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业火绚烂》渡沧海

17、YIPS

　　毛利趁着训练的间隙躲在了网球场旁边一棵生得格外粗壮的大树上，借着密密麻麻的树叶掩饰躺在粗枝上打盹。半梦半醒间，他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提起，不由得清醒了几分，竖起耳朵屏气静听：听声音应该是一年级的新生。

　　此时从树下经过的不是别人，正是丸井。他背着网球包两手插在口袋里，正朝着左边和仁王说着话：“……啊？我觉得幸村君会赢啊，连佐藤前辈都输那么惨，毛利前辈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仁王懒洋洋地蹭着树荫的边缘走以躲避太阳：“可是毛利前辈毕竟去年也是一年级正选，全国亚军也有他不少贡献呢。”

　　“我还是觉得幸村君会赢，对战正选都没脱下外套，就算是毛利前辈也不行吧？”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远去了，完全没察觉到他们谈论中所提及的当事人就在现场。毛利睁开了眼睛摸了摸下巴：一年级的小鬼们已经对幸村有了这么大信心了吗？总觉得自己这个前辈在后辈中好像全无威慑力啊……还是幸村的威慑力已经强到这种程度了？

　　而当他打着哈欠到了网球场时，连部长前原都面带忧虑地盯着他盯了半天，连他逃训的事都没追究，只是沉重地拍了拍他的左肩，一切尽在不言中。……不是，为什么连部长你也是这么一副表情？

　　到了做赛前礼仪的时候，看着球网对面还披着外套的幸村，毛利觉得有点牙痛。明明表情也没有太多变化，为什么觉得整个给人的感觉都吓人了许多？嘛，算了，反正我也不是没见过去年那个平等院的吓人模样。吊儿郎当地站着用球拍敲了敲自己肩胛骨，毛利开口了，指着幸村那格外碍眼的外套说：“你的外套，不脱下来可以吗？”

　　幸村略偏过目光瞄了一眼自己的外套，嘴角勾起了一点弧度，眼尾天生有些上挑的他在球场上显露出了与平日里和朋友在一起时截然不同的傲然神色，如同出鞘之刃一般凌厉而压迫感十足。“如果可以的话，那就请前辈帮忙脱下来吧——用网球。”

　　“现在的后辈啊。”毛利感叹了一句，平日里总有些玩世不恭的神色也随之冷淡了下来，“确实有够傲慢的。偶尔也要学会讨人喜欢一点吧。”

　　“这不是傲慢，是傲气。”幸村转身走向了自己半场的底线处，转身时的动作引发的气流带动了外套，霎时展开如同披风一般，衣角飘扬而起，“如果简简单单就在这里输掉，那我也太没用了吧。”

　　“一局定胜负，幸村先发！”

　　幸村的发球采用的是最普通也最常见的切削发球，技术上并没有什么突出的特色，但球速却快得惊人，瞬间化作一道光精准地压在了底线上后弹出了场外，毛利甚至还没来得及动弹。

　　“15-0！”

　　“可别走神啊，前辈。”幸村说完，就摆出了姿势准备发第二球。这次依然是切削发球，速度比上一次还要快了一线。

　　但这次有所心理准备的毛利已经追上了球，毕竟比幸村多吃了一年米的他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八，足足高了幸村二十公分，身高臂长的优势使得他接球也不是很困难，给网球加大了力道回击后，毛利“啧”了一声说：“呜哇，和这么点儿小的后辈打球总感觉我是在欺负人。”

　　这点儿力道对于幸村来说确实有点麻烦，但也不至于造成困扰。球由于力度在球拍上危险地停滞了片刻后，幸村由小臂爆发力量，将球加速回击到了毛利的半场：“哈！”网球在毛利分开的两脚之间落地后重重地弹出。

　　“30-0！”

　　“213km/h。看来幸村君上次说的没错，对于他来说，真田君的'其疾如风'版发球确实也只是个普通的平击发球而已。”柳精准地测量出了幸村的发球速度，一边在笔记上奋笔疾书一边说。

　　“连那个毛利前辈都很难反应过来呢。”桑原敬佩地说。

　　“但是毛利前辈确实在身体素质上比幸村君要有优势。二十公分的身高差距可不是简单说说的，随便建个物理模型也知道身高对于球的力度和速度的加成。还有毛利前辈暂时未明但肯定比幸村君要重的体重差距，幸村君遇到扣杀时会很棘手。毛利寿三郎前辈他本来就是以对身体素质上的优势杰出运用的才能而出名的啊。”

　　丸井听到这里，转头对着一脸凝重的真田问到：“喂真田，虽然有点冒犯，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幸村君是可以回击你的侵略如火的，对吧？那不也是力道球吗？”

　　真田点了点头，并没有把那句“冒犯”放在心上，沉着声说：“精市确实可以回击我的侵略如火，但侵略如火的力度很大程度上是来源于剑道的攻击技，自然存在薄弱点，以精市的眼力和技巧可以从最薄弱的点上利用角度化解球的力道。我不知道毛利前辈这种单纯的身体素质压制有没有破解方法。”

　　毛利寿三郎逐步加大了的力道确实让幸村逐渐感到棘手了。和以往的对手不同，毛利的实力显然要比他们强太多。速度上的优势几乎无可挑剔，力度上也比幸村要强上一线。幸村只能以更精妙的旋转和扩大化的动作来巩固自己的优势和节奏，使得毛利依然无法拿到分数。

　　“40-0！”

　　“1-0，幸村！幸村领先！”

　　毛利直起了身子，无奈地耸了耸肩：“真的比我想象的强呢，幸村，你确实有傲慢的资本。不过你的外套，”他指了指地上，“我帮你摘下来了哦。”

　　幸村扫了一眼斜后方，外套在刚刚一个凌空抽击时终于不可避免地滑了下来，凌乱地堆在了场地上。“前辈，这样我回去洗外套的时候会很困扰哦。”

　　“没办法嘛，毕竟后辈的请求我作为前辈也不能拒绝对吧？”毛利摆出一副好前辈的模样，“现在你可以好好打球了。”

　　幸村俯下身子捡起了外套，随手向场边一扔，看都不看便走向了底线：“那希望前辈一会儿不要后悔帮我脱下外套才好。”

　　别人还在为他的动作错愕的时候，真田却直接上前了一步，准确地接住了幸村抛过来的外套，还为他拍了拍外套上沾上的灰尘。幼驯染的默契在此刻展露无疑。

　　“喔，好厉害。”丸井不由自主地鼓了两下掌。

　　真田抿了抿唇，视线不自在地向后移了一下，解释到：“前年《叛逆的鲁路修》动画放送的时候，精市他虽然对剧情吐槽很多，但觉得男主角掀披风的动作很能耍帅，所以拉着我陪他练了不少次。”

　　“噗哩。”仁王一下子乐了出来，盯着真田的眼神却变得高神莫测。哇哦，这个人真的是老实啊，要是幸村知道你随随便便就把他中二幼稚黑历史抖出去了，你猜猜他会有什么反应？不过那样的幸村精市也有这种黑历史，真是……有趣。

　　在场上的幸村倒是没听到真田的爆料，他的注意力还放在和毛利的比赛上。脱掉了外套的幸村像是去掉了什么实力的封印一般，力道速度和技巧都比披着外套时强了一筹。

　　毛利登时陷入了完全的被动，即使在自己的发球局也很快就被幸村夺走了节奏。“前辈，动作太难看了。”幸村轻而易举化解了球上的力道，回击了毛利的扣杀。站直后以一米五七的身高抬头与毛利对视，却让他流露出了些许睥睨而下的味道，“动作太大所以没法及时回防吧？”

　　“2-0，幸村！幸村领先！”

　　“3-0，幸村！幸村领先！”

　　毛利在场上越来越疲于奔命，喘息声已经沉重到连自己的耳膜都有些痛了，汗水从额前流淌下来模糊了视线。无论打到哪里，对手都能打出最完美的回击，无论什么样的打法都不起作用……不知不觉这种印象已经刻在了心里。毛利觉得自己的握拍的手都已经有些发冷了。这就是幸村独具威圧感的网球吗？

　　场外的仁王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流露出了感兴趣的眼神。他似乎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4-0，幸村！幸村领先！”

　　毛利渐渐感到网球似乎已经失去了重量，他似乎仍在打球，但又似乎在奔跑，手上空荡荡的没有一点接触到球的知觉。

　　“out！15-0！”

　　幸村的神情已经变得冰冷而漠然，击球依旧稳定而攻击力十足。在球场上的他不会对对手的失态有所怜悯。

　　“那就是精市的精神暗示了。”真田看着场内失误逐渐变多、显得格外狼狈的毛利寿三郎，“因为不管用什么都没有用处，不管打到哪里能回击，逐渐就会觉得'我不可能赢，对手太强大了'，甚至会怀疑自己，'我真的适合打网球吗'，忍不住就会这么想。”

　　“那是因为幸村君的眼神和神情也在暗示这一点吧。”柳分析到，“简直就像是YIPS。幸村君的网球实在是无懈可击，再加上他在球场上凌厉而霸道的风格，对手因此便产生足以造成失误的心理阴影。原来如此，我有些明白幸村君上次说的精神暗示是什么意思了。”

　　“比赛结束，Game 幸村！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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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意识流的网球总觉得没有太多写的兴致呢，因为场外观众看不到，都没什么发挥空间，而我也不知道什么样是“无论打到哪里都能回击的网球”，因为毛利前辈自己也不怎么开发绝招，没什么焦灼点，所以村哥和毛利前辈的比赛一章也差不多就解决了。
村哥外套是模仿动漫专门用来耍帅的，这个梗我实在是没忍住就加了进去，算了算鲁路修动漫出的时间也相对比较吻合，因为觉得他除了强大又完美的一面，也存在孩子气又幼稚的一面，和所有人一样存在中二期的村哥我觉得很可爱。会包容幼驯染的中二，配合他完成抛接外套流程的甜甜我也觉得很可爱。
这个时候的YIPS还没到剥夺五感的地步，只是简单的削弱触觉而已(？)，YIPS的威力会逐渐升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