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业火绚烂》渡沧海

68、走出桎梏

　　“果然……丸井君好厉害！”

　　很快丸井就适应了卸掉负重之后的身体，去掉限制之后虽然力道依然不及芥川，但速度的提升使得他的动作在网前更加轻巧灵活。局势渐渐往丸井这边偏移。

　　“0-30！”

　　“15-30！”

　　“15-40！”

　　“2-2，丸井！双方平分！”

　　“明明一直在失分，为什么你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啊。”丸井狠狠一个扣杀再下一分。

　　“15-0！”

　　“哎？为什么要不开心？能和强者打球不就是最开心的事吗？丸井君不这么觉得吗？”芥川没有接到这一球反而还险些摔倒，但他并没有丝毫泄气，反而睁大了浅棕色的眼睛，不可思议地反问到，“遇到强大的对手后每一球都无法预估，超——刺激的！丸井君不觉得不断挑战自我、寻找回击方法的感觉超赞吗？我最喜欢的就是网球这份乐趣了！”

　　此刻说出这种话的芥川露出了一个灿烂如朝阳一般的笑脸，看起来真的很快乐，全身都像是发着光一样明亮夺目。这种全然的愉悦似乎能感染身周的一切，丸井怔了片刻，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狠狠跃动了一下，连耳膜处都能感觉到这份悸动。

　　“丸井君，我要发球了！”

　　“……喔！”丸井赶紧俯下身子摆好准备接球的姿势，为了掩饰自己刚刚一瞬间的失态，也提高了声音应了一声。“来吧！”

　　网球在场地间来回穿梭，虽然比分上看丸井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但真正到了比赛中每一球的争夺都趋于白热化。原本情绪不振的丸井打球越打越精神，浅紫色的眸子也由于运动量的增加显得越发明亮，轻巧地在网前放了一个短削球的同时，笑意也不知不觉染上了他的唇角。面对对手这样纯粹的热情，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更加享受比赛的乐趣的。

　　“Game 丸井，6：2！”

　　“嚯嗐好可惜——”芥川为了接最后一球摔了个屁股墩，恰是决定胜负的一球，比赛结束了干脆往地上一躺，大字型张开四肢，大汗淋漓地一边喘息一边大笑着感叹，“输得好惨，丸井君真的好强啊。”

　　丸井也打得相当畅快淋漓，同样出了一身汗，脸上剧烈运动产生的潮红还没褪去，眸子亮亮的，比赛结束后擦了把汗，左手直接揣进了裤兜里，将球拍夹在了肘部和身体之间，上前两步来到球网前，对着地上的芥川伸出了右手：“你也不赖嘛。”

　　“嘿嘿。”芥川抓了抓头发笑了两声，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握上了丸井的右手，“下次我会更加努力的，我们什么时候再打一场吧丸井君。”

　　丸井面对着刚打完这场比赛就开始计划下次的对手颇有些失笑：“哎还要再来啊？嘛，算了，随便你了，反正本天才是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芥川盯着丸井自信的笑容有些发愣，歪着脑袋纯稚直率地说：“哎？总感觉现在的丸井君和一开始的那会儿不太一样。”

　　丸井不明所以：“啊？”

　　芥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笑容之中颇有些满足的意味：“不像一开始那么严肃了，现在的丸井君看起来好开心！相比起来我果然还是觉得这样的丸井君让人看起来更舒服。”

　　丸井耳根有些发烫，小声到：“什么啊……”他不由得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发现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没法按下去。之前的烦恼如今虽然还萦绕在心头尚未完全消散，但已经不再那么沉重，总是变得轻松了一些。

　　“话说回来，丸井君，你的护腕可以给我做个纪念吗？”突发奇想的芥川指了指丸井的手腕，双眼放着光说。

　　丸井顺着他指的动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的护腕，就是最常见的样式罢了，黑色的针织底子上中间有一条白色的宽带，上面印着Wilson的标签，普普通通毫不特别：“哈？纪念？”对手莫名其妙要这个干什么？

　　芥川用力地点了点头：“对，纪念！纪念我今天遇到了丸井君，呐可不可以？”说到这里芥川甚至给丸井鞠了一躬，渴求之意溢于言表，“拜托你了丸井君，这样的纪念品我无论如何也想要，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可以请你吃好吃的作为交换！”

　　“喔……”丸井虽然觉得对方热情得有些不正常，但想了想反正他自己也不缺一副护腕，送给他就送给他吧，还是爽快地从手腕上脱下护腕递给了对方：“喏，那就送你吧。不过好吃的就算了吧，反正这也不值什么钱。”

　　“啊？但是丸井君——”芥川双手接过护腕相当爱不释手，低头正准备好好端详后珍藏起来就听到对方拒绝了自己的邀约，赶忙抬起头，丸井已经两手揣在裤兜里潇潇洒洒地往场边走去收拾他的东西了。

　　“真的不需要啦，我接下来还有比赛呢。”丸井虽然喜欢吃，但现在也并不是适合吃东西的时候，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丸井捡起自己的负重重新佩戴在两个手腕和脚踝处，所幸立海大统一定制的负重护腕虽然称不上好看，但这样走在外面也不是会引人注意的设计，相当简约大方，和普通的纯黑护腕也差不多，这样被讨去了护腕只戴着负重在外也不算奇怪。“呜哇……一下子身体就沉重了不少。”丸井身上骤然加了几公斤的重量，直接被拽得身子一沉，“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芥川眼睁睁看着丸井背起他的网球包直接离开了赛场，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也还没有来得及说声“再见”。

　　芥川攥紧了手中的护腕，扭头跑到裁判椅旁边去问刚交接完比分数据还没有离开的裁判。

　　“哎？你的对手丸井君的大致资料？”裁判见芥川长相天然无害、如同绵羊一般可爱，便也没怎么设防，从善如流翻了一下记录本，“你是说丸井文太君啊，他是神奈川那个王者立海大的学生哦，就是半个多月前刚拿下全国大赛优胜的那个立海大。”见面前的少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还打趣到，“怎么了，因为比赛的时候太兴奋了所以想去神奈川找他和他做朋友吗？”

　　“对啊，还可以去神奈川去见丸井君！”芥川被这么一提醒当即如醍醐灌顶，兴奋地一把握住裁判的手，“谢谢你裁判大叔！”道完谢以后便一把拽起自己的网球包跑远了，一边跑还一边在欢呼：“得回家去查查看立海大的电车才行，能再见到丸井君了，好棒！……”

　　裁判看看手中的记录本又看看芥川的背影，困惑地搔了搔自己的鬓角：“……没问题吧那个孩子……”

　　与此同时，已经走到了比赛赛程表附近的丸井忽然猛地一抬头，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问对方的名字了，只记得是个冰帝的人，右手握拳往左掌心一砸：“糟糕，忘记问他叫什么名字了。唔……不过算啦，反正以后也会再碰到的吧？”打完这场比赛后重新乐观了起来的丸井稍微遗憾了一下就丢开这事不管了，踮起脚尖越过人群去看自己接下来的赛程。

　　剩下的碰到的对手也全都是些陌生的名字，丸井一个都不认识，而他们的实力说实话就连冰帝的那个也比不上。最终丸井拿下了关东赛区新人赛的优胜，成功进入了全国赛。

　　休息日结束，周一回到网球部，已经在相当程度上解决了自己内心迷茫的丸井精神百倍地一头扑进了训练之中，颇有些把周末因比赛请假而错过的训练悉数补上的劲头。

　　“看来文太心情不错呢。”

　　正在低头记录数据的柳听到声音后抬起了头，见正向这边走来的幸村对着他笑了一下，柳自己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是啊，就是不知道周末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开心的好事了。”

　　“应该是比赛打得很顺利吧？除此以外也想不到什么能让文太这么开心，总不会是因为发现了东京有新的美食餐厅吧。”幸村双臂环抱在胸前，食指轻轻扣击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若有所思地望向了场地中还在辛苦地做着左右往返跑的丸井。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柳还真的严谨讨论了一下这个幸村开玩笑提出来的理由，“不过按照文太'美食地图'的完整程度和更新频率，有新的发现的概率大概是27%，基本上成立的可能性不高。”

　　幸村颇有些无语地捏了捏鼻梁：“我是在开玩笑，莲二。”

　　柳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没什么情绪，声音之中却隐着些许笑意：“嗯，我知道，我也是。”

　　幸村定定地看了柳一眼，“噗嗤”笑了出声：“有没有人说过，莲二你很不适合和人开玩笑？”

　　柳想了想：“也许？”

　　恰好此时这一组完成了，丸井回过身就看到这两个人并肩站在这里一边盯着他一边说着什么，直接凑了过去：“嗯？你们两个是在说我什么吗？”

　　幸村熟门熟路地顺手拍了拍丸井毛绒绒的脑袋：“是啊，在说你今天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看来比赛收获不小嘛。”

　　丸井歪着头想了想，想到那个来自冰帝的对手后低头笑了一下。

　　“嘛……姑且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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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终于写完了。差不多就是这样啦，情绪积压到了极限的丸井在这场比赛中成功打起了精神，具体他想通了什么我并没有明说，相信大家也都明白，所以就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上一章的问题我说一下，不是说因为比赛章节没评论所以我说大家不想看的，是因为从点击率上看比赛章永远都比日常要低很多，所以就给了我这么个感觉。另外谢谢小天使的建议，一般在比赛时我都会写观众反应来凑字数(？)的，但这场比赛没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截击战节奏很紧密，每一球都相似但又瞬息万变，同样的战术有着不同的节奏和打法，这样一来为了保持比赛节奏很难插入观众视角；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完全没安排观众角色(……)，全国大赛时会有队友或者记者来帮我担任解说，但新人赛没得，而要是写观众群相的话就又回到了上一个原因，因为比赛节奏紧凑，所以观众的瞬间反应只会是“哇！”“好厉害！”“精彩！”这样，连类似于“这是什么发球啊”这种感叹都不会有，因为这场完全是地球人之间的网球嘛，没有绝招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就只有符合牛顿世界观的正常网球技术，所以观众即使自己打不出来，光看也是能看懂的，就更没有设置观众反应的意义了。
另外我还是没有决定好究竟要不要写和白石的比赛，所以交给大家决定吧，你们是想我写一下丸井和白石比赛呢？还是想让我一笔带过直接开始写海原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