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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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如欣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若无其事的人，仿佛她对自己的做的事天经地义一般。阮如欣控制不住的喘着粗气，像是下一秒要昏厥过去：
“你刚回京便是我带你出去花灯节，日后我又带你去静安寺，再后来，我们也一同参加过几回花会，这些你都忘了吗？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能在京中如鱼得水吗？”
阮如欣说完眼角红红的看着阮如薇，仿佛阮如薇便是这世上最忘恩负义之人。
“那日花灯节，我刚回京几日，来不及适应京中气候，盛情难却与你前往。莫不是你忘了，你后来并非同我一起，反而同苏家兄妹还有九王爷一起。
而静安寺一行，实则陪我，暗则偶遇，是何人就不用我来说了吧，二妹？”
阮如薇平淡又淡薄的语气让阮如欣就觉得心惊，眼神死死的盯着。
分明还是一身淡粉流萤锦衣，分明还是一样的模样，里面的芯子却变得这样快。若不是看着她日日在府中，阮如欣觉得她都快怀疑是否换了一个人。
“你调查我？”阮如欣像是被人打开了天灵盖，往常想不到的一下子都想通了。
是她，是她引来苏轻宜搅了自己的约会。
“阮如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放心，你的事我还不至于惦记很久。而且...”阮如薇压低了声音继续开口：
“若是没有我阻拦了你几下，今日你怕不是不能安然在此，莫不是你想做璃王府的妾室，同你母亲一样？”
阮如薇想，她还是心太软了，分明一回忆就能尝到鹤.顶.红穿肠破肚的滋味，就是狠不下心来对阮如欣做出什么事来。
“你...”
身边的柳枝拉住阮如欣准备站起身的冲动，莫说当真碰到大小姐，就这在马车中，也站不直身子。
阮如欣深吸了几口气，继续开口：“我母亲...不是妾室，是平妻，平妻你懂吗？我也是正正经经的嫡女，不比你差。”
阮如薇依旧慵懒的靠在马车的软座上，示意付春倒上茶水，不紧不慢的开口：“唉...该说你天真还是无邪呢，你我月份相差六月，你母亲进府八月就生了你。啧啧啧，瞧着你这身子骨，也不像早产的。”
阮如欣知道母亲对自己要求严格，这么些年，自己越来越优秀，也多少知道有些人在背后说闲话，今日却是第一回摆在明面上说出来。
若是别人说出来，她可能觉得羞愧，可今日面前的是她的长姐，是一直以来争对自己的人。
“若不是你那个短命鬼娘亲，我娘早就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夫人，那还轮得到你今日在此风光？”
阮如欣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眼中满是恶意。
‘啪 ’分明刚才还慵懒的坐在软座上的人，反应极快的起的身子，巴掌声落下，又重新做回软座，衣裳的宽袖在空中划过悠美的弧度落下。
“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回府我会替我母亲像父亲请罪，让我已逝的娘亲，给你母亲腾个位置，且看你母亲敢不敢坐。”
阮如薇这才有了几分怒火，时间虽过去许久，但印象中常年缠绵于床榻的女人是她的逆鳞。
“你莫要强词夺理，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阮如欣捂着自己的左脸，语气没有刚才的强硬，不是心中不气，只是怕阮如薇当真告诉父亲。
阮如薇合上眼睛不再理会，指尖搭在身侧，轻点了几下。
“大小姐，二小姐，到府上了。”马夫的声音从略厚的帘布外传来，阮如薇才睁开眼睛，示无物略过阮如欣。
付春掀开帘布，迎面便是一股冷风，瞧着像是温度降低了些。
付春找出披风披在阮如薇肩头，再小心翼翼的搀着阮如薇走出马车。
阮如薇垂眸跨门而入，步履虽依旧仪态万千，但明显今日有些加快了速度。
“快，快去找母亲过来。”阮如欣抓紧柳枝的手，眼看着阮如薇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阮如欣不再淡定，甩开柳枝的手直直往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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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一峰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的册子，望向窗外，一转眼又是一年冬季了。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阮一峰蹙眉看向门外：“何事。”
“侯爷，是大小姐过来了。”门外的仆从回头看了看，低声开口。
长女从未主动找过自己，看来今日是有了什么难事：“让她进来。”
“如薇拜见父亲。”
阮一峰看着面前亭亭而立的大女儿，满意的点了点头，难得好心情的开口：“可是有什么事？”
阮如薇轻轻摆头，又考虑了一番点了点头，抬起头来，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在阮一峰失去耐心之前，才发出声音：“今日听如欣妹妹说起母亲待她细致体贴，并非母亲待如薇不好，只是...”
轻咬下唇，黑白分明的眸中开始微微泛红，继续开口：“只是，如薇今日突然想起已逝的娘亲，就像过来问问，母亲这里可有娘亲的画像。”
阮一峰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的女儿，看向一旁架子上的锦盒，笑：“还以为有什么事，我是你父亲，你不必小心翼翼，我这里有你母亲的画像，你且走上前来。”
阮一峰从架子上拿下锦盒，取出画像，熟练的挂在一旁的钩子处。
阮如薇轻轻走上前去，眼框这回全都红了，忍不住抬手抚上去，在快要碰上那一刻又慢慢收回，怕自己未擦拭的手弄脏了这副画像。
低下头缓了片刻，再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男人，而立之年依旧伟岸的身姿，同自己一样的桃花眼，此刻也痴痴的看向画像。
阮如薇想问，你这般思念母亲，为何当年还要娶平妻羞辱她。为何将她娶回来不好好照顾，花样年华就这样逝去，永远只留在画中。
阮如薇错过脸，暗藏心中所想。
“父亲能否与女儿说说母亲之前的事。”女儿家糯糯恳求的声音，让阮一峰心中一软，转过身子，面对着阮如薇：“坐下吧，慢慢同你说。”
“好的，谢谢父亲。”阮如薇一转忧愁，笑的开心，引得阮一峰脸上也添了几分笑意。
......
文素带着阮如欣匆匆赶来，站在书房门口候着，等着仆从请示里面的人。
等里面传出声音，吐出一口气，看了看身后的女儿，眼神中带着暗示，这才抬脚走进门去。
“侯爷...”
“女儿拜见父亲。”阮如欣见阮如薇眼睛红红，又见自己父亲脸色算不上好，心中咯噔一下，默默缩在自己母亲身后。
文素看着阮一峰，直觉对方眼神中有些不耐，沉声对着身后的阮如欣开口：“还不快跪下。”转而走上前去，柔声开口：“如欣口无遮拦，倒是让如薇受了委屈，侯爷今日怎么罚如欣，妾身都不拦着了。”
阮一峰眸色一凝，看着看向阮如薇又看向今日有些萎缩的阮如欣。
文素那里猜得到，阮一峰的严肃并非因为阮如薇说了什么，而是方才同阮如薇说着逝去李母生前的趣事，一时间有些沉重罢了。
阮如薇低着头，拿起手边的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来：“父亲，母亲，女儿就先离去了。”
“等等，让你妹妹说完你再走。”阮一峰不理会一旁的文素，直接看着慢慢跪下的阮如欣。这么急着赶来，怕不是什么小事。
“父亲，没事的，女儿心中已经好受多了，妹妹年纪还小，说错了什么也理所当然。”阮如薇开口劝导，眸色中带着担忧。
“文素，你来说。”阮一峰冷着声音，往日迷人的桃花眼，此刻有些吓人。
若是平日阮如欣做错什么，有文素在一旁说着，顶多睁一只眼闭一直眼就过去了。
今日偏偏大女儿刚同他思念完他的发妻，这边就出了问题。就说今日大女儿为何找上自己，原来是受了委屈，可来了许久，却一句没提，若是她母亲还在，定会像如欣一样找来文素。
阮如欣不敢迟疑，若是父亲因为此事迁怒于母亲，自己日后会更不好过。
“今日女儿也是气急攻心，才会口不择言。母亲为侯府劳心劳力，却得不了长姐的好，女儿也没什么，毕竟长姐年后才回京，同我们相处时间过短。可...
长姐千不该万不该污蔑母亲，说女儿不想不像早产儿身子虚弱，女儿这才气愤间说了错话。”
阮如欣跪在地上，说到后面还是有些愤怒，心中委屈，两行清泪直直落下。
阮一峰还未来的急考虑，一旁也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抬眼望去，一直摆着侯府夫人不肯示落于人前的文素。今日忍不住红了眼眶，见他望过去佯装镇定站在原处，可那红红的眼框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如薇，你...”阮一峰叹一口气，指了指方才就站起身的阮如薇。
一边是陪自己多年的夫人，一边是承欢膝下疼爱多年的女儿，一边是发妻弥留之际让自己好好照顾的女儿......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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