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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苦中作乐 ...

  •   同一天的清晨。
      偷酒三人组最后灌了乾汁回来。然而他们在慌乱中并没有看清,酒壶上标的“乾”不是乾贞治的意思,而是一种华国白酒。
      所以三船很满意他们的偷酒成果,顺带心情好好地没收了少年们私带的烤肠烤肉。
      五点,立海几人在徐佑的叫起声里从山洞出来洗漱。
      “他们看起来状况很差。”柳边走边留意洞口瘫着的几人,“不会出事吧?”
      “看自己有没有防护措施。”徐佑领着四人来到山泉边,“结束运动后得穿外套挡挡风,最好泡个澡。”可惜这里也没温泉。
      “而且潮湿不利于球拍保存。”这也是他拒绝的原因之一。挥拍一万次这种项目,对徐佑来讲一点意义都没有。

      早上集合的时候,一片萎靡中,正常站直的五人十分扎眼。
      “这就受不了了?废物们。”三船喝一口酒,直视立海五人,“作为你们拒绝夜间拉练的惩罚,去——”粗壮的手臂指向一口大缸和旁边一小堆生姜、梅干。
      “下山去河里挑水、劈柴烧,熬汤出来给这些废物们。”
      “干完之后,再训练。”
      “了解。”
      “剩下的都给我滚去球场!”
      一片哀嚎,但都照做了。

      “我还以为会有什么不得了的惩罚。”仁王说着话,速度不慢。
      杰克跟在最后:“这样的话,越前君他们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因为他们觉得比我们训练的强度大,比我们勤奋,是占了优势。”徐佑把两个木桶灌满水,“立海的训练强度在国中里是最强的,但至少看菜单,都卡着度。”在部员们的极限边缘走钢丝,偶尔越一下界冲一冲,就这么渐渐把极限值往上提。
      一个是怕练出事,二是集训时间也就那么多——早上和下午。
      “据说我们的菜单有理论基础。”柳那天比赛之后和增田有来往交流。
      “增田桑说最伤的就是近江桑那年。”都灌好水,几人原路返回。
      “近江前辈有暗伤,右腿膝盖和右手肘。每次稍微运动激烈一些,过后就会痛到要喷止痛剂。”柳一顿,“你们别跟赤也说。”
      “应该是练过度了。”徐佑心情复杂,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伤病,但伤病往往是球员无法避免的。
      “人的极限确实远,精神上的亢奋能克服身体对劳累的抗拒,但也会屏蔽自我保护的预警。”
      “那他们......”
      “应该不会像近江桑那样?我拿不准。教练组似乎只有对高中生的训练经验。”一个个灌水进缸,徐佑目测水量,“杰克、平川,你们去砍柴。我和仁王继续挑水。莲二你在这里看火,尽量先烧几桶出来。”

      “真的好困啊......”向日顶着大大的黑眼圈,颇感哀怨,“那两个是怪物吗?还这么有活力?”说的是越前和远山。
      早上只有馒头、白粥和一小碟菜干、酸梅。向日甚至怀念起之前翻山越野的时候。
      他现在有点冷,时不时打寒噤,但是身上明明在出汗。
      “Let.”
      “喂,岳人,你怎么了?”宍户实在受不了向日的接连失误,过来查看情况,“脸怎么这么红?”红得异常。
      “阿勒,有吗?”向日用左手背碰碰脸颊,“我只是感觉有点沉......”
      大石一听,也担心地过来摸了摸向日额头。
      “好烫!”大石想了想,跑去找徐佑没找到,只看到柳。
      “那个,柳君,向日君好像发烧了,我直接贴散热贴吗?”
      “发烧?”柳环顾四周山林。这荒郊野外的,环境也不是太好,“先让向日过来休息吧,穿好外套。”大概休息一会儿,熬一熬就差不多能退烧了。
      “好。”大石跑回土球场,发现不止向日,广宫、不二裕太、神尾、桃城,脑门都滚烫滚烫的。一烧烧一片,把他急得没心情训练。
      一伙人蔫蔫地围在大水缸旁边,不时“点头”打瞌睡。
      “一、二、三...只有三张散热贴...”大石犯了难,他带的明显不够用。
      这时仁王和徐佑正好回来。
      “神木君,你看发烧......”大石朝桃城等人担忧地瞟去。
      “发烧?有没有感冒的?”徐佑得到否定的回答,走过去扶起向日,“先回去躺着。大石君准备一些毛巾吧,没有散热贴的用冷毛巾敷。仁王,你帮莲二。”
      “puri.”

      一阵忙活,情况稳定下来。大石和徐佑分坐在两列睡袋边帮病人们挡风。
      “真是有闲情逸致啊,垃圾们。”三船在门口停下,一颗石子被踢到一角,“不去训练,在这里偷懒?”
      大石起身上前解释:“三船教练,桃城他们——”
      “我知道他们发烧。”三船灌一口酒,“发烧了就不用训练吗?只有废物才会用生病的借口,也只有废物,才会经历这么点小风雨就生病。”
      “您......”大石双手握紧。
      “到我这里的高中生从来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三船叉腰,“也就是说,连废物都不如。”
      “想呆在这里就呆着好了,哼。”
      ......
      见三船走远,大石坐回去,心里叹气。他觉得刚刚不找三船是对的。
      山洞里断断续续吸鼻子的声音很清晰。
      “我想妈妈了......”伴着几声呜咽,“真的好过分。”
      “向日君......”
      广宫边哭边骂:“谁稀罕这个乌七八糟的训练营!呜呜...他还真、嗝...以为自己了不起吗!”
      生病往往是人最脆弱的时候,于身于心,都一样。
      “呐,神木桑,你们立海,生病的时候也会要训练吗?”桃城有气无力。
      “会让他赶紧好了再回来。”徐佑答道,“大家都挺自觉的。”天天被真田念叨“太松懈了”,又怕幸村看出来对自己失望。
      “我自己请假的时候,也很希望快点恢复回去部训。”
      “但是立海的部活不是很严格吗?”
      “是哦。”徐佑笑笑,“嗯,确实蛮严格的。”
      “不过大家都知道,付出之后能有回报。”忍一忍过去,幸村说不定会夸一句:“啊,表现都不错哦。”“嗯,今天都辛苦了。”“最近有进步。”
      诸如此类。
      总是带着期待的。
      还有赛季中获取的荣耀,每一个部员都可以分到一点光芒。
      “要是哪天发烧提前回家,错过了幸村君的表扬,大概会很后悔自己生病了吧?”
      “诶?幸村君这么厉害吗?”
      “当然啦。”徐佑柔声浅笑,“因为幸村君可是我们的部长。”虽然训人的时候一点面子都不给,虽然有时候会捉弄人似的加个训,然后笑眯眯地看大家哀嚎。
      有些东西会慢慢上瘾,比如获得自家部长的承认与肯定。
      “今年的情人节,幸村君还给部里每个人送了情书。”
      “诶!!”向日一下子来了精神,“真的吗!我也想要情书!”但是一想想迹部......
      “啊恩?情书这么不华丽的东西?本大爷当然是会亲自打造一个游乐场给大家享受。”
      肯定是这样。
      向日想着那副场景,又颓了:“幸村君对你们好好啊。”一封封情书写下来,得花不少时间吧?
      徐佑笑而不语,他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情书,也没问幸村。
      不二裕太伸手抹脸:“听神木桑这么一说,我也好想被幸村桑表扬。”这总不会因为他是不二周助的弟弟了。
      “喝点咸梅汤吧。”柳和仁王捧着几碗汤进来。
      “会饿吗?我这儿还有东西。”徐佑从包里拿出饼干盒,“干果麦饼。”
      “谢谢。”

      少年们的抵抗力都不差。五人吃好喝好熬过一上午后,陆续退了烧,一起回去集训。这期间海堂、忍足谦也有点小感冒,没休息勉强挺下来,喝过咸梅汤后也好得差不多了。
      傍晚三船照例让高中生和国中生进行床位争夺战,这次他没有中止,最后国中生以24:0获胜搬回小木屋。
      雨后湿气那么重,再不搬回去,搞不好又出一片低烧。那还练不练了?
      国中生和三船教练间再次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关系。

      汩汩山泉边,少年们轮流清洗打理。冬季的野外是一年里最冷清的,忙里偷闲地欣赏一番,似乎别有风味。比如这天月圆了,夜空特别地亮堂。
      柳仰头望月,清水在发尖汇聚成珠,摇摇欲坠。
      “山深月圆,遥间何人共赏,弗知。”
      “参谋真有雅致。”
      “是吗?雅治。”
      “......”仁王抖了抖,搓搓手臂,低声朝杰克吐槽,“参谋今天有点奇怪。”
      柳放好用具跨过小溪流:“小佑呢?”
      “这边。”徐佑背着包回来,手上拎着用树枝穿起来的五条鱼,又肥又有劲儿,“大家要开个小灶吗?”
      “五条!”杰克咽了一口,二话不说,“我去捡柴火。”
      仁王跟柳麻溜地理出一块空地,码上石块。
      “小佑抓鱼很厉害啊。”
      “唔,算是吧。”虽然大部分是康公的功劳,老人家现在还在河里享受呢。
      徐佑从包里拿出短剑,心里和徐钧郑重诚恳地致歉,开始刮鱼鳞。
      杰克和平川捡柴回来,柳生火,一堆人围着篝火盯住徐佑手里的鱼。天知道他们这几天吃素有多辛苦。能看到肉,眼睛都绿了。
      “这把剑会发光诶。”平川见剑刃轻轻一划,鱼腹就被剖开。
      “好剑,拿来杀鱼会不会大材小用?”
      “这个也没办法。”把平滑石头上的鱼鳞、内脏洗去,徐佑开始划纹,“我们好像没有调味料......”说着手边出现一罐胡椒粉。
      仁王蹲着眼巴巴看向徐佑:“puri.”
      “来训练还带胡椒粉?”杰克无语,转念一想,仁王出人意料的举动多了去了。
      山林里升起小缕烟气,不过山顶的人们一无所觉,他们这天累坏了,基本上倒头就睡。
      五个人坐在篝火边,火光映着红红的脸庞,大家对肉都特别急不可耐,因此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小佑讲个故事吧。”柳提议,“精市说你懂很多中古的事件。”
      “好。”徐佑晃晃树枝上的鱼,“鱼和短剑......那就讲专诸刺王僚吧。”
      “传说在春秋的时候,吴公子光想要杀吴王僚篡位。时机成熟的那一天,公子光在暗室埋伏武士,准备酒宴邀请吴王僚,可僚的卫队一直从王宫排列到公子光的家里,守卫森严。”
      “公子光进到暗室,让专诸把短剑放到烤鱼的肚子里,然后把烤鱼进献给吴王僚。”
      “于是专诸镇定地假借献鱼的名义,走到吴王僚跟前,趁机掰开鱼腹,悍然抽出短剑暴起刺杀死僚。”
      “那把剑被称作‘鱼肠剑’,成为后世名剑。”
      “鱼腹藏剑,真是巧妙的设计。”柳点点头,“专诸的胆色也是成功的关键。”
      “用外物掩盖锋利的剑。”仁王眯着眼睛转鱼。
      徐佑闻一闻鱼香:“都撒点胡椒粉,再烤个几分钟就行了。”

      山顶的木屋里,远山本来睡得迷迷糊糊,一股许久未闻的香味就像一只手,勾住他的鼻子。远山迷茫地坐起来,揉揉眼:“谦也,好香啊......”
      “小金?”忍足睁不开眼,也起不来,“我怎么没闻到?”
      远山使劲嗅了嗅:“真的闻到了!好像是烤鱼。”
      “快睡吧,小金。”忍足含糊着话,又睡过去。

      平川第三次吮吸鱼骨头,舔唇,然后盯着干干净净的鱼骨架子发呆。
      “吃不够......”
      “明天晚上再来。”徐佑灭火,摸摸平川的黑发,“不能暴食。”
      “哦。”乖巧地点头。
      “我去‘毁尸灭迹’。”仁王带着五条鱼骨头去附近挖坑。
      柳闻了下身上的气味:“回去之后大概会被发现?”
      “他们从昨天凌晨就开始训,现在肯定都睡死了。”徐佑抬头望一望月色,“跟幸村君他们道个晚安,我们就回去吧。”
      “晚安。”
      “文太晚安。”
      “晚安,切原。”
      “pupina~”
      “嗯,晚安,幸村君。”

      山下的河里,康公冒出头,吐了个泡泡,又一头猛扎下水。

  •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审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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