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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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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唐锐扬起下巴,回答掷地有声。
听到这,木小芸大喇喇吼出声:“我上次明明听到萧蜜叫你哥哥,怎么不是兄妹?”
邱婷婷狐疑看向她分辩:“不对啊,报道那天他来过我们宿舍,是男朋友。”
两人面面相觑。
互相瞪了半天,四只眼睛一同盯着室友质问:“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萧蜜面红耳赤,瞄了唐锐一眼埋头,小手像泥鳅一样往外滑。
滑到一半又被逮回去。
唐锐握紧她的手,目光移到邱婷婷脸上:“我们是男女朋友。你上次听到的哥哥,只是我们之间的爱称。”
“爱……称……”木小芸一副难以启齿的痛苦状。
萧蜜尴尬得想遁地。一步之遥外的魏延新则是嘴角抽搐。
唯独唐锐还能维持那份老神在在,一脸藐视地看着情敌,不紧不慢解释:“情哥哥,情妹妹。就是这个意思。”
这么令人害羞的话,他说出来半点不带脸红。不管周围一圈人懵逼至石化,他牵着萧蜜转身,背影成双成对。
两人走出五六米远,邱婷婷才如梦初醒。“妈呀,萧蜜男朋友好肉麻。”
“就是,一点看不出来,生物系的禁欲系学霸居然……啧啧……让我们单身狗情何以堪?”
木小芸侧头看着魏延新,眼神充满善意。她单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输给这样的男朋友,可以瞑目。”
两人说说笑笑离开操场,留下魏延新独自惆怅。
那头,唐锐和萧蜜朝着食堂走。女孩始终低着头,默不吭声,又在某个空隙抽出自己的手。
不知不觉到了竹林,水泥地换成菱形地砖铺成的曲径。太阳被林子遮去大半,偶有几块明亮光斑从衣服上掠过。凉风习习。
萧蜜脸仍然热得缓不过劲。她顿住脚步,扯起一片拂过胳膊的青竹叶,小声抱怨:“刚才你怎么那样说,以后还怎么见人嘛?”
酥.软的嗓子配上从眼角飞出的娇媚一瞥,唐锐顿时走不动道了。他拧过身,扯着女孩钻进林中。“不这样说,要怎么说?”手指抚上她嫣红下唇,略微带点力度。
这几天他已经听够男生宿舍的议论。再不宣誓主权,他怕要憋出内伤。
“叫哥哥。”他推着她往后靠,几棵竹子立时摇出瑟瑟的响动。
“这会叫不出来嘛!”萧蜜羞恼别开脸。
“我帮你找找感觉。”猝不及防,他摁着她的肩吻上去。
两唇相接,轻轻磨了两下。
萧蜜眼睛瞪得浑圆,大脑所有神经停止运作。这副表情着实像看惊悚片。
唐锐闷笑着下令,温柔的语气再次刷新历史指数:“宝贝闭眼。”
几个字轻如羽毛,飘落在女孩心口,一拨一撩。她愈发不敢动弹,水意荡漾的眸仍旧怔怔盯着。
唐锐抬手覆住那双无辜眼,舌头就着她因惊愕开启的唇缝探入,浅品慢酌。
吻吮的动作小心翼翼。
萧蜜却有溺水的感觉。心跳“咚哒”作响,想叫、想吸气,可惜怎么也使不上劲。舌头、喉咙都被另一个霸道分子占据,不再属于她。
不过短短半分钟,从额头到脖子红得像充血。
唐锐很快察觉不对,果断从她唇间退出。“傻丫头,快呼吸!”他掐住腰狠狠一晃,将她飘忽的三魂七魄扯回来。
醒过神,萧蜜压根儿不敢和他对视。却也不能跑。腰被某人牢牢攥着呢。
初吻就这样交代出去,毫无预兆,又带着股傻气。
第一次经验难免生涩,此后想起却又怀念得紧。因为自那之后,唐锐再没像在竹林那般温柔。此后的吻都像凶猛风暴。
有时是早上第一面,他无赖地叫嚣“不亲上课没劲”;有时是从自习室出来,他拉着她往树林钻;有时是在植物学女寝楼下道晚安,路灯见证短暂分别时的浓情。
那头压抑许久的兽终于得到自由。女孩都怕了。
某天上完晚上的马哲大课,唐锐又拉着她走小路。萧蜜见四周无人,机警地双手捂嘴:“不要亲了,会被看出来的。”
如今,拜唐锐肉麻宣言所赐,整个生物系和植物系都知道这对学霸情侣。因为两人动不动在楼下十八相送,萧蜜几乎每天被室友打趣。
“好,不亲了。”唐锐扯下她软绵绵的手,果然一路安分。
直到九号女寝楼下,他再度出其不意,将女孩吻得晕头转向。松开时仍意犹未尽。
“怎么能不亲呢?知道我等多久了吗?”伴着柔声低语,他直勾勾盯住女孩。细长的眸里,灼.热尽数点燃。
三年,被强制摁下的焦灼、渴望积攒一千个日夜,那头小兽也关了一千个日夜。
该释放了。
他捏住她下巴,振振有辞:“你忘了,之前可是答应过要弥补我的。”
萧蜜很努力地回忆,终于想起那次。“你好讨厌,老翻旧账。”她拨掉他的手,娇声抱怨。
“每天让我亲一下,我就不翻了。当时你说的话,可是像刀子一样扎我。”唐锐压着下巴凑近几寸,神情故作委屈。
这个卖惨党,将那件事利用殆尽。萧蜜上一秒还在暗骂:大无赖,明明每天亲一堆,还说只亲一下;听完后半截,她又真觉自己伤人。
为弥补曾经犯过的错,她捧着他的脸亲了四口。额头、两颊、下巴,刚好打一圈。
唐锐闭眼享受这份主动,唇角提得高高。
被亲过的地方留下微微湿濡的触感,就像四朵带露的小花在那蹭过。他能清楚感受到,她的唇和桃花一样香软、柔嫩。经过一番心灵拉锯战,他还是掐住柔软小腰,攫住小猫唇瓣,深深一吻。
没办法,她的主动他根本无法抗拒。勉强算尝够芳泽,唐锐终于满意放人。
卿卿我我的日子未能一直持续。圣诞节还有一个月,校园社团均摩拳擦掌、力求表现;加上要迎接元旦晚会,各社团骨干催着下边成员出节目。
开学时萧蜜报了两社团,一个“天使儿童爱心社团”,一个“绿环会”。
圣诞节当天,天使社团要去孤儿院送爱心,顺便为小朋友表演节目。经过协商,团里决定排一出《拇指姑娘》。这个角色在童话中就是萌小花一朵,和萧蜜的气质天然契合。大家全力推举,她也当仁不让出演。由于欠缺表演经验,每天空闲时间都得用来排练。
小日子过得相当之充实。
这一来,跟唐锐厮混的机会急剧减少。一个忙排练剧目,一个忙做实验,两人十八岁生日悄无声息溜走。
某天,唐锐看完她排练,在朋友圈公开发了一条动态。【我的小比格犬,终于长大了。】附图是萧蜜提着泡泡裙奔跑的动图。
一经发出,当晚评论爆了。大半高中同学在下边打卡。
【原来唐大班早早就打主意了,真不容易。恭喜啊,抱得美人归!】
【哈哈,班班还玩养成系呢!有毅力,有恒心,现在我宣布,校花是你的了!】
【恭喜恭喜,守得云开见月明!】
【祝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恭喜学神和校花,天赐良缘啊呀呀!】
……一波又一波祝福来袭,以致于萧蜜看到时,差点以为他们是要结婚。
当然,心情还是挺甜蜜。
过了圣诞节,元旦晚会也紧追而至。天使社团的舞台剧《拇指姑娘》被选中了。
萧蜜领着几位团员登上B大剧场演出,又一次收获盛赞。当她从大红花蕾后头钻出,又一次向世界展示她的精彩。鞠躬退场那一刻,底下掌声如潮,她骤然发现,她早已忘记原来自卑的自己。
元旦放三天,等到晚会散场,两人直接坐上车。本地上学就这点好处,回家方便。
此时已近十一点。街道黝黑,行人和车都不多。司机是个急性子,将油门踩到最高限速。
车窗没完全闭拢。霓虹穿过晃动的树梢,在车窗外划出五彩幻影。耳畔能听见极速的风。
“师傅,麻烦开慢点。”萧蜜不习惯这么惊险的开车法。
司机小声嘟囔:“刚才还让开快点……”
没错,唐锐上车时是这样要求。不过,司机从观后镜瞄了眼男孩,车速很快转为正常。
街景能看清了,不少橱窗依然挂着圣诞节的装扮。更深露重,冬夜中的圣诞老人染了几许迷离。
萧蜜靠着身侧肩膀感叹:“感觉像做梦一样。”
“嗯。”唐锐轻轻一哼。
“我都可以演舞台剧了,感觉好神奇!”萧蜜的惊喜持续一路。
不过短短几年,她的人生像开挂一样。从前考个二本都觉困难,没想到最后进了最好的大学。
“都是你鼓励我,我才能尝试各种有趣的事。”她像只温顺宠物,放软身子窝进主人怀里。
听着高低起伏的叽喳,唐锐不怎么搭腔,只轻抚她的发梢。
直到进了小区单元楼电梯,萧蜜才突地发现,他已沉默很久。
“你今天都不理我?”她扯住男孩衣角,撅起了小猫嘴。
唐锐吞人的目光移到她脸上,定住。萧蜜顿时不敢说话。上到七楼,迟到的女性本能姗姗来迟。似预感到什么,女孩抓着铁门不肯往里走。
“这是做什么?”唐锐问。
萧蜜烧红的腮帮子鼓了两下,说不出一个字。心跳已然失速。
唐锐笑着扯下她的手:“今晚我们补过生日,一起过。”
语气再正经不过,以致于萧蜜怀疑自己想多了。
进到屋里,他从冰箱端出一个生日蛋糕。关灯,插上十八根蜡烛,献声唱歌。生日气氛一下堆满整间屋子。
圆餐桌上,一圈金色烛火跳跃起伏。男孩的脸打上天然柔光加滤镜,眉目间尽是温柔缱绻。
“祝你生日快乐……”男孩一脸认真,努力凹嘴型。
结果,一首生日歌被唱得东倒西歪、意想不到。这还是尽了全力的。
哈,唐锐终于有死穴了。萧蜜暗叹。
防备的神经下意识放松。开头只是捂嘴闷笑,听到最后一句实在忍不住,笑倒在他怀中。
“难怪他们叫你去KTV你从来不去,老天果然好公平!”
谁能想到,唐大班竟然五音不全。不,这样形容还是太保留,他唱的生日歌像是出殡曲。
昏暗光线磨蚀掉危机感,萧蜜搂着他的腰笑出眼泪。却忽略掉他身体不同寻常的热度。
唐锐任由她笑,半点没生气。等她笑够了,他切好蛋糕端上,“吃吧!”
萧蜜下午忙排练只对付吃了两口,现在还真饿了。她接过勺子,在开吃之前补送祝福:“我也祝你生日快乐。”
唐锐轻轻掀起眼皮,淡着脸催促:“多吃点。”
在他不经意地催眠诱导下,萧蜜最后吃掉半块蛋糕,彻底饱腹。
“好饱啊,我不吃了。”她推开碟子,皱起眉冲他撒娇。
唐锐哑着嗓子问:“真的饱了?”喉结在女孩看不见的暗影里轻滚。
“饱了……”
赶着她最后的尾音,他欺身吻上。动作轻且克制,但反反复复研磨、啃噬,还是将她嘴里的甜蜜吮吸殆尽。
最后,不知怎么进了房。束缚除尽的那刻,萧蜜只听到一句:“十八岁快乐。”
……隔天醒来,萧蜜揉着腰再次确认,某人真的好狡猾。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玩的全是三十六计。
“醒了?”唐锐洗完澡,卷着清新的香气进门。他上半身没穿衣服,水滴混着汗珠一起从鬓角滴进锁骨,再沿肌肉走向滑至腹部。热气蒸腾的样像刚从篮球场下来。
这副画面和萧蜜深刻的高中记忆重叠。她陡然想起一个从没想起的问题,坐起身,压住下巴觑他:“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这都好几年了,现在才想起要问?一夜之间变成男人的唐锐邪魅一笑。
“想知道?”用力擦了几下头发,他扔掉毛巾,再度将人压上,“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