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啦亲爱的朋友》砚之

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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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在看谷地了。”月岛发现山口在休息的时候眼神总是会不自觉的看向谷地，不管是静静坐在那里记笔记还是跑来跑去帮忙捡球的谷底。
　　“欸，是吗？”山口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好像是这个样子。
　　“那么喜欢吗？”月岛一边擦汗一边说。
　　已经休息了好一会儿的山口很自然的把水递给月岛，然后很自然说：“我想了想，可能是因为青春期吧……”
　　他挠挠头，怕自己解释不清楚，口气变得有点焦急：“首先说明我不是变态哦！”
　　“就是会不自觉的看向女生吧？或者说开始对异性感兴趣之类的。我承认谷地真的好可爱啦，比起清冷的清水学姐，我是觉得谷地比较好接触，而且很有活力。”
　　“就是看着会觉得心情很好之类的，眼睛就会不自觉的看过去啦，其实可能只是单纯的发呆而已，就是会一直看过去。”
　　“青春期啊。”听完山口解释的月岛人忍不住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真是该死的青春期呢。
　　“就好像很多人会不自觉的看着清水学姐一样啦，就是看风景的类型不一样？”看着面无表情的月岛，山口小心翼翼的反问。
　　看着这样的山口月岛忍不住嘲讽说：“你这样形容，把别人都说的很变态一样。”
　　“哇，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啦，反正我自己不是。”山口说：“不过这个年纪的高中生脑子里本来除了学习啊运动啊，大部分还不是那些脏东西哦。”
　　“青春期啊青春期啊。”连山口自己都调侃道，然后意义不明的笑了笑。

　　月岛当然知道山口在说什么，同龄的男孩子之间平时交流的话语当然不可能是学习啦，除了一些兴趣爱好上的东西，空闲之余也会谈论女生，还有那些色色的东西。
　　有些要好的男生之间彼此还会分享杂志或者DVD之类的，然后再一起讨论。
　　月岛知道，只是没有去参与过，他有点不屑。
　　山口偶尔会好奇，大部分时候只是听听不会参与谈论，总体来说月岛知道山口是个脸皮薄容易害羞的人，至今还没有恋爱过，更别说接触女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日和山口谈论到了那件事情，第二天月岛睡醒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梦遗了，只是他也不记得自己梦里到底梦到啥了，只是隐约记得有人一直在叫自己“月”。
　　这是山口对自己的叫法，他摇摇头，想把这个可怕的想法晃出脑袋，肯定是这个小子天天念叨自己把自己都念叨得有阴影了。
　　他坐在书桌前，放空自己，窗外的天都还没有亮呢，他就要赶去学校晨练了。拉开左手边那个不常用的抽屉，里面花花绿绿的都是女生写给自己的情书。倒不是说他对谈恋爱没有兴趣，只是一直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女生而已。
　　不是说学生时代一定要有一段恋情，只是会好奇，恋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信其实他都有翻过，只是搞不懂那些小女生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单纯的看外表就喜欢吗，那么这份喜欢会不会太肤浅了？

　　关上抽屉，他默默的起身，拿起被他嫌弃的丢在地上的胖次，麻利的在浴室清洗干净，然后若无旁人的从正在准备早饭的母亲身边路过，到院子里晾晒。

　　背上包走出门的时候发现山口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他居然有点不好意思，稍微别过脸，快步的走在了他前边。

　　仔细想想，月岛似乎从没有认真的去看过山口，或者说去思考山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只是知道，山口如果要练好发球就绝对没有问题，知道山口只要努力，学习也可以很不错。性格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胆小羞涩，但是总体来说像个小动物一样无害。
　　可以说，山口和他的姓氏一样大众且普通了。
　　他瞥了他一眼，山口白皙的脸庞上面些许小雀斑和额头上的几颗青春豆比较显眼，其余的五官都没有什么大的BUG，清清秀秀看起来很舒服。
　　长手长脚的体格说实话也确实适合体育活动，难以想象小时候那么娇小的山口现在居然也长到了180，虽然还是没有自己高啦，但是也比自己预期的高了很多。
　　月岛疑惑的是，当初在路上偶然救起的小男孩，怎么会成为自己的多多年好友到至今呢？
　　除了山口，月岛目前也没有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虽然他没有觉得朋友是必需品，却时不时会有山口在还挺好的那种感觉。
　　如果说谷地仁花是排球社的突破口，那么山口忠估计就是月岛萤的突破口了吧。
　　真是奇妙啊，山口怎么会一直愿意和自己待在一起呢？
　　这么想着，月岛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山口，你……你还和谁关系比较好啊？”月岛委婉的问。
　　“唔。”这个问题有点意外，山口想了想说了几个月岛也知道的名字：“之间周末如果有空会一起去买买杂志之类的，有时候回家也会联机打玩游戏。”
　　“哦。”月岛轻轻应了一声，又问道：“你喜欢跟我待一块儿吗？”
　　山口一副你怎么会这么想的差异表情，随机点点头，灿烂的笑了笑，眉眼弯弯，显然是开心的。
　　“当然喜欢啊。”他说的理所当然。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习惯吧。”山口回答的很迅速，他没怎么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答案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了。
　　月岛听到这个答案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也没有很开心就对了。
　　总觉得哪里让他觉得很别扭。
　　这一次连月岛都有点搞不懂自己了，真是该死的青春期啊，他想。

　　下课铃响时，月岛抬头正好看到山口急匆匆站起身的样子，一下子站得太猛了，椅子都差点推倒了。
　　急着去厕所吗？他想。
　　结果上课铃响的时候他都还没回来，月岛都忍不住想要发信息给他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结果山口就急匆匆的跑回来了。
　　给老师的解释自然就是去上厕所，但是他脸上的那种掩盖不住的兴奋月岛一下就注意到了。
　　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月岛下意识的转着笔，然后抬头看着黑板，准备认真上课了。
　　接下来的一周，山口除了日常的学习和训练以外，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让他觉得开心和充实，只是并没有和月岛分享。
　　月岛也不问，想知道山口什么时候才会来跟自己说，反正那小子总是忍不住，会事无巨细的把事情都跟他倾诉。

　　直到有一天训练时，谷地把水和毛巾递给准备休息的月岛时，问了一句——
　　“山口和二班的那个女生在交往吗？”

　　“嗯？”
　　通常月岛在遇到疑惑时总是会先思考再表态，但是这次他忍不住嗯了一声。
　　“就是最近经常看到山口在二班门口跟一个女生聊天聊得很开心欸。”谷地说：“就是上次写情书给山口君的那个女生，我有印象，就是同一个人。”
　　月岛默不作声，接着喝水。
　　看到对方没有回答，谷地瞬间有些惊慌，莫非自己猜错了，乱讲话了。连忙摆摆手说，可能是误会吧，抱歉啊，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月岛心想，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啊，山口这小子。
　　“嗯。”他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算是安抚对方吧。
　　得到肯定答复的谷地低着头赶紧溜了，下次再也不乱说话了！

　　集训结束之后，月岛像往常一样在休息室门口等着收拾得比较慢的山口。
　　“月，你今天不用等我啦。”山口一边整理包包一边说。
　　“嗯？”月岛身体靠在门框上，挑着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山口。
　　“我跟别人有约了。”山口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难为情：“没有提前跟你说真是对不起啊。”
　　一般来说从不多管闲事的月岛只会应一声，然后转身就走，这次却很故意的问：“是跟二班的那个女生吗？”
　　没想到对方会问的那么直接，山口的表情一时间没有管理住，诧异的长了张嘴。
　　“你怎么知道二班的……”
　　“我看到的。”月岛说。
　　在谷地提起之间事情之前，月岛已经好几次看着急忙起身出门的山口是往二班方向跑了。那个女生他也看过两次，是个娇小可爱的妹子，平刘海，虽然长相没什么特色，但是笑起来也算是好看了。如果拿谷地来类比，那确实是山口会喜欢上的类型。
　　“哦哦。”山口想了想，看到也很正常啊：“不是啊，这次是和几个同学约好去XX店联机，今天XX游戏有个联动游戏，要做个任务会有宝箱可以拿。”
　　月岛知道山口肯定不会骗自己，但是还是接下去问道：“你和那个女生……在交往吗？”

　　只有在山口面前他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咄咄逼人。虽然他知道山口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性格，但是他也不想用自己惯用的语气去和对方说话，毕竟他那种小动物一样纤细的性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会开始胡思乱想了。
　　特别是在这个问题上，月岛问的也有些小心翼翼。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得到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