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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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哭嚎声中，顾长安的声音异常冷漠：“你是用这只手碰了她么？”
混混一号又是一声惨叫，他的手断了。
“这只呢？”
混混一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没有，这只手没有，求求你饶了我。”
顾长安吐出两个字：“说谎。”
又是一声裂响，一股骚臭味从混混一号身下传来，他失禁了。
顾长安嫌恶的“啧”了一声，轻蔑道：“这种程度的疼痛而已。”
他转向混混头子，混混头子不住的后退：“我没有碰她，我真的没有……”
顾长安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有人揭开福小满的眼罩，拿下她嘴里的布，是陈正宇。
他的呼吸急促，害怕到发抖，颤抖着去替她解手腕上的绳子：“顾长安疯了，我们快跑。”
福小满转头，那群小混混嘴里喊着有鬼，正拿着武器自相残杀。混混一号躺在地上，手脚以诡异的角度曲折着，生死不知。混混头子正在不住地给顾长安磕头，磕到额头一片血红。废弃工地在这一刻犹如人间炼狱。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顾长安将视线掉转，锁定她和陈正宇。他的白衬衫上沾满鲜血，瞳孔猩红。
残忍，血腥，暴虐，还有对生命的漠视。
这不是顾长安的眼神，顾渊啧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展露出这可怕的一面。
在清冷的月色下，他的眼珠红的妖异：“你在害怕吗？”
福小满缓缓退后，心脏剧烈跳动，这是类似青蛙被蛇盯住时的恐惧。
废弃工地外传来警笛声，这一次是真的警察来了。
他会不会被抓去坐牢？
明明那些人才是人渣，他是为了救她。
这个念头一闪过，福小满顾不得害怕，她朝顾长安跑过去，一把拽住他的手：“我们快走。”
……
福小满带着顾长安从废弃工地溜走，跑到安全地带，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她没跟陈正宇跑，也没投向警察叔叔那最安全的怀抱，而是把这个危险人物给拽走了，他竟然也任由她牵着。
福小满的步履慢下来，她偷偷瞄他的脸，月色下他的面容苍白，眼睛仍然是红色。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松开手：“你在做什么？明明那么害怕我。”
随着他的话语，那些想遗忘的血腥画面再次浮现。
满地的鲜血，凄惨的哀嚎，众人惧怕的眼神。
他转身背对着她：“你看出来了吧。对我来说，人类不过是一堆烂肉而已。渺小，无趣，随时可以毁灭。你也一样，随时可能因为我而死掉。所以我警告过你，离我远点。我一直在忍耐这种想要毁灭的欲望，如果不是我身上的不能伤害人类的禁制，人类早就死完了。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走。”
福小满有些茫然。他真的是顾渊吗？顾渊不会这样吓唬她……
他厉声道：“还不快走！”
福小满听从他的跑出几步，脚步顿住。
如果他真如他所说想毁灭人类，为什么他被打时不反抗？
如果是因为他身上有禁制，为什么看到她有危险，他要违反禁制救她？
违反了禁制的他，又会变成什么样？
福小满转身，顾长安已经不在原地。福小满顺着他流下的血迹一路往前寻找，终于在某个拐角处的巷子里找到他。
他正跪在地上无声地发抖。他捂着嘴，深红色的血从他得指缝渗出，他在不断地呕地出更多的鲜血。
黑色符号从他的衣领里蔓延出来，每多占领他一寸皮肤，他的痛苦就增加一分，黑雾也浓郁一分。
他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嘶哑的声音，那一双眼睛里的是不属于人类的瞳孔。
这是要有多痛，才会让忍耐力极强的顾长安表现出来呢？上辈子被万鬼撕咬，他都没有喊痛。
他的眼睛里没有了人类的神智，他身上那股四散的黑雾好像有了目标似的，凝聚在一起，直奔她而来。
福小满背脊发凉，寒毛直竖，忍不住后退一步。就在黑雾扑面而来的那一霎，她身上的金光涌了出来，那股黑雾在她身前停住，缓缓后退。
她的功德终于上线。
顾长安的眼睛恢复了一点光彩，他喉咙里发出的含糊的音节，福小满仔细分辨了一下，他在叫她走。
上辈子也是这样，他默默忍耐痛苦。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给他拖后腿。
好歹她是身负大功德之人，她真的一点都帮不了他吗？起码，她想让他减轻一些痛苦。
她尝试着往前，黑雾有意识一般避开她。
“别、靠近我……走开……”顾长安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露出了野兽般恐吓的表情。
福小满蹲下身，试探性地捧住他的脸。这举动令凶狠的野兽停住威胁，愣在原地。
她想象用自己的金光和灵气一起包裹住他，闭上眼睛祈祷。
如果这份功德真的能让老天爷保佑她，那么也请一同庇佑他，她的救命恩人。
那符号接触到她的金光，竟然真的停止了蔓延。
福小满心中一喜，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加快了输送金光和灵气给他的速度。
她温柔地哄着他：“没事了，马上就不会再痛了。”
一股暖意包住了他顾长安，就像是冬天在外头晒太阳时的感觉，浑身泛起的暖意。淡淡的奶香传来，她身上的味道就像是大白兔奶糖那样香甜，令他的痛苦不再那么难以忍耐。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色的符号缓慢褪去，顾长安停止了颤抖，眼眸里那妖异的红褪去，瞳孔也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顾长安露出狗狗一样茫然无措的神情：“刚刚我做了什么？”
“已经没事了。”福小满说，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还痛吗？”
“不痛了。”
顾长安眼神渐渐清醒，缓过神来后，他急切地问她：“他……我是说我有没有伤到你？”
福小满摇头：“没有，你救了我。”
顾长安长舒一口气，这口气很快重新提起。
福小满问他：“你身上的禁制是怎么回事？”
……
福小满气呼呼地打车回家了。
顾长安在她的逼问下告诉她禁制是他师父下的，就是为了防止他伤害人类，所以他被欺负时从不反抗。
福小满还想再多问一些，结果她的福运“啪”的一声下线了，那些救他时沾染到她身上的煞气缠绕住她，明显把顾长安吓了一跳。
顾长安故技重施，又说他有多讨厌她，让她不要碰他。
他眼神惊恐，都快哭出来了，好像以为她的福运被他搞没了。
他还推荐她去安佑观除煞气，再买点符回来，让她明天别上课了请假去。
福小满发现了，那些煞气不是顾长安驱使的恶鬼所有，而是他自己的。不知道他修炼的什么功法，很是邪性，难怪道长会那样说他。
福小满也猜到为什么他上辈子肯为她送命，出事之前却不敢在她面前晃一下，估计是怕他的煞气影响到她。
看他今天的表现，糖她肯定已经送过，很可能就是大白兔。他还敢说他讨厌她？那个傻瓜！
虽然她是不信，但一直被他那么说，是人都会生气。
福小满干脆故意在他面前气呼呼地走了。她决定了，起码三天不和他说话！
福小满回到家，家里的电话还在响。是薛钰儿打来的，她很担心她。
“小满，你没事吧？”薛钰儿那边还有嘈杂的声音，像是在外头。
福小满赶紧安慰她：“放心放心，我安全回家了。”
薛钰儿道：“吓死我了。你突然给我发个定位，还那么偏僻，之后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我就猜你出了事。”
“之后我去警局了，正好得知你报过警，我跟着警察一起去了现场，但是现场没找到你，只找到你的手机。”
福小满想到那血腥的现场，不由得对薛钰儿感到抱歉。
“我中途逃回来，钰儿你没吓到吧？还有。那群小混混怎么样了？”
薛钰儿后怕地拍拍胸口：“没有，警察先冲进去的，他们说是犯罪现场，不让我随便进去找你。听说里头的场景很是恶心。”
“现在那群小混混都被抓起来了，他们好像疯了，抱着警察要交代自己犯过的罪行，说是自己害死过的鬼逼他们的。具体内容我不知道，不过那是群穷凶极恶之徒，还好你跑掉了，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薛钰儿没被现场吓到，倒是被福小满得遭遇吓的慌，福小满安慰了她很久，终于让她镇定下来。
正是因为薛钰儿是最关心她爱护她的好朋友，所以上辈子被假的薛钰儿骗去，想要毁掉她的心理防线说她就是薛钰儿时，福小满一丁点儿都没有动摇。
她不会背叛薛钰儿，薛钰儿也不会背叛她。
经过这一遭，福小满深刻认识到道长给她说的危险。她决定苦学《升仙术》，首先就是多学几个用来防身的符箓。
福小满看中了定身符和引雷符。
第一个顾名思义就是让人不能动的，还有一个定鬼版，叫定魂符。两个符的差别很细微，福小满决定两个一起学。
第二个不分版本都能用，对人用起来就和电棍效果类似，福小满决定多画几个只有自己能用的那种，以防被对手抢走。
这一刻，福小满理解顾长安不想把煞气传给她的心了。这些符她现在只能看看，煞气消失画符才有用。
不过等她再厉害一些，他的煞气就不能随便沾上她，或者沾上也能被她轻松消除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