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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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军自边境长驱直入，每个洲的人民都群起响应，毫不犹豫的卷入这场历史的洪流。
即使双方看起来势均力敌，他们的胜利也只是早晚的事儿。
摩尔却高兴不起来。
他回忆起公爵在他临走时看着他的眼神，只觉得惴惴不安。
公爵一向没什么表情，作为帝国的实权人物，他自出生起就一直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而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琢磨他的心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摩尔却凭直觉感到了公爵的不悦。
就像是在品尝曾经记忆里的美食，却惊讶的发现食物换了味道。
即使再美味，也无法感到原先的满意。
革命军占据了整个北境，而贵族派和保守派则持续后退，借诺比亚河形成了南北割据的局势。
帝国的军队凭借精良的装配和更加先进的武器在战场上苦苦支撑。
而他们的指挥官却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
这样的拼死坚持，不过是在削弱自己而已。
在硝烟弥漫的前夕，摩尔又一次潜回了庄园。
公爵一直到很晚才回来，他身上还有硝石和火药的味道，肃杀的眉宇间有一抹疲惫。
摩尔凑近他，吻上他的下巴，俯身去解他的扣子。
公爵揉了揉眉心，按住了他的手。
房间里的灯光足够明亮，足够摩尔看清他身上的军装和新鲜的血迹。
公爵皱了皱眉，显然并不欢迎他的到来，“你应该在前线，而不是像一个半夜偷溜进来的窃贼。”
摩尔执着的靠近他，“我的确想来偷一样东西。”
公爵挑起他下巴，低声问他:“想要什么？宝贝儿。”
摩尔毫不畏惧的盯着他的眼睛，那双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漠然，即使两人有如此贴近的距离，公爵的心却距他遥远无比。
我所爱者，远在千里。
“想要您的心。”摩尔始终看着公爵的眼睛，他说的很认真，公爵却只当他在调情。
“如你所愿，宝贝儿。”他的声音里带着沉沉的笑意，公爵抱住银发的青年，随意的把人推倒在厚厚的地毯上。
摩尔随着他低吟，无条件的顺从，竭尽全力的取悦，到最后几乎哀求的抽泣。
事后，公爵松开他，合拢上衣袖，任由他瘫在地上无助的喘息。
公爵踢了踢他，“宝贝儿，快要赢了，高兴吗？”
“您高兴，我就高兴。”摩尔低喘着答，沙哑的声音低的可以忽略不计。
公爵却听的很清楚，他笑了笑，他夸奖道:“乖孩子。”
摩尔在他的赞扬声中吻上了他的脚尖。
乔安是个思想前卫的小贵族，他甚至出过书痛斥如今昏聩□□的社会现象，并得到了帝国的监狱邀请函。
乔安在监狱时一度很后悔，直到获得斯坦公爵的批准令才得以从臭气熏天的监狱里出来。
感谢上帝，感谢公爵。
即使对方恶名昭彰，乔安也真心心怀感激。
见到斯坦公爵前，他一直以为这世上没有人应该天生高贵。
见到他后，他才相信，上帝真的是不公平的。
他与斯坦公爵唯一也是最后一次的相见是在最后的狂欢宴会上。
大部分的贵族已经从目前的局势中窥见了他们以后的命运，可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彻夜狂欢畅饮。
乔安觉得这样的行为不是一般的愚蠢。
斯坦公爵坐在宴会的角落里，脸上覆着荆棘花面具，他静静的观看这场盛宴，无人敢上前打扰。
乔安踌躇了很久，才敢上前搭话。
他躬身行礼，“见过公爵大人，在下是……”
“乔安·约瑟夫。”公爵冲他点点头。
公爵记得他的名字这一事实让乔安受宠若惊，他不自觉站直，开门见山的提问，“公爵大人，请问您怎么看目前的局势？”
公爵的目光宛如实质一样落到他身上，随意的一瞥里都带着凌厉的光，“提问的人往往不需要我的答案，而迷茫者则恰恰相反。”
乔安不明所以，他记起自己的本意，一时有些激动，他颤抖着低声说:“我希望您能……能认可自由……”
他本来想说服公爵，可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的口才。在公爵面前，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公爵低低笑出声来，“哦，是的，革命军会赢的。好了，现在退下吧，不要搅扰我的安静。”
乔安无法理解，他不发一语，只能恭敬的退下。
摩尔从来不问为什么身为贵族的公爵会支持革命和解放，也从来不问关于传闻中的“里安”有关的消息。
“不好奇吗？宝贝儿。”公爵在午后爱抚他的小宠物时，声音懒散的提问。
“您希望我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知道的。”摩尔平静的回答，手上翻开了帝都之外贵族的处决令。
如果支持民主和法律，那就意味着大多数贵族都犯了死罪。
“嗯。”公爵的声音里带着些倦意，他似乎也不怎么喜欢这个话题，阖眼睡了过去。
三天后，革命军攻破帝都。
命运如期而至。
摩尔被推选为新的领袖，重新制定法典来维护许诺过的自由和正义。
帝都的大贵族们被剥夺实权，一部分沦为被荣养的傀儡，一部分则被送上断头台。
斯坦公爵则不在此列。
他成了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在摩尔将子弹送入反对者的头颅前，也不是没人提过意见。
虽然事后大家都安静了。
推翻了帝国的统治，意味着自由党的当权。
在公爵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摩尔依恋的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不同于人前的平淡冷漠，他急于讨好眼前的人，连吻都带着一种眷恋急切的味道。
公爵挑起他一缕银发，记忆回到了一个午后。
“只有家禽也会被温情驯服，真正的雄鹰心里只有天空。”
——那我恐怕早以被您驯服，如果我再度翱翔，也一定是为了您的期望。
“宝贝儿，更多的权势和我的宠爱，你想要那个？”
——我都想要，请都给我。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