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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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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衿就在后面俯身偏头看着叶悠。
靠得实在太近,几乎快贴在一起。
叶悠的嘴唇轻轻划过他嘴角旁的脸颊,就如同自己主动凑上去亲了他一下一样。
两人都凝固了一秒。
再偏一公分,初吻就没了。
陆青衿若无其事地直起身:“我已经叫你好几声了,你都听不见。非要离得这么近?我们到了。”
说完用手指抹抹自己的脸,指尖上都是棉花糖。
陆青衿好像不太高兴,微不可察地蹙蹙眉。
叶悠看到他皱眉,无比尴尬:阴错阳差地干了坏事,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让他离得那么近来着?他自己至少也应该有一半责任吧?
“我有纸巾。”叶悠连忙掏出纸巾,一人一张,分给他擦手指。
他要来的原来是一个像鬼屋一样的地方,不过不闹鬼,而是各种声光特效。
从狭窄的入口走进去,是一连串的小房间,每一个地方都设计了特别的音效和光效,还有无数镜面,地面晃动,墙面逼仄,空间感变得十分奇诡,有的地方是上下左右无穷多的自己的影子,有的地方又除了铺天盖地的荧光球,黑得什么都看不到。
每一个小房间都隐藏着通往下一个的门,陆青衿没有在前面开道,而是紧跟在叶悠身后,任她自己一点点探索。
叶悠开始的时候进度很慢,慢慢摸到规律,门找得快多了,连着通关了无数房间。
走了好久,来到一个奇怪的通道里,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两边的墙壁是柔软的,又带着点劲道包裹过来,需要努力挤过去才能前进,好像进了什么大型动物的消化道里。
音效也很奇怪,重鼓一样的声音震着人的心脏。
叶悠努力地向前跋涉,身后的陆青衿紧贴着,有时会伸出胳膊帮叶悠分开两边挤过来的软墙。
黑暗中,叶悠有点搞不清抱着自己的究竟是墙还是陆青衿。
“叶悠。”他好像在耳边叫叶悠。
“有话一会儿再说,听不清。”叶悠在鼓声中放大音量,这次抵死不回头。
两个人离得这么近,又是黑的,这一次再回头,说不准刚刚门外发生的惨剧就要重演,万一运道不好,不知道会碰到哪里。
“叶悠。你说什么?”
他就在身后,叶悠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有点痒。
他今天像叫魂一样,一直叫个没完。叶悠随口应付着他,继续探路。
拨开无数柔软有弹性的帘幕,前面终于现出一丝光亮,好像是到了“消化道”的出口。
“叶悠。”身后的陆青衿又叫人。
与此同时,叶悠也在说:“到了!陆青衿,前面就是出口!”胜利在望,叶悠兴奋极了,猛然回头。
咚的一声。声音超大。
叶悠的头疼了一下。听到头上陆青衿一声闷哼。
黑乎乎的,谁知道他会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
叶悠是用最硬的地方撞人的,自己并不觉得太疼。
“你还好吧?”叶悠问。
陆青衿淡淡道:“没事。”
分开最后一层遮挡,眼前豁然开朗,外面灯光大亮,出口原来就在刚刚的入口旁边,转了一个大圈又回来了。
终于从那么逼仄的地方杀出一条血路,速度还不算慢,叶悠高兴得不行。
刚刚送他们俩进去的工作人员们正守在出口等着,看了自家老板一眼,纷纷偏转目光。
叶悠心里奇怪,回头去看陆青衿。
他的嘴唇正在流血,下唇上有个明显的牙印。
叶悠不明白:“怎么会咬到这里?”
陆青衿眼里的尴尬一闪而逝,低声说:“你撞上来的时候,我刚好抿了一下嘴唇”
可是在别人看来,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在乌漆嘛黑的地方转了一圈,出来时嘴唇上就是流血的牙印,这明显是图谋不轨,被人咬了一口。
叶悠忍住笑问工作人员:“你们有没有医药箱?”
“不用。”没等人家回答,陆青衿已经一把拉住叶悠的胳膊把她拖走了。
陆青衿就这么挂着被咬的幌子,又陪叶悠转了一大圈,坐了大摆锤和三次跳楼机。叶悠觉得太晚了,又有点担心他没处理的伤口,坚持要回家,两人才离开游乐场。
夜深人静,二楼叶悠的房间早就熄灯了,三楼陆青衿的房间还亮着。
费尽心机,打了好几个擦边球,仍然没有得手。陆青衿坐在书桌旁琢磨。
难道只有最后的办法?趁她睡觉时,潜进她的房间?
可是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应该不会。陆青衿安慰自己,上次看她睡觉睡得那么沉,抱着的兔子变成人都不知道,轻轻碰一下应该也不会醒。
陆青衿终于下定决心。
陆总一旦决定,就立刻执行。陆青衿脚步轻快地下到二楼。
“小A,开门。”陆青衿站在叶悠房间门口,低声吩咐小A。
“青衿,你打算干什么?”小A怀疑的声音传来。
“我进去拿点东西,立刻就出来。”陆青衿不知为什么,对小A撒了个谎。
门仍然没开。
“小A,为什么不开门?你的程序出bug了?”
按理说,即使小A完全不赞同主人的做法,也绝对不会拒不执行主人的命令。
“青衿,我开不了。”
陆青衿:?
“门打不开,好像里面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什么东西?”
“不知道,力气很大,门完全不能动。”
叶悠不会是多了个睡觉时用家具抵住门的习惯吧?这是有多不放心?
小A忽然想起来了,“青衿,我想起昨天叶悠好像买了个东西回来,我给你发照片。”
陆青衿的手机一震,小A发来两张监控录像的截图。
一张是叶悠进门时怀里抱着一个盒子,另一张是局部放大的,能看到盒子上的大字——
顶门器。
陆青衿最近举止诡异,叶悠不得不防。
第二天,安予和一进陆青衿的办公室,就先笑出来了。
陆青衿的嘴唇虽然已经连夜叫医生来处理过,但还是有明显的牙印形状的伤口,还肿着,并没有那么容易消。
“看你这样子,算是得手了?”安予和问,随即又感慨,“这妞可真有意思,我喜欢。”
陆青衿只顾忙着,头都不抬,“胡说什么?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人,看一眼牙印的方向和角度都能看得出来,这是我自己咬的。”
然而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智商正常的人”。
QS公司内部论坛闲聊灌水版,一大早起就在首页飘着一个贴子:“急问:强吻时被咬了一口怎么办?”
贴子一上午就翻了十多页,所有回贴都在一本正经地回答问题,讨论强吻的可能性,讨论其实这说不定是一种情趣,讨论嘴唇被咬后怎么消炎,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到陆总。
然而“陆总的嘴唇”这五个字就像一个幽灵,飘在这几百楼的帖子里,谁都看得见,谁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