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志炎瑶同人文--终未负，相思意》楠木樨

3、生死相依

　　原以为连日赶路风餐露宿的他们终于有了定居之所心下欢喜之时，忽来了一位年纪与碧瑶相仿的女孩，端庄典雅，颇有大家闺秀之风。
　　只听女孩道：“诸位可是想进入总坛试炼？”
　　“不错，姑娘可否引路？”秦无炎拱手作揖恭谨答道。
　　“你是何人？”
　　“在下乃万毒门关门弟子秦无炎。”
　　“我叫凡雨，是总坛使者。诸位随我来便好。”
　　碧瑶前世对这总坛知之甚少，她从未从青龙大哥或者秦无炎身上听说过这位凡雨姑娘的存在，眉眼虽未长开，只是那螓首蛾眉，流裙翻转，恰似一朵水莲花含着雨露般娇俏可爱惹人怜。只见女孩转身带路，秦无炎伴随在侧，其后跟着她和青龙大哥。就在碧瑶还在琢磨着女孩身份之时，却听一声将要摔倒之际的叫喊，回神望去，秦无炎准确无误的抱住了因裙摆过长而险些摔倒的凡雨姑娘，她落在他的怀里。明明都是未成年的少年，一个还未及笄，一个仍未落冠，可是那些郎才女貌俏佳人成双成对的念头一股脑都涌进碧瑶脑袋里，很不舒服，像是一件自己心仪很久的礼物突然被抢，她有一股抢回来的冲动。可最终这冲动未燎火成园便兀自熄灭，终是败给已活过一世的自己，只能憋在心里跟自己怄气。眼见着两人脸上莫名红晕，心里闷气更胜。青龙看见碧瑶尽力掩饰的怒气，心下更是了然碧瑶的心思，唇角不由弯了弯。
　　“若入总坛，必须入门获得资格，方得进入，否则还请原路返回。前面便是入门关口，前路艰险，恐有性命之尤。若无实力硬闯托人后腿者，还请自行退出。”凡雨象征性的瞟了瞟碧瑶一眼，转又秦无炎，“秦公子，凡雨在总坛等你。”碧瑶不由心里泛酸，不甘又烦闷，自顾往前走，也不顾秦无炎与等他的凡雨姑娘的寒暄。秦无炎与青龙急急赶上碧瑶的步伐，和往前赶路的一样，青龙大哥一人当先探路，而秦无炎依旧自然地牵着她的小手，碧瑶心里淌过一股暖流。这个少年明明瘦弱得似乎连衣服都撑不起，却每每牵着她的手越过沙漠沼泽，排除一切危险，如他前世那般护她周全。
　　“秦无炎，那个凡雨姑娘好像很喜欢你。”
　　“你这个小脑袋瓜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我看得出来啊，她长得很好看啊,你喜欢她吗？”
　　“怎么这么问？”
　　“就是感觉。”很奇妙的心里不舒服的感觉，也许就是想听到你说不。秦无炎到没注意那个叫凡雨的女孩容颜，他的热络讨好完全就是出于她的特殊身份，他只是在利用她。说到利用，一开始得知碧瑶身份时，他也是把她当作护身符了的。他的生存环境让他学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或物。可是后来前往总坛途中，碧瑶似乎很喜欢粘着他，她活泼可爱，巧笑嫣然，世界一切好物在她粲然笑容面前都失了颜色，他也渐渐习惯紧握的双手，甚至眷恋她手心的温暖。“我对她......”话还未尽，青龙焦急身影匆忙赶来。
　　碧瑶和秦无炎眉眼尽是疑惑之色，还未等问出口，青龙便焦急道：“我看到沿路多有凶兽觅食，其中甚至有上古神兽——獬豸。”
　　“獬豸？”
　　“传说獬豸代表正义公平，因其似虎般凶猛，又似麒麟般正气凌然，威猛无敌，传说遇獬豸者，若为心怀不术之人，必亡。”秦无炎自幼便被要求熟读门派留下的上古古籍，行云流水般的解答了碧瑶的疑惑。碧瑶前世没有遇到甚至听说过此等怪物，倒是其中的利害让她觉得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她觉得他们一行人并无心术问题方面的担忧。可后来狭路相逢的遭遇远远超出碧瑶的预料。一行人兵分两路，青龙让秦无炎领着碧瑶他探路时野兽出没较少，他认为较为安全的一条路。虽是荒草丛生，觅食兽类较少，却还是难免的遇上了獬豸，一只隐在暗处许久正等猎物上钩的捕食者。猝不及防的，秦无炎被扑倒在地，一击中的，牵着的手心分离，连带着碧瑶滚落余地。可似乎那残暴狂物的目标只有秦无炎。凶兽嘶吼，震得林鸟尽散，秦无炎尽管奋力反击，仍旧遍体鳞伤。如今的瘦弱少年，哪来的前世深不可测的修为自保？鲜血，止不尽似的喷薄而出，碧瑶强自压下慌张与抽痛，逼着自己沉着，谋划对策。琢磨着秦无炎之前对她普及的有关此等凶兽的传说，只针对心术不正之人，若她......碧瑶来不及多想，只一个飞扑，她便压到了秦无炎身上，一瞬间，碧瑶觉得锋利的爪子在她后背刮过，撕拉一声，竟分辨不清是华裳撕裂的声音，还是嫩肉绽开的声音。后来就真的如碧瑶想的那样，若她以少女纯真之躯护她想护之人，獬豸奈她不了，只得作罢。无他，只因獬豸是有原则的神兽，不伤正义良善之辈，而她碧瑶虽为魔道中人，无论前世今生，皆快意恩仇，正义良善四字，碧瑶从未辜负过。还好，她没想错；还好，秦无炎身上多是擦伤，伤势不重；在他快要彻底昏迷的时候，碧瑶听到他问“傻瓜，心术不正之人，为何要救？”因为，我知道你的生存环境，让你不得不沾满鲜血，这个中酸苦，内里苦衷，身不由己，我都懂。若能选择光明，谁又愿待在黑暗中苟活
　　碧瑶就在荒野山岭中生了一堆火，伴着繁星点点，细细照顾秦无炎，她似乎忘记了后背的抓伤，只一味地撕下衣襟一角为秦无炎擦拭伤口。静夜，无眠，亦无扰。没有药物的辅助治疗，秦无炎后半夜发起低烧，迷糊地喊冷。没有多于衣物，火堆已靠的极近，在看到秦无炎嘴唇发白微颤之时，碧瑶也顾不得女儿矜持姿态，在秦无炎身边躺下，和衣拥着秦无炎，渐渐眼皮沉重，碧瑶在秦无炎的怀中入眠。
　　黎明的曙光破开层叠云层，掠过依偎着相拥而眠的两人。秦无炎醒来看到身边紧贴的柔软，不由红了耳根，望着身旁烟雾袅袅升起昨夜残留的火堆，心下了然，又想起临昏迷前碧瑶的舍命相救，不由抱紧了身边的碧瑶，他感觉心里暖暖的。可这一抱，碧瑶疼醒了，后背的伤口似乎因牵扯而裂开，复又流血不止。秦无炎只觉搂着碧瑶的手粘湿，心下诧异，抬手一看，血。顾不得男女有别，秦无炎起身翻看碧瑶后背，血淋淋的抓痕，触目惊心。
　　“你是不是傻，不会自己处理一下吗？”
　　“我怎么处理啊，我...我也碰不到啊。”秦无炎焦急的翻看自己随身带的药包，谁想瓶瓶罐罐虽一大堆，竟都是毒药。烦躁的一甩药包，秦无炎暗恼：“对战獬豸的时候，没想到用毒；如今要救人，竟无药可用。秦无炎你真失败。”
　　秦无炎望着碧瑶愈加发白的嘴唇，心疼得厉害。为她止血时，感受到碧瑶隐忍的痛呼，他知道她不想让他自责内疚而顾自承受，他在心底默默发誓，今后一定好好保护她，他以为这是出自作为哥哥的责任心，可他不知道后来回想发现，那时许下要护她一世周全的他已经芳心萌动。碧瑶似乎沉溺在秦无炎为缓解她的痛苦而轻轻呼气的温柔中，痒痒的却舒适，岁月静好，良人细腻温柔，不负此时光阴。
　　前路难行，加上两个都是伤者，互相扶持，速度更慢。青龙在总坛门口看见他们的时候，心内的焦急稍缓，随后又涌上无尽的担忧与惊讶: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来不及多想，他正欲上前去搀碧瑶，身旁和他一起等待许久的凡雨已早先他一步，冲到秦无炎身边，命她的随从帮忙，遍体鳞伤的秦无炎腿一软顺势倒在了凡雨身上，碧瑶只觉身边的支撑一空，也倒了下来，刚好的落在了青龙的怀里。
　　再醒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窗外余晖稀落斑驳，映着一双俪影。隐约细碎话语似随风飘进碧瑶耳里，渐渐扰乱了她的心。
　　“碧瑶姑娘怎么样了？”
　　“她还未苏醒。”
　　“公子不必太担心。”
　　“嗯。”秦无炎心不在焉地回答，眼里时常瞟着屋内的动静。
　　而那凡雨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语气带着几分期待:“今晚花灯节，想与君同去，你...可有时间？”
　　秦无炎正欲拒绝，屋内突传杯盏破碎的声音。秦无炎率先入内，发现醒了的碧瑶，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扑棱的睫毛像羽毛般撩拨着他的心，这姑娘怎么越看越好看
　　“怎么了？没事儿吧？”秦无炎坐到床沿，握着她的手心检查有否受伤。她的细小手掌挂着他的粗糙掌纹，不由红了脸，却也没有抽出握在他手中的她的手。凡雨在屋内显得局促，她感觉屋里有两个世界，一个是他和她，另一个是总也融不进的她。“那碧瑶你好好休息，秦公子我先走了，今晚我在月河桥上等你。”说完款款离开，微长裙摆微微摇曳。秦无炎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叮嘱碧瑶：“好好休息，你的伤口无大碍，只是过于劳累，这才昏迷了许久。”
　　“你真的要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