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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世界本质 ...


  •   沈河洛其实很想打开那个竹筒看看那上面写了什么,而且也这样做了。但遗憾的是,上面满是大夏人的文字,沈河洛只能认出那么几个。嬴政表示这文字有点类似义渠文,但在他出生之前义渠就已经消失在历史舞台上了,所以,沈河洛想看都看不懂。

      安巴太阳落山前回来了,肩上扛着一只死掉的狍子,一言不发的递给沈河洛一个小布包。沈河洛接过来打开,这才发现里面是好几株植物。

      “敷在手上,好得快。”安巴抹了抹络腮胡上的沾上的水珠,慢吞吞的说。

      沈河洛眨了眨眼睛,“谢谢舅舅。”

      安巴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去卸狍子就听见沈河洛叫住了他,“舅舅,大阏氏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沈河洛这么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已经复位的竹筒,他本来想说是“阿娘”给的,但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安巴的心目中是失忆的状态。

      安巴顿住了身体,高大的身子扭转过来,眼睛瞪得溜圆,“你今天见到了大阏氏?”

      沈河洛仰着头随手戳了一下沸腾的大锅下面的柴火,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左眼。

      “是,大阏氏就叫我去,让我喝了一碗奶,然后只是让我把这个交给舅舅,真奇怪。”

      安巴欲言又止,抬手一把接过了那个木筒,然后转头就掀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沈河洛想要从安巴口中得知信件内容的心思也算是彻底落空了。

      晚饭的时候安巴一言不发,而目光却时不时落在沈河洛身上,看得他毛骨悚然。沈河洛即便询问了安巴是否有什么事,安巴也一个字都不说,他的呼吸又沉又慢,好像心事重重。

      或许是那封信里写了什么?沈河洛不由得想,大阏氏会写什么?在完全不了解大阏氏的情况下,他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

      沈河洛洗漱了之后正打算睡觉,安巴掀开了帐篷从外面回来,带来一阵草原的寒风。沈河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用毛毯把自己拢了起来,“舅舅,怎么了?”

      安巴再次欲言又止,他搓了搓手,十分局促的站在沈河洛对面,过了好一会慢吞吞的说:“我想跟你聊聊。”

      安巴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他主动提出要和沈河洛聊天,这让沈河洛有些意外。

      “好啊,舅舅你坐这。”沈河洛掀开沉重的毛毯,让安巴坐在床榻的另一侧。

      安巴一屁股坐下,那高大的身体对于沈河洛来说就像是一座小山,落座之后沈河洛可以清晰听到安巴沉重的呼吸声,就好像肺部有什么毛病,总是发出“赫赫”的声响。

      “手还疼吗?”安巴突然问。

      沈河洛有些受宠若惊,“不,不疼了,已经结痂了。”沈河洛这么说着,举起了被包裹着渗出墨绿色草药汁水的手指,“已经包上了,看不到了......”

      安巴看着沈河洛,又或者是看着他的手指,好一会才说:“如果我当初信了你的话就好了。”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沈河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此刻左眼一热,他不由得闭上了眼。

      杨广:@沈河洛,舅舅你说什么话?我失忆了,不记得了。

      安巴听了沈河洛的话,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如果我当时相信你说的,你不是牧呼陆也不是大夏人,现在也不是这样的场面了。”

      沈河洛一脸惊讶,“舅舅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叫我不是牧呼陆也不是大夏人?”

      安巴抬手想要拍拍沈河洛的脑袋,但在看到沈河洛下意识的闭目躲闪时,手臂僵硬在了半空中。

      “你不是我的小妹谷杭和单于的儿子牧呼陆,你叫沈甘,是我的二妹谷梵和吉武关的守将沈峥的孩子。”安巴这么说着,那张糙汉的面孔上的肌肉不由得抖动,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如果我当初信了你的话,我也不会把老单于最后的血脉给害死了。”

      两行浑浊的热泪顺着面颊直接滴落在了地上,那声音仿佛大得惊人。

      沈河洛作为一个“失忆”了的人,隐约有了一些猜想。但却无法把这些零碎的细节联系在一起,这对于他来说,有些困难。

      “舅舅,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沈河洛轻声说。

      “或许你不记得了也是件好事.......”安巴半张着嘴,喉咙里发出了阵阵奇怪的声音。

      “我真是愧对单于的嘱托,我...也对不起谷梵......”安巴双目发直,似乎在看着沈河洛,“我也对不住你,甘儿。”他的手按在膝盖上,不由自主的发抖。可下一秒,他就像是一只猛虎,猛地窜了起来,站在了沈河洛面前,那双大掌直接握住了沈河洛的肩膀,力量之大,似乎要把那脆弱的骨头捏碎。

      “不不不,你就是牧呼陆,你就是牧呼陆,我,我没错。”安巴的舌头有点大,眼神也有些飘忽,那口中突然涌出了大量的鲜血,甚至喷到了沈河洛的脸上。

      沈河洛瞬间呆住了,手脚在同一时间冰冷起来,他甚至来不及擦拭脸颊上的鲜血,就看到安巴瘫在了地上。安巴的手仍然结结实实的抓着沈河洛被他扯坏的一角衣裳,双目失焦,口里冒着血泡,嘴唇抖动着,仍不断的胡言乱语。

      沈河洛呆坐在床榻上好一会,他根本想不到刚才还在跟他说话的安巴,在“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就这样倒在了自己面前。左眼不断出现灼热感,他的脑子此刻格外清醒,他知道是群里有人叫他,可是他却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般,没法闭上眼,也没法挪动身体。

      沈河洛很想喊人,可他的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就好像被“惊吓”噎住了一般。但他同时也知道,这附近没有邻居,他的喊声也不会有人听到。怎么抢救,抢救的方法他也不知道,沈河洛的脑子仿佛覆盖了一层白茫茫的雪,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又过了片刻,他尝到了眼泪混合着鲜血渗入嘴唇的血腥味,这一刻沈河洛恍然清醒,连忙将嘴里含着血腥味的口水吐了出去。

      安巴好像中毒死了,那他的血会不会也有毒?哪来的毒?

      沈河洛不由得发懵,而视线也不由得进入了群聊。

      刘辩:被毒死了啊,真惨。

      刘协:哥,你也是被毒死的。

      司马衷:被毒死才知道有多难受啊。

      司马炽:+1

      拓跋弘:唉......

      元修:难受。

      刘庄:讲道理,以安巴的性格,就算自杀也会选择血溅当场等干脆利落的手法吧?服药有些古怪。

      元宏:这死前胡言乱语,有些像毒蘑菇的效果,难道是晚饭吃错了东西?那不应该是小河洛更早毒发吗?

      朱厚熜:除非这毒不是误服,而是刻意下毒。

      沈河洛看了朱厚熜的话不由得觉得脊背发寒,他磨蹭着僵硬的双腿去试探了安巴的鼻息,但因为手指在抖完全试探不出来。他转而直接趴在了安巴的胸口,想听听心跳。然而心跳没听到,却先被安巴怀里的东西硌到了,他从安巴的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拔掉刀鞘,锋芒毕露。

      深更半夜,怀揣匕首,满心歉疚,安巴或许也真的心存死志,但匕首才是他的选择,服毒.......怎么可能。

      沈河洛的脑子还是有些混乱,但他却也能从群里皇帝们的对话还有第六感察觉到这种诡异。

      是大阏氏,这个身体的亲生母亲下毒杀死了安巴吗?可那不是她的亲哥哥吗?她怎么下得去手?

      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是告诉了安巴自己是“沈甘”不是“牧呼陆”吗?安巴会因为这个而选择自杀吗?

      沈河洛坐在地上,再次在安巴的身上摸索了一圈,没有找到那写在布料上的信。

      沈河洛:那是大阏氏下的毒?她想要毒死安巴,可是我为什么没事?唯一可能携带毒药的不就是那封信吗?我也看了,我为什么没死。

      朱厚熜:可别忘了,小河洛你可是在你“娘”那里喝了一碗奶,提前服下解药怎么会被毒死。

      刘盈:永远不要低估自己的亲娘。

      刘彻:永远不要低估自己的亲奶奶,尤其是手里有虎符的那种。

      刘志:十分担心小河洛你以后的日子,太后,外戚干政之类的,很开心了。

      汉代皇帝的权利似乎深受太后和外戚的干预,于是几位皇帝一合计,由刘志发言。

      刘志:十分建议小河洛找到合适的时机之后把你的“亲娘”弄死,反正你跟她也不熟。

      这一刻沈河洛意识到,不是所有的皇帝的建议都很靠谱。

      他也同样清楚的知道,即便经历了一两千年的时光,有些皇帝根本摆脱不掉过去万人之上的光环,仍旧是视人命如草芥,生杀予夺全凭一个念头决定的“九五之尊”。

      沈河洛怀疑着他的“亲妈”——现任大阏氏宝勒谷梵杀死了他的舅舅安巴。这种怀疑提高了他的警惕,他甚至在想,如果她的“亲儿子”,也就是自己,威胁到了宝勒谷梵的生命安全或者是其他东西,她会不会也对自己痛下杀手?

      他觉得心惊胆寒的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虎毒不食子,或许她不会,但这也只是或许而已。

      难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真的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吗?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发现没有,群管理员都不在呢~
      汉少帝刘辩被董卓毒死这个估计都知道;
      晋惠帝司马衷,史书记载晋惠帝智商近似白痴,无能治理朝政,以至后来引起皇亲国戚争权夺利。造成了“八王之乱”,他本人也成为他人的傀儡,受尽凌辱,于光熙元年(公元306年)11月被东海王司马越毒死;
      晋怀帝司马炽,司马炽即位次年,改元永嘉,司马越为太傅辅政,政局为司马越把持。永嘉五年(公元311年)六月,北汉皇帝刘渊之子刘聪率军队攻入洛阳,晋怀帝司马炽在逃往长安途中被俘,太子司马诠被杀,史称“永嘉之祸”。永嘉七年(公元313年)二月初一,晋怀帝司马炽在正月的朝会上被命令为斟酒的仆人,有晋朝旧臣号哭,令刘聪反感,不久刘聪用毒酒毒杀了晋怀帝,享年三十岁,葬处不明。
      北魏献文帝拓跋弘,献文帝拓跋弘传位于太子拓跋宏(汉名元宏,北魏孝文帝,孝文帝改革很出名),自为太上皇,专心信佛。承明元年六月辛未日(公元476年7月20日),被冯太后毒杀,驾崩于永安殿,时年23岁。
      元宏:就是上面这位的儿子,北魏孝文帝,初中还是高中历史学过他的改革,大概就是大规模汉化鲜卑族。
      北魏孝武帝元修,也称元脩,北魏最后一位皇帝。公元532年,高欢(高洋的老爹,高洋建立北齐,追尊高欢为献武皇帝,庙号太祖,后被改尊为神武皇帝,庙号高祖。高欢也在群里。)立元修为帝,公元534年,元修与高欢决裂,高欢带兵从晋阳南下,元修率众入关中投奔宇文泰,公元535年初被宇文泰以毒酒杀害。
      刘庄:汉明帝刘庄,光武帝刘秀第四子,母为光烈皇后阴丽华,刘庄及其子汉章帝刘炟在位时期,史称“明章之治”,是个明君。他从小天资聪颖,智力超常,十岁的时候就能够通春秋,也就相当于念完了大学的课本。
      朱厚熜:就是明代嘉靖皇帝,他这人其实有点矛盾,他算是兴盛了明朝也毁了明朝。朱厚熜即位之初,通过大礼议逐步掌握皇权。朱厚熜为人聪明,尤其在书法和文辞修养都有不错的造诣。也十分勤奋,就算后期信道服用丹药也没忘了批奏折,而且经常批到半夜。嘉靖帝执政的四十五年,是资本主义在中国萌芽的时期,“一般认为是一个经济非常活跃的、农业技术和生产发展的、纺织品和手工业生产大规模发展的时代。”
      在位早期他英明苛察,严以驭官、宽以治民、整顿朝纲、减轻赋役,重振国政,开创了嘉靖中兴的局面,为隆庆新政与张居正改革、嘉隆万大改革奠定了基础。但后期崇信道教、宠信严嵩等人,导致朝□□败。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壬寅宫变”中几乎死于宫女之手(就是差点被宫女勒死,之前提到过)。此后明世宗长期不理朝政,迷信方士、浪费民力,最终激起农民起义。同时蒙古鞑靼俺答汗寇边,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兵临北京城下,史称“庚戌之变”;倭寇也侵略中国东南沿海,“南倭北虏”始终困扰,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汉代皇帝几乎十个有十个都遭遇了或者是太后、或者是外戚、或者是宦官干政的情况。没遭遇的几乎都是早早的死掉了,基本上稍微活个几年的都得被压几年。
      汉武帝刘彻的奶奶窦太后,就是窦漪房,他的儿子汉景帝刘启死了之后,窦太后手掌虎符,刘彻在他奶奶手底下混了十年。汉武帝建元元年(前140年),武帝欲推新政。由于一系列的动作影响到了权贵们的利益,因此毁谤魏其侯等人的言语每天都传到窦太后的耳中。而窦太后喜欢黄老学说,新政推崇者与之理念不同,窦太后由是不悦。到了建元二年(前139年),赵绾上书武帝言勿将政事禀奏给太皇太后。窦太后大怒,暗中找到赵绾及王臧的过错,责备武帝说:“他们这是要当第二个新垣平呀!”将御史大夫赵绾、郎中令王臧下狱,其后二人自杀,丞相窦婴、太尉田鼢被免职。并任命柏至侯许昌当了丞相,武强侯庄青翟当了御史大夫。而武帝所推行的新政亦全部废除。我其实没太明白为什么窦太后说他们两个是第二个新垣平,因为新垣平是个谄媚君上的骗子,跟上书之类的八竿子打不着呀,有点懵。
      ————————————————
      小剧场——「皇帝们聊什么 15 」:  
      朱由校:弟弟,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朱由检:......没什么,被猫挠了。
      朱由校:我怎么不信呢?
      朱由检:好吧,被皇后挠的行了吧!
      朱由校:噗嗤——
      朱由检:我起码还有皇后,你就抱着你的木头过吧,最好再造个老婆。
      ————————————————
      这段对话的意思其实是引出来,朱由检其实有点怕老婆(皇后)。
      关于朱由检和皇后周氏有三个“笑话”,周皇后,某天发现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居然不识字,而且教了他好几遍他还是一个字都没学会,周皇后大怒,罚小太监跪在地上。崇祯过来看见了,就替小太监向周皇后求情说:“先生啊,你就饶了他吧。”周皇后只好答应,然而还是很傲娇的说:“恩哼,都是你,把我定的学规都破坏了!”
      内监秦某,年十一,侍帝于坤宁宫。后问曰:“而识字否。”曰:“不识。”后即写数字教之。少顷以问,俱忘之,罚跪于堦。帝笑曰:“我请于先生,以赦汝何如。”后曰:“坏了学规。”秦遂谢恩起。
      第二个,崇祯有一个很宠爱的妃子袁贵妃,袁贵妃某天一不小心触怒了周皇后,皇后很不开心。问题是当天晚上崇祯偏偏好死不死地又跑到袁贵妃那儿睡了一宿,第二天事情传到周皇后耳朵里,皇后故意问崇祯:“昨儿晚上跟谁睡的啊?”崇祯自知理亏,不敢说话,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出一个字:“袁。”
    十一月,袁贵妃偶忤后意,后怒。是夜帝幸翊坤宫,后已闻之亦。次日见帝,后固问曰:“昨宿于何处。”帝嗫嚅久之,曰:“袁。”后佯笑,帝默然。
      第三个,崇祯还有一个很宠爱的妃子田贵妃,很善于演奏乐器,有一天田贵妃又弹了一首曲子,崇祯听的兴起,突然转脸问周皇后:“哎?皇后啊?你看田贵妃这么有音乐天赋,怎么你就什么乐器都不会呢?”周皇后没好气的回答:“我是规矩读书人家的女儿,只知道养蚕织布这种分内事,那种东西,谁知道她怎么学会的?”
    妾本儒家,惟知蚕织耳,妃从何人授指法?
      (这三个是我在网上看来的,摊手,这章写的剧情比较多,我找不到戏剧性的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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