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猫灵》怀若子幽

9、Chapter 09

　　“你的血液中含有放射性，并且极快衰减，只有刚从你体内取出的血液中能检测到。”凯特琳在白大褂外面有套了一层半透明的看起来有些夸张的衣物，她正看着电脑中的分析数据。

　　正挎着包走进实验室的西斯科闻言退了两步，一手举在身前挡住脸：“凯特琳，你是在说他是个移动的核辐射源吗？天哪，我这段时间经常和他同处一室，说不定已经对我造成了什么影响，等等，我先去把抗辐射防护服穿上。”

　　“不用这样，我用仪器检测过，从身体外部来说，莱顿先生并不具备放射性，起先我以为是莱顿先生的皮肤能够阻隔，经过小小的实验后发现并非如此，只能猜测你有自发中和这种辐射的力量或者只有你受伤时，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只需要向你体内注入一个微型的检测仪器就能弄明白。”

　　凯特琳全身防护服下的双眼灼灼盯着纳特，纳特摸了摸额边并不存在的冷汗：“斯诺博士，我想你通知我来是有了新的进展？”

　　离纳特来到中心城已经有近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凯特琳一直在研究他的身体变化，特别是纳特再次服用了一支药剂之后身体情况好转之后又逐渐变差的各项记录。在这之间，他也和闪电侠小队建立了初步的合作，毕竟双方的目标有很大的重合部分，就是那些不遵守法律、利用超能力犯罪的转化人。

　　“这难道不算新的进展，由于半衰期极短的缘故，我们之前并未发现你的血液里含有具有放射性的物质。”凯特琳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温和的，如果不是她想将手上的微型仪器注入纳特体内监控身体状况的话。

　　刚开始的时候凯特琳只是中规中矩地给纳特做了各项身体检查，在发现纳特身体的特别情况之后，就对这种奇特的平衡状态产生了极大兴趣，据说是能对她正在研究的课题有所突破。

　　具体的专业词汇纳特是一个都没听懂，谁让他没文化连大学学历都没有。纳特小时候尽管身体不好学习还是不错的，长大些跟着斯莱德到处跑，在一个地方能呆两个月就不错了，学校也一直换，而且相较于课本上那些知识，他更喜欢斯莱德教他的那些，早就没了读书的心思，高中毕业就没继续学习了。

　　纳特虽然尊重那些博学的人，不过更信奉自己的拳头。当然偶尔尖端实验室里这些人的交流听不懂还是有点郁闷的。

　　就在他一脸抗拒看着凯特琳准备将仪器往他身上弄的时候，突然电脑处传出了警报声，西斯科立刻小跑到电脑前：“是转化人，我通知闪电侠。”

　　西斯科编写了一个软件，通过卫星、社交平台以及一些执法部门的信息汇总，能实时自动发现造成动乱的转化人。纳特很眼馋这个软件，定位转化人的效率非常高。

　　他和闪电侠的合作停留于非常表面的程度，大多情况下是如果有什么破坏程度高的转化人超能力者，闪电侠赶着救人，他则对付转化人，最终如果成功抓捕了转化人，那么转化人会被送到A.R.G.U.S那里，他能获得药剂。

　　纳特知道他就是个打手，不过看在两者合作让他抓捕转化人更加简单的情况下，他还是很乐意的。

　　“哦，转化人在破坏大楼——字面意思，大楼正在坍塌，你得快点了。”西斯科带着耳机联系着闪电侠，凯特琳也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关注转化人的事情。

　　“这次可能需要你的帮助，莱顿先生，我们还无法确定这个转化人是如何破坏大楼的。”西斯科一边在电脑上操作着什么，一边抬眼看向纳特。

　　“好的，我很乐意。”纳特表示明白，到隔壁开始换上他的盔甲，最后将头盔带上，走出房间时一身红色的闪电侠已经站在厅内。

　　“我们走吧。”

　　周围的景物瞬间模糊起来，纳特微微眯起眼，极力望着四周的一切极速朝后退去。他不是第一次被闪电侠带着移动了，已经逐渐能够适应。

　　现在高速移动下他能捕捉到四周的情况，这种动态视力和神经反射速度已经超出常人，大脑也能迅速处理这极速掠过的大量信息，可第一次被带着移动时他几乎是脑袋一片空白就到达了目的地。

　　经过这几次适应，纳特相信现在的他再对付闪电侠这种极速者不会是一脸懵逼还没开始战斗就结束的情况了，虽然他依旧没有极快的速度，可他至少可以做出反应了。大脑电信号传输到肢体只需要零点零几秒的时间，这点时间极速者可能能移动几米甚至几十上百米，他即便不能拿出武器或是挥出拳头，也能捏出一个手势并发动法印了。

　　“我们到了。”没过多久，闪电侠停了下来，纳特看了一眼臂铠内部的屏幕上的计时器，预估了一下实验室到这里的距离，在脑中计算出闪电侠这次的速度在一点九马赫左右，即大概一点九倍音速。

　　除了第一次之外，纳特每次都暗中计时，计算闪电侠的速度，这种计算并不算太准确，几次移动最长的一段时间不过十多秒，他按下计时器开始的零点几秒足够对结果造成较大偏差，而且闪电侠还是在城市的道路上穿梭，不能以两者的直线距离来计算。不过总的来说，闪电侠如今的速度在二马赫左右。

　　“你还好吗？”闪电侠一手还搭在他腰上，另一只手扶着他的手臂，“呼，带着你一个人跑足有五个人的重量了。”

　　“我没事。”第一次被带着移动停下时，他的头晕乎乎的险些站不稳，并且想吐，而现在他已经没有丝毫影响他行动的生理反应。

　　纳特不动声色将对方手臂挪开，他们已经来到城里，停在一栋大楼不远处，那栋楼表面正在脱落，就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晃动着整座大楼。

　　“我先去救人，找到出手的转化人就交给你了。”话音还没落下，一道红光已经朝大楼窜去。

　　纳特看着红光直接窜上大楼表面，营救一个个被困在楼上或不慎掉落的人，转身选了个稍高的地方观察起附近的人群。

　　他对闪电侠没有敌意，实际上，哪怕闪电侠一直隐藏着真实身份，这也是一个很难让人产生敌意的人，乐观善良，虽然偶尔有点小话唠，却不遗余力用他的能力去帮助别人。

　　他只是习惯性的收集对方的情报数据，这是斯莱德培养的习惯，情报即是价值，这个观念已经深入他的骨髓。当然，也有那么一点点原因，他对闪电侠的速度感到威胁。

　　纳特很快找到嫌疑人，人群都四散向远离大楼的方向逃跑，那个人却面对大楼举着手臂一脸狞笑。大楼此时已经整个震荡起来，表面出现裂缝碎石不停掉落，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倒塌。

　　纳特在人流中穿行，取出长棍，他没带其他武器，超音速高速移动的摩擦足以产生能燃烧普通衣物的热量，枪械是一种精密的武器，因为温度而造成的稍微外形变化都会影响射击精度。好在他的盔甲是由含钷金属的合金制成，坚固性极佳，热导性差，自然没有影响。

　　可惜盔甲的缺点也很明显，就像闪电侠说的，足有几个人的重量，哪怕是纳特能穿着这样的盔甲自由移动也称不上是灵活，坚固和轻巧大多数是无法兼顾的。他的身体素质强，耐力极佳，穿着这样的盔甲就像游戏中的防战，别人难以对他造成伤害，小口径枪械大多子弹都无法击破盔甲，面甲能够防毒。

　　要对他这身装备造成伤害，常规方法除非弹药洗地，可即便是那种爆炸，只要炮弹不是直接命中他，他还是有很大生还可能。

　　这么一身重甲的纳特形成的战斗方式也简单粗暴，如果能用什么计策或者远程攻击弄掉敌人，当然是首选，如果不行，上去就是正面干，许多攻击他甚至无须躲避，盔甲能抗住，当然以这身盔甲的重量他进行规避动作还得消耗大量体力，还不如抗着。

　　此时，纳特就拿着长棍，一声不吭地从后方朝转化人快速靠近，能一闷棍将对方敲晕就最好了，简单省事。

　　转化人似乎觉察到什么，陡然转过身来，一只手对着他举了起来。在尚不清楚对方能力的情况下，纳特谨慎地捏了个昆恩法印，给自己套了个物理护盾。

　　下一刻纳特觉得手中的长棍震动起来，越发剧烈到几乎握不住的程度，他穿着厚实的作战手套的手都感觉到疼痛。他没有强求，直接松开手，依旧朝着对方冲去，眼角的余光看到金属长棍还没掉到地上就碎成了一地粉尘。

　　这是……震动的力量吗？改变物体波动？说实在的，以纳特的高中物理知识也只能随意猜测一下，反正他现在也不需要知道原理，只需要身上的盔甲能多撑一会儿。

　　对方选择先卸下他的武器，这个过程大概用了五秒钟，而他接近转化人的路程过了一半，眼下不用掩藏接近对方的目的，他可以全速向对方突进。

　　他感觉到身上的铠甲也开始震动，贴身的金属甲不断紧贴放开，让他觉得皮肤都冰凉起来。他知道盔甲逐渐开始变形，但这个速度不算快，三米，两米，他已经来到转化人身边——

　　□□撞击金属的沉闷声响，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纳特穿着重甲携着跑动的威势一拳砸在转化人脸上，对方整个人被击飞，在半空头部就不正常地偏折着，眼看是性命不保。

　　纳特在原地站了会，放下了手臂，拳头却依然紧紧攥着。他是感受到对方的威胁他才没控制住自己全力出手，此时有一种愉悦的感觉在身体内流窜。

　　这纯粹是一种杀戮的快感，他着迷于生命的流逝，或者说着迷于轻易碾碎生命之火的感觉。

　　半晌，他才松开拳头。克制，纳特，克制。想想斯莱德说的话，你可以着迷，却不可以失去理智，你不能变成只知道杀戮的疯子，不然斯莱德会亲手解决你。

　　可是，这个世界上，似乎没什么事比这些更令人沉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