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09章 遥远呼唤 ...
-
“你们认识凡凡？”颜壑神情愉悦地问着二人，不动声色地将三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眼神不着痕迹地瞟向颜宇穹。
颜宇穹难得地变脸，俊眉微蹙，平静地问：“你就是那个像精灵一样可爱的小凡凡？”语气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惊讶，只有一双碧瞳紧盯着她，仿佛要看透她。
“你有十七岁吗？读大三？小凡凡，你怎么能这么顽皮，小孩子的事情不去做，却跑来抢大人的事情干什么？真不可爱。”任萧然天外飞来的一语，顿时让场面寂静无声，蓝绯凡无语地望着他，末了，倒是颜壑呵呵笑了起来。
“既然大家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凡凡刚刚回国，一切都不熟悉，你们两个做哥哥的要多多照顾她。”颜壑突然的话语，让场面再次陷入死寂中。
任萧然是陷入了称呼的纠结之中，他是她的“哥哥”，可她是他的“学姐”，这到底是什么局面呀？在伊顿学院里非常讲究伦理辈份，学长、学姐在低年级学生的眼中地位是非同一般的。
蓝绯凡垂眸不语，在长辈面前她素来都是乖巧懂事的“小淑女”，在心底不以为然地嘀咕：哥哥？照顾？嗯，确实是好好照顾她了，将她特别关照得进了两次医院，这种照顾还是能免则免吧。
颜宇穹一双碧瞳如蛇盯住猎物般紧盯蓝绯凡，他知道她现在是在伪装乖巧，难道，她费尽心思地出现在他面前，现在还有叔叔这一层特殊关系，是为了靠近自己，引起自己的注意吗？母亲天天不厌其烦地给他推荐所谓朋友的女儿，也是提出让他像哥哥一样照顾她们的要求。
哼，他根本就没有妹妹，一个……也没有！
“颜叔叔，我们走吧，妈妈在学校门口等我们。”蓝绯凡决定迅速离开，勉得发生意外，低头不去看两人的表情。
“叔叔，你现在要去哪里？晚餐不一起吃吗？”
颜宇穹突然出口询问，碧瞳却瞟向蓝绯凡，决定不给这个小不点儿亲近叔叔的机会。叔叔暗恋着她的妈妈，如果叔叔在爷爷面前说些什么的话，那他的将来堪忧，他可不想自己的未来和任何一个女人绑在一起。
颜壑有趣地看着侄子，能引起穹紧张与防备的人不多，更何况还是他一直讨厌的女孩子。穹也许自己都不知道，他对于完全不感兴趣的人，眼睛里的神彩是如死水般平静的，无波无澜，在面对家人时，虽然会有一些改变，但仍是漠然的，而现在，他却用漠然之外的眼神盯着凡凡。
“我请凡凡和她妈妈吃晚饭，你们也一起来吧，你们年轻人正好一起聊聊。”颜壑云淡风清地扔出一枚炸弹，再次炸晕三个年轻人，三人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让他眼底的笑意更深，非常有意思的局面。
任萧然仍是一脸纠结，蓝绯凡惊讶之中带着防备，似乎还有些害怕，颜宇穹更直接，干脆将冷酷漂亮的俊脸撇到一边，冷冷地回道：“不了，我和萧然晚上还要审查明天项目说明会的资料。”他现在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陪叔叔追女人，陪一个小不点儿吃晚餐。
蓝绯凡第一次这么高兴听到颜宇穹的话，忙不迭地点头，那小脑袋上下捣鼓得令人担心其安危，激动得小脸通红，兴奋地接道：“颜叔叔，他们没有时间去，我们快走吧。”说完，不待两人反应，直接拉着颜壑高大的身子消失在电梯里。
颜宇穹挑高了俊眉，碧瞳里闪过一抹惊讶与疑惑，神情阴郁，咬牙喃喃地问：“萧然，那个小不点儿刚才是不是有点兴奋过头了？”虽然是在询问，语气却异常肯定。
听到他不去，就那么高兴吗？真是不讨喜、不可爱的小不点儿。
那个瘦猴模样哪儿有17岁女生该有的样子？身材干瘪得像飞机场，个子像矮冬瓜似的没有长开，一张脸稚嫩得像个初中生，高中部的女生个个都比她漂亮。（茶茶：喂，颜同学，人家只是穿着宽松的衣服而已，你是不是看得太仔细，评价得太刻薄了点儿？颜同学怒：不看仔细我能当男主吗？也不给我安排个像样点的，你这个后妈。茶茶抹抹鼻子，灰溜溜地逃走，嘴里念念碎：会有报应的，敢骂我后妈，哼……）
任萧然突然兴奋得跳了起来，激动地说：“她刚才的表情，如果翻译成四个字，那就是‘非常高兴’。不过，穹，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她刚才离开的表情，仿佛逃离恶魔魔掌的小绵羊，她肯定被你之前的野蛮粗鲁吓坏了。唉……看来以后只能靠我这个做哥哥的多照顾她了。”这叹气声听来怎么有着幸灾乐祸的味道呢？
颜宇穹想起他们两次不愉快的相遇经历，俊眉彻底地扭曲成毛毛虫状，扭啊扭的，额际的青筋开始突突地跳，眉毛和青筋像是在他那张祸水般的脸上一齐跳协奏曲，终于黑脸地承认，某个小不点儿，完全不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而是在“兴奋地”逃离他。
“穹，你怎么了？你的神情好可怕，像个恶魔……”
那俊美到妖孽的脸、如冰的碧瞳、扭曲的五官、青中带黑的酷脸、随意束着的长发，怎么看都像是盛怒中正在寻找猎物发泄的恶魔。
“今晚熬通宵。”
“啊……”
颜宇穹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完全不理会某人的哀嚎，扬长而去，居然敢说他是恶魔，这让他想起那个令他痛恨至今的称喟：伪娘……
…………
走出办公大楼，蓝绯凡重重地吁了口气，终于安全摆脱。
“凡凡，你很怕穹吗？”颜壑含笑问道，语气中有着亲近的意味。
“穹？是谁呀？”蓝绯凡茫然地问，天边的夕阳真美，而能够安全地离开那个人的感觉，更美。
“就是那个头发长长的，个子高高的，外表有点儿冷漠，不喜欢笑，长得非常漂亮的男生。他叫颜宇穹，是我大哥的儿子。凡凡，不要被他冷酷的外表吓到哦，他从小就是这样，只是脸部的肌肉有些先天性失调而已，其实他人很好的。”颜睿努力推销自己的侄儿，有些心虚地说着侄儿的好话。
从小到大，除了颜氏宗亲之外，就没见那小子对谁好脸色过，总是一脸冷漠地视所有人为无物。如果他刚刚看到颜宇穹脸上精彩的表情，不知是否还会说他脸部肌肉先天性失调。
“他叫颜宇穹啊，好耳熟的名字，哦，原来是他……”
班上女同学整天挂在嘴边的伊顿学院名人榜第一名的王子穹，她一直以为第一名就叫“王子穹”呢。
她无语地望着浸染在夕阳余晖中的美丽校园，皱起秀眉，暗自在心里嘀咕：“现在的女生怎么都喜欢伪娘呢？长得那么妖孽，有什么好看的？个性还那么冰冷、野蛮、危险、阴沉。”
他长得很漂亮吗？妖孽而已。
“伪娘？你是在说穹吗？哈哈哈……”
颜壑在一旁哈哈大笑，因为过于用力，笑得眼泪都溢出眼框，仍然止不住地笑着，看着蓝绯凡的眼神更加深沉，凡凡实在是太可爱、太适合穹了，更加坚定了他心底的打算。
“呀，我又说出来了。颜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的，呵呵……凡凡呀，告诉颜叔叔，你们是如何认识的？”颜壑打断她的话，他要的就是她这份真，颜家人什么都有，最缺少的，就是这份千金难买的“真”。
想起两人的相遇经历，蓝绯凡小脸皱成一团，明显地不想回忆，小声地说：“颜叔叔，能不说吗？”
颜壑了然地垂眼，那小子肯定让凡凡吃过苦头，否则不会这么害怕他，看来，需要努力的还有很多，他们叔侄俩的情路都堪忧。
“嗯，等你想说时再说吧。凡凡，以后在学校里凡事有叔叔，他再也不会欺负你了。”颜壑郑重地给出承诺，漾着温和的笑容望着他。
蓝绯凡双眼一亮，小脸瞬间绽开美丽的花朵，激动地说：“颜叔叔，真的吗？太好了！”
颜叔叔对她这么好，那她要进入实验室，应该也不难咯，嗯，这事暂时还不宜提起，潜意识告诉她，想要进入实验室会异常艰难。
突然，一阵微风徐徐吹过，耳畔响起似有似无的呼唤：“凡凡……凡……凡……”声音急促而无力，似带焦灼。
刻入灵魂的熟悉声音令她激伶伶地一颤，双目圆睁，嘴唇微颤，惊声回唤道：“爸爸……爸爸……是你吗？”
一阵微风再次轻轻地吹过，什么也没有，只有颜壑干净的笑容僵在清俊的脸上，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神幽深如古井，却清澈地倒映出她激动、惊慌的神情。
“凡凡，你怎么了？”颜壑摸摸她的额头，关心地询问。
蓝绯凡揪紧他的袖子，颤声道：“刚才我听到爸爸的声音了，他在叫我的名字。是他，我不会听错的。”
颜壑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神采，温和地拍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抚道：“傻凡凡，你爸爸已经在另一个世界里，那么遥远的距离，你怎么能听到他的声音。是你太想他了，幻听而已。”
蓝绯凡失神地跟着他往校门口走去，对于周遭羡慕的眼光毫无感觉。
就在这时，似是有感应一般，她扭头朝右侧望去，她刚才经过的地方赫然是那座实验室大楼，难道，问题的答案真的在那栋大楼里？善于提问、思考的头脑，迅速在脑海中组织所有可能的假设。
2011-01-12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09章 遥远呼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