你刚才还说人类是个体，不能用一个特征概括，然后又推翻了自己。”
　　“呵呵……”老伊万的怪笑引来的旁边一桌人的注意，毫不在乎的他看上去对卡琳那副纠结的模样乐在其中，没有被她母亲拜托做人生导师的药剂师决定免费的开导她一次，以此来回馈眼前这位‘老顾客’，“这些都只是我的观点而已，你又为什么要纠结？”
　　“还是说你已经遇到了和我观点相驳论的存在？”
　　“让我猜猜……是你上次提到的小姑娘还是你那位新的继兄……”
　　沉默了的卡琳停止了搅拌咖啡的动作，从刚才起就不停搅拌的她根本没有觉得累，压根就没有添加糖和奶的黑咖啡依然那么的浓郁，散发了差不多的热气，温度刚好是可以下口的程度，“……或许吧。”
　　没能否认的卡琳相当于把自己的把柄明明了了的展示到了老伊万的面前。
　　确实如老伊万猜想的那样。
　　艾莉娜与乔纳森两人在卡琳成长的路上将她往人类的方向推了一把。
　　两人的温柔与直率牵引着她，在她的心里占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
　　卡琳不喜欢被欺骗。
　　所以她从不会欺骗自己。

　　The World

　　当卡琳与老伊万聊完，走出店里的时候，太阳已经有了落下的趋势，停落在了西边天空中。
　　老伊万的孙子自从喝了牛奶之后就开始犯困，最后被年迈的药剂师抱在手里才被运出了咖啡店。
　　“卡琳！！”
　　已经不知从哪里滚了一身灰回来的艾莉娜发现了她，带着乔纳森一起向她跑来。
　　他们的位置恰好背对着阳光，一瞬间给了卡琳刺眼的错觉。
　　距离他们几十米远的卡琳抬起了手，遮住了光线的来源，才看清了他们。
　　“一起回去吧！”
　　落后艾莉娜一步的乔纳森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卡琳，在经由艾莉娜的叫喊才发现自己继妹的她一眼就看到了老伊万，藏不住心事的脸上写满了疑问。
　　抱着孙子的老伊万看了乔纳森一眼，随后就转身背对向了他们，在艾莉娜面前装作一个路人拐入了最近的小巷回到了自己的店铺。
　　“嗯，一起回去吧。”
　　没有与老伊万道别的卡琳习惯了这种相处，既不在意对方的不告而别，也没有叫住他的打算，而是朝向了乔斯达家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啊…嗯——！”与乔纳森相反的艾莉娜没注意到老伊万，只看见卡琳表情的她呆滞了一下。
　　卡琳刚才……笑了。
　　并不是嘲讽或是表象的敷衍。
　　而是她第一次见到的，难以用语言说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