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审神者之后[综刀剑]》星集

2、第二章

　　夏初不是很懂歌仙兼定对风雅的追求，但对方既然已经做下决定，他也只能尽力提供支持。

　　在狐之助的帮助下调试好时空转换器，夏初目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光影中，下一瞬便飞快的伸手揪住脚边小狐狸的后颈肉，把它提到半空中。

　　“夏初大人！”惊呼一声，狐之助下意识把自己团成一个球，“我、我只是传达了政府的通知，更多的内幕并不是……”

　　“行了，我也没问你。”夏初抖抖毛球，翻了个白眼，拎着这家伙往天守阁走去。
　　“我们继续熟悉本丸，你赶紧把我需要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

　　职场之中，能承担多重要的角色就能拿到多高的薪水，时之政府给审神者一职开出的待遇远超普通工作，夏初原以为这是由于特殊能力者极其稀缺的缘故，但随着他在狐之助的引导下逐渐深入本丸运行的方方面面，他终于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认知。

　　首先，灵力是本丸运行和付丧神活动的基础，审神者在本丸内担当的第一个角色便是如同永动机般承担起他们的所有灵力消耗；

　　其次，虽说所有的正面作战任务和大部分内务都由付丧神们承担，但仍有许多诸如调配人手、文书汇报、刀剑手入之类的日常工作必须由审神者负责；

　　最后，除去本丸刚启动时配备的保障性物资外，他们所有人/付丧神所消耗的物资只能通过自产或是万屋采购获得，而万屋只通用现世币种……

　　眼见审神者的脸色越来越黑，狐之助一个激灵，连忙开口补充后半截：“同时，政府每月会视大人们的各项任务成果发放金小判，金小判也可以在万屋充做货币使用！还有还有，刀剑付丧神中不乏具有相当统帅能力和文书能力的大人，夏初大人您到时候可以任命他们为近侍，很多审神者都是这么做的！”

　　“这个问题暂时放在一边，”夏初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一眼扫过面前锻冶所内的各种物资和设备，捞起在他脚边蹿来蹿去的狐之助，语气不善，“我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想问你。”

　　“？”感受到第六感发出的警报，狐之助无比乖巧的放松下肢体，连毛茸茸的大尾巴也直直垂在空中。

　　“锻刀和刀装，这两件事你刚才为什么没有提醒我和歌仙？嗯？”
　　锻刀可以召集到更多的付丧神作为战力，刀装则可以提升付丧神们的实力，如果他们能在一开始就知道这些，歌仙何必一个人冒着危险辛苦出阵？

　　“！！！”

　　夏初的疑问刚出口，狐之助整只狐便仿佛雷劈般僵硬成了一只木头狐狸，不等它回答，夏初就从它的脸上看到了答案——显然，这只岗前培训以S级高分通过的小狐狸并不像它自认为的那样靠谱，那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忘干净。

　　“真的，真的非常抱歉夏初大人！”狐之助的语气虚弱至极，小小的身体在夏初严肃认真的目光中瑟瑟发抖，“当时的我只顾着政府发来的急报，没有替本丸考虑到更好的任务完成路线……”

　　见狐之助真正认识到错误，眼里逐渐泛起泪花，夏初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我倒没什么，你更应该道歉的是歌仙兼定。”
　　“等歌仙大人回来以后，我就去向他道歉！”

　　“嗯。”夏初把小狐狸放到工作台上，揉了揉它的毛耳朵，“以后可不要再犯这种错了，你是我最重要的助手，你的一点失误就可能在本丸里造成很大的影响，一定要担起责任来啊，尤其是在万事艰难的前期。”

　　抽泣了一声，狐之助用力点头。

　　“好啦，我想你应该也是第一次进本丸执行工作，会有所失误其实也可以理解，不要灰心，我们一起努力。”夏初以娴熟的撸毛手法撸了几下小狐狸，看了眼手表，结束话题，“来工作吧，狐球你把刀匠叫过来，我们先锻一把刀试试，然后去熟悉一下手入室。”

　　“好的。”狐之助蹭了蹭夏初的手，灵活的跳下工作台。

　　锻造室是用来锻造各式刀剑并召集相应付丧神的地方，夏初不知道现世的刀剑是怎样锻造成的，但绝对不可能和这里一样，所谓的锻造炉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工作台，所谓的刀匠是一个小小的单薄纸人。

　　“本丸里的锻刀流程是时之政府特意优化过的，”叼着小纸人回到工作台，狐之助详细讲解道，“其中第一步，也是唯一有点麻烦的一步是把玉钢、木炭之类锻造所需要的材料搬到锻造台上；之后，夏初大人您只需要稳定的向刀匠提供灵力，他们就会尽心的完成锻造工作。”

　　伴着狐之助的讲解，两个小纸人在工作台上来来回回忙碌着，不一会儿便升起了红彤彤的炉火，室内温度很快随之上升。

　　“时之政府的黑科技还真不少。”新奇的观察了会儿纸人们的动作，夏初回到正题，“接下去就是搬运材料了吧，这四种材料的配比有什么讲究吗？”

　　“每种材料依次放置的最低数量是五十，材料数量不同，锻造出的刀剑种类也不同，大人您可以在这里查询到每一次的锻造记录，这是全政府通用的。第一次锻造，我们就选最轻省的每种材料五十吧？”

　　在狐之助讲解的时候，夏初已经开始上手搬运材料。虽然时之政府提供的所有材料都有着规整的形状，但这仍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没有什么运输工具，夏初一次只能搬动四、五份材料。
　　往返十来回之后，他的T恤上已经透出了汗渍。

　　“就没有，更省力一点的方法吗？”

　　“我听同僚们说过，这种体力活一般都是由付丧神大人负责的，他们的身体素质远超人类；另外，万屋里或许会有推车售卖……”狐之助一边回想，一边奋力的推着块木炭。

　　好吧，看来人手不足是个大问题。
　　这么想着，夏初喘了口粗气，不再出声，把所有力气都节省到搬运材料中。

　　蚂蚁搬家似的一趟趟堆齐材料之后，夏初只觉得身上的两只胳膊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也顾不得擦汗，仰头看着刀匠小纸人们在工作台上不断忙碌。

　　“接下去要等待多久？”

　　“20~30分钟之间，这是锻造短刀通常需要的时间，最低数量的材料配比只能锻造出短刀。”突然想到一件事，吐着舌头瘫在地上的狐之助一骨碌爬起来。

　　“夏初大人，每个本丸只允许奉养同种刀剑付丧神的一个分灵，但纸人刀匠们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存在先天缺陷，很难控制他们锻造出来的刀剑形制，所以很可能会因为锻造出重复的刀剑类型而产生废炉，这种情况越到后期就会越严重，希望您有所准备，不要伤心。”

　　“伤心？为什么要伤心？”夏初感觉自己接不上狐之助的脑回路，虽然这确实不是个好消息就是了。

　　“废炉的话，所使用的材料都会浪费掉吗？”
　　“是的。”

　　“那我该从哪里获得这些材料？万屋？”
　　“是的，还有时之政府的考评奖赏和付丧神大人们的出阵收缴。”

　　“……还真不让人感到意外呢。”注意到狐之助瞄过来的羞愧小眼神，夏初笑了笑，站起身，“我们出去说吧，只要半个小时以后再来一趟就行了对么？”

　　狐之助摇摇尾巴，把头点的飞快：“嗯嗯，到时候您需要对刀剑完成最后一步唤灵，我们很快就能多一位帮手了！”

　　本丸内今日的天气好的出奇，碧空万里，阳光热烈，但对刚从锻冶房内出来的一人一狐而言，室外气温依旧堪称清凉。然而，夏初还没挣扎好自己是该先歇息还是先去手入室，就发现庭院角落里的时空转换器陡然发出了眼熟的光芒！

　　“是歌仙回来了！我们快过去看看！”愣了一下，夏初很快意识到变化发生的缘由，率先拔腿朝转换器跑去。

　　时空转换所引起的灵力波动消散得很快，而当光芒散去之后，出现在原地的那个狼狈身影让夏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歌仙，怎么会这样？你伤的重不重？”
　　“真头疼……超乎预料的重伤呢。”

　　还不算熟悉的关切面孔和略显荒凉的本丸景色都让人感到放松，歌仙兼定松了口气，但很快又因为身上的伤痛牵扯而坏了表情：“您有接到消息么？任务已经完成了。”
　　“先别管这个！”

　　被自己提了调的声音吓了一跳，夏初清清喉咙，几步靠近歌仙兼定，一时不知道该扶哪里。衣衫崩坏，血痕交错，他简直难以想象这位一直追求着风雅的刀剑付丧神在维新函馆时空遭遇了什么。

　　“我先带你去手入室，你还能走吗？”
　　“当然，我可是之定的作品。”

　　为了使用方便，手入室是整座本丸内离时空转换器最近的一间屋子，两人一狐很快转移到其中。

　　惬意的泡在修复池里，歌仙兼定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边感受着灵力对身体的治愈，一边看着主公有些笨拙的捧起他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