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慌以忘归》杀掉

6、第六章 燃烧

　　三月，院子里的桃花已经开了，一簇簇挤在枝头上。花瓣铺满了院子，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浓郁的花香。
　　和往常不一样，江望今天是一个人回家的。
　　放学后回到教室，江徊已经不见了，手机里是江徊发的短信，说他有事，叫江望自己先回家。江望想都不用想，便猜到江徊去找宋飞了。
　　可怜了宋飞这个冤大头白挨了一顿打。
　　江望心想。
　　其实耍耍江徊只是今天突然一时兴起，下课他先去办公室问了物理老师一些题准备来上厕所，结果老远就听到江徊在叫自己，便想整整他。
　　意料之外的是他确实没想到江徊会这么冲动。
　　反正事情与他江望无关。
　　江望笑了笑，便将自行车在院子门口停好，走进了家门。

　　放学后江徊没等江望便先走了，他恍恍惚惚走到了校门一直猜不透究竟是谁在背后阴自己，想来想去没个头，但抬头就看到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宋飞。
　　萧筱扶着宋飞和他并肩走一起，好像听说他们俩住的很近来着。
　　“宋飞！”江徊扯高嗓门吼了一句，他伤的也挺重的，一使劲儿肩膀就痛，只能勉强着跑了几步。
　　“操”宋飞没回头，暗暗地骂了一句，倒是萧筱先回头，张开双手挡在了他的面前，这让宋飞受宠若惊，“萧筱干嘛呀，你别管我们的事儿。”说着，他想把萧筱护到自己的身后，可是萧筱硬是甩开了他挡在他的面前。
　　“江徊，你今天究竟怎么了，宋飞被你打得还不够惨吗？”萧筱质问着江徊，生怕他又冲动，万一将宋飞打个半身不遂事可就大了。
　　“萧筱！”宋飞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萧筱这不明显觉得自己打不过江徊那小子吗？他堂堂一个男子汉还需要一个女孩子保护？
　　“你别说话！”萧筱回过头气冲冲地瞪了一眼宋飞。
　　宋飞看到萧筱这么生气，也只能哑口无言。
　　“我就是想弄清楚今天究竟是哪个孙子在背后阴我。”江徊个他们俩有一米多，也不好意思再往前了。
　　“究竟怎么回事？”萧筱问。
　　“我被一孙子关在厕所还被浇了一头污水。”江徊说着就来气，“操，被老子揪出来肯定跟他没完。”
　　“你误会宋飞了，宋飞今天下课一直在教室呢，我作证！”说着萧筱举起手做出了一副要发誓的样子，“你想想你最近得罪谁没？”
　　“没啊，我能得罪谁，除了… …”江徊上下瞄了瞄宋飞。
　　“呸，老子才不会在背后玩儿这一套。”宋飞朝江徊不服输地比了个中指，萧筱看到连忙将他的手按下去，疼得宋飞哇哇叫。
　　“够了啊，宋飞”萧筱睁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宋飞，“还有你江徊，你怎么事情没弄清楚就乱打人啊？还在上课？万一刘老师告诉年级主任你就死定了。”
　　“我没想那么多。”江徊无话可说，将挎包搭在肩上。
　　“那你该道歉吧？”宋飞仗着自己躲在萧筱背后，贼溜溜地对宋飞说。
　　道歉？
　　江徊这辈子没犯过什么错，也没给谁道过谦，虽然这次做错了，但是他还是拉不下脸说那三个字。
　　萧筱看着江徊支支吾吾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就料想到了江徊的脸皮薄，“好了，你们俩，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翻篇了啊，你们以后好好相处。”
　　宋飞自然是不解气的，被白打一通，但也正因为这事，萧筱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并且还维护她，算是因祸得福吧，宋飞心里有一丝丝的暗自窃喜，这件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好了，大爷心胸广阔，不想和你计较。”说完就拉着萧筱走了，萧筱被宋飞拉着，三步一回头，看见江徊还站在夕阳的残影中，说不出的落寞。

　　江徊推着自行车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灯火通明，和往常一样。
　　他看见门口江望的自行车规规矩矩地停在栅栏旁，便将自己的自行车和江望的并列排着，然后他摸了摸嘴角的伤，将外套的帽子套在头上，低着头进了屋。
　　刚进屋他就觉得屋里的气氛异常严肃，虽然保姆还是和往常一样忙前忙后，但是江长远许林娇江望三个人都并排坐在沙发里着实诡异，他将帽子往下拉了拉，眼睛往客厅撇了几眼。
　　江长远正双手抱胸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这叫他如何是好？
　　他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突然许林娇开了口，“小徊啊，赶快回屋洗洗学习啊。”，然后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上楼去。
　　总算松了口气，江徊刚迈开一小步，可就在这时江长远叫住了他。
　　“你还知道回来？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说完江长远起身将茶几上的烟灰缸朝江徊这边一扔，江徊条件反射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挡在自己的脑袋上。
　　哐当一声，烟灰缸四分五裂砸在地上，碎成了不知多少片。不过烟灰缸却并没有朝自己的方向准确砸来，而是有意无意地偏了一点
　　“老江你干什么！你这样会出人命的！”许林娇赶紧将江长远拉到沙发里坐着，拍着他的后背。江长远气得咳了一声，许林娇赶紧叫保姆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这小子打人的时候知道会出人命吗？学校的电话都打到公司来了，这不是让全公司的人都看我老江家的笑话吗？”江长远气得直哆嗦，又狠狠得咳了几声。
　　“对不起，爸，我错了。”江徊将衣服的帽子从自己的头上掀下来，客厅的光亮堂堂地照在他脸上，脸上的淤青看起来更严重了，全都暴露在外面，许林娇看了心里更是揪紧了。
　　“小徊啊，怎么这么严重啊，我们去医院吧。”许林娇连忙跑到江徊跟前，仔细端详着他的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不知道打得有多厉害啊。
　　“去什么医院，还不嫌丢人吗？江徊你给我回屋反思，今晚不准吃饭！”江长远指着江徊说。
　　“是。”
　　江徊回到卧室后，将全身上下的衣服全脱下，拿好换洗的衣服赤裸裸地出门进了浴室。
　　花洒的水笼罩着江徊的整个身体，他将头抵在花洒正下方，挤了洗发水后用力地搓了几下头，他讪讪的笑了，似乎水都被洗成黑色了。他也不是有洁癖，平时打篮球打地一身汗臭他也不嫌弃，不过他倒是有些包袱，因此打完篮球会立刻洗澡洗头，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用力得搓着自己的皮肤，始终觉得有股臭味弥漫着，因此他狠狠得按了几下沐浴露，全部抹在了身上。
　　江望在江徊进浴室没多久就上楼了，他在浴室门口站了一会，就这么发呆了，正准备抬脚进卧室，浴室里出声了。
　　“哥，是你吗”江徊有些小声地试探着。
　　江望还是犹豫了一下，嗯了一声。
　　“哥你进来帮我搓搓背吧，我够不到。”
　　江望忽然脸上就红了，他记得以前在孤儿院他都不敢和其他朋友一起进澡堂，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只是觉得心里别扭得很。
　　见很长时间门外的江望没回答，江徊心里一沉，是不是他觉得自己很脏所以不肯帮忙啊。是啊，今天那桶水也不知道究竟装了什么。
　　“算了吧哥，我自己可以。”浴室里的江徊声音明显掩盖着什么，江望感觉到了，索性他咬了咬牙，回答了一句，“那我进来了。”
　　听到江望答应了，江徊心里明显雀跃了起来，至少，这个哥哥是不嫌弃自己的。
　　江望打开浴室门，一阵湿气就扑面而来。浴室里雾气氤氲，扑在他脸上，他不自觉感到身体热了起来。
　　“哥，给你。”看见江望进来，江徊将搓澡巾扔到了他手上，“来吧，哥。”然后将花洒关掉，后背对着江望。
　　江望向前走近了江徊，江徊现在□□地站在自己面前，虽然只是一个后背，但常年打篮球已经练就了一身肌肉，他的肩膀很宽，腰也很细，屁股也… …
　　江望不敢再想下去，不自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啊——”江徊叫了出来，江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劲儿使重了。
　　“对不起啊对不起。”江望连忙道歉，然后用手轻轻抚摸着江徊被自己搓红的背。
　　“没事——”江徊转过头来，笑容满面，一口大白牙照在江望的面前，江望不自觉得看愣了，眼前的这个人离自己可能只有五厘米，只要自己再往前一点点就能碰到对方，氤氲的雾气笼罩着两个人，江徊脸上也因为洗澡晕起了一团红色，江望在这朦胧中看到了江徊右眼眼角有一颗泪痣，像是忽然将他的所有注意力吸走了一般，这颗泪痣死死地锁住了他的目光，火辣辣地感觉便从心里燃到了脸上。
　　“哥，你怎么了？”见后背的动作停了下来，江徊转过身，将自己的正面全部暴露在江望的面前。
　　江望回过神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便低了低头，结果目光却撞上了江徊腿间的私密处，虽然说还是自然的状态，但热水将它滋润得粉红，江望不禁皱了皱眉，努力将自己脑中的秽物清除干净。
　　看到江望盯着自己的隐私部位，江徊脑袋里砰地一声炸开了，然后连忙转过身，感觉到自己的脸烫得不行，心跳也快跟不上节奏。
　　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尴尬，江望干涩的喉咙轻轻地笑了两声，“怎么了，还跟哥哥害羞？”
　　“怎么会？”江徊低下头不敢看身后的江望，“我们篮球队的每天互看都不带害羞的，哈哈哈哈。”他挠挠自己的后脑勺，装作自己很大度地笑了几声。
　　浴室里回荡着江徊尴尬又做作的笑声，江望只好无奈地晃了晃脑袋，将搓澡帕捏在手里继续给江徊搓澡，只是这下两边都有一些无法察觉的异样在各自的心里升腾起来，气氛变得异常暧昧。
　　最后还是江徊先开了口，“哥，好了，够干净了，你先出去吧。”
　　江望笑着说了一声江徊怎么还害羞，便迅速退出了浴室。
　　呼，空气新鲜了许多，江望大口呼吸着门外的氧气，此刻他的脸已经不知是被热气烧红还是其他的什么烧红了，他觉得自己身上异常燥热，便回到卧室只穿了一件背心。

　　入夜后，江望躺在被窝里，三月的天还有些凉，他盖了厚厚一床被子，一闭上眼，全是江徊的身体，好不容易凉下去的体温又渐渐升了上来。他睁开眼，一片漆黑，闭上眼，确是江徊的裸体清清楚楚地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意识到下面有些反应了，江望便将手伸进了被子里。
　　这样可不行，他心想。
　　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