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lyuba

4、四

　　长时间以来，希望自己是一个经历简单的女子。在简单的环境下成长，简单的恋爱。没有复杂的故事和横生枝接的事故。于是有人问，你和亚为什么分开了。我终于失去倾诉苦难的欲望，只淡淡说，太苦了，我受不了了。

　　两个人的恋爱，或许天荒地老，或许过眼云烟。何需其他来评价或者怜悯。

　　和亚认识的时候我在成都一所末流大学里读大三。我是与周围女生不一样的女子，初中开始恋爱。在学校一直桀骜不逊，逃课，一个人在晚自习在操场独自跑圈。很少说话，很同龄人没有一样的兴趣爱好。晚上在酒吧化浓妆做酒保。

　　在女生眼中，游游是禁忌。男生眼里，游游是迷。

　　惟独喜欢的男子是眼神干净，和自己截然相反的男子。

　　亚是我第一次恋爱。我曾经这样想过，以前那些都不算。那些是游戏。这次是爱。我可以游戏很多。但是我的爱只有一次。

　　很多个夜里，他等我下班。我们在凌晨去附近买宵夜的通宵店里喝热豆浆。我总是看他，希望能记得他的容颜。他总是敲敲我的脑袋，然后笑。他的笑容那样明亮，我的整个世界似乎都明亮起来。不再是黑夜中伴随我不停奔跑的无尽黑暗。

　　我会把妆卸了再出酒吧。虽然他不说，可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化妆。有天大雨，我们哪里都不能去。他第一次进酒吧看我陪人喝酒。看我手中飞舞调酒瓶。他却说，我只要一杯白水。

　　激烈的舞曲中，我看不见迷乱。只看见他的眼。幽暗清澈的眼。有太多忧伤无法言语。那一刻，心安。似乎天变地变，只有他一人便可。

　　喧嚣与与暧昧再与末流大学的叛逆女子游游无关。

　　打烊之后，雨依旧未停。他紧紧抱着我，说，我多想让你不再衣锦夜行。我无言，抱紧他。看着外面不停的雨，感觉他的颤抖，似乎要把我嵌如他体内。感觉自己似乎被剥离。依旧不松手。就这样，相拥到天明。

　　我想，再努力大半年。到明年秋天的时候，学费差不多可以挣够。这样就可以不再化妆，不再喝酒。或许还可以租个好点的房子。那就可以把记忆中外婆做过的那些精致小菜做给亚吃。他胃不太好，要好好调养。

　　那时，只他一个人知道我笑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