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lyuba

12、十二

　　和亚重新租了一个房子。稳定下来。

　　是新南门附近一个套三中的一间，老房子了，就是还挺干净。
　　自己动手在打扫和装饰，买了普通的牛皮纸。揉皱后展开然后贴在墙壁上，用深褐色和朱红色画一些涂鸦。本来有些翻黄和污点的墙壁被弄的很有感觉
　　这个房子没有灯，所以决定自己做一个灯罩。用了九四年长城干红的黑桶。我喜欢九四年红酒的那种味道，有点在黑暗中发光的感觉。

　　亚很忙，在昆明他已经小有成绩。回到成都，一切都要从头来过。他要证明自己，他要给我安全感。他的用心，我又怎会不明白。

　　他的父母也不再过问我们的事情。他们心中始终是疼惜这个儿子的。

　　冬天来的时候。我开始感冒。断续断续的，一直没好完全。到了晚上总是咳，吃了很多药。中药西药。就这样时好时坏。

　　亚周日的时候陪我去医院检查。一系列的检查，我们茫然的跟随亚下楼下楼。去照光，去抽血。

　　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很重，很刺鼻。这边有人哭，回声很大。我心里很寒冷。医生在里面和亚说着什么，我看不清楚亚的表情。我突然想起，母亲一开始也是感冒一直一不好。后来送进医院的时候才被查出了白血病。

　　我看着手臂上抽血留下的小伤口。轻轻抚摩它。血一点点的渗出来，像梅花一般，绽放出大片大片的红。

　　现在 ，我终于看清楚他的眉目 。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但我就是记得。任我反复玩味，常记心间。也无半点褪色和模糊。

　　那么浓重的忧伤覆盖了一张明亮的脸。没有眼泪。眼睛里全是那种我熟悉的，空，很空，什么都没有。我看到他轻轻抚摩我。一边唤我，游游，游游。终于他匍匐下来。嚎啕。

　　十二月。在医院挣扎两月之后。我和母亲一样。死于原发性白血病。

　　那一刻，我终于记清亚的容颜。永不磨灭。

　　此生，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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