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高山流水》丛余

30、平复

　　两人送走伙伴们后回到客厅，幸村本想谈谈之前那件事，被制止了。徐佑指一指厨房里，压低声音：“回房间谈。”
　　幸村还是第一次到徐佑卧室，和理想中的一样井井有条，书柜衣柜、书桌小桌，都整齐有序。
　　“佑君养龟啊？”幸村走到小桌一边跪坐，轻叩龟盒，里面的黑甲龟似乎受惊，头和四肢都缩回壳中，“这种颜色的龟甲很少见。”
　　“嗯。”徐佑盘腿坐在对面，把龟盒小心移到一边，“幸村君好像不怎么开心，想说什么？”
　　“啊，关于樱内桑的事情......”
　　“樱内？是谁？”徐佑皱眉，“好像是个女生，你跟我提起过，她怎么了？”
　　“是这样，我问过朋友，樱内她家势力有点大，之前在调查我们，所以佑君遇袭可能...是樱内桑指示人去做的...我实在不认为还有谁会对佑君产生动机。”
　　“是吗......”哦，所以青年说的女孩是樱内啊。
　　“不过没事，樱内家好像已经破产了。”
　　“嗯。”
　　幸村说明原委后，低头不语。
　　“幸村君？”徐佑侧俯身，“还是不高兴吗？”
　　“真的很抱歉。”
　　“...怎么这么说...”
　　“因为樱内桑明显对我有兴趣，我想是不是佑君和我关系太近了，所以才引起她的注意，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这么不利的举动...”
　　“......哈——”徐佑叹息一声，“所以幸村君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难道不是这样吗？我如果...转换一下态度，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决然激进...”
　　“幸村君以为樱内桑真的喜欢你吗？一见钟情？”
　　“......啊？”幸村不解，进一步诉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但是她对我身边的人抱有恶意，就像这次......”要不是背后的财团塌了，她会不会更加没有顾忌？真田他们也会受伤吗？部员会被牵连吗？
　　“从头至尾，幸村君对樱内桑的态度都很明确，这无可置喙。有些东西与表象不一样，所以幸村君不要总是归因于自己，或许原因根本和幸村君无关呢？”
　　“......好吧。”幸村倒在桌上稍显颓唐，“前些天真的传得太凶了。”
　　“因为幸村君很受欢迎啊，立海网球部的主将桑。”
　　“但愿别再有千金对我感兴趣......赛季马上就开始了。”
　　“噗——没事的，幸村君。”徐佑轻轻撩开幸村面前几缕发丝，“大家都会帮你。”

　　幸村是吃完晚餐后走的，徐佑推着神木去送幸村回家。神木倒也没什么情绪，幸村和徐佑生日一前一后，现在都才十三岁，大晚上确实不安全，尤其徐佑之前发生那件事……
　　修养三天后，徐佑回俱乐部继续日常练习。神奈川U17单打巡回赛就快开始。神奈川男女各128名单打选手的名单，竞争激烈。
　　日本U17单打比赛大体分为三阶，最高阶为全国级别1级赛事；中阶为关东、近畿等地区性的2级赛事；低阶为都道府县至市町村的3-5级赛事。其中神奈川县官方举办的是4级赛事。全国的积分排位就是从这些级别中的比赛争取。达到一定积分，才可以参加高一阶赛事的预选赛，由此赢球不断往上，提升排名。
　　STC俱乐部算是神奈川出名的一所，有不少全国级别选手作为会员，和美国的网球学院也有联系，比如徐佑几月前佛罗里达州短期留学的那所。
　　只不过神奈川县的体育在全国也特别出名就是了。
　　“小佑来了啊，身体没关系吗？”正田教练拿着写字板走过来，“别太勉强。”
　　“嗯，现在可以恢复正常训练。”徐佑戴上发带，“我去热身。”
　　奈津已经和香坂开始练习赛，室内几个场地可谓都战火弥漫。
　　森本教练领着褐发鸡冠头青年：“正田桑，神木君今天是正反手训练吧？让丸尾君旁观一下。”
　　丸尾被拍了拍肩膀，手握笔记本腼腆地行礼：“请...请多指教！”
　　“啊，也可以。”正田帮徐佑热身完毕，拉来一筐网球，持拍站在底线，徐佑去另一边底线中间等待。
　　丸尾翻开笔记本握笔以待。他听奈津说徐佑今年才十三岁，但是实力已经到达A场，也就是说，和奈津、江川学长他们一样强。
　　正田往地上拍球，待球反弹到一定高度双手挥拍打向底线区域。球未过网，徐佑已经做出反应，位移至右手底线拉拍平击。直线球越过中网准确地攻向边角一块。
　　[这个...好漂亮！]完全没有额外的赘余动作，拉拍的时候也没有太过冗长，看起来就很舒服。丸尾按捺住扑通的心跳，细细观察分解动作，然后在笔记本上一步步画出来。
　　[反手也是！]来球速度不慢，并且增加比较快的上旋，徐佑跃步在挥拍触球之前瞬间单脚点地，由腿部而起的力量也随腰臂摆动汇集，而后施加给飞来的网球。又一个双反直线平击。
　　[真漂亮...怎么打出来的...]
　　在徐佑沉迷于在底线观球跑动时，球场边也有一个人深陷于他处理来球的动作和网球划出的线条，并因此心旌摇荡。
　　“怎么样，很好看吧？”活泼的女声将丸尾拉出来：“鹰崎桑！”
　　鹰崎右手持拍扣腰：“吓了一跳吗？”
　　“啊...倒不是被吓到...”丸尾把剩下几笔记完，回看自己这几分钟的成果，“好强...而且...完美，这样的感觉。”
　　“因为小佑在边打边想。”
　　“边打边想？”
　　“我是不太理解啦。”鹰崎的左手食指点点唇下，“大概就是看到对面这一球，就能想象下几步该怎么进行...之类...就这样一直进行第一回合的来球处理。”
　　“球的第一回合...感觉眼花缭乱的。”
　　“那是因为小佑都用了他最佳的应对方式啊，每一球都很认真，自然各种球型和技巧都会用到，动作也不与标准的正手完全符合。嘛，我觉得就是随心来的？”
　　“这样吗......”丸尾凝望着场中，“还是没法理解。”
　　“这很正常~小佑也是目标职业的网球选手。”
　　“诶？这么小。”
　　“他三四岁就拿着拍子，我听说的。”
　　“什么！”丸尾倒吸一口气，掰着指头算一算，“这么说已经...快十年...”
　　“没错。荣儿才接触网球一两个月，所以，看不懂也正常。一步一步来吧。”
　　“啊，说的也是。”[加油！]
　　“额......”丸尾又投入到热火朝天的观察记笔记事业当中，鹰崎看一看，也无意打扰。[好吧，荣儿就是这么一丝不苟的性子。]

　　这周日曜日徐佑早上到校打练习赛时，柳正式宣布健康水新品问世。
　　那是淡蓝溶着一丝丝橙、黄、红色的一杯液体，乍一眼还挺...炫彩？
　　一群人看着玻璃杯中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半透明...汁液，面露难色。虽然这时候该相信军师，但是，这颜色比墨绿的健康水还不正常。
　　“部长......”切原眼泪汪汪，他每天，不仅被削全零，还得喝一杯超级难喝，喝下去会神志不清的东西。现在又加了一种......
　　“这个叫什么？”幸村点点玻璃杯。
　　“由我柳莲二出品的常胜立海网球部精制果类茶饮。”
　　“嗯，那就叫果茶吧。”
　　#这么诡异的东西为什么要取这么正常的名字！#
　　很有欺骗性的好吧！
　　“这样好了，接下来佑君的练习赛，针对准正选增加七场七球对决，被削零的人要喝果茶哦~我相信喝完后会开心起来，是吧，柳？”
　　“是的。”
　　部员们内心大松一口气，而准正选们全身炸毛。
　　“为什么！”七球制削零的概率不知道要比一盘高多少诶！
　　“丸井有意见？”
　　“......哪里哪里。”丸井拼命甩头，泪水也只能往心里流。
　　他这天果不其然，一盘制抢到好几分，但是抢七被削零了。
　　接过这杯时，一群人都在盯着他看。
　　“你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吗，柳？”真田其实也在悄咪咪地祈祷，他这天，是被幸村削零的，“应该不会晕过去吧？”
　　“目前还是未知，不过晕倒也太夸张了。”
　　“丸井君可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值得表扬。”柳生的眼镜反光效果不错。
　　丸井捏着鼻子大口吞咽，一饮而尽。松开玻璃杯抖了好几抖，红发少年默然，闭嘴静静地走去收拾网球袋。
　　仁王勾来小辫子，噗哩一声：“这是什么效果？”
　　“性格逆转？”柳摸摸下巴。
　　幸村二话不说把第二杯端到真田眼前：“来。”
　　真田喝完后手抖得厉害，他压低帽子也一言不发地回视看戏的众人。
　　“所以作用是沉默？”闹腾且饶有兴趣地猜测的切原迎来第三杯，赶紧朝幸村装可怜，“部长！”
　　几秒后，室内场整个都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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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闭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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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觉得网球部里谁最单纯？
佑：赤也吧？我上次跟他说其实以前天上有十个太阳，只是被后羿射落九个，他竟然真的信了？
幸：噗~我觉得是真田，赤也至少在吃和玩的方面很机灵，真田他调侃一两句就会不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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