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受伪装手册[快穿]》苍生勿扰

15、如夜行

　　送来的资料已经放在了兰如嫣桌上。
　　她一页一页翻下去，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万万没想到季清晖居然是个gay，还很有可能是玩弄别人感情的那种。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莫名其妙成了小三，还试图和这样的人交往过，她就气得脑瓜子疼。

　　会客厅里，送来资料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见兰如嫣翻完了档案，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
　　“档案里的东西，传给我爸和外公一份。”
　　“好的，大小姐。”男人说着客气的话，态度非常恭敬，但却因为太过懒散的语气，给人一种微妙的违和感。他站起身：“没别的吩咐的话，告辞了。”
　　兰如嫣点头。
　　待男人离开，兰如嫣拿起手机给季清晖打了个电话，她脸上全无笑意，声音却甜美得很，根本听不出异常：“喂，季大帅哥，方便见个面吗？”
　　季清晖接到这个电话有点意外，不过立马反应过来，说道：“我现在在加班，不如兰小姐来我公司坐坐？”
　　“这不是周日吗，还加班，这么忙呀？”
　　“嗯，马上有一个和大公司合作的机会，我希望准备充分一点，兰小姐若赏脸过来的话，也给我出出主意？”他这么说，一希望能够给兰如嫣留下投身工作积极上进的好印象，二也能显示出自己对她的信任，如果兰如嫣肯伸出援手拉他一把，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兰如嫣心念一转，不动声色地说道：“好啊，你公司在哪？”
　　“我等会把地址发给你，你到了后给我打个电话，我下去接你。”
　　“不用这么麻烦啊，你直接告诉我在几楼，我自己上去就好。”
　　对面传来轻笑：“那行，就在三楼，从侧面的楼梯口上，第一间就是，很好找。”
　　“好的，季大帅哥，待会见。”
　　“待会见。”

　　季清晖的公司真的不大，发来的地址在一个工业园，兰如嫣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位置。
　　她按着季清晖说的从侧面的楼梯走，越往上越觉得不太对劲，这里位置有点偏，而且整栋楼好像都没见着人。
　　她不知道的是，一二楼其实是别人的企业，这个时间根本不上班，三楼本来有几个职员和季清晖一起加班，但季清晖邀请兰如嫣过来，就让他们离开了。
　　兰如嫣走到二楼时，没急着上去，先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虽然她改变了主意暂时不打算和季清晖撕破脸，但这附近一个人也没见着，出于安全考虑，也不得不防一手。

　　她到达三楼时，果然很轻易地找到了一个房间，门是虚掩的，兰如嫣礼貌性地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她想了想，给季清晖打了个电话，房间内传来手机铃声，听上去离她很近，铃声一直在响，她挂掉电话，声音便停了。
　　“季大帅哥，你在里面吗？”
　　依旧无人应答。
　　兰如嫣推开门，走了进去。

　　踏进屋的一刹那，兰如嫣便知道了为什么季清晖一直没反应——他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但奇怪的是，桌上的笔记本外壳指示灯却是亮着的，显然不久前还被主人使用过。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身后的门突然被关上，与此同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姑娘，看来不太巧。”
　　兰如嫣被吓得不轻，她迅速回过头去，然后撞上了一双暗沉的眸。
　　那人一身黑衣，全身气势内敛，宛如游走在黑暗之中的夜行者，第一眼看上去，很容易被他骇到，但他偏偏面容英俊无比，年龄介于而立与不惑之间，四目相对，兰如嫣只觉得有种难以言说的危险。
　　她的身体比她的思想先做出了判断。

　　影子看见她居然对自己出手时，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挑了挑眉，随手挡下了她的攻势，只守不攻，几招后，兰如嫣却率先停了下来。
　　“前辈好身手。”她收招收得漂亮，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就好像刚才不过是再随意不过的切磋。
　　兰如嫣手心沁出了汗。她这要是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才真是智商喂了狗，眼前这人她打不过，却偏偏又撞破了人家的好事，还自不量力地率先跟人过了几招，四周无人可助她，兰如嫣一时没办法，连自降辈分这种没品的事都干出来了，只求他不要太变态，能放自己安全脱身就好。

　　影子倒没有立刻发难，听罢仿佛还笑了一下：“这个称呼倒是新鲜。”
　　“我几年前在勤天武馆跟随悬一大师练过一段时间，只可惜学艺不精，又离开得早，但那段经历对我影响很大，遇上身手比我好太多的，叫一声前辈应该也不奇怪。”兰如嫣用一种不疾不徐的语调说着，像是与他谈论家常。
　　悬一很多年前就不再收徒，只偶尔提点些看得中的有缘人，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有些身份，兰如嫣摸不清影子的底细，也不敢贸然拿兰家的势力施压，只好隐晦地装腔作势一把，也不至于太招人反感。
　　影子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不由暗道有趣。起初还以为她是个柔弱的小白兔，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能想尽办法不落下风。
　　“你的名字？”
　　“兰如嫣。”
　　影子知道这个名字，也看过她的照片。但他不怎么记人脸。准确来说，他绝大多数东西都不放在眼里，就像独自来这里一趟，也不过是笃定了没多少人奈何得了他。
　　兰如嫣续道：“前辈如果想对付季清晖的话，我们应该是友非敌。”
　　“哦？怎么说？”
　　兰如嫣笑了笑，声音却有点冷：“他有男友却只字不提，还试图瞒着这些与我交往，这样欺骗与利用我的人，如果让他全身而退，未免也太便宜他了不是？”
　　影子有些意外。看来她已经知道了。
　　“我这次来，本就是想了解他的工作计划，好做下一步打算。至于见到过前辈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多说，前辈大可放心。”兰如嫣不知道影子有什么目的，但她猜想至少不是和季清晖一边的，这样的话，就好办得多，干脆有什么来意也不瞒他，毕竟现在不是遮遮掩掩的时候。
　　她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好在影子无意为难她，主动拉开了与她的距离，说道：“你可随意。”
　　兰如嫣松了一口气。

　　比起从醒着的季清晖口中套话，趁他昏迷显然方便得多，兰如嫣找到了季清晖的工作计划本，再在笔记本电脑上略一搜索，就知道了他大概的动向。
　　她做完这一切时，影子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他头偏向一边，像是在看窗外的风景，却在兰如嫣看过来时，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微一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兰如嫣向他笑了笑：“前辈，告辞了，我朋友还在楼下等我。”
　　影子颔首，算是回答。
　　她快跨出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季清晖，咬了咬牙，还是忍不住问道：“至于这个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影子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放心，我不做人命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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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心城更喜欢用台灯。夜晚点起一盏，整个人便笼在低调而又足够照亮四方的光明里。
　　谢砺从卧室走出来时，穆心城正在写日记，他坐在那个不大的木桌旁，低眉记录着大多数人无动于衷的琐碎小事，台灯若是有知觉，怕也看惯了这再寻常不过的风雅，只静静酝酿出一片光影，温柔地对抗夜色。
　　穆心城停笔后，才发现谢砺已经出来了，他收起了日记本，起身打开了客厅的灯，笑着问道：“作业写完了？”
　　“写完了。”除了一篇作文。
　　穆心城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早，要不要出去转转？”
　　“不用，就在家里吧。”外面的人间没什么好的，他觉得家里就不错。谢砺目光瞥到墙角的那把吉他，顺口说道：“不如你教我弹吉他？”
　　“好。”

　　吉他只有一把，穆心城搬了凳子坐在谢砺旁边，基础的讲解和示范后，便把吉他给了谢砺让他试试。
　　谢砺先学着扫了扫弦，想弹音符时，却忘了对应的品阶：“弹1的音，我左手应该按在哪里？”
　　穆心城笑了笑，给他指了位置，谢砺试着拨弦，但是声音很哑。
　　“按的位置不太对。”穆心城握着他的手指，给他稍微挪了挪：“压紧，再弹。”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谢砺有些走神，他迅速拉回思绪，这次弹的声音正常，下意识朝穆心城看去，对方正好也在看着自己，看见自己望过来，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2呢？”
　　“隔一品。”
　　穆心城本来也就只示范了一遍音阶，还打算慢慢来，但谢砺悟性很高，问了几次后便大概知道怎么弹了，但毕竟不太熟练，音阶连起来弹时非常不顺，指法也很容易出差错。
　　谢砺试了好几次，在又一次按错品阶，发出不和谐的音符时，停了下来：“我又弹错了。”
　　“不着急，你才学一会儿，已经很棒了。”穆心城站起了身：“我带着你弹一遍吧。”
　　谢砺怔了一下，他看着穆心城走到他身后，还没反应过来，左手已经被那人握住，更换品阶时，指骨被他压着，像是合奏，又像是他在自己的手上弹奏，而右手被他带动着拨动琴弦，这个姿势，像是整个人都在他怀里。
　　没法专心。
　　太近了。
　　耳根处那人温热平缓的鼻息莫名给谢砺带来了些燥热的感觉，两人近得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清淡的皂香。
　　这种近似于被困在双臂之中的感觉，对谢砺来说还是第一次，很新奇，但也很危险。他天生的反叛因子在血液里叫嚣，他知道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制服身后的人，所以在这样一个时刻，谢砺几乎就要忍不住反扣住他的双手，让那个男人湿润着眼睛躺在自己身下的梦境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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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影子目送兰如嫣离开，笑嘻嘻：做任务送老婆，开心~
　　季清晖：作者大兄弟，我就想问问，你这个世界的名字是不是叫大家一起虐渣男？
　　渣作：昂~
　　季清晖：我作为第一世界唯一一个正经的反面人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把我的cp全拆了，你良心不会痛吗？
　　渣作：啊，我没有良心~\(≧▽≦)/~
　　季清晖：……我想申请一个渣男逆袭系统。
　　阿鬼：就算有这样的系统，主角也不是你哟~
　　季清晖：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