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了皇帝群的第423位路人成员？！》舟榛

7、第七章 出兵有名

　　征和十年八月，扈国大败姜国，姜国割三城求和。

　　姜王大怒，将与扈国一战的失利，迁怒于未曾及时献马的附属小国抚昭国，上书天子，下战书。

　　抚昭公惶惶不安，连夜命近侍请宠臣师卿*1入宫商议。

　　彼时，师鸾正在府中调琴上弦，而他的爱妻郑氏正在坐在他不远处纺丝。

　　“铮——”琴弦拨动，一声散音，细腻清脆。

　　“昔日鲁襄公有名琴号钟*2，琴音宏亮，奏鸣悲凉，可使人泣泪哀恸。我斫琴数张，何时才能达到那般风采。”师鸾似乎对这根丝的声音并不满意，伸手将它卸下。

　　郑氏却一脸平静，声音柔和，“即便身居小小抚昭，大人斫琴之技早已闻名六国。”

　　师鸾摸着琴面上仅有的三弦，却笑着对郑氏说：“别打趣我，我因为什么闻名六国你我心知肚明。”

　　“即便是人人皆知的奸佞，但无人不想得师鸾的一张琴，这二者不矛盾。”郑氏摇着头，抬剪断丝。

　　师鸾抚掌大笑，“最爱看的就是他们的虚伪。明明心里鄙夷，但却仍要对我笑脸相迎，甚至低声下气。”

　　郑氏手中揉丝不停，却也扬起嘴角。

　　脚步声匆匆接近，门扉被轻声扣响，家仆在门外轻声道：“主人，国君的使者来了。”

　　师鸾应了一声，丝毫不意外，他站起身将琴挂在墙上，郑氏放下手中的丝线，将外袍披在师鸾身上。

　　“更深露重，大人早去早回。”

　　“今日怕是要宿在宫里了，夫人不如早些休息。”师鸾一张笑脸，神情轻松。

　　“这样吗？”郑氏只是轻叹，倒不惊讶。

　　师鸾拍拍郑氏的肩膀，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师鸾府邸门口，早有宫内车架等候。宝马四匹，朱轮银铃，分明是国君才有资格享用的车架等级，但这辆车却属于上卿师鸾。这是国君对师鸾的宠爱所带来的特权，而师鸾对这些也从不推让。

　　上车入宫，师鸾闭目养神。想来是国君收到了姜国的战书，他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早在三日前就已经有一封一模一样的战书摆在了他的桌面上了。

　　对于五年十二战的姜国来说，讨伐抚昭国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他还要修养生息，跟扈国继续那三城之争呢。姜王只是送来威胁，而抚昭国只需要送上大量的补偿，这事便可了结，这只是身为附属国的自觉而已。

　　自师鸾成为右相国之后，入姜谈和献礼这种事早已发生了无数次。各国在嘲弄抚昭国君的愚蠢胆怯之余，更羡慕姜国能有这样一个狗腿而有用的“小弟”。他们羡慕的是抚昭国拥有和北方大夏人交易的这项特权，但现在，曾经的“特权”已经成了笑话。

　　今年四月，大夏右贤王，老单于的弟弟甸树海萨宾图撕毁了和抚昭国的协议，带领族人突袭北部边城——吉武。吉武关几乎毫无抵抗的失守，而城中居民被掳走近千，沦为大夏人的奴隶。而萨宾图更是杀死了亲兄和侄子，上位单于。萨宾图直接侵吞了抚昭国预付的白银、铜矿，绝口不提当初的马匹交易。

　　姜国被用来购买马匹的白银和铜矿被侵吞，正值交战也没有兵力去跟兵强马壮的大夏人撕扯，这责任定然要让抚昭国来扛。好巧不巧，姜国战败于扈国，割了三城。这“新仇旧恨”一并找上，如果不是姜国不想消耗兵力，那抚昭国早就被灭了以熄姜国百姓的民愤了。

　　甸树海萨宾图和他的哥哥老单于甸树海萨比屯不同，他是个主战派。他对抚昭国和大夏人签订的互贸协议看不顺眼好久了，他认定勇猛的大夏人是可以跨过长城，直接攻占中原的，可却碍于哥哥的威慑只能偃旗息鼓。

　　萨比屯年老无子，而萨宾图正值壮年，虽然没有封左贤王（几乎等同太子），但任谁都知道老单于归天之后，必然是萨宾图继任。但萨比屯的大阏氏却在三年前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被大喜过望的萨比屯直接册立为左贤王。单于之位擦手而空，更不用提跟颛孙人开战。于是萨宾图干脆利落的趁着萨比屯生病，直接反了。

　　师鸾其实早在萨比屯的幼子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天。不过吉武城的守将虽然为人忠诚勇猛，重情重义。但却桀骜自负，非黑即白，不屑与他师鸾这种奸佞小人来往，更看不上他的提醒。

　　吉武城失守之时，正赶上守将沈峥入国都春山城献寿礼。实际负责防守的是副将方仞，他为求生路，携重金和一块上好的“阴木*3”赶到国都献给了师鸾。既然如此，师鸾也不介意落井下石，好好砸一砸这个已经彻底翻不起浪花的将军。

　　当时暴怒的国君本打算直接夷方仞三族泄愤，但师鸾把主要责任全都丢到了沈峥的头上，直接把位于国都的沈峥下了大狱，本是重罪的方仞则是降职罚金。师鸾也不算冤枉沈峥，他列了两条罪状：第一条罪状就是私交蛮夷，他和老单于萨比屯既是结义兄弟也是连襟，这是举国皆知的事情；第二条罪状是任人唯亲，既然他推举了身为平民的方仞担任副将，那就要为他自己的“眼瞎”负责。

　　国君本打算直接斩了沈峥，但师鸾却因为多种原因留了他一命，更主要为的就是向姜国请罪的这一天。

　　总要找个顶罪的肥羊烤好了献给姜王吧。

　　“止将*1！你可算来了！寡人，寡人收到了姜国的战书！这可如何是好！你要助为兄啊！”矮小干瘦的国君泪眼婆娑，见到师鸾进殿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双手。

　　师鸾看着他的嫡长兄，抚昭国君，露出个微笑，“君上不必担忧，鸾可解此困。”

　　......

　　“怎么会有长得那么奇怪的人？”

　　“是啊，是啊，不长牙的。真奇怪，像阿娘故事里的怪物。”

　　“我听人说，那是病，还会传给别人，我们要离他原点，不然牙齿也会掉光的。”

　　“他的眼睛也奇怪，是不是水鬼.......”

　　......

　　沈河洛割着马草，就听见不远处聚在一起的几个小孩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侧目余光望过去，就看着他们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沈河洛摸摸自己的嘴，发育的慢也是没办法的事，而且他也不想跟一群小孩计较这点破事。

　　沈河洛把割下来的马草抱到板车上，日头正高，沈河洛觉得有些热，便把外衣脱下来一半挂在腰上，这厚实的外套倒有些像穿越前的蒙古袍子。沈河洛擦了一下头上的汗，因为需要准备育种所用的大量马草，他只是歇了一会就打算回去继续干活。

　　谁知道刚才叽叽喳喳的四五个小孩跑了过来，直接将他围了起来。

　　沈河洛看了他们一眼，“让让行吗？我还要干活。”

　　沈河洛百分之百确定这几个小鬼是来找茬的。但问题是原主也才不过五岁，就因为没长牙，像个黄豆菜就不招人喜欢成这样？

　　“牧呼陆，你阿爹阿娘是不是觉得你太丑了，所以把你丢下逃跑了。”那个小孩带着满满的话带着满满的恶意，来的不知缘由，一上来就放大招。

　　“让一下。”沈河洛试图挤出包围，但他的小身板却禁不住人家一撞，直接坐在了地上，惹得周围的小孩大笑起来。

　　“他看着好像是一条狗啊。”有个小孩笑着，伸手去翻沈河洛的内衬的衣领，被直接拍了一巴掌在手背上，而一条穿着皮绳的狼牙从衣领里掉了出来。

　　说到狗，他们就推搡着沈河洛的后背，让他趴下四肢着地，学狗叫。

　　沈河洛知道自己跟本打不过这几个小孩，但也是任他们推搡坐在地上没动，更不搭茬。

　　领头的男孩不知道跟谁学的，跨开双腿站在沈河洛面前，“你从我下面钻过去，我们今天就绕饶了你。”

　　胯下之辱？沈河洛虽然第一反应想到了韩信，但下一刻想到的却是之前来保险公司讲课的老师提到的智猪博弈理论。

　　说是，猪圈里有一头大猪，一头小猪。猪圈的一边有个踏板，每踩一下踏板，在远离踏板的另一边就会落下少量的食物。如果有一只猪去踩踏板，另一只猪就有机会抢先吃到另一边落下的食物。

　　当小猪踩动踏板时，大猪会在小猪跑到食槽之前刚好吃光所有的食物；

　　若大猪踩动了踏板，则还有机会在小猪吃完落下的食物之前跑到食槽，争吃到另一半残羹。

　　小猪踩踏板是无效劳动，因为一无所获，不踩踏板反而能吃上食物。所以，对小猪而言，无论大猪是否踩动踏板，不踩踏板总是好的选择。

　　这个博弈说明，在博弈双方力量不对等的情况下，力量强的一方的正确策略是主动出击，力量弱的一方的正确策略是等待，搭强者的便车。

　　沈河洛很清楚自己根本打不过这几个小孩，最稳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听他们的话。小孩下手没轻没重，这要是把他打骨折了，戳到什么重要脏器，直接一命呜呼，这多不值得。沈河洛并不生气，以一个成年人的心态来说，他就当自己在哄小孩了。

　　沈河洛这么想着，就打算直接爬过去。

　　“哟！狗钻裆了！”

　　“怪物都是没骨头的，没看见牙都没长吗？”

　　“真不像是个大夏人......”

　　群里的诸位看着这一幕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

　　【大风起兮】刘邦：能屈能伸，跟我一样，真不错。

　　杨广：您能不能注意一下故事人物，胯下之辱的主角是韩信。

　　朱由检：还是觉得，他应该跟这几个小孩打一架。

　　刘禅：打得头破血流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宇文邕：他若是在中原地区这样，那叫能屈能伸，在草原上这样，就等着被欺负的更狠吧。

　　此话一出，引起诸位马背皇帝们的赞同。

　　刘盈：慕强之心人皆有之，但此刻反抗不是时候。

　　高洋：反正死了还能活过来，怕什么，先撕了他们再说！

　　【千古一帝】嬴政：受辱与不受的评价，全看日后成就，何必争论这些。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除了武曌之外的所有皇帝都不由得打了一哆嗦。

　　因为沈河洛钻到一半，狠狠向上一顶，险些把那个小孩顶飞，两泡眼泪顿时笼罩在那个趴在地上捂着胯间的小孩脸上。

　　“缺狗粮才知道来找我？我是你爹啊。”沈河洛拍了拍裤子站了起来，直接照着那小孩屁股又是一脚。

　　这一幕，让其他小孩和群里的皇帝们都不由自主的沉默了好久，只有刘邦打出了一行字。

　　【大风起兮】刘邦：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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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捉了一下虫子，老单于叫萨比屯，感谢池谭的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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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鸾*1：姚姓，有封邑六县名为“师地”，所以改姓师姓，名鸾，字止将。抚昭国君谭牧的庶弟以及宠臣，为爵上卿，为右相。所以师卿，师相，师鸾，师鸾，止将都是他的名字。古代人的字一般跟名字都有关系，师鸾的字取自君子至止，鸾声将将。——《诗·小雅·庭燎》
号钟*2：原型是齐桓公收藏的周代的名琴，同名号钟。
阴木*3：斫琴者常搜罗各种陈年古木，如古宅梁柱（俗称“阳木”）或古墓败棺（俗称“阴木”）来斫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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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那时候不杀混混其实有个重要原因，秦朝的法律当时不允许打架斗殴，更不用提杀人了。
那是真的要杀人偿命的，不管什么原因。
夏侯婴和刘邦有一次打架被人举报了，要不是夏侯婴顶着猪头打死不承认打架，刘邦早死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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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皇帝们聊什么 7 」：

刘秀：您瞧什么呢？
刘邦：看电视剧，这帽子颜色真好看。
刘秀：？？？您这是看什么呢？
刘邦：《有情人被拆散后被一只男狐狸精后来居上并谋杀亲夫的浪漫爱情故事》，真精彩。
李显：......
刘秀：这是什么神剧？？？
李显：（有气无力）《封神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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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电视剧简介后我的思考，神剧，神剧，神剧。
李显：有说法李显是被皇后韦氏和女儿李裹儿毒死的，但是也有很多反驳。但李显的帽子绿油油的这件事，是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