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鸣人BG]边界》三错三莫

103、第98章

　　一大清早看见沉着脸的纲手，日禾怀疑自己已经到地狱了。
　　“不用怀疑，你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纲手挑了挑眉。
　　日禾仔细观察着纲手的表情，发现对方是认真的。
　　“你知道开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最多能活多久吗？”纲手放缓了语气。
　　“我不知道……难道！？”日禾睁大了眼睛，“我以为用多了只是会失明。”
　　“我之前就研究过宇智波一族的资料，再加上现在佐助给的资料，我能肯定使用万花筒写轮眼会减寿命。”
　　日禾突然想起鼬临死前就已经重病了，那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
　　“有治疗的办法吗？”日禾小心翼翼地看着纲手。
　　“如果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就不会有这种副作用。”
　　纲手顿了一下，日禾立马摇头拒绝。
　　“不行，不可能，这个绝对不行。”
　　“你听我说完，本来换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就行了，但你的情况更复杂一点，因为七生眼的原因，你的查克拉经络损伤一直无法痊愈，再加上这次的药物刺激……”纲手似有不忍，“说实话，以我目前的医疗能力实在无法治疗。”
　　“那我还有多久可活？”日禾其实早就猜到了，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身体上的违和感大概是从周年庆那段时间开始的，天气转凉时她就愈发畏寒，发动查克拉就会四肢发麻。最开始她还以为陈年旧伤发作，稍微养养应该能调整过来的，但情况比她想象的要更严重啊。
　　“如果你配合治疗，不再妄动查克拉的话，还有几年……但是你也不要放弃，我们会努力研究治疗方法。”纲手安抚着。
　　日禾勉强一笑：“我知道了。”
　　纲手摸了摸日禾的头，嘱咐她安心休养。日禾则是一直低垂着头，直到纲手要离开了才重新抬起，请求纲手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我觉得你的家人有权知道这件事。”纲手并不赞同。
　　“再给我一点时间，鹿丸还在外面执行任务，我不想妈妈同时为我们俩担心，之后我会亲自和他们说的。”日禾面露哀戚神色。
　　纲手最终还是同意了。
　　送走纲手后，日禾抱住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
　　纵使是见惯生死的忍者，骤然知道自己只有几年时间了，也无法做到平静接受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回想她这一生，好像一直逃不开悲剧二字。
　　深夜佐助出现在日禾病房的窗外，二话不说直接握住日禾的手，传输查克拉。
　　“你这是在干什么？”日禾有些慌乱。
　　大概是因为两人同为因陀罗转世，所以佐助的查克拉游走过受损的查克拉经络后，日禾的身体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觉压麻她手臂的无形压力消失了。
　　“如果我没用写轮眼知道这件事，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呢？你是打算让我直接参加你的葬礼吗？”佐助发现他的双胞胎姐姐总是能轻易地激怒自己。
　　日禾被他吼得没了脾气，想到自己悲惨的遭遇，一时竟委屈地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你不是嘴硬不告诉我吗？”佐助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伸手抱住了日禾。
　　“反正你马上就要走了，哭完就不用见到你了，丢人就丢这一下。”日禾抓住佐助的衣服擦眼泪。
　　“我会找到救你的方法。”佐助的神情坚定得就像他叛逃木叶那晚的神情。
　　日禾突然有些害怕，攥紧了他空荡荡的袖子生怕他再一次不回来。
　　佐助感觉到了日禾的不安，无奈地握紧了她的手：“我会回家的。”
　　又是这样的一个夜晚，佐助离开了木叶。
　　纲手给她配了新药，据说是根据鹿丸出任务前给的奈良秘药改良而成。
　　新药效果不错，至少让她不再是无力到起不来床。在医院养病的间隙里，小樱每次看日禾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日禾都替她累了。
　　“小樱，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嘛。如果是关于我的病情，那你不用纠结了，纲手大人已经和我说得很明白了。”日禾笑得坦然。
　　听到日禾的话，小樱的眼泪刷得就下来了。
　　“诶，你别哭啊，你现在可是木叶的医疗代表了，哭成这样被别人看见了，你的形象还要不要了？”日禾手忙脚乱地给小樱擦眼泪。
　　“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啊？”小樱深吸一口气。
　　“那不然我还能怎么办？要不然我们俩抱头痛哭一下？”日禾伸手，看起来真要去抱小樱。
　　“我真是服了你了。”小樱被气笑了，轻轻拍掉日禾的手，“要是鸣人知道了，到时候水漫木叶，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你饶了我吧。”日禾举手投降。
　　“在你回来前，鸣人已经问了我好几次要怎么向女生表白，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吗？”
　　日禾沉默不语，转头望向窗台，那片金色的投影就像某个小太阳。
　　她就要触碰到那个太阳了，可黎明前的黑暗还是把她吞没了……好不甘心啊。
　　死亡其实并不是最痛苦的，被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难受的。我已经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没资格再拥有这份感情。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希望最起码他能幸福啊。
　　“他要表白的对象不应该是我了。”日禾苦涩地笑笑。
　　几剂特效药下去，日禾没多久就出院了。显然纲手给卡卡西打过招呼了，所以一直没给日禾指派任务。
　　突然赋闲在家的日禾，终于有时间仔细思考宇智波故地的处理方案，她之前就和佐助商量过。两人达成了共识，宇智波的南贺神社保留就行了，其他地方就让别的村民迁入，警务部也可以继续设置在那边。
　　日禾把这些写成提案书，在里面她还加了条私人请求，希望能在佐助原来的家遗址上留一栋屋子给佐助。木叶村里有家，佐助才能有家可回啊。
　　即使是休假在家，日禾出门时还是习惯换上了她的忍者服装，看得志乃夫人一阵心慌，以为她又要出任务去了。
　　“妈，我只是去趟火影办公室啦。”日禾哭笑不得。
　　正值晌午，木叶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日禾在路上遇到了许久未见的玄间。
　　“你真的有好好养伤吗？养了这么久，脸色怎么还是这么难看。”玄间叼着千本，皱着眉。
　　“老毛病了呗，我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做不了忍者了。”日禾叹了口气。
　　“这么严重？纲手大人看了吗？”玄间有些意外。
　　“看了，说是让我别用查克拉。”日禾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便开始把话题引向玄间，“老师，你这是要去干吗？”
　　“去忍者联盟替鹿丸开会。”玄间一脸生无可恋。
　　“加油，挺到鹿丸回来！”
　　“就怕你们家到时候回来的不止是鹿丸一个人了。”玄间笑得高深莫测。
　　“？？？”
　　火影办公室里，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正一脸痛不欲生地批改文件，日禾进去时他连头也没抬只是感觉到有人进来便吩咐道:“要签字的先放在左边吧，注意点别把我签完的那摞给碰倒了。”
　　“我不是来签字的。”
　　卡卡西写字的动作一顿，随后抬起头看了过来：“日禾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休假吗？”
　　“我来交申请的。”日禾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卡卡西接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颇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这个方案我觉得可以。”
　　“那高层那边？”日禾有些犹豫。
　　“你都亲自来找我了，不就是想要我去帮你搞定那边吗？”卡卡西失去了写轮眼后显得愈发温润的墨色眼底映出了日禾奸计得逞的笑脸。
　　“卡卡西老师最好了。”日禾蹦起。
　　“你好好休养别操心这些了，宇智波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卡卡西面露不忍。
　　不知道纲手告诉了他多少，卡卡西不说破，日禾也懒得再问，她是真的有点累了。
　　她年纪渐长，思虑渐重，木叶的事宇智波的事忍者联盟的事，每一件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早年的活泼开朗也已经不知何时被消磨去了不少。
　　把宇智波故地的提案交给卡卡西后，日禾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过起了退休生活。
　　又过了几天，日禾接到通知说是鸣人和鹿丸一起回来了，她想都没想就跑去村门口迎接了。结果鸣人还没到，她就如玄间所说的，先收获了两对情侣的狗粮暴击。
　　鹿丸和手鞠就算了，佐井和井野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她离村太久，八卦信息过于闭塞了？
　　日禾一把扯过同是单身狗的丁次：“井野和佐井在一起了？”
　　“之前没有，现在看来很快就会了。”丁次小声回答道。
　　一趟任务就能找到对象，这效率日禾也是羡慕嫉妒恨了。
　　“这次多谢了，下次也要拜托你了……你，和我……”鹿丸扭扭捏捏了半天，一句和我去约会吧在舌尖上滚了几回，就是说不出口。
　　在一旁围观的日禾差点没冲上去给他一拳，得亏丁次拽住了她。
　　“什么？”手鞠难得耐着性子。
　　“有机会和我一起吃饭吧。”鹿丸艰难地开口了。
　　“这是约会邀请吗？”手鞠倒是直接。
　　“昂……是啊。”鹿丸红了脸。
　　“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和我约会可麻烦了。”手鞠挑眉。
　　“呵，我会的。”鹿丸笑了一下。
　　日禾和井野激动得都要喊出声了，大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
　　这次任务中，鹿丸粉碎了忍者联盟成立后的最大威胁，各个隐村的叛逃忍者也悉数在默之国里找到了。
　　这实在是件可喜可贺的事，再加上难得齐聚的同期，现在除了佐助不回来，鸣人晚上能回来，剩下的基本都在村子里了。一向爱热闹的牙美其名曰给出任务的人接风，在烤肉店攒了个局。
　　日禾和鹿丸因为鹿丸要整理任务报告，所以出发的时间已经算晚了，但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慢悠悠地挪过去。
　　在路上，日禾望着鹿丸欲言又止，她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实病情告诉鹿丸。
　　“你想说什么？”鹿丸先开口了。
　　“没啥，我就是在想什么时候能看见你结婚。”
　　“还早呢，你着什么急？”鹿丸红着脸把头转向一旁，“你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我觉得你和鸣人能更快一点。”
　　日禾摇了摇头，浅笑不语。
　　刚到店门口，吵吵闹闹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大有要把店给拆了的趋势。
　　日禾打开门，角落那边就伸出一只手在招呼他们过去：“这边这边。”
　　井野和小樱扯着日禾坐到了女生那边，鹿丸也被丁次拉走了。
　　小樱贴心地倒了杯热茶给日禾：“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累。”日禾握着杯子，暖了暖冰凉的手，她现在畏寒到连春寒都有点受不住了。
　　“整天想那么多能不累吗？你就应该好好放松放松，要不找井野要点花种子种种花？”
　　“别，你这语气让我总觉得是临终关怀，瘆得慌。”日禾伸手捂住小樱的嘴巴。
　　雏田坐了过来，对日禾腼腆地一笑：“日禾，好久不见了，前段时间听说你病了，现在好一些了吗？”
　　“看见可爱的雏田，我的病就完全好了。”
　　“日禾，你总是这样……没个正经的……”雏田羞红了脸。
　　在小樱和井野嫌弃的眼神下，日禾忍住了伸手摸雏田脸的欲望。
　　“佐助今年还会回木叶吧？这次回来我都没见到，他又走了。”井野叹了口气。
　　“啊呀，我见到了哦。”小樱挑挑眉。
　　日禾大感不妙，昔日这俩人争佐助的戏码即将再次上演，她在心里为烤肉店默哀。
　　“井野，谢谢你，美女。”佐井的出现及时掐断了苗头。
　　井野立马一脸花痴，佐助什么的早就忘到脑后了。
　　小樱一边嫌弃一边往日禾那边挪挪：“话说，鸣人那家伙还真是慢诶，不会我们吃完了他都还没到吧。”
　　提到鸣人，雏田又红了脸，小声地说了句：“樱花快要开了，不知道那个时候鸣人是不是在村子里。”
　　“应该在吧，不过只要有吃的，是不是樱花季都能把他约出去的。”想到某个笨蛋，日禾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雏田看着这样的日禾，看呆了片刻：“我很羡慕你，日禾。”
　　日禾望了过来，在她温润的墨色眼底里，雏田看见了自己娇小的身影。
　　“在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和鸣人打招呼时，你就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和他一起看过很多次樱花，你真的很勇敢，我很佩服。”雏田语气认真，“或许我永远不够格和你抢鸣人，但我不会再退缩了。”
　　“小雏田，你这是情敌宣言吗？”日禾笑容不减。
　　“算……算是吧，虽然我喜欢鸣人，但我也还是日禾你的好朋友啊，所以无论最后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幸福。”说完雏田又恢复到羞涩的状态。
　　这样的雏田还真是迷人，日禾简直没法直视，便低头摆弄起茶杯。
　　想想看，自己和鸣人相处多久了？十年啊，真短暂……可是，没有时间啦。
　　见日禾半天没回答，雏田忽地凑上来有些惊慌地眨了眨眼：“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没什么，加油啊雏田，以后鸣人就……”
　　日禾的话还没说完，门突然打开了，吵闹声“轰”的一下炸开，被打断了对话的日禾和雏田同时扭头看了过去，发现来的正是她们话题中心姗姗来迟的主角。
　　一身风尘仆仆的鸣人踉跄着被牙给拽了过来，他人群中环视着似乎是在寻找谁的身影。
　　和日禾对上视线后，鸣人的眼睛忽地一亮。
　　鸣人举高了右手从几个人之间挤过来，日禾这才发现他手里还捏着一支和他极为不搭调的树枝。
　　枝丫上还带着花苞，日禾眯着眼认出了那是梅花。鸣人排除万难一路挤到了日禾跟前，还未等日禾开口，他便不由分说地将枝条塞进了她手里。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日禾嗅了嗅花苞，有淡淡的花香。
　　鸣人抬手抓了抓有些凌乱的金发：“路上看到觉得很好看，就想送给你了。”
　　“谢啦，我很喜欢。”日禾弯了眉眼。
　　鸣人还想再说些什么，话还没说出口，牙和丁次就把他架走了。
　　日禾本来还想继续对雏田托孤的，结果雏田在鸣人走过来时就迅速跑开了。
　　不是说好了不退缩了吗？这样要怎么追鸣人那家伙啊。
　　日禾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但事实上日禾还是小瞧了雏田的勇气。
　　在烤肉店被丁次吃垮前，众人散了场。鸣人很自然地走到日禾身边，准备和她一起回去。
　　雏田捏紧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鸣人君！我有话想跟你说。”
　　这是要表白了吗？可以啊雏田。日禾伸手把呆愣的鸣人推向雏田。
　　鸣人转头看了眼日禾后，便跟着雏田走到了一旁。
　　日禾送走了一波看热闹的人后，自己倚着电线杆望天发呆。
　　“你就不怕雏田抢走鸣人？”鹿丸点了根烟。
　　“鸣人又不是我的所有物，根本不存在什么抢不抢的。”
　　“死鸭子嘴硬。”鹿丸掐灭烟，转身就走了。
　　等了一会儿后，日禾实在是有些好奇，便偷摸着溜去偷听。
　　“我最喜欢鸣人君了，一直都很喜欢。”雏田红着脸，眼神却异常坚定，“这些话我想说很多年了。”
　　鸣人有些发愣，雏田说的话信息量有点过多了。
　　“谢谢你，雏田……虽然我也喜欢你，但那只是对同伴的感情。”鸣人摸了摸鼻子，“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她了。”
　　“是这样啊……那个人是日禾吧？”
　　“嗯！”鸣人笑得腼腆。
　　“果然还是赢不了……但是，能说出来还是太好了，谢谢你，鸣人君。”雏田抹了抹眼角，最后释然地笑了。
　　“抱歉了。”
　　“鸣人君，喜欢就要说出来，你的心意一定要让日禾知道啊。”
　　日禾搓着手远远地和雏田道了别，鸣人握着她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日禾……我喜……”
　　鸣人红着脸开了口，却不曾想日禾打断了他。
　　“鸣人，我们认识十年了，你真的看清楚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吗？我不过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占了这个位置的便宜。你怎么敢肯定你不是因为习惯了我待在你的身边，误把习惯当成了爱情。你应该再仔细想想。”
　　鸣人怔了怔，仿似没想到日禾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想了想，道：“我不懂你说的那些复杂的东西，但是我知道你是我最喜欢的人，这辈子不会再有其他人了。日禾，要再想想的人，是你吧。”
　　日禾被他噎得哑口无言，幸而他也没有再逼迫她解释什么。
　　直到日禾到家，两人分别时，鸣人才又笑了笑：“你如果想再缓缓，那我们就下次再谈，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