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古董不卖的古董店[综]》千机算尽

40、废稿

　　这是一个幼小的少年，看着他尚在襁褓中的弟弟，弟弟笑得很可爱，父母也为家中再添一个男丁而高兴。
　　唯一有些扫兴的是，超生的第二胎让家里交了不少的罚款，让本来不富裕的家庭更加拮据。
　　因为早年父母恋爱的约法三章，长子随父姓，名清河，次子随母姓，名周欢，两个不同的姓氏隐约将一个完整的家庭分成了两部分，而这件事，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未曾发觉。
　　父亲是个文化人，从小是长在书香文艺中，哪怕那场波及全国的‘文化’下，父亲家也侥幸留存，还让后来的父亲，做了个还算体面的教授。
　　母亲家是乡下人，家里有分得的不少田地，亲戚朋友很多，也有一些积蓄，在父亲上大学的时候，与父亲在大学自由恋爱，毕业后两人火速拿了结婚证书，现在开了家小家政公司，手下也有不少的下岗工人、家庭妇女。
　　父亲对于长子的要求很高。
　　因为将希望全部寄存于下一代，长子从小就得到了最好的条件：上学督促读书、放学紧盯作业、休息要完成课外题、放假还要上补习班……
　　这一切长子都不觉得累，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父母为他好，他也喜欢看着父母看到他好成绩而露出的笑容。
　　但是渐渐的，随着学习难度的加大、题目中开始充满陷阱，他再难得到满分，就更加难以看到父母欣慰的笑脸，得到的更多的是父母：“这么简单的题你为什么会做错？你就不能够再仔细一点吗？总是差这么点分，不是叫你考试的时候细心细心再细心吗？为什么就是不能拿满分呢？！”这样的斥责。
　　他们看见的只有长子丢失掉的那一两分，看不到他得到的98、99分。
　　和他不一样的是弟弟。
　　弟弟是娇养长大的，大概是因为随母姓的缘故，母亲对于他一直比较偏爱：他不会用长子用旧了的文具、也不会穿长子穿过的衣服、更不用跟长子比较、别的小朋友有的玩具，他基本都有……
　　而长子索要玩具，只会得到‘你的任务是学习，玩什么玩具’这种回答。
　　学习也是。弟弟并不专心于学习，但是长子有的补习班弟弟也一样有，只是长子考试拿了98、99分回来，只有‘为什么不是满分’的训斥，而拿了80分回来的弟弟，却会得到一个‘干的不错’的摸摸头。
　　因为弟弟并没有被寄予厚望。
　　长子知道，但是弟弟不知道。
　　【怨恨吗？】
　　但是没有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这些差别待遇而变得不好。
　　然后转变的那一次是在长子初三、弟弟初一的那一年。
　　弟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惹了同住大院里，另一单元某家的傻子儿子。
　　那个傻子今年也二十多岁了，因为呆呆傻傻的，一直没有工作，更别说媳妇了，每天就是在大院里晒晒太阳、再直直的盯着别人小姑娘的胸部大腿瞧瞧，无所事事，却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直到那天和弟弟打起来。
　　傻子力气大，将弟弟打在地上滚，而家里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是长子。
　　长子抄起别家装修扔在外面的木棍就冲了上去……
　　事后两个孩子都受到了责骂，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长子因为被傻子回击而打到了右手手指的骨头，需要休息；而引起一一切的弟弟只是一点点在地上擦的皮外伤。
　　——因为在学校里弟弟就和那些小混混混在一起打过不少架了，傻子打架又没有章法，弟弟轻易就卸了力，虽然看着在地上滚得很狼狈，其实连青都没有青一块。
　　于是正当初三的哥哥被小骂几句放过了，而皮猴弟弟则第一次被狠狠抽打外加责骂了一顿。
　　“我叫你惹祸！我叫你去学别人打架！你打架也就算了！还把你哥哥也拖上，他现在右手不能写字了！他马上就要中考了！你个小王八羔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账玩意！你哥哥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你要这么害他！他要是没有考上好高中！那都是你的错！”
　　“是我哥他自己跑来的！”其实多少有点嫉妒哥哥受父母关注、期待的弟弟，不甘心反驳道。
　　“放屁！你不叫他，他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会往外跑？！干了坏事还不认！你TM还真是翅膀硬了！学习学习不如你哥，现在还到处惹事！你就不能安分点！看看你哥！你要是有你哥一半省心，我TM根本就不用操心了！”
　　“爸……我确实自己……”
　　“回你房间写作业去！”
　　“我写不了……”
　　“那就去看奥数题！下回再看到你跟你弟弟鬼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诸如此类的咆哮。一边大声吼一边拿着竹鞭抽人。
　　那是弟弟第一次被打。
　　中二时期的小孩受了委屈会怎么样呢？
　　会叛逆。
　　如果叛逆的对象你搞不过呢？
　　那就换一个搞得过的。
　　那个人就是一直以来，被弟弟私下里在心里进行了对比的长子。
　　生平第一次被家长打是因为长子，以前也没有长子受关注，更没有像是长子一般万般好处都捧到他手中。事件之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弟弟被父亲各种拿来和长子比，长子有什么事故都是弟弟的错，于是很快的，心灵还不成熟的弟弟就疏远了哥哥，并将哥哥当做仇人一样对待。
　　【憎恨吗？】
　　母亲很心疼被父亲这样对待的弟弟，对他也就更加偏心。而父亲所谓的一碗水端平，却是往死里督促长子学习，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和长子没有关系，不论是玩耍还是家务、兴趣还是新闻，都和长子没有关系，他只要好好学习就够了，也不关心长子的情绪。次子学习不好喜欢闹别扭，那就冷处理，然后多给他点零花钱，让他不会在外面受委屈，这就是父亲觉得的好了。
　　因为在父亲心里，长子就是家业的继承人，是他理念和才学的传承者，需要严厉教导与鞭策。次子是家里的心肝宝贝，是开心果，只要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不让人操心就够了。
　　而对于母亲来说，长子是丈夫的扯线木偶，是丈夫的心肝宝贝，是家里对外的漂亮门面，邻居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无需太过关注。次子则是偏心对待的小可怜，需要她将所有的爱都填补、弥补过去。
　　于是，长子嫉妒弟弟的自由与爱护，弟弟憎恨长子受到的关注与偏爱。
　　【不公吗？】
　　长子的手险险的在中考之前好了，考了一个不坏的成绩。
　　但是他们家的气氛，却无法像是伤口一般，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愈合。
　　不如说是愈演愈烈。
　　直到来自父母的不满和弟弟的偏执，家庭的重压压垮了这个少年，他变得越发的自闭、沉默，充满了对自己能力的怀疑，终于在高考前夕，发高烧了。
　　名落孙山，或者说，多年的努力，全部付之于流水。
　　但是家里没有钱让他再复读一年，更或者说，他们已经放弃他了。因为他还有一个因为看不惯哥哥于是自己悄悄努力、险险上了同一个重点高中的弟弟，弟弟才上高一，还来得及努力，至于这个邻里表面可惜、暗地里笑话的长子，就这样吧。
　　哪怕知道自己的高烧和弟弟半夜开他窗户、掀他盖被不无关系，但是长子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怨恨的情绪，只是觉得，不让他再去考一次也好，这种心跳失序、失眠、幻觉、情绪波动巨大、无端想哭、全身都充满了害怕、想要自杀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既然弟弟喜欢这种关注，那就让他体验一下好了，这不是他一直渴望的吗？
　　而且一直看着弟弟作死，哪怕理智告诉他原因，他也实在是不想继续下去了。
　　【厌烦吗？】

　　入了大学的长子像是入了海的小鱼，没有了父母的关注，没有了无时无刻都在鸡蛋里挑骨头的弟弟，没有了周围怀揣微妙恶意的恭维称赞……长子乐不思蜀的进行着各种他以前只能想想的活动，比如做饭、比如干家务、比如和朋友出去玩、比如喝酒、比如打网游……
　　然后，他玩了个游戏，就悲剧的发现自己弯成了蚊香……
　　那是一个古风武侠游戏，虽然招式特效都有股修仙游戏的味道，但是既然打的招牌是武侠，就当做是武侠吧。
　　长子一开始是将里面的游戏人物当做女朋友养的。是的，他一开始，玩的是个粉嫩嫩的妖号，而且因为教养原因，和别的玩家交流的时候也是软萌软萌的，是新手于是操作也很一般，在游戏里，很快就有了‘看上’他的男孩子。
　　对方是一个擅长隐身暗杀的门派。
　　李白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曾经热血了多少人？作为一个男孩子的长子，在一开始，作为一个游戏小白被照顾的时候，那个白色的身影，确实是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他们一起做日常任务、一起打本、一起看风景、一起做成就、一起练生活技能……直到他们第一次一起JJC。
　　JJC，竞技场，团队模式，游戏装备的主要来源之一，哪怕是咸鱼都会有一个队伍时不时打一下的全游戏活动。
　　……以及要想打高分，需要队员全部上YY开麦交流战况。
　　一开麦，长子是男人的事情就暴露了，或者说，瞬间明了。那个人没想到自己追了一个月的女神是个男人，而长子则没想到，这一个月和这个玩家黏在一起的行为，是游戏中公认的交往。
　　他虽然没有说过自己是男人，但是也没有说过自己是个女人，而且他既没拿这个人的游戏货币、又没有允许他帮他充值、更没接受送的高价游戏道具、烟花、挂件……为什么会变成他骗人感情骗人钱的人渣、还被一大帮不认识的人挂了悬赏呢？
　　交往之前，不是要告白吗？没有人对他说过喜欢，更别说爱了。
　　哪怕是在游戏里。
　　【怨恨吗？】

作者有话说

　　这是主角的最初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