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业火绚烂》渡沧海

32、胜负

　　回到了休息区的柳体力消耗也相当不少，此时已经喉咙发干到说话会觉得难受，便只是向着队友们鞠了个躬，不声不响地坐下休息。前原把毛巾和水递给了他：“单打确实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吧？”

　　柳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后开口回答：“确实很有意思。”咬了咬嘴唇柳又一次犹豫着道歉，声音又低又干涩，“……对不起，部长，我没有赢下这场。”

　　前原揉了揉柳柔顺的头发：“这次没有赢，下次赢下来就好。你也知道了你的网球局限在哪里了，对吧？”

　　柳放下心来，坚定地点了点头：“是。”

　　真田此时也刚在桑原的陪伴下热身回来，反扣上帽子整了整压乱了一些的碎发准备上场。

　　“现在开始立海大附属中对冰帝学园的第四场比赛，单打二，由立海大附属中真田弦一郎对阵冰帝学园秋田或。”

　　“真田，拿下立海的关东十四连霸吧。”

　　真田重新系紧了鞋带，握起球拍上了场，毫无迟疑地回答到：“我会的。”

　　目送着真田上了场，幸村此时也调整了一下肩上的外套站了起来，偏着头问坐在他右侧的丸井：“文太，有空陪我去热身吗？”

　　“嗯？可以啊。不过幸村君你这么早就要去热身吗？”丸井把还剩下大半薯片的包装袋顺手往仁王的怀里一扔，边脱运动服外套边问。

　　正被太阳晒得有点蔫的仁王猝不及防接住了丸井的零食，眯起眼顺手从里面捞了一片薯片咔嚓咔嚓嚼了，颇有些撩拨丸井的意味，但丸井理都没理他，反正他随便吃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吃强，给了他就是让他吃的。

　　“弦一郎不会浪费时间的，现在去刚刚好。”幸村顺手帮丸井拿出他的球拍，等丸井脱掉外套接过球拍后两个人并肩向场外走去。

　　虽然围观这场比赛的人相当多，场地有些拥挤，但两人身上的立海校队运动服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观众们纷纷让开了出去的道路，使得幸村和丸井离开的道路相对顺畅不少。

　　“哎，说实话每次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啊。”丸井一边走一边和幸村聊着天，交叉了两手枕在脑后，望向头顶那一片没有边际的蓝天，“之前我和杰克一起打网球，总觉得我们也已经够强了，起码是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吧？但上了国中以后才知道完全不是这样。无论是幸村君你也好，还是真田莲二也好，甚至就连仁王那个家伙也是，一个两个都是强得不可思议的家伙。”面对莫名能给人以信任感的幸村，丸井不知不觉就开始了剖析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幸村垂下了眼帘，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因为自己太弱了，就会想要更加努力地去练习，试图一点点去追赶着已经跑在了前面的你们，但是越追就越会发现自己和你们之间的差距，'我是不是真的追不上了'这种话，不知道怎么就会忽然在脑子里跳出来……”说到这里丸井又觉得有点尴尬，暗骂自己怎么莫名其妙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赶紧对着幸村露出惯常的没心没肺的笑容来，“抱歉，幸村君，这种没志气的话很傻对吧？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好了。呜哇这种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话，要是让真田听到了说不定还要对我说教两句，太恐怖了，我才不要。”丸井近乎夸张地表达了不寒而栗的感情。

　　幸村并没有因为丸井这么拙劣的表现就放过这个不太让人愉悦的话题：“但文太你不是还依然在努力向前追着吗？”

　　丸井的笑容僵了一下，见幸村并没有配合着转移话题的打算，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到底，如果追到一半因为太难就放弃，这种事不是更丢脸一些吗？”

　　幸村没忍住，用右手蜷曲起食指关节抵在双唇之间笑了出来：“亏我听到你前面的话时还有些担心，结果你自己就想得很开嘛。这个理由真的是很有你的风格啊。”

　　丸井鼓了顾脸：“什么啊，我可是认真的。说起来，幸村君你有输过比赛吗？感觉平时看你打网球无论什么时候都游刃有余的样子，很难能想象出来幸村君输的样子。”

　　“当然输过啊，我又不是一出生就带着网球拍。”幸村耸了耸肩，“差不多四岁左右吧，我们在家附近的一个网球俱乐部认识了。那个时候我和弦一郎可是一路输过来的，直到我们组了一次双打才赢下了第一次比赛。”

　　丸井一听这个立马来了好奇心：“哎？你们真的组过双打啊？”

　　“组过啊，虽然组过一段时间以后觉得我们更适合单打一些。”幸村饶有兴致地边笑边跟丸井分享着真田的黑历史，“那次的生死关头弦一郎还着急到大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冲我喊'不到最后都不要放弃啊'，特别可爱，那时候没有拍下来真的好可惜。”

　　丸井无论如何也很难想象出来，现在那个每天八点开始就兢兢业业在校内巡逻，变得一天比一天严肃板正的真田弦一郎也会有大哭的时候。

　　啊……虽然知道他确实是个单纯又正直的性子，但面对那张脸实在是违和感太强了。

　　“我们就在这里热身吧。”幸村找到了片空地，活动了一下手脚关节，伸展身体，随后和丸井一起慢跑了几圈，边跑边接着闲扯。

　　“说起来，等到明年前辈们毕业了，校队大洗牌又是件麻烦的事。”幸村想到今年在单双打上配置都堪称完美的队伍留给他以后又要重组就有些头疼，“你和杰克肯定是我们的固定双打了，还剩下一个双打位置，总不能让莲二和仁王上吧？莲二的双打打法可不太适合仁王，他是需要靠掌握队友的资料来调整配合方式的，但我不觉得仁王会乐意交出自己的资料来。而让仁王去主动配合莲二的话，一方面对仁王和莲二的才能是很大的浪费，另一方面又有比较大的缺漏。”

　　“这么说的话确实也……”丸井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安慰到，“还有一年呢，说不定仁王能够克服体力问题，那样给莲二配合补缺也可以上场。而且莲二不是还打算开发数据网球以外的招式嘛。”

　　幸村叹了口气，眉目间还是有些忧虑：“希望如此吧。不过也是，还有一年呢，没有进步的话我还有一年时间可以慢慢跟他们磨。”

　　这句话幸村是笑着说出来的，但丸井总觉得有点后背发凉：“……幸村君，总觉得你的话说得像是'还有一年时间可以慢慢折磨他们'一样。”

　　“啊是吗？”幸村稍微歪了歪头，精致面容上如沐春风的笑容让人很难生出反感来。他开玩笑说，“那我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别在他们面前暴露，毕竟让他们没有戒心才好动手折磨对吧？”

　　丸井也忍不住被逗乐了：“呜哇好可怕啊，大魔王幸村君。”

　　“你和杰克也别放松警惕啊，你们的短板也太明显了，不赶紧补足短板的话，我可不会因为经常被你送好吃的东西就手下留情的。”

　　丸井夸张地垮下了脸：“哎哎？原来我也一样啊。”

　　幸村勾起了嘴角露出个危险的表情：“等前原部长毕业了我就是新的教练了，当然不能厚此薄彼。加油吧，文太。”

　　慢跑结束后两人又练习了一下平击对打，熟悉球感。热身结束后丸井跟着幸村回到赛场，穿过里三层外三层的赛场后刚巧听到广播里裁判已经喊出了比分：“Game 真田，6：0！”

　　“真田赢了！我们拿下关东十四连霸了！”立海大的拉拉队们一片欢腾，欢呼声几乎压过了整个赛场的各种嘈杂声音，连休息区的木村前辈也狠狠地锤了一下大腿，显得相当开心。

　　“风头又被真田抢去了嘛，幸村君。”丸井揶揄了一下幸村，“现在他们可都是在为拿下十四连霸的真田欢呼喔。”

　　“我倒是更希望莲二那场结束就能直接享受到欢呼，毕竟5-0总比4-1好看，对吧？”幸村四两拨千斤地挡回了丸井的揶揄。

　　总让这群人欺负弦一郎可不行，不然弦一郎被欺负多了他也会心疼的。幸村选择性遗忘了他自己刚刚才背着真田泄露黑历史的事，但考虑到真田之前无意中泄露了幸村黑历史的事，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扯平了——虽然当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没眼色到会把这事告诉幸村平白让自己被魔王惦记上，至今幸村仍不知道他两年前披外套耍帅的初衷早就被大多数队友都知道了。

　　丸井一边暗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一边拖长了调子：“是是。那幸村君加油，把那个冰帝的部长完美地赢下来吧。”

　　“我当然会的。”幸村披着他的外套，握着球拍从高处一步步走了下来，风吹起他的衣角，背着日光走来竟隐隐有些宛如神祇降临的威压感。

　　“毕竟我可是相当讨厌失败这种事。”

---

作者有话要说：　　真田小时候真的……太可爱了。而且村哥的回忆里甜甜还带着花丛背景，少女程度和桑原脑补丸井木手一起练习的场景也差不了多少了。哭起来更可爱，强烈安利回顾一下NPOT的201话漫画。
下一章就要写迹幸比赛，好难啊，吐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