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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虐恋情深之造反的驸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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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文宣帝驾崩。
秦朗调集的五万云州军早就分批秘密驻守在京城周边,这会儿京城大门洞开,这些将士迅速长驱直入,很快就接管了宫内宫外的防务。
禁军统领张天义又以大义为名,坚决执行文宣帝的圣旨,处处以秦朗和云华为先,并不肯接受倒向陆家的官员的威逼利诱,以至于文宣帝的葬礼,没有半点波折,平平安安地结束了。
与此同时,陆安民率领数十万军队,在一个叫济县的小城,吃了个大败仗。
都说骄兵必败,陆安民正是如此。
他带着麾下十万将士,一路势如破竹,沿路所有打小城市要么是早就与陆家有勾连,直接开门迎接,要么就明知打不过望风而降,根本就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过于顺利的征途,让陆安民渐渐志得意满,眼看着距离京城不到三百里,京城的城门在望,那个金光闪闪的至尊之位,似乎在向他招手,这样的情况下,他的脑子不可避免地飘然起来。
那一日下了瓢泼大雨,秋日天寒,大军连续赶了数十里路,终于看到前方一座小城的轮廓。
陆安民压根不在意,准备像往常一样接受投降,将士们也十分放松,闲闲讨论着进城以后要好吃好喝一顿。
打前锋的数万人此时距离城门不过半里,却在这时,四周骤然爆发出一阵喊杀之声。
大雨如注,大军早就淋的像是落汤鸡,连续的行军一直没好好吃东西,雨水又带走了大量的热量,将士们此时根本就没什么战斗力。
前方的城门坚若磐石,四周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所有人都开始慌乱,情急之下,前锋军将领带着人驱马直奔城门而去,想要强行突破。
就在这时,城楼上突然拉起了几根旗杆,上面缓缓吊起来几个人。
将领定睛一看,正是原本早就倒向陆家的,济县的几个官员。
接下来的事情毫无悬念,陆安民麾下的前锋军,被秦朗的云州军大败。明明都是数万的兵力,但一方又冷又饿,一方以逸待劳,在倾盆的大雨中,陆家军丝毫战力也发挥不出来,直接被秦家军打了个稀里哗啦。
前锋军的溃败,让后方陆安民率领的十余万大军不敢轻易加入战场,否则很容易引起更大的损失。最后秦家军杀了个痛快,才施施然退回了济县。
一直到大雨初歇,陆安民才领着人收拢残军,此时,前锋军已经元气大伤,数万的兵力,最后不过只剩三四千而已。
凉州军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在隔壁的令县安顿下来,与济县的云州军进入对峙阶段。
不几日,陆定国带着全家老小一百多口,担架上抬着重伤未愈的陆远,风尘仆仆赶到了令县,与陆安民汇合,开始商议绕过济县,加速攻入京城之事。
可惜陆家原本游说的各地官员,不少都被秦朗清理掉,有些首鼠两端的,眼见着秦朗得势,也不肯再接受陆家的号令,以至于陆家想要全国各地烽烟四起,让秦朗无暇他顾的计划,却是胎死腹中了。
陆家此时已经举起了反旗,想要回头是不可能了,也只能铁了心,一条路走到黑。
陆定国兄弟加上陆远一起商议了半天,最后决定剑走偏锋。
明面上,陆安民将麾下的将士一分为二,一部分继续留在令县牵制济县的云州军,另一部分绕过济县,直奔京城而去。
私下里,一封信被陆家的死士带着,快马加鞭直奔凉州而去。
济县的云州军并没有分兵去追往京城的凉州军,这让陆家人不由喜出望外。
可惜三日后,当陆安民带着精锐将士六万抵达京城城门时,秦朗的几万云州军也早就严阵以待了。
陆安民却并不打算硬拼,正要使人偷偷摸进城来个里应外合,张天义却让人给他送了个铁盒子。
打开一看,禁军副统领蒋霸的首级还滴着血,死不瞑目。
陆安民当场吐血,硬撑着想带着将士离开,却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秦朗继位的真相,也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凉州军军营。
原来文宣帝临死前传位给了平南王,秦朗是堂堂正正奉旨登基,而自诩为正义的陆家,才是真正的反贼。
凉州军很快从内部分化瓦解,这一仗兵不血刃,除陆安民及以下将领六人战死外,剩下的将士均直接被秦朗收编。
消息尚未传到令县,秦朗已经准备亲自率军出征,这一次,他甚至邀请了云华一起。
“陆安民既已授首,陆家只怕很快要狗急跳墙。别的倒不怕,本王就担心北边的戎狄... ...”
秦朗微蹙着眉,云华却豁然站起:“戎狄?王... ...皇上的意思,陆家与戎狄勾结,要引外族进来?”
“陆安民为什么能在凉州经营十多年,要说陆家的反心先帝毫无察觉,公主信吗?”
云华的面色骤然一变。
是的,文宣帝不可能一直那么迟钝,陆家近两年已经不怎么掩饰自己的不臣之心,之所以陆安民还一直安安稳稳待在凉州,只有一种可能。
养寇自重!
“该死!”云华咬牙切齿,“边关的百姓一样都是同胞,他们怎么敢... ...”
“一个多月以前,本王已经令云州府精锐尽出,一部分半路拦截陆安民,一部分进京,还有一部分,赶往边关凉州等地,但... ...”
看着云州倏地亮起来的目光,秦朗苦笑几声:“陆安民与戎狄的密谋十分隐秘,本王派人多方打探,也未获知确切消息。戎狄最终会从哪一处关口进来,还是未知之数。”
云华惊呆了。
她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双拳紧紧攥着,恨不能现在就飞到令县,把男主陆远乱棍打死。
她能接受陆家为了皇位,纵容军队与文宣帝和秦朗对抗,但引外族入关,劫掠杀害手无寸铁的百姓,却与禽兽何意?
“本王马上就要赶往边关,不知公主愿不愿,与朗同行?”
秦朗突然说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我?皇上没有说笑吧,带我上战场?”
云华听到秦朗这个提议,第一反应就是,这人莫不是疯了吧?
我一个金尊玉贵的公主,虽说是前朝的吧,那也跟硝烟弥漫的战争,扯不上关系啊。
但秦朗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笑微微地看着她,手里还在慢条斯理地剥着五香花生。
云华感觉他这个行为挺怪异的,但冷静下来以后,她的思维又忍不住天马行空起来。
公主,为什么就不可以上战场呢?何况她还根本就只有个公主的壳子,里子可是个24K纯金的现代人,从小受着男女平等的教育长大的。
只是去看看而已,又不需要自己动手,应该没事吧?
云华莫名有点蠢蠢欲动,与此同时,一种古怪的,强烈的冲动自心底喷涌而出,就像... ...
就像她第一天穿过来,拿起知秋递过来的匕首时,那种灵魂上的战栗感。
“如何?”秦朗把慢慢一碟子五香花生仁推过来,顺口问。
云华两眼亮闪闪地看着他,迟疑道:“真的可以吗?”
秦朗就看着她,突然大笑起来,那一瞬间他眼眸里的神色,却复杂难言。
“公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本王准时恭候。”
一直到秦朗的背影都看不到了,云华的胸腔中还涌动着兴奋的热潮,那是一种完全陌生的,让她自己也捉摸不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