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得人心》笑欢颜

10、第十章

　　白烨的那句“你能亲亲我吗”一直环绕在我的脑海中，就算是后来去了实验室，做着实验的时候也是。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受女人欢迎了？我知道梅雨生是喜欢我的，现在的白烨也是，可能就连童游歆也是。但是我能确定的是我对她们的靠近一点都不反感，反而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兴奋，就像是梅雨生第一次亲我的时候，我心如小鹿般跳动着，有紧张有期待又有一丝不能明说的感觉。
　　这一天很快又过去了，我又是彻夜忙碌着，直到第二日的中午，我才研制出来解药，可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能治好颜蔚。我的药交给了来取药的人，我并没有跟着过去，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这是颜蔚最后能活的期限了，过了今晚他如果不好，那么他是必死无疑的。
　　我感觉这一夜很难熬，连续几个晚上没有睡觉，却是睡不着了。相反的，白烨却是睡得很沉，看着她恬静的侧脸，心里不会那么空落落的了。
　　第二天中午，我是神医的消息更是疯了似的往外传。很多人挤在我的医庐外面，看到很多的生面孔，想必是听到消息，从外地赶过来看病的人。
　　人群突然让开一条道路来，看清来人，是那个举着大刀的嚣张男子。他大摇大摆地朝我走来，脸上却是温和的笑容。
　　“神医不愧是神医，治好了我家公子的病。我家主子说了，要让神医的名声让更多的人知道，让更多的人，能够因为有神医你而远离病痛的折磨。还有，这是我家主子的随身腰牌，你可以提一件事情，只要不违背道义，都是可以的。当然，不能打童家小姐的主意。”
　　我接过腰牌，道了一声，“那就替我多谢你家主子了，我现在刚好有一件事要你们主子帮忙。”
　　“好说好说，请神医随我去见我主子吧。”

　　一盏茶的功夫，我把我的所求说了一下。
　　中年男子笑了笑，“这件事好办，神医尽管回去敬候佳音。到时候，我会命人将人送到你的医庐。”
　　“告辞。”我作揖道，喜滋滋的回了医庐。
　　我所没有看到的是，等我走后，中年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
　　“主子，公子的病不是治好了吗，您为何还要叹气？”
　　“你快去把这件事办了，速去速回。”

　　现在每天天还没有亮，医庐外边就排满了人，但我的行医原则依旧没有变，放号给他们，排队买号，都是当天一大早就有专人在医庐卖号，如果当天天色还早，我还会为没有买到病号的人看上一两位，当然选的是那种病情相对比较严重的人来看。我现在没有什么经济压力了，看起病来也是轻松不少，很快我的父母就能过来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可以给自己父亲做生意用。
　　想一想有十三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了，家里出事的时候，我算是十岁，现在我都二十三了，不知道他们在见到我的时候，还能不能认出我来。脑子里想的全是过去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间已是傍晚。
　　我站起身，掀开帘子，对着外面的人说道：“今日到此为，请各位明日再来吧。”
　　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却被一双手牢牢地抓住了，那人的力道极其的大。我有些吃痛地小声喊了出来，那人立刻就松了力气，手却还是抓着我的手。
　　我回转过身，想去看抓我的人是谁，但当我看到那人的容貌时，却是呆住了。
　　她是梅雨生！
　　她脸上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问道：“是你吗？”
　　她见我不说话，继续问着：“是不是你？告诉我！”
　　“我……”我竟然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娘……”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此刻的局面。
　　我低头看去，是一个年约三四岁的小男娃，正抓着梅雨生的裙摆。我这才发现梅雨生是女装的打扮，刚刚这个小男孩还叫她娘，那么说是她的儿子吗……
　　“清酒……”她眼神复杂，低低喊了一声。
　　我回过神来，说：“这位夫人如果是来看病的，请明日再来吧。”
　　“你……叫我什么，夫人？”她眼神凄楚，手却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白烨做好饭，来医庐接我回去吃饭，看到有个女人抓着我的手，直接小跑过来。拉开梅雨生的手，有些气呼呼的说道：“我说这位夫人，你干嘛啊，你就算是看病也得明日再来了。我们医庐是不会因为病人长得好看而破例的，每日只看一百位病人。”
　　这时站在梅雨生身旁的小孩，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看他的模样，都快把里面的内脏给咳出来了。他的脸色变得紫黑紫黑的，似乎是呼吸不顺畅所导致的。
　　我赶紧蹲下去，抱起小男孩，曲起一条腿，把他背朝上的放在我的大腿上，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部。小男孩剧烈地呼吸着，似乎看起来好受了一些。
　　梅雨生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掏出怀里的药，给小男孩喂了下去。
　　我把小男孩交给梅雨生，梅雨生心疼地抱着他。
　　小男孩有气无力地说：“娘，好难受……”
　　梅雨生轻轻拍着小男孩的背，说：“乖，很快就会好的，以后不会难受了。”
　　我这才发现小孩的眼眶有些泪痕，想到小孩子此刻的表现，心里还是很安慰的。梅雨生有一个比较乖巧的孩子，不会哭闹。想起自己在现代的时候，那么多小孩一到医院就开始哭闹着要回家，有的甚至还会动手拍打大人的脸，更有甚者还会去抓挠大人的脸。
　　白烨看到如此乖巧的小孩，似乎也有些动容，问道：“夫人，你的孩子得这病多久了？”
　　梅雨生向来都是有礼貌的人，她对着白烨微微颔首，答道：“他自出生就有此病，看了好些的大夫，都只能治根不治本。今日听闻这里有一个白无忧神医，年纪青青就能把一个快死之人救活，想必是医术是相当的了得，至此便慕名而来。”
　　“夫人，这个给你吧。我们医庐再怎么也不能为你破例，你明日再来，可凭此物优先看病。”
　　白烨给梅雨生的是特殊病号竹签卡，我们医庐会因为某些病情严重的人发优先看病的竹签卡，有竹签卡的人就可以优先其他普通编号的人看病。
　　梅雨生拽着竹签卡，眉头微皱，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白烨似乎对梅雨生的感觉不错，于是问道：“这位夫人怎么称呼？是否没有落脚处？”
　　梅雨生犹豫着点了点头，道：“我姓梅，今早匆匆忙忙就过来了，还未投宿。”
　　在梅雨生怀中的小男孩挣扎了一下，声音糯糯地说：“娘，我好多了。你放我下来吧，这样抱着娘会累的。”
　　看着梅雨生怀中的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尤其是他眼眶处还挂着丝丝的泪痕，更是让人看了起怜爱之心。
　　白烨忍不住说道：“梅夫人，你家儿子可真懂事。不如今日你就来我家住一晚吧，我挺喜欢这个孩子的。”
　　“那就叨扰了。”梅雨生颔首谢道。
　　不知怎的，我此刻很想回避梅雨生的目光。又忽然听到小男孩糯糯的说了声“谢谢。”我不由得看向这个孩子。他的眉宇间像极了梅雨生，只是此刻的他是感觉稚嫩的。或许是因为病痛的折磨，让他显得没有什么生机，但是那双眼睛依旧是灵动的。

　　由于多了两个人吃饭，白烨也只准备了两人份的饭菜，只得又去准备。梅雨生说自己可以做，不用麻烦白烨专门给她娘俩做，但是善良的白烨还是要自己亲自下厨，说是想让小枫尝尝她的手艺。这里的小枫自然是梅雨生的孩子，她只说自己的孩子叫小枫，也没有说出全名来。
　　我兀自坐在桌子旁，突然想到金庸武侠小说中的一个人，她叫梅超风。和梅雨生一样是姓梅的，她的儿子会不会也叫梅超风呢？
　　梅雨生看到我在那里偷笑，不解的看向我，问：“你在笑什么呢？”
　　我笑着摆了摆手，说：“没什么。”
　　后来，梅雨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挺不自在的。梅雨生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又转头看向门口处，又在担心白烨回来。
　　“你和她……”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叹了口气，说：“是他们父女救的我。”
　　我刚说完，一旁的狗就不干了，汪汪汪地叫了几声。
　　我耸了耸肩，叹道：“还有这条狗，要记头功，是它发现的我。”
　　狗狗听到我的话后，很是高兴地摇着它的尾巴。
　　“你……为什么不回来？她们都很担心你。”
　　最终她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我知道她们是谁，除了小桃和高芸，我的家中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我只是觉得时机未到。”
　　“那现在呢？你都这么出名了，虽然用的不是本名。”
　　“会回去的，毕竟我的家就在那里。”
　　梅雨生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白烨已经回来了，她就不再说话，而是默默地喂小枫吃饭。小枫很乖，梅雨生喂什么，他就吃什么。
　　白烨看着孩子喜欢的不得了，不禁在心里想，白烨如果真的和自己在一起生活，是永远不可能有孩子的，又或许她已经准备好余生没有孩子的打算，所以看到一个孩子会如此母性泛滥。
　　吃完饭，梅雨生带着孩子住进了白烨为她安排好的房间。
　　此刻外面的月亮又圆又亮，白烨站在门口，倚靠在门框处正出着神。
　　“在想什么呢？”我怕突然吓到她，声音放的很低，又很柔。
　　她回过头，看着我，说：“阿清，你和梅夫人是旧识吧。”
　　白烨说话用的是肯定句，我知道瞒不住她，于是就点头应道：“嗯。”
　　她见我不愿意多说，也不打算追问，而是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阿清，要是将来的某一天，我想要个孩子，你会反对吗？”
　　“你是说要抱养一个？如果是这样的话……”
　　还未等我说完，她却打断了我的话，说：“我的意思是我自己生一个孩子，不是抱养。”
　　我沉思了半刻，说：“如果哪天你想成家生子，我是不会拦着你的。我说过我依旧会照顾你，就不会食言。”
　　我见白烨摇了摇头，说：“不，看来是我说的不够清楚。我是说我和人生个孩子，来陪伴我们，将来我们老了，也有个孩子能照顾年迈的我们。”
　　“那为何不去抱养一个，你自己生多累呀？”我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知怎的，听到她说要和别人生孩子，就特别的不舒服。
　　“所谓骨肉亲情，孩子不能不管我们的，别人家抱来的孩子，以后会不会善待我们，都很难说准。”
　　我知道白烨心中的顾虑，但还是觉得一下很难接受这个事情。
　　白烨看到我沉默，又开口说道：“我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只要你不同意，我是不会去做的。”
　　我摆了摆手，说：“我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了。”

　　半夜，我睡不着。刚好又口渴了，于是就起床倒水喝。打开房门，就见到梅雨生住的那间屋子还亮着微弱的烛光。虽然好奇，但我还是没有进去。倒了杯水，咕咚几口下肚，顿时感觉舒服多了，正准备回房继续睡觉。突然被身后的轻微的响动声给吸引了，回过身发现是梅雨生出了房间。此刻的她正伸着手撩开布帘子，睁着乌黑发亮的眼睛，正望着我。在淡淡的烛光中，她的皮肤显得尤为润泽，就像是自身带着微光一般。我竟也看得痴了，等我回神过来时，她已然站在我面前。
　　为了打破现在尴尬的气氛，我问：“你为何这么晚了还不睡？”
　　梅雨生的眼眸垂下，低低地道：“我担心小枫夜里会犯病，不敢睡觉。”
　　“他夜里也是经常犯病？那你岂不是晚上一直休息不好了？怪不得你看起来也是憔悴了许多，这样吧，明日我为你开一副养身的药带回去吃。”
　　“清酒……”
　　梅雨生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眸有些湿润，说：“我很是想念你。”
　　她的这句话，重重击打着我原本平静的心。就像一颗巨石被抛入平静的湖面，水花四溅开来。
　　忽的，她一把将我抱入怀中，喃喃道：“清酒，我很喜欢你。那日我回家后得知你被我母亲……，后来我疯了似的去找你，在满是尸骸的地方，我看到一具很是新鲜的尸体，被咬的血肉模糊，我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很伤心，很难过，对于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事情都提不起劲来。自从有了小枫后，我的情况才算是好了一些。”
　　我听着她的诉说，我的眼眶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湿润的。
　　“你不是很想知道小枫的全名吗，我告诉你，他叫梅慕枫。是我梅雨生爱慕你风清酒的意思，你现在能明白我的心意了吗？”
　　我抓住她的手，也刚好摸到了她的脉搏。脸色顿时就变了又变，我皱起眉头问道：“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为何要糟蹋自己的身子，如此的不爱惜自己？”
　　“没有了你，生活已然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不过，能再次见到你，我也是很满足了。更何况有一个细心的姑娘照顾你，我该是放心了。”
　　“你和小枫就暂时住在这里吧，我给你调理调理身子。小枫的病一时半会也根治不了，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吧。”
　　“清酒，谢谢你。”
　　我看着她柔美中略带憔悴的脸庞，为何会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呢，再加上她之前说喜欢我的话，让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她见我一直看她，于是就慢慢闭上了眼睛，下颚微微往上抬了几分。她的两颊泛着微微的红，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又似乎是等的有心急了，轻轻地拽着我的衣服，慢慢地靠向我。
　　我想推开她，但是不知怎的，我的身体却是不容我拒绝，而是慢慢地朝她而去。
　　“阿清？”
　　房内突然响起了白烨的声音，让我立刻回了神。
　　紧接着是拖着鞋走路的声音，白烨从房内走了出来，看到我和梅雨生站在一块，眼睛眯了眯，问：“你们三更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呢？”
　　白烨看向梅雨生的眼神也变了，没有了之前的和善。
　　“方才小枫又犯病了，我就过去瞧一瞧而已。现下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屋休息吧。”我边说着边拉着白烨往卧房走。
　　“真是这样？”白烨歪着脑袋看向我，虽然她用的是疑问句，但是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是相信的。
　　“真的，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日还有一百号人等着我诊断呢。”

　　次日清晨，等我醒来的时候，白烨早已起床，并且为我做好了早餐。只是没想到，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正抱着小枫，在逗他玩。看来，她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呢。
　　“阿清，快些来吃早点。”白烨看到我出来，就招呼着我过去。
　　我去打了水，洗漱完后才走过去。又朝四处看了看，问：“怎么只有小枫在这里，梅雨生去哪了？”
　　白烨竟白了我一眼，问：“你怎么这么关心她？”
　　我一时语塞，竟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了。
　　“快些将早点吃了，去医庐吧。还有一百号的病人等着你去看呢！”
　　小枫突然捂住自己的眼睛，趴在白烨的肩头。
　　突然来了一句，“姐姐的样子好吓人。”
　　“姐姐？他叫你姐姐！”我顿时有些无语了，这肯定是白烨让小枫这么叫她的。
　　“怎么，不行呐？”她嘟着嘴，一副你不服我要瞪死你的表情。
　　说完这些后，她对着小枫温柔的说道：“小枫不怕，姐姐一点也不吓人，不信你看。”说着她又扮了几个滑稽的鬼脸给小枫看，逗的小枫咯咯咯的直笑。
　　我正准备出门，门口处突然冲进来一个人，边跑边喊着：“白神医可在？”
　　我朝那人招了招手，说道：“我在这呢，你有何事找我？”
　　那人气喘吁吁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喊道：“你要找的人已经在门外了……”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已经疾步跑了出去。我跑到门口就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正缓缓地从一辆马车上走下来。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眼眶湿润起来，喊道：“爹！娘！”
　　我娘看到我，也是红了眼，喊道：“我的清儿，可想死你娘我了。”
　　我爹来了一句，“真不愧是我的种，有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