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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练字 ...

  •   一连五日,在玉姝的软磨硬泡之下晏憷正式执掌大勺,成为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优质少年大队的一份子。

      晏憷脚不好动,玉姝就充当跑腿的,围在周边递盐给菜。晏憷一个眼神,她就心领神会,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了。

      “你烧的真好,瞧瞧这红烧肉,薄皮嫩肉,色泽红亮,味醇浓汁,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新手做的呀,你可真是个天才,”玉姝垂涎欲滴的望着锅里的肉,日常一遍的拍马屁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晏憷前两回听着心里还会暗戳戳的高兴,虽然他愿意下厨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解救自己的胃,但还是被她吹的很舒服。现如今好听的话听的太多了,他已经麻木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货为了吃饭也是蛮拼的啊!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还会用四字成语了啊,没少下功夫啊。

      “马屁精,你有这个闲工夫怕马屁还不如旁边多学习一下,省的我拖着病残的腿来受烟熏。”

      “拍马屁?什么拍马屁?我可最诚实了,有一样说一样的,拍马屁我还怕被马踢呢。再说,我的水平你也见识过了,我这双手啊也就适合做些粗活,像拐杖什么的,铲子我拿在手里,我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啊。”玉姝眨巴眨巴眼睛,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她这番话说的可真妙,不仅不经意之间又拍上了马屁,又能点出她给的恩惠,简直一语双关啊。

      年龄小了好几轮的晏憷一瞬间语塞了,他能说什么?他烧的不好吃还是她拐杖做的不够好?淳朴的大山人呢?都是骗人的!

      吃完午饭,玉姝满足的摸着微鼓的肚子躺在塌上,又是闲闲的一天啊,真好。

      光躺着一会就没劲了,她侧着身子从竹箧里随手挑了一本话本子出来。一手拿书,一手枕着脑袋,晃荡着脚丫子,好不惬意。

      有了上次的阴影,晏憷对她看的书完全不抱任何期望,视而不见的走过去。

      玉姝正看的津津有味,感觉到有风吹过,抬头一看是他进来了,便向他招招手要他过来。

      “干什么?”

      “嘿嘿有好东西给你,你瞧。”玉姝从旁边的箧里面翻出一大叠纸和笔墨递给他,她乐呵呵的一个人看书把孤零零的丢在一边好像不大厚道,她想起之前她拿书的时候顺带着文房四宝都拿了点,她一点都没有用过,正好可以给他消磨时间。

      纸张因为时代久远微微泛了黄,但是晏憷十分欣喜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你竟然有这个。”他没了记忆不代表他没了常识,白纸对于一般人家来说是十分奢侈的东西,她却一拿拿出了一大叠出来。

      玉姝听罢,扁扁嘴,“我怎么就不能有了,我还会认字呢,上次不读给你听了嘛。”

      “好的,我知道了,你真厉害。”晏憷怕她突然又要读书,拿着东西向书案走去。

      面对如此敷衍的回答,玉姝对着他的背影扯了个鬼脸,接着躺回去继续沉浸在甜蜜蜜的故事里面去了。

      竹坞顿时安静下来,只可以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

      玉姝叹了气合上书本,半个心思还停留在女主生孩子难产死掉的结局里。前面写的有多甜蜜,结尾就有令人揪心。好久没看悲剧了,她一时被虐的心口绞痛。

      “哎,老了老了,经不起折腾了。”玉姝把书放进去箱子里,捂着心口叹了口气。为了转移注意力,便走向了桌案,拿起了散落在桌边的纸张,一下惊呼出声:“好漂亮的字!晏憷,你写的比学堂里的夫子还要好看呐。”

      行云流水,挥洒自如!

      晏憷专心在字上,头也不抬,吩咐道:“磨墨。”

      “啥?”磨墨?玉姝迟疑了一下,她好像还没开发这个技能。这砚台她拿回来就丢进箱子里去了,还没真正用上呢,看着挺简单,应该左右蹭几下就完事了吧。她按着记忆依葫芦画瓢,手摁着砚石左三圈右三圈,溅了一衣裙的黑墨子。

      晏憷收了最后一笔,把笔放在架上,见着她正在拼命的祸害自己衣服和桌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她身后指点道:“你不要使那么大力,你以为在磨刀呢,轻一点,顺着一个方向转圈圈。”

      听了指导,情况好一点了,但还是有墨水飞出来,晏憷看不下去,握上她的手转道:“你站端正了,慢慢来,保持墨的平直,不要斜磨和直推……”

      一前一后,两人在不经意之间近的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晏憷清楚的可以闻到身前之人散发的竹子清香,里面又夹杂着浅浅的女儿香。视线渐渐上移,移到了脖子,他想到了前几日玉姝读书时他听到的一个词,叫玉颈生香。白皙秀颀,光滑细腻的没有一丝褶皱……

      玉姝不乐意了,把砚石往里面一撂,撞开他的手走到椅子边,一屁股坐上了。

      “你会你来啊,你看看我身上都是墨点子了,白白费了我一套群裳。你说你,该记的不记,这些乱七八糟的怎么这些就记的这么牢呢。”

      晏憷被她的动作拉回了神志也吓了一跳,他竟然对着这货泛起了花痴!他是疯了嘛?晏憷轻咳了两声,像是要驱除刚才的错觉,拿着被抛开的砚石,轻轻磨着,“你如果学会了某项技能,那就是跟着你一辈子的事情,不仅印在脑子里,还刻在你的身体里面的。”想了想又道:“你如果想学写字,我可以教你。”

      放在以前,玉姝定不会心动,不过现在看着桌面上飘逸的行书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学!

      “那我和你说好,你既然想要学那可就得听我的,不许偷懒,不许放弃。如果你做不到其中一点的话,你就——”晏憷想了想,继续道:“你就不许吃我做的饭,怎么样?可以做到吗?”

      那饭来当赌注,玉姝没有刚才那么果决了,但想想这也是一种激励呀。凭她的学习天赋,只是弹弹指的事情,便痛快的答应了,“好!那你也不可藏私,全部要交给我哦。”

      晏憷听了之后,似笑非笑,“记住你说的话。”

      很快,她就后悔了。她写出来的是啥子玩意儿呀,比毛毛虫还不如呢,时粗时细,时弯时曲,手残废了也写的比这个像回事吧。要不是每一笔都是她颤颤巍巍的画出来的,她都不想承认它们是字!简直是在侮辱笔纸墨啊。

      “晏憷,我的手有它自己的思想怎么办?虽然我也很想很想写出字来,但是它不同意啊。”玉姝皱着脸,痛苦的看着他。

      “哒哒哒。”晏憷在桌上敲着拐杖,冷漠的丢下两个字,“继续。”

      玉姝觉得自己就是吃饱着撑着,怎么会想到要写字这一茬,她看书要学什么写字呀?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她终有一日也体验了一把小萝卜头对夫子的感情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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