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近你者甜》小甜糖

120、心心相印

　　成年人的世界好像既简单又复杂，秦霄贤看着感觉季晓亦好像没事了，可也不过就是几杯酒下肚，人就又哭了起来。

　　不是过劲儿了，只是压在心底不想说而已，这就是成年人的生活方式。

　　“我......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那样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我自己的手术上就那么......小凯旋儿你明白吗？”

　　季晓亦人长的好看，即使喝醉了身上也依旧带着成熟女性的特有的魅力，她扯着秦霄贤的衣服领子，整个人站也站不稳，只能靠拉扯秦霄贤来保持平衡。

　　“以前的时候，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做不到的事，在所有人面前我都是骄傲的......我...我什么都不怕，面对什么样的...什么样的问题我都不慌......”

　　她一边哭一边又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杯酒，仰头喝下过后似乎是觉得不过瘾，又探着身子要去拿不远处放着的一整瓶，秦霄贤见她还要喝，赶紧将人抱紧了些，趁机还捉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嘛！”

　　季晓亦似乎对于秦霄贤的行为有些不高兴，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可偏偏秦霄贤人虽然瘦，但敌不过他力气大，挣扎了好几下也是一点用都没有。

　　“不玩了不玩了，你耍赖！”

　　秦霄贤全程没有说话，就是静静的看着季晓亦折腾，就等着她自己放弃呢，这会儿见她果然不动了，刚准备松手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谁知一个不小心，就见怀里的人跟只兔子似的一溜儿烟就跑了，秦霄贤亲眼看着这姑娘跑到桌子的另一边拿起一整瓶酒‘吨吨吨’的仰头闷，吓得他赶紧就跑了过去，一把将酒瓶抢了过来。

　　“你疯了？不就是一台手术？你回头上班的时候随便拉着一个医生问一问，谁没有过失败的手术？你就算是个医生，可前提你也是个人，你不是神仙，总有你治不好的病，不能因为一次失败的手术就......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要干什么？”

　　秦霄贤似乎也生气了，说话的声音都拔高了不少，而季晓亦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也不知是被秦霄贤的大嗓门给吓住了，还是因为他的话。

　　“算我求你，安分一点行不行？”

　　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毕竟要说他最怕的大概就是女孩子哭，再加上刚才吼完之后又觉得心虚，这会儿是能有多软就有多软。

　　“你凶我......”

　　季晓亦是被他给吓到了，站在原地楞了半天，整个人也不晃了，站在那是稳稳当当的，可这会儿缓过劲来，突然就又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秦霄贤，一副受了委屈似的可怜模样，看的秦霄贤心都化了。

　　要知道季晓亦平时无论是在外在内，那都是风情万种，哪里有这种可怜巴巴的时候？

　　“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可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他吼了人家，自然也得好好哄着，三两步走到了季晓亦身边，准备伸手将人抱到怀里，谁知却见季晓亦自己先一步抱住了他。

　　“小凯旋儿凶我了！要补偿！”

　　季晓亦理直气壮，她整个人缠着秦霄贤，像没有骨头似的，秦霄贤没有办法，只能把人打横抱起，二话不说就抱着上楼了。

　　他不知道季晓亦说出这话来是清醒着还是不清醒，只知道不能再任由这姑娘闹下去。他抱着人一直进了卧室将人放到了床上，这整个过程中季晓亦都是安安分分的，没有挣扎更没有说话，整个人乖巧的要命。

　　“怎么不说话了，嗯？”

　　秦霄贤将人放到床上之后并没有走，而是在床边坐了下来，他低头盯着季晓亦，也没有笑，整个人说不出的严肃认真，倒跟平常大不一样。

　　“季晓亦，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因为这一点小事情跟我分手。”

　　秦霄贤看着床上乖巧躺着睁大眼睛安安静静听自己讲话的季晓亦，没忍住就提起了昨天分手的事情。

　　下午在医院的时候他接到了季乐童的电话，认真的听季乐童将分手的原因说了一遍，不是他不尊重季晓亦的决定，而是在那一瞬间，季乐童说出来的原因让他有些没办法理解。

　　可能真的是季晓亦的自尊心过于强，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范围，毕竟普通的姑娘遇到这样的事情，首先也不该是这个反应吧？

　　“就算是你和我分手了，难道你要一辈子背负着这个孤独终老？”

　　“我不在乎这些，如果不是季乐童告诉我，我根本就不会朝那个方向去想。”

　　他直勾勾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季乐童，每一句话说的都很认真，是真的推心置腹的想和季晓亦说一说这个问题。可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片刻之后伸手抓住了他的衬衣。

　　她抓的很紧，就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的稻草一般，似乎是想要坐起来，秦霄贤伸手拉了她一把，这才让她平平稳稳的坐直了身。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秦霄贤，反正已经分手了，再加上你又不喜欢我，我们两个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你心知肚明，没必要放不开是不是？”

　　季晓亦说这话的时候是低着头的，她骄傲的像只孔雀，即使这会儿的心境早已经和最开始认识秦霄贤时完全不同，可她还是不肯将高姿态放下来，而是努力的撑着，撑着自己说完这些狠心的话。

　　“秦霄贤，尊严和你，我选了尊严。你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该离我远一点。”

　　她觉得自己说这话时简直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她撑着床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卧室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卧室门拉开了，

　　她重新将目光放在了秦霄贤身上，但却没有说话。

　　季晓亦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该死的自尊和骄傲虽然没有要了她的命，却是在这个时候让她的心揪着疼。

　　她甚至不能分辨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希望秦霄贤离开自己的世界。

　　“你认真的吗？”

　　秦霄贤见她将门打开，虽然没听到任何一句让他走的话，可但凡是个思维正常的人都该知道这是让他离开的意思。

　　“季晓亦，我走了就真的不回来了。”

　　他肯定是不想放手的，因为季晓亦说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错的，自己才没有不喜欢她，反而是喜欢她喜欢的要命，即使他也才认识到这个问题不久。

　　季晓亦只是点了点头，看着秦霄贤因为自己的点头而朝这便走了过来，她微微闭了闭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她感觉有人擦肩而过，一阵微风甚至带起了一点点她的发丝，季晓亦慢慢睁开了眼睛，刚想要松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就被人整个抱住了。

　　“你怎么顽固的像个老头？说一句让我留下就这么难吗？”

　　秦霄贤还是没有走，他只是微微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走到了季晓亦身边将她一把抱进了怀里。季晓亦似乎有些意外，整个人没有说话也没动。

　　其实秦霄贤在赌，他想看看季晓亦到底会不会真的放自己走，可事实是季晓亦好像真的没有要留自己的意思，可他却还是不想走。

　　话不说完不痛快，无论结果如何今天都得说清楚。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但是季晓亦，我喜欢你你能听明白吗？”

　　他是一个男人，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不喜欢兜圈子，甚至希望把自己所有的感情一样一样的掏出来给季晓亦看，他什么都不怕，唯独怕被季晓亦拒绝。

　　季晓亦也很惊讶，她虽然骄傲，但从来在感情上都是清醒的。所以正是因为如此，每次觉得自己要心动的时候都会收敛，然后继续游戏人间，因为她知道，所谓的爱情根本就靠不住，她见的太多了。

　　她很清楚自己和秦霄贤的开始不过是两个爱玩的年轻人冲动之下的结果，所以在自己有所动摇的时候，她及时止住了多余的想法，甚至幼稚的想让这段关系保持干净的状态。

　　但秦霄贤刚刚说的话，让她完全没想到，她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除了自己竟然还有别人，跳进了这个月老挖的大坑里。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今天的话说到这我也就不怕你笑话，意识到喜欢你是在十几个小时之前，你或许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也或许会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但是季晓亦，有些事情就是很奇妙，比如说缘分，比如说爱情。”

　　他的话句句诚恳，季晓亦本身就是喝多了酒情难自控，听到这样一番话更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所以，季晓亦，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你不必告诉我你爱不爱我，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尝试着去爱我，我的要求真的不多。”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在秦霄贤看来，爱远比尊严要重要。他喜欢季晓亦，所以完全不在乎对方是如何想的，因为只要对方愿意，他总有办法解决掉所有障碍。

　　他曾经陪着父母姐姐看过不少韩剧，里面那些深情男主站在女主角面前把自己的心捧出来给对方看，连话都要说‘喜欢我，好不好？’。秦霄贤从不觉得这是卑微，他只觉得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同。所以现在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认为这是自己的方式。

　　季晓亦呢？

　　她不喜欢韩剧，不相信爱情，可偏偏遇到了秦霄贤，满足了她好多年少时对爱情的幻想。

　　她一边控制自己的感情，不想让自己陷得太深，一边又免不了对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一个下一秒充满期待。季晓亦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疯了，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精神分裂。

　　“好不好？行不行？你说句话。你如果坚持让我走，这次我绝对不会再缠着你，算是我问错了人。”

　　秦霄贤看着她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几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又固执的想多说两句想着万一季晓亦有了什么想法，毕竟时间是个好东西。

　　可他等了很久，季晓亦还是没有说话，于是秦霄贤松开了抱着季晓亦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背对着她。

　　“那就这样吧，你好好的。”

　　人生总有许许多多的遗憾，不是所有的事情努力了就会成功的，秦霄贤毕业后工作多年，很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走到这一步，不强求是他能为季晓亦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慢慢的走下了楼梯，每一步都像是要下十八层地狱那般艰难，一直到他下了楼走到玄关处，都没能听到身后传来任何动静。

　　秦霄贤想着，或许这就是他的第一份爱情，是上天不开心时给他的小小惩罚。

　　他扭动了门把手，慢慢的推开了门，丝毫没有留恋的跨出了这道门。他知道，只要自己走出去，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头了。

　　但他还是跨了出去。

　　“秦霄贤——”

　　时间在最后一秒凝固，表盘的指针指到了零点，季晓亦从楼上跑了下来，就像是零点时的灰姑娘......

　　可她不是着急离开的灰姑娘，她是终于鼓起勇气去追寻爱情的季晓亦。

　　“秦霄贤，我后悔了，你留下来好不好？”

　　她几乎没有求过什么人，也没有说过什么软话。可以说刚刚那句话就好像要了她的命，但她依旧觉得值得。

　　季晓亦从来都是自私的，自私的只想自己，自私的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允许任何人跨进来，可她忘了，她不能就这样一辈子，早晚要有人走进来。

　　“我不知道现在晚不晚，可我还是想试一试，我后悔了，你还要我吗？”

　　她一步一步的朝秦霄贤走了过去，最后在他背后停了下来，秦霄贤还保持着一只脚跨在外面的姿势，手还扶着门把手。

　　进退艰难。

　　秦霄贤总算是懂了这句话，此刻的他就像是被架起来一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可以理解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时间去考虑，可季晓亦 追出来，他根本没想到。

　　他不知道，季晓亦不是拒绝，只是没想好而已。

　　最终秦霄贤还是转过了身，他将自己跨出去的那只脚收了回来，拉着门把手将门重新关好，手放了下来。

　　“你认真的？最后一次了，你想好再说。”

　　他还是愿意再给季晓亦一次机会，因为他知道自己放不下，所以愿意再给对方一次机会。幸运的是季晓亦点了点头，这次毫不犹豫。

　　“我愿意，甚至是我也喜欢你，可能没有那么喜欢，可能只是一点点，秦霄贤，你能接受吗？”

　　她怕自己的爱不够资格作为走入秦霄贤世界的入场券，所以小心翼翼的摊牌，想让秦霄贤自己做决定。而秦霄贤的答案永远是肯定的，他不会拒绝季晓亦。

　　“我如果不能接受，刚刚我就不会那么说。”

　　“那么，秦凯旋，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季晓亦再一次说了这句话，她记得上次问的时候，秦霄贤没有犹豫，回答是肯定的。

　　“该我问你才对。”

　　“季晓亦，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第一次二人都没有用心，所以这句话谁说都可以。可这一次，既然是动了心，秦霄贤希望是季晓亦答应了自己，而不是自己去答应季晓亦。

　　“我愿意。”

　　心心相印，最是难得。

　　季晓亦活了二十多年，身边发生过的事情让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爱情，本以为自己就要一直这样游戏人间，然后最终带着一笔够自己度过余生的资产找一个环境优美的养老院结束这枯燥的一生，谁知她遇到了秦霄贤，一个一眼就让她心动的男人。

　　以前她有多不相信爱情，现在就有多喜欢面前这个男人，以后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