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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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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早些名媛的说法,林望舒天生一副狐媚样,瓜子脸雪白肤,一双桃花眼不笑的时候也仿佛含着情意,腰肢纤细到不堪一握。
所有人都觉着林望舒只是个花瓶,包括她手下带的这个团队,也以为她是和老总有什么裙带关系。
铂林集团是当地的龙头企业,新城项目他们是志在必得,起初林望舒带团队做策划写标书的时候,不少人觉着她这是在以卵击石,自讨苦处。
可她却虎口夺食,生生从铂林集团抢了这么块肥肉。
一鸣惊人。
公司内部的狂欢庆祝会安排在了鹤月楼,林望舒算的上是此次项目的一大功臣,是推脱不掉的。
不少人围着她,一口一个望舒姐叫。
甜蜜而谄媚。
林望舒也颇给这些人面子,敬酒来者不拒。
饶是酒量再好,这么轮番下去,头脑也有些晕晕乎乎的,不清醒。
借着上洗手间的名义,她从酒局中脱身,轻车熟路地寻到露台,坐在落地玻璃旁的藤椅上,慢吞吞地从手包中取出烟盒来。
她又回来了。
当年离开时狼狈不堪,父亲去世前留给她的铂林集团被顾寒璧夺走,股东全面倒戈,几乎全部站在顾寒璧身后。
昔日林家千金成为顾寒璧豢养的金丝雀,钱权都被顾寒璧揽走,她就是个顶着顾太太名义的傀儡,一个精致的摆设,玩偶,是教育子女时的失败例子。
林望舒刚刚抽出来一支细长的烟,还未叼进嘴中,就被人劈手夺了去,清清淡淡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林望舒一撩眼皮,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
她的丈夫,顾寒璧。
这样炎热的天气,他仍旧穿的一丝不苟,饶是来鹤月楼这种地方,领带依旧打的严谨,一如这个人,性格刻板到近乎冥顽不化。
林望舒轻轻地笑了笑,纤细的手指复抽出一支烟来,在他愠怒的目光下,含在口中;她慵懒地靠着沙发,像是被人抽了骨头去,点燃,漫不经心地吐了口烟圈。
明摆着是挑衅。
顾寒璧冷着脸看她,一动也未动,英俊的脸上满是沉沉的阴霾。
“顾先生,”这是她重逢后同他说的第一句话,带着点醉酒后的懒洋洋,猫样的眼睛里蓄满了胜利者的骄傲,“别来无恙啊。”
顾寒璧要去拿她手中的烟,林望舒噙着笑,先他一步,端起旁边桌上的半杯红酒,迎面兜头泼了他满脸满身。
顾寒璧冷声叫她的名字:“林望舒。”
纤细的手将杯子随手放回桌子,林望舒站起来,手上的烟仍旧燃着,她笑的肆意。
顾寒璧抽出纸巾来,面无表情擦脸颊上往下落的酒水。
指甲顶端染了一点殷红,这漂亮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心口处,林望舒说:“顾先生,别管这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