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止水BG）晞露》肆书五味

69、久违

　　其实说来惭愧，虽说露日常看起来是个什么都敢玩、随时随地都能自己把自己浪到飞起的女人，私下里的个人爱好其实颇为贫乏。
　　三年前佐助在的时候好歹还知道拾掇个房间做顿像样的早晚饭或者便当什么的；现在除了想起来的时候操心下鸣人的便当，三餐能在酒吧解决就坚决不开火，懒得让莲怀疑他其实圈养了条米虫。

　　对小说电影八卦等等一概没有感兴趣，再加上平常总端了张冷脸，难得有几个不长脑子的货色，觊觎此人冰山里中偏上等的“美色”，基本也都在最长持续一个月的“你谁”洗礼里控干脑子里的水，由衷祝福这位凭实力单身的女士继续单身。

　　作为恋爱理论与实际两方面的双重小白，露碰到止水嘴唇的一瞬间，头脑严格来说并不是一片空白，只是有点呆。
　　她想，不是冷的。
　　止水真的，回来了？

　　三秒以后露蓦的瞪大了眼，活活像是炸开了浑身软毛的猫。
　　“你、你干嘛？！”

　　只可惜在露傻乎乎发呆的时候止水已经拿另一只手摁住了她的后脑勺，顾忌此人目前貌似是“大病初愈”的伤患，露生怕自己稍微用点力就能把止水的胳膊给折了，愣是在那僵成了一尊木头人，一动也没胆子动。
　　就连说话时也只敢稍微往后幅度有限地仰着头，相互之间有意无意蹭过的，也不知谁的气息，还是嘴唇上干燥外翻起的唇皮，像根调皮的羽毛。

　　有点痒。

　　止水想，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长高了依旧没能实现小时候曾立下的“超过止水”的伟大flag，距离180还剩下宛若天堑的十几公分，露从下往上看能其实能看得很清楚。
　　以为被嘲笑了，瞬间选择性遗忘自己处境的姑娘恼羞成怒：“你、你笑什么笑？！”

　　没用。

　　止水显然没有领悟到露满心愤怒的精髓。他低下头刻意避开露的气息轻轻吻在她的嘴角附近，轻轻抿了抿。
　　“笑你。”

　　露：“……”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能不能变得稍微正经点能不能！

　　动不敢动闪人太丢人，露憋足了一口气，试图通过屏蔽嗅觉屏蔽气息，色厉内荏，“我刚才说的，你、你听到了没有？”
　　止水没说话，只在喉咙里“嗯”了一声，嘴唇顺着露侧脸一路慢慢地蔓延到她的额角。

　　好像，还是在笑。

　　按照这两个人的身高差距，正常来说止水的嘴唇差不多刚好能点在露的额头上，止水就干脆顺势把露揽过来摁在自己的肩膀上。
　　凭直觉吻在露颤抖着的薄薄眼睑的的时候止水停了一下，稍稍离开点，问她，“这几年，还好吗？”

　　黑暗里止水感受到僵硬地被迫靠在自己怀里的人狠狠哆嗦了一下。

　　从漫长的沉默里感受到各中一言难尽以及无从说起，止水也没再追问，舌尖点着露的泪点，顺着她下意识紧闭起来的眼仔细地一路舔吻过，像是想透过眼睛残留的咸涩能拼凑补全他所不在时间里的残片。

　　“止水！”
　　露被止水这种若即若离的亲法弄得好像成了堆无处立足的棉絮，又好像要原地炸成朵面红耳赤的烟花，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难受得要死。
　　她想够了，已经够了，别继续了，面对被她亲手毁得稀烂的念想是会疯的。
　　就这样，算了，好不好？

　　可能是露那声“止水”太过抗拒乃至有些破音，止水一顿，抬起些低头“看”着露。还竟然给了露一种，“他其实什么都看得见”的错觉。

　　露嘴唇动了动，没等她再说点什么，止水去突然就放过了露，稍稍离开了些，问她：“说起来，我妈呢？她还好吧。”

　　露愣了愣，刹那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点没回过神，迟钝了几秒，这才摇了摇头，又想起来止水其实是看不见的，忙补充，“没事，要我带你去吗？”

　　止水点头说“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抬手试探着摸索到了露的胳膊，感觉她没拒绝，又得寸进尺地顺着她的胳膊自然找到了她的右手，把拇指扣进露的虎口里，轻轻抓着。

　　掌心贴着陌生掌心的纹路其实有些别扭，露指尖先是下意识不适地颤了颤，这才尽量放松，没有回握。
　　但也没舍得挣脱。

　　……

　　“卡卡西老师，”
　　趴在卡卡西背上的时候，鸣人小声问他，“宇智波止水，是个怎么样的人？”

　　“止水，”
　　卡卡西一愣，心说还真是好多年都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大概是出于动物的本能，碍于当时露由内而发的具象化昭告天下的“爸爸很不爽”，蛞蝓告知情报的时候识趣地避开了止水，避免被有些人活活拿天照烤成昆虫干。
　　所以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的卡卡西想了想，结合自己的死而复生有了个模糊的猜想，“简而言之，是个天才，记得他好像……是十一岁就晋升上忍来着的，幻术也被称作‘宇智波第一’。嘛，虽说比起另一位是要差不少的。”

　　“……鼬？”

　　“不是鼬，”卡卡西纠正，“是露。”

　　鸣人瓮声瓮气地“哦”了声，好像不是很意外。

　　卡卡西：“怎么了么？突然问这个。”
　　鸣人低埋下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我以前不小心养死过的一条金鱼。”
　　卡卡西：“……哈……”

　　……

　　正门大概是不能走了，估计被堵得有点死。用上飞雷神有担心对止水现在的身体负担太大了点。
　　没正儿八经走过几回小门，露没办法，只好拿白眼就近找到一扇勉强还能通过的小门，带着止水回到木叶。

　　作为忍村，木叶拥有相对完善的防灾机制。离长门战败大概也只过了两个钟头不到，大片空地上已经陆陆续续支起了一顶顶防水布覆盖起的帐篷，鼓起来的瘫着的半支棱起的，夹杂着喧嚣的人语，在荒凉的黄土上挣扎起野火烧不尽的勃勃生机。

　　某朵红头发的黑莲花大老板正颐指气使地支使着一众小弟团团转，他本人倒是趾高气扬地抄手闲在一边吞云吐雾，同时眉飞色舞地跟弥音科普露这几年的倒霉事。

　　露慢悠悠出现在大放完厥词的单身汪背后时，他正在做最后的总结。

　　“所以说人类呐，单身太久会有毛病的。她也老大不小一个人了，整天在酒缸里泡着像样嘛，而且就她那个情况你也清楚，压迫太狠啦，再这个样子下去心理会变……”
　　最后一个“态”字莲没能跟着烟一块喷出来，因为露照着此人的尊臀就是一脚。

　　莲“哎哟”一声，早有防备地往前一趔趄，仿佛这才发现自己身后满脑门“你给我闭嘴”的露以及她被人牵住的手，发出长长一声恍然大悟的“哦”。
　　“回来啦，相亲顺利不？”

　　露：“……”
　　相你大爷。
　　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吃里扒外的死人妖。

　　虽说原本也没能指望狗嘴里能冒出俩撮象牙，但如此损友多少还是让露觉得脸上无光。她叹了口气，搬出想当年跟亲娘撒娇时候的脸皮，硬着头皮迎着弥音意直愣愣的眼神。
　　露这才忽然才想起了什么，胳膊一缩下意识想要挣开止水，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止水深谙露的行为模式，还没等露动，止水就稍微用了些力把露的手掌给紧紧扣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现在要想要放手就动作太大太刻意了，露迟疑了一下，没有再动，看着弥音说：“我……”
　　她想说这是个意外，只是意外，不用误会，没必要。

　　迟早，也都是该放手的。

　　弥音刚开始没出声，定定地看着止水，等露只发出了第一个音的时候突然走了上去，一步一步，沉重得像是在迎着时光阴一落千丈的瀑布逆流而上。

　　露识趣地闭嘴。

　　越过露，弥音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止水，大概是想从漫长的九年空白里寻摸出合适的记忆光景，好和眼前恍惚仍是少年的少年做一个细致入微的贴切比对，看看九年不见的孩子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什么变化。

　　是……长高了吗？

　　弥音想，轻轻抱住止水。

　　可能是她自己变矮了。
　　真是，老了。

　　对止水而言，记忆应该停留在九年前，只凭声音，他都能感觉得到，十几个小时前他还微笑着看着她说“我出门了”的母亲，苍老到陌生似乎仅仅只是弹指的一瞬间。

　　他低下头，轻轻喊了声“妈”。

　　一时之间谁都没再说话，言语在一些东西前还是太过单薄，承受不住，会碎的。

　　“这下你再搞不定小露，”
　　很久后，久到如果不是还牵着止水的手、露几乎都要以为自己身后其实已经没有人，才听到自己身后的弥音操着喑哑的腔调慢慢地说，“你别来叫我妈。”

　　露：“……”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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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立志把上一卷的刀子都变成糖糖糖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