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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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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以身相许了》by花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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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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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京城秋高气爽,是难得的好时节。
成芷跟在母亲身后走出周家大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圆日,时已近午。
“你自行回家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母亲成赭只留下一句话就登上马车,随后匆匆往城外营地而去。
“小福,咱们去福来酒楼庆贺庆贺。”成芷看着母亲的马车走远,摩擦两下手中的玉佩,“今天姑奶奶我请客,把你喜欢吃的都点上。”
“好嘞!若是小姐请客,小的可就不客气敞开肚皮吃了!”小福一想到西街那福来酒楼的几道名菜,口水差点流下来。
成芷看小福那馋样,手指一点她脑袋,“你这模样,活像是我几天没给你饭吃!”说着就不再管小福,径直大步往西街走去。
“小姐,等等我!”小福还在回味福来酒楼那些个名菜的味道,等她回神发现成芷已经走远,连忙大步赶上,“您腿长步子大,小的跟不上啊!”
行进间感受着凉风吹拂,成芷狠狠吐出一口气。今日她上门退婚,与周家的亲事没了,她的未来必然会和上一世的经历有所不同。
这身躯壳之下,早已不是原来的成芷。
但她亦是成芷,只非是此时成芷。
若真细算起来,她是来自两年后的成芷,那时她早已身死,以魂魄之态存在世间近一年,而她之所以身死便是因为和周家的亲事。
若是一切如常,她将会在今年冬与周家嫡长子成婚,婚后两人也算琴瑟和鸣,可好景不长,她成婚不到一年便在初秋落水,并不慎染上风寒。
分明一向身强体壮,但那一场风寒却让她一病不起,直至命陨黄泉。感谢老天奶让她在去世之后没有魂飞魄散,反而将这一切算计看个清楚。
就在成芷走神间,她的身体已经将她带到西街福来酒楼。
“哟!这不是成四小姐吗!您今儿个大驾光临,想吃点什么啊?”有眼尖的小二姐一看见成芷就出来打招呼,将人往三楼的包间引,“您也是冲着咱们楼最近推出的特色菜来的吧?您来得可真巧,今天这招牌菜就还剩最后二十份了!”
“特色菜?”成芷在楼道里抬头,正巧看见酒楼大厅中央挂着的招牌。
小二姐还在喋喋不休推荐着酒楼的新菜,成芷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不用了,还是按老规矩给我上一桌菜,那什么特色菜就不要了。”
成芷突然想起来,在不久之后这福来酒楼就要关门大吉,起因就是那所谓的特色菜。
原本用饭的好心情去了一半,成芷草草填了肚子,又看小福吃了个肚儿圆,丢下一锭银子打道回府。
因为小福吃得太撑,成芷又想着吹吹风清醒清醒脑袋,于是带着小福从西街绕道,打算走回威武侯府。车夫见小姐不坐马车,只能驾着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救命啊——来人救救我们啊!”
有呼救声顺着风声传来,成芷脚步一顿,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却想不起是在何时何处听过。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那呼救声微弱至极,成芷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小姐,怎么了?”小福吃得撑了,步子晃悠悠,耳朵变迟钝。她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什么声音都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
“要你有什么用!”成芷往小福腿上虚踢一脚,往旁边隐蔽的小道上走去。不管真假,她去看看总归是没错的。
这小道曲折扭曲,要是她的记忆没有出错,这后头有一个池塘,长久无人打理。
这地方原本是某大户人家打算修建房宅的,但还不等那宅子修好,那户人家就做下错失被全家流放,这还未修好的宅子也荒废了。
这条小道就是从未合拢的院墙中踩踏出来的。
“救命啊!有人吗?来人啊!救命啊!”
越往里走那声音就越是清晰,确定是有人呼救后成芷直接小跑起来,将捧着肚子追赶的小福落在身后。
小道尽头的池塘边,一个小公子手里这握着一根长树枝往池塘里送,粗糙的树皮将他双手都割出了血口子。而池塘中,还有一个人正在挣扎。
有人落水了!
成芷快步跑到池塘边,只一眼就看清了眼前形势,那池塘中的人不知道落下多久,这么挣扎恐怕就快要体力不支。
来不及多思,成芷抽出腰带脱了外衫扔在杂草上,又将腰间的玉佩解下往衣服上一扔,而后一跃如飞鸟入水,落入池塘中。
初秋虽然有日头晒着,但早已不如夏日那般暖和,好在成芷水性不错,她入水后极快适应,向落水的人游去。
离得近了,成芷才发现那落水的也是个小公子。
京都里规矩多,讲究女男三岁不同席,十五六岁的公子正是女男大防之时。但此刻人命关天,若是真为着所谓的规矩不去救人,她也过不去自己那一关。
更何况以成芷这种情况,那自是比旁人更相信善恶因果,觉得举头三尺有神明,自然也不能看着人在她面前出事。
成芷以最快的速度游到那个人身侧。那人正在挣扎,手臂拍打水面的力道还不小,激起的水花挡住成芷视野。
“呜呜呜”离得够近,成芷听见了那人呛到水的声音,他正借助每一次拍击水面的力道往上浮起换气。
为了躲开那人的手臂,成芷不得不往下潜,这池塘早不知多少年没人看管,水下水草丛生。
两株水草在这公子的脚上缠得严严实实,看他这拍水的动作,极大可能是会水,只不过力道不够挣脱水草才被困住。
既然如此,成芷也就不再去试图制住这位公子,她朝下伸出手抓住缠人的水草,这水草韧性十足,便是她有一把力气也只能几根几根分开扯断。
等最后一根水草断开,没了脚下的阻力,那公子果然如同成芷所猜那般一个用力就浮上了水面,随后奋力往池塘边游去。
成芷紧随其后,在落水的小公子上岸时往他身后扶了一把。
成芷保证自己不是有意的,是那位小公子体力不支往后倒下,她也是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她很规矩地只是用手臂托住那公子。
绝对没有半分轻浮。
楚纤在水里挣扎了有半盏茶功夫,初时他也还算是镇定自若,可腿上水草越缠越多时,他内心里也是怕的,可岸上还有表弟在,他不能表现出来。
表弟自幼柔弱,身子骨也多病娇弱,若是吓到,回去怕不是就得发烧倒下。
今日本是表弟带楚纤出来逛逛京都,但半路上表弟说要带他去个清静的好地方,让小厮去茶楼里先定位置,表弟这才带着人来了这地方,谁知道出了意外。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楚纤爬上岸,回头打量救了他的女子。
这位小姐虽然救他时动作利落,但衣着华贵,长得也是英俊不凡气质出尘,身份显然不低。可惜他来京都时间不长,并不认得这女人是哪家的小姐。
“不过举手之劳,公子不必多礼。”成芷才刚退亲,不想许其他男子有过多牵扯,她避开两位公子所在,隔了一段距离才爬上岸去。
成芷刚上岸,一股带着浓烈秋日意味的凉风打林间吹过,在秋风瑟瑟下她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再看面前一本正经与她道谢的小公子脸色惨白,显然也是被风吹得冷了。
亦是这时,成芷终于看清了那落水小公子的脸。
怎么会是他!
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到京都中了?
可是成芷还记得自己昨日还被父亲压着看了京里大家公子的画像,根本没有他的。
成芷所受震惊不小,一时之间盯着楚纤忘了动作。
或许是成芷落在楚纤身上的视线停留了太久,惹来旁边另一位公子的怒视,“这位小姐,还请您让开些,哥哥现下衣服都湿了,又在冷水里泡了,我们要去医馆。”
“对,快些去医馆。”成芷惊了一下,匆匆移开的目光看见自己搁在地上的外衣,她捡起来递给楚纤,“这衣裳是我今日出门才穿的,给公子披上挡挡风,小心邪寒入体。”
楚纤确实冷了,道谢后接过衣服披上,与表弟要走时又被成芷喊住。
“两位公子,我的马车停在小道外头,如今天冷,不若让我先将两位送去医馆。”终于回过神的成芷掩下心头震惊,再看一眼浑身湿透半批着她外衫的楚纤,“秋日风凉,马车里暖和,两位公子不要嫌弃。”
“那就多谢小姐。”楚纤本想拒绝,却被表弟抢先开了口。他身上又确实冷得厉害,只能跟着成芷走。
他不识得这位小姐,这位小姐也自然不会认识他,愿意下水救一位陌生公子的小姐,怎么想都不应该是坏人。
楚纤怎么都想不到,在他前头五步位置领路的,他所猜测的好心陌生小姐,心绪正是翻滚无常。
她前些日子翻遍京都都找不到的人,今日就这么自己出现在她眼前,这让她怎么能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