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正扬》霏童话

13、爱情是怎样的

　　天阴沉沉的，没多久就下起了雨。“哄——”一声雷，雨下得更大了。
　　周正扬从外面回来，脱掉湿嗒嗒的鞋，赤脚走进来，抬头就见悠扬舒服的窝在沙发上看着小说。
　　“怎么没去上课？”记得星期三她的课是最多的。
　　“早上起来外面天阴阴的，刮着大风，就不想出门了。”悠扬从书中抬起头。这本说她已经快看完了。她看书的速度很快，一本书一两个小时就看完了。“怎回来了？不是要去外地吗？”
　　“下雨取消了。回公司也没什么事，就干脆回来了。”周正扬在悠扬旁边坐下，看了眼她手里的书，“小说？你们女孩子怎么都爱看这个？”
　　“有没兴趣看下，感受下我们为什么喜欢看。”悠扬晃晃手里的书。
　　“都是些编造的爱情故事，没什么真实性。”他有些嗤之以鼻，低头弄着裤管上的水渍。
　　“是吗？”悠扬看着他不赞同，“又不是科幻篇，胡编乱造都的行。许多故事不是想编就编得出来的，它写的是生活中爱情故事，还是要源于平常生活的。每件事在生活中都是有影子的，可能不是作者自己故事，但也会是他人的故事。”
　　“那这本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周正扬指着她手中的书。
　　“你想不到的。”悠扬神秘一笑。
　　“怎么说？”
　　“男女主角是叔侄。”悠扬淡淡的道。
　　“不是爱情小说？”
　　“是。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叔侄，但是他们相爱了。”
　　周正扬睁大眼，他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故事，“不伦之恋。”
　　“是。”悠扬看着他，“你怎么看待？”
　　“不伦之恋？”周正扬皱眉深思。
　　“爱情。你觉得爱情应该是怎样的？”
　　周正扬不语，直起身子面对面看着她。
　　“你认为有血缘关系的人就不能相爱了吗？过去还有表兄妹结婚的。”
　　“但是叔侄……”他眉头打了无数个结。
　　“我觉得没什么。血缘、道德，这都不是阻止一个人去爱另一个人的理由。为什么不准近亲结婚？只是避免下一代患有多基因疾病的概率减小。”
　　“但是道德上说不过去。”
　　“只要不生孩子，不影响到其他人，我觉得就不是问题。”在她的爱情观中，只要相爱的人在一起，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真的能不影响到其他人吗？那些爱他们的人怎么办？”周正扬眉头越皱越紧。
　　“只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又不是要他们放弃一切。”
　　“如果他们都有爱着自己的人，为什么不去爱那些人，要弄得如此幸苦。”
　　悠扬了然看着他，“这是你放弃她的原因吗？因为辛苦而放弃？”周正扬一愣，一时说不出话来，悠扬没等他开口，接着道，“你认为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周正扬没说话。
　　“你知道吗？”悠扬停顿一下，“打个比方，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应该对那个人说，‘你爱我是你的事，与我无关，除非我们相爱。’”
　　周正扬看着她的眼睛，听着她说的这些有悖常理的话，他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她的思想离经叛道，伦理道德完全不放在眼里，她的遵从只是她自己觉得有理的，她只坚持她自己的观点，别人的毫不放在眼里。越相处越觉得她有种魔魅的气质，让人着魔，特别是她的眼睛，似乎可以洞悉一切，你看着她的眼睛，怕被看穿而逃避，却又不由自主想继续看下去，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
　　房间里流淌着一股沉寂的气氛，两人相互看着对方，谁也没开口，只听见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
　　“我要看书了。你身上湿了，还是先去洗个澡吧，别着凉了。”悠扬打破沉寂，低头接着看自己的书。
　　周正扬闻言，起身回卧室拿衣服、洗澡。
　　周正扬洗完澡出来，悠扬已经将书看完了，“结局如何？”
　　“嗯？”悠扬看向他，“两人在一起了！”悠扬很满意这个结局，露出笑容。
　　“在一起了……”周正扬喃喃自语。
　　悠扬看向窗外，“这雨下了好久！”
　　“也该下了，几个月都没有一滴雨，在这样下去要闹旱灾了。”
　　“那农民伯伯们肯定很高兴。”悠扬瘪着嘴。
　　“可是你的样子看起来不高兴。”
　　“我讨厌下雨！只能窝在家里，哪都不能去！”抱起旁边的一个抱枕，将头埋进去。
　　“是你不想去吧，连课都不去了，下个月就应该期末考试了。”
　　“我又不担心，挂不了。”悠扬的声音从抱枕里闷闷地传出来。
　　“不想拿奖学金了？不是说自己是靠奖学金过日子的，没了奖学金，日子怎么过？”周正扬笑她。
　　“谁说我拿不到？”悠扬抬起头。
　　“像你这样吗？书都没见你看过，作业也没见你写过。现在还跷课看小说。”抓着她小辫子。
　　“那不代表我得不到。”强调。
　　“那你现在要去学习吗？”
　　“用不着。”眯起眼看着坐在旁边的他，突然露出微笑，“呵呵——”
　　“怎么？”周正扬皱起眉头。
　　“我们出去玩吧！”她突然有了个有些疯狂的想法。
　　“去哪？”
　　“压马路。”悠扬起身拉他。
　　“下着雨在！”周正扬提醒她。
　　“就是要现在。”悠扬拉他到门边。
　　走到门外，周正扬伸手要拿靠在门边的伞，悠扬将他用力一拉，他的手在离伞只有一厘米时，被拉远。“我们不拿伞。”
　　周正扬被悠扬拉到大街上，兴致勃勃的满街奔跑。悠扬更是松开他，张开双手，望向天空，在雨中又蹦又跳，欢快无比。
　　从旁走过的路人，都以惊异的眼光看着两人的疯狂举动，然后摇摇头走开。
　　两人全身都湿透了，“悠扬，我刚洗了澡换了衣服。”周正扬拉着自己的领口，衣服湿湿的贴在身上。
　　“那又怎样！”悠扬笑着，“感觉如何？没有在雨中散过步吧。”她仰头看向天空，深吸一口起，“清新的空气，雨水轻落在脸庞的舒服感觉，体验过没？”这是个奇特的感觉，仿佛任何烦恼、任何困惑就这样悄然地被雨水带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畅快。
　　悠扬的声音在雨中听得不大不清，但是她脸上有种幸福的感觉，感染了他。他感到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雨水打在脸上，流过脸、脖子，最后从胸口流过，有种东西流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