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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南宋二三事(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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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盯着赵伯琮失望的表情,心里一阵怀疑。这二年来,虽不说完全了解叶昭的为人,但也能分清是非好坏,叶昭表面虽然放荡不羁,但凡事皆有分寸,心中有底线,像如此下药强占的卑劣行径断不会为之,况且此时此刻赵伯琮又出现在此地,来捉奸的可能性很大,便有心想要找叶昭一问究竟。
“既然人都差不多了,那就去会客厅吧”无奈的赵伯琮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又转入回廊去往前厅,花丛中的叶昭看着众人消失的背影,拍了拍胸口暗道好险,转身飞出墙外,装作若无其事姗姗来迟的样子,从门外入内。
赵伯琮看着身后叶昭缓缓入内,“哼,此次宴会乃崔义苦心经营为某些人践行,作为主角,却最晚现身,未免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吧”。
“皇兄何必为难宣城哥哥,想来他定是有事耽搁了”三公主赵清莞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赵芷莞看着一脸尴尬的叶昭,心里呸了一口,这小贼哪里来的晚了,分明好事做尽,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说着又看了看什么都不知道的崔雨涵,有点恨铁不成钢。要是此事换做是她该多好,她会公开挑明还是默不作声?若自私一些公开挑明固然可以获准赐婚,但对皇姐于心难安;若默不作声,又心有不甘。
两难间又庆幸此事于她无关。
“因为一些事耽搁了,稍后再和大家一一赔罪”叶昭讪讪的笑了笑,歉意的目光扫过众人,看到赵芷莞,又想起方才尴尬的事,眼神有些躲闪。
自觉有些无趣的赵伯琮,扭头不再搭理叶昭,推门率先迈入厅内,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众人。只见崔义衣衫不整的和一名女子抱在一起,尚未察觉众人入内,还欲行苟且之事。胆小一些的女子早就惊呼出声,逃出大厅,叶昭感觉有些辣眼睛,往后退了几步,背后一双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衫,眼神安慰的看了看躲在他身后的三公主赵清莞,随着众人退出了大厅。
刚刚还在怪叶昭辜负崔义盛情的赵伯琮,没想到现世报来的如此之快,面上无光,将大厅的门复又关上,上前一脚踹开尤在梦里的崔义,对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叶昭等人尴尬的站在大厅门外,听着屋内的鬼哭狼嚎,周遭又窃窃私语起来,心思活泛之人料想此事明日定能轰动临安城,稍作停留后纷纷告辞离开,一场宴会不欢而散。
赵玉瑾在回府的路上不住啧啧称叹,他就已经够荒唐的了,整日里出入青楼楚馆,没成想这崔义比他还强,在家中当着众人的面做出此等下流之事,况且他如今跟着叶昭小哥哥已经改邪归正,练武不缀,身强体壮了不少,早就摆脱了“临安第一纨绔”的威名。
五公主赵芷莞一路哭着跑回皇城,向母妃刘贤妃哭诉此事,后又哭哭啼啼的一道前往崇政殿将此事禀明,赵构听闻后将面前的青玉镇纸摔个粉碎,连夜召见吏部侍郎崔守忠。
崔守忠自觉脸上无光,一进殿门就扣头不止“下官自觉教子无方,万不敢再对公主有所他念,还望陛下收回赐婚成命。老臣有罪,望陛下看在臣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微臣留一点血脉,臣愿乞骸骨”说着摘掉官帽,长跪不起。
赵构看着磕的头破血流,满头银发的崔守忠,于心不忍,“此事说来不过是少年风流而已,无伤大雅,只是和五公主的婚约只能就此作罢,即日起崔守忠罚俸半年,回家好生教子,此事万不可再起波澜”。
崔守忠口中连呼不敢,恭敬的领命出去,凡是知晓此事的家仆都下了封口令,参会的人也一一登门致歉,或明或暗的提及此事不可外传。只是没想到暗中有一股势力,早就将消息传遍了临安城。
第二日,茶楼酒肆,街头巷尾都流传着崔义的八卦,而且越传越离谱。
“哎,哎,张婶,听说没,崔侍郎府上的公子,当着家人宾客的面强抢霸占民女”膀大腰圆、满脸麻子的张婶摆摆手,“哎,你这个消息不实,我怎么听说不是民女,是一个面如敷粉的兔儿爷”,卖菜的小贩打断了二人“我怎么听说是个上了年岁的妇人,就如二位一般,而且当时这位崔少爷还在口中大喊,爷就好这口”,买菜的两位妇人吓得浑身一抖,生怕被崔公子觊觎。
崔义今日本想出门散散心,排解下郁闷,刚打开府门,迈出门槛,街头巷尾,男女老少纷纷逃走,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就见几个大胆的壮汉,朝他扔了几片菜叶子和鸡蛋,一溜烟跑了。崔义气极,关上门回到屋内,招来管家,询问详情。
崔义扯掉面上头上的菜叶,拿帕子擦着脸,看着吞吞吐吐的管家,将眼前的水盆踢翻到他身上,面色阴沉,“说”。冷如冰霜的一个字就击溃了管家的心防,哆哆嗦嗦的将坊间流传的事说了出来。
崔义面色发青,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无处发泄,悉数憋在心里,想着他自己如今名声尽毁,他的妹妹又已经被叶昭玩弄,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郁气于胸,昨日被赵伯琮打的内伤又复发了,一口血吐了出来,气的昏了过去。
叶昭和胡青终于等来了大周的召令,不日就要启程回汴京。于是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也不知道表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临安城的特产得给表妹带点,再买点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装了满满一兜。
赵玉瑾得知叶昭将要回汴京,心里不舍,抓着叶昭的衣袖,嚎啕大哭,难得遇上一个不嫌弃他,愿意耐心教导他向上的小哥哥,可惜好日子不长,就又要分开,他要是女子多好,就能嫁给叶昭,随他一起回汴京。赵玉瑾心里不舍,哭的鬼哭狼嚎的,胡青听着心里都动容。
“呜呜,这是皇上赐我的一对龙凤玉佩,这个龙纹玉佩送给你”赵玉瑾说着不舍的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叶昭,叶昭听的心里发毛,送他一枚算什么,暴力之下将那枚凤纹玉佩也抢了过来。看着赵玉瑾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叶昭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送走了一人又来一人,三公主赵清莞也带了一副书画来,叶昭伸手接过就想要打开瞧瞧,被赵清莞止住,“宣城哥哥,回了东京城再打开”,叶昭笑了笑就放在收拾好的包裹里。
五公主赵芷莞也趁着晚间没人的时候,来见了叶昭,听着叶昭讲述前几日之事,自觉冤枉了叶昭,心里愧疚,拿出一根剑穗递给叶昭,叶昭一时有些犹豫。赵芷莞看叶昭迟迟不接,跺脚故作生气道“你别多想,只是为了感谢你帮我”说着就将剑穗塞入叶昭手中,转身走了。叶昭看着眼前蓝紫相交,尾部下垂绑着鱼形玉佩,手工精巧的剑穗,心下喜欢,就绑在自己随身的佩剑上。
溪云阁,叶昭暗中联系上了秦若夕,“秦姑娘,此事还真是大快人心,足够让崔义记一辈子了”叶昭不由调侃道,秦若夕莞尔一笑,看呆了胡青“过几日,我和狐狸就要回大周朝了,还望秦姑娘同我们一道”秦若夕想了想“我还需在此多呆两月,处理好和赵伯琮合作的事宜,将手头的事转交,再返回大周”胡青听着心里一阵失落。
汴京,端王府,自叶昭草草封王后,王府就多年空闲。柳惜音想着不久阿昭就要回来了,日日盼着日子,指挥着小东子给叶昭收拾房间,一件件物品都细细过目,亲手摆放,又把新采摘的丁香花,摆在房内。每日都添些东西,怕他不喜文房四宝,在房间一侧又摆上兵器架,放上刀枪剑戟和狼牙棒。红莺这几日在一旁瞧的都眼热“姑娘待他如此好,真不知道他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叶昭和胡青于崇政殿辞别赵构,出了皇宫策马而归,临安城十里的沧浪亭,赵玉瑾早早准备好了践行酒,赵芷莞拿着一枝杨柳枝,赵清莞弹着古琴,琴声哀绝婉转,如泣如诉,含着浓浓的不舍之情。
叶昭驻马,和大家干了碗践行酒,看着犹犹豫豫想抱又不敢抱的赵玉瑾,叶昭主动上前一步,抱住赵玉瑾,拍了拍他的后背,“玉瑾,以后不能荒废习武,下次见面还要好好考教你一番”,听着小哥哥的关心,赵玉瑾眼眶又红了,眼泪也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拿起衣袖擦了擦。“清儿,多保重,后会有期”简单的和三公主、五公主抱拳告辞,叶昭和胡青不再停留,上马离去。
此次随同诏令还有一封密信,信上要求叶昭速回大周,辽国和大周停战已月余,边境已恢复商贸,自此辽国有意控制马匹价格,大周朝也不甘示弱的抬高盐铁价格,双方争执不下,鉴于大战刚止,无意挑起争端,生灵涂炭。双方遂商议两月后于大周朝,两国各选派五人比武,胜一场,对方价钱便压低一分,此后几年便以此价格为准。
叶昭和胡青一路上讨论此事,如何能赢,派何人参赛,又分析了辽国的战力,猜测对方所派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