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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匆匆短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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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梢上发出俏丽的新叶,半明的日光正好,毗邻的水岸婆娑地升起凉气。
吕月楼捂紧了自己的嘴巴。
她雀跃般起身,双眼泛红,激动地向阿术走近几步。
阿术掠过她含羞的脸,不由望向她身侧的百禾。
百禾像个泥塑一样凝固在原地,连呼吸都不由停止了。
阿术一把把生硬的百禾牵走,环着百禾的手腕进了屋。
吕月楼抬脚刚要跟进去,阿术从里面啪一声关紧了门。
差点撞上门的吕月楼醒悟过来,他和百禾是情人,可她都不算阿术的熟识,怎么自己总不由自主地想接近他呢。
她呆呆地想着,面对着关紧的扇门,心口突然隐隐地抽痛。
屋内,阿术抵住门,双手自然而然地托起百禾的肩膝,径直往榻边去。
百禾被悬在他腰上,张口艰难地说,“阿术,这是襄阳城。”
阿术含糊地嗯一声,鼻尖俯贴下来, “我都来了,你怕什么?”
他的脸庞骤然放大,百禾用手挡住他嘴唇,“你还没和我说,乌图娅和大汗的指婚是怎么回事?”
阿术乌目如深漆,眉宇间泼染了浓重的墨色。他稳稳地托举着百禾,抿了抿嘴角,
“床上说。”
他的毛发茂盛浓密,脑袋探过来,乱蓬蓬地扎人发痒。
百禾抵在他的额头不让他靠近,“既然你有了妻子,就在别来找我。”
乌图娅和他一同长大,又有汗王的血统,要说阿术没有动一点娶她的念头,百禾怎么也不信。
阿术停下手,侧头斜睨她,“谁说找女人就非要是妻子,你不是说过,和我有枕边的情分?”
百禾躁红了脸,推搡他,“你无耻!”
阿术沉了眸子,她是不曾真正见过,战场上的胜者,是怎么对待另一方不听话的女人的。
他三二下去除阻碍,钳制住她的手,一时性起就狠狠推了上去。
百禾头顶重重撞上幔柱,倒吸了一口气,死死抓牢咬牙撑住了下一次进攻。
阿术一面尽情地宣泄,一面在百禾耳边喘声,
“我会急着去打襄阳,就因为大汗说,只要打下了襄阳,就不计较我抗令不婚的罪过。”
百禾停下挣动,阿术满意地咬住了她耳垂,动作不止,气息紊乱。
“襄阳比我想象得更为难打,我被雪石封在山中近月,回到东京,才知道乌图娅去了江州找你。”
她十三岁时,他就对尚是幼女的她起了欲念,等了二年终于如愿以偿。
他回想山洞初遇时她的青嫩无知,对着身下的软绵少女一顿啃咬,恨不得把她完完全全地拆吃入骨。
柔嫩的腕骨,娇弱的身颈,缠绵的药香,散发出异族部落的情调。
阿术噬人一般盯她,把她每一根头发丝儿都仔仔细细地纳入眼中。。
在山洞时他还不懂人事,要不然当时就…….免得后来还费心等了两年。
百禾咬唇,几乎无法应付得了他,浮木一样地任他摇摆。
幸好阿术也没过分索求,一次过后,就重新披上了衣物。
百禾一件件穿起内襟,中衣,外袍,然后把头发重新梳正,问阿术,
“对乌图娅,你打算怎么办?”
阿术穿戴整齐,收拾好衣襟坐于床头,“襄阳城破了,我也就和她再无关系了。”
百禾宛若委屈,“那她现在,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室吧。”
阿术听得心头一动,又想把她揽怀中安抚一番。
可这是襄阳城,门外还有吕月楼,此刻不是任性的时候,便忍住了说,
“和我同等的蒙古将领,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只有我自成年来就只有过一个,你还能生出怨气。”
若不是他沉湎于她,不说乌图娅,就是大汗的女儿,他也是足够相配的。
百禾刷地红了脸,闭口不言了。
吕月楼在门边小声轻唤,“百禾姑娘,兀良将军,开门,我做了些汤水给你们。”
两碗绿豆银耳汤,冒着微微的热气,端在两人面前。
吕月楼眼含春波,说,“兀良将军要带百禾姑娘走吗?”
阿术说,“是的,还麻烦吕姑娘不要将此事告之吕文德。”
吕月楼强笑了下,说,“我自然不会告诉父亲的。”
吕月楼想自己的病一好,就要被父亲关在樊城再难出来,就不免自己怔了怔。
门外,吕文德宽厚的声音沉吟着说,“月楼,谁在里面,开门。”
吕月楼惊慌之下打翻了汤碗,手忙脚乱地拾捡,百禾情急之下把阿术推入了帷帐中。
吕文德一把长须,劲装简靴,踱步入屋。
“你们和谁在说话?”
吕月楼说,“就我和百禾姑娘啊。”
“我听到有男声?”
吕月楼掩饰说,“哪有,是我和百合姐姐在模仿谷大哥说话玩呢。”
吕文德缄默不语,慢慢走到帷帐后,一把拉开了床帐。
阿术铁青脸跳出来,握紧了腰间的弯刀。
“百禾姑娘,你好大的本事,居然把蒙军主帅藏在这里。”吕文德火冒三丈,“阿术,竟然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生擒了你。”
他欲呼喊人,吕月楼扑上去死死拉住了他。
“父亲不要!”
吕文德一张脸很是难堪。
“月楼,你做什么?他是南宋的敌人,你是要背叛你父亲吗?”
“父亲,你杀了他 ,蒙古人也不会放弃攻打襄阳城的。你放了他吧。”
“月楼,胡说什么,让开。”
吕月楼跪下来,哭得肝肠寸断,“父亲,你若是杀了他,女儿也不能活了。”
吕文德瞪起了眼睛,“你,你们…..”
吕月楼哗哗地流眼泪,什么也不顾得了,说,“父亲,我和他在一起朝夕相处一个月,我这辈子只能嫁给他了。”
吕文德如五雷轰顶,指着女儿说,“你说,你说什么….”
吕月楼回头看了一眼阿术,喊,“你还不快跑…”
阿术深深看了吕月楼一眼,跳窗逃走了。
吕文德气得全身发抖,再支持不住,噗通一声被吕月楼扑倒在地,“真是孽子啊,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