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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虐恋情深之造反的驸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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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安慰了心上人好一阵,李眉儿的哭声才慢慢止住,两人依偎在一起,执手相看泪眼,陆远的眼眸里带了几分戏谑之色,声音却郑重:“好眉儿,十年前你曾救我于水火,这份恩情我永生永世记着,又岂是一个名分所能代替的?你就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那一个,若真因为一个外人与我生分了,这可不是看轻了你我之间的情分?”
李眉儿人原本已经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又变得煞白一片,被陆远握在掌心的手指也不自主痉挛了一下,眼神更是闪躲着,不敢与陆远对视。
陆远却没发现这点异常,只把她的身子又搂紧了点,关切道:“你身体虚,就别这么劳神,要是病了,心疼的不还是我吗?”
陆远即将再次娶妻的消息,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沸沸扬扬议论了几日,就慢慢沉寂下去,云华更是没有过多关注,而是问知秋:“去江南和云州府的那几队人马,都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
知秋给她斟了一杯茶,低声回禀:“还没有。江南路远,还要找那不起眼的大房子,只怕没有一个月是办不成的。云州府更是偏远,这会儿还不知道人到了没有。”
云华蹙眉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唤了侍卫队长过来,小声叮嘱了几句。
侍卫队长很快领命而去,她却依然不能放心。
剧情再是熟悉,到底那本小说就是为男女主服务的,其他人大半都是工具人,有些甚至连工具人都不算,从生到死就只有一句话概括。
云华安排侍卫,是想要保护几家人。
其中一个是禁军统领张天义,他是陆远登上帝位之前,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剧情里面提到,陆家造反以后,一路势如破竹,中途遇到的唯一一次阻碍,就是打平南王秦朗。
打败秦朗以后,陆家军再无对手,直接围困了京城,当时的禁军统领张天义誓死不降,带着兵将硬生生将十倍于他的敌人阻挡了半月之久。
可惜半月之后,他就莫名其妙被禁军副统领杀了,副统领打开城门迎了陆家军入城,从此李氏皇朝正式成为历史。
张天义被杀的时候,恰好李云华也在场,她是打算城破就跳下去的,所以亲眼目睹了那一场变故。
通过李云华的心理活动,云华知道张天义这个人武艺高强,等闲十余名士兵也未必能打倒他,禁军副统领是走后门升上来的,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最后张天义却死在此人手里,不得不说其中疑点甚多。
云华是不惜以最大的恶意揣测陆家的,陆家人为了上位,毒杀太子都干得出来,张天义作为他们上位的最后拦路虎,阴他一把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张天义那么容易就死了,云华觉得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她也猜不到具体原因,反正先把这个人的妻儿老小保护起来,也算是有备无患吧。
另外几家,也是剧情里提到过的,始终未与陆家同流合污的官员,云华想着能保一个算一个,好歹别被陆家暗算了。
她这里忙忙碌碌,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好,剩下的就是等消息了。
另一边,就在陆家以世子夫人为诚意,拉拢吏部尚书之时,秦朗的亲笔书信已经被快马加鞭,送到了云州府。
继而不到两天时间,云州府的五万驻军就秘密开拔,一路北上,昼夜不停,直奔颍州而去。
风雨欲来之时,陆家人却丝毫未曾察觉。
大约是这十年的准备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一路走来,基本没遇到过什么大的波折,以至于陆定国已经放松了警惕,纵使腿上伤还未完全好,叫了陆远过来的时候,脸上依然是一片志得意满的神色。
“远儿来了,快来坐!”陆夫人也在旁边,见了陆远就关切地看他,“身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陆远闷不吭声地倒了一杯茶喝了,这才低声回道:“没什么大碍。”
陆夫人冷哼一声:“李眉儿是不是又缠着你不放了?要我说你就不该这么惯着她!就算她是正妻,既然进了陆家的门,为着陆家的大业着想,她也该大度些,这般痴缠是何道理?何况她还只是个妾,这般作态实在是过分了!”
陆远身心俱疲,揉了揉脸恳切道:“娘,她好端端一个皇室郡主,到底也是因为我才落到如此境地,您就少说几句吧!”
婆媳矛盾,最忌讳的就是这样,陆夫人顿时柳眉倒竖,一拍桌子怒道:“为着一个低贱的妾侍,你就这么跟娘说话?郡主怎么了,当初公主在府里的时候,也没她这么难伺候!”
陆远:“... ...”
他心里烦闷不堪,但还不得不低头:“娘,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陆夫人见好就收,气鼓鼓道:“钱家小姐马上就要进门了,到时候你心里可得有数!咱们跟人家是结亲,不是结仇!”
陆远闷闷地点了点头。
陆夫人见他不情不愿的样子,心里对李眉儿的不满更甚。
人就是这样,当初没进陆家,还是魏王府郡主的时候,那是千好百好,亲的跟母女差不多,现在成了儿子的妾侍,那些看不惯的地方仿佛一夕间冒出来了,时间越长,不满积攒越多。
那头陆定国已经说起正事:“远儿,之前让你查刺杀我们父子的是何人,现在可有眉目了?”
陆远点点头:“刺客一击不中,立马逃走,我也是追了好些日子才有点线索,从目前查到的情况来看,最大的可能,是平南王秦朗。”
“平南王?”陆定国瞬间坐直了身体,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顿时变成了肃然,“他怎么也来京城了?”
陆远皱着眉道:“只怕他所图甚大啊。”
“你认为他的意图是与我们陆家争夺天下?”陆定国有些不相信,“之前那么多年,云州府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 ...”
“而且父亲以为,刺客最主要的目标并非我们父子,而是康先生,这与争夺天下的目标,不太相符,对不对?”陆远虽然年轻,政治嗅觉却是非比寻常的敏锐,“如果儿子猜的不错,平南王这是给先太子报仇来了!”
陆定国眉头一挑,神色不定地看着陆远。
“杀死毒害了先太子的罪魁祸首,无论如何,至少在皇上的眼里,平南王算是很有诚意的。皇上这几年对我们陆家防备甚重,一旦驾崩,若是以二皇子继位,而平南王摄政的话,也并非没有可能。届时平南王府的十万将士,将成为我们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陆远一一分析,最后得出结论:“所以目前咱们应该做的,是调集尽可能多的死士,将平南王斩杀于京城之地!”
陆定国含笑拊掌:“好好好!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妙得很!”
陆远站起身:“父亲若无异议,我这就下去安排。平南王此人武艺高强,咱们的人手一定要备足,而且,儿子准备亲自带人过去!”
陆夫人吓得脸都白了,颤巍巍道:“远儿你身上伤还未好... ...”
陆远摆摆手,已经大步离开,剩下的话在风里传过来:“形势紧急,此事了了以后,我会马上赶去颍州,那边的大局重要,等成婚前一日,我再赶回来!”
“哎这样不妥吧!”
陆夫人追了几步,眼睁睁看着儿子去的远了,大红的披风在风里飘荡,看上去英姿飒爽得很。
陆家这边打算得好,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发现根本不行。
刺杀这种事情,想要成功,首先得以有心算无心,趁人不备;第二讲究一击即中,否则等目标提高警惕,再次来过,难度就越来越大。
但秦朗作为有着赫赫威名的一方霸主,不只是自己武艺高强,便是身边也长年跟着数十名侍卫,暗卫数量有多少,就更是不得而知了。
这就导致陆远亲自盯了三天,出动了上百死士,接连刺杀五次,也并没有能让秦朗伤到分毫。
三天过后,他又累又困,回了陆家倒头就睡,等醒来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睁开眼睛看到床沿趴着一个柔弱温婉的身影,原本心底的焦躁似乎也不翼而飞了。
李眉儿见他醒了,十分殷勤,亲自拧了帕子给他净面,又端了鸡丝面过来,看着他大口大口吃下去。
旁边的丫鬟还状似不经意地嘀咕:“这可是我们郡主守在厨房亲自做的面,单是鸡汤就熬了两个时辰呢!”
李眉儿怪丫鬟多嘴,将她撵了出去,一回头就看到陆远感动的神色,不由柔柔笑道:“远哥哥近些日子辛苦了,这会儿时间还早,不如再休息一阵子吧?”
陆远见她眼睑下一片青黑,顿时心疼,一把将她抱到床上,挥手就合拢了帐子,戏谑道:“为夫还没吃饱,暂时不想休息,不如眉儿陪我再吃一点?”
“啊!”帐帘中传来李眉儿半惊半羞的叫声,继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再然后,一切沉寂下去,只有隐约的烛火映照下,帐帘中两个翻来滚去的人影,时而分开,时而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