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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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晚上被奸杀、被勒死、被沉塘、被分尸、被毒打致死等等死因的梦，早上起来的时候，清河还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惚。
不会以后每天晚上都要来这么一出吧，感觉这样下去，迟早会疯……
“哟，master，早安啊。”两手撑着脸颊，趴在清河身边看着他的安哥拉笑着和他打招呼。
“早。”清河支起身体，把抓着自己头发和在自己脖子上流连不去的此世之恶小手拉下去，“别闹。”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店铺、或者说固有结界的背面。如果说031构建的店铺那一面是阳面，是现世，那么，处于阴影里、这个镜面一样的地方，就是结界里的阴面。这里被031划分给了安哥拉·曼纽，像是污泥一般的庞大此世之恶，就在这里安了家。
本来只是阴面的小角落在此世之恶魔力的侵蚀和扩充下，变成了阳面一模一样、左右、上下相反的店铺样子，但与阳面不同的是，阴面世界的墙壁上长满了像是血管一样的脉络，地面变成了像是动物内脏一样的组织，家具、角落都是蠕动的不知名肉块，看起来颇有点像是恐怖片的拍摄现场。
或者比那还要恐怖一点。
清河现在睡的床就是一个像是帐篷的大肉团，肉团的里面长出了无数的‘小手’，就是这些小手将清河从他阳面的房间里拉过来，送到‘帐篷’里面，晚上像是茧一样的把他紧紧拥抱着，小手又多又长，不过大概是像是□□一样的构造，再加上像是有思想一般的依照清河的睡姿模拟出好像拥抱一般的触感和重心，再加上人体温度一般的肉膜‘被子’。令稍微有点认床的清河感觉无比的舒适。
不过这些都抹杀不了他被此世之恶拉着看一晚上杀人惨剧的心累。
而且还都是第一被害视角的惨剧。
“虽然现在看不出此世之恶的影响，但是每天晚上做这些梦，我离人格崩坏也不远了吧。”清河揉揉额角，起身跨出，一步就从阴面来到了阳面。
“啊……本来还想把我的一切都送给master呢。”明白这是清河委婉的拒绝，跟在身后的安哥拉状似失望的叹口气。这一次的主人是个十足十的麻瓜，什么魔术和神秘基础都没有，可是又偏偏是他们最爱的主人，作为被‘恶’所爱的主人，他们是多么希望能够和主人融为一体，可惜主人体内的回路实在是太少，哪怕是他们用黑泥为他凝聚出了一颗纯魔力的心脏，作为一个普通魔术师来说，光是这颗心脏大概就足够称得上魔力深不可测，但是要容纳所有的此世之恶，这一点点的容器回路，还是太过弱小了。
现在每天晚上对可爱主人的改造也被拒绝了，要怎么办呢……
没管那边安哥拉的苦恼，清河被另一件事引走了注意力。
打开衣柜，清河拿出一件黑白格子的长袖休闲T恤，一条黑色的直筒裤。他从昨天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感觉有点不对了，这些衣服明明都是他今年才买的，怎么感觉……不论是裤腿还是裤腰，还有衣服的领口和胸围，都微妙的觉得……
穿起来空荡荡的？
“031，能够弄个镜子吗？”清河直觉是自己的身体出了点问题。
【……嗯。】
出现在镜子里的毫无疑问是一个十几岁的青涩少年。
少年有一头细碎的黑色短发，柔软的贴服在少年细嫩的脸颊上，充满了胶原蛋白的脸白皙到了一种剔透的地步，眼睛在消瘦的面颊上显得有点大，但是这种理应很可爱的感觉被一股阴冷的气质所替代，那双可爱的大眼睛保持着一个眯着眼、阴狠、或者说一种威胁性的杀气的眼神！清河的瞌睡都吓醒了！
不过最显眼变化还是虹膜的颜色。
清河原来的眼睛是一种深棕色，就是大多数国人都有的、像是琥珀一般透彻亮丽，但是看起来一点都不显眼、乍一看还黑乎乎的颜色。现在的眼睛却变成了一种耀眼的鎏金色，让清河联想到了金色的猫眼，当然，是没有竖瞳的那种。
不过整体来说，还是看得出是清河原来的脸，只是变得白皙、消瘦、然后眼角变得细长而已。熟悉的人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清河是谁。
微调后气质大变的脸与周身围绕的此世之恶相得益彰，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气质。所谓气质凌驾于长相之上，又或者，气质才是最好的修饰衣衫，这种非同一般的‘别的什么’的异质感，给镜子里的人添加了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又或者，危机感。
镜子里的少年就好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魔鬼，一眸一笑、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中似乎都有藐视与恶意流出来，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嘲弄与漠然，冷眼、又或者直接推动着某人，向着深渊飞速掉下……
闭了闭眼，那种拉仇恨的感觉显然不是换个表情就可以消失的。清河最后还是眼不见的将注意力转移到换了个身材的身体上来：清河原本的身体说不上很胖，但是糟糕的作息与各种外卖垃圾食品，多少让他积累了不少的脂肪，虽说男孩长身体会抽条变得消瘦，但是他既没有合理的补充营养，也没有适量运动，虽然是在工作，但是后来工作量不大又大多是夜班守岗，缺乏运动与合理作息的身体更谈不上精壮了。
大概是因为魔力改造的原因，清河燃烧了不少脂肪，一旦去掉多余的脂肪，只剩下软绵绵肌肉的身体当然就瘦下去了。甚至因为身体活性化了，瘦下去后皮肤会变得松弛的问题都没有了。
“你干的？”掐了掐腰，觉得自己现在说不定连120斤都没有的清河转头问身后的安哥拉。
“master不是许愿要容纳下我们吗？不好好扩张一下‘容器’可不行呢，master现在也就……变漂亮了一点吧？改造太过的话对master的身体也不太好，再就是魔力的填充……嗯，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很意外呢。”双手抱在脑后，安哥拉笑嘻嘻的回答，显然对清河现在的状态很满意。
“本来是要把我们全部容纳进master的身体的，但是master却作弊把我们塞到这个小结界里来，嘛，不过没关系哟，我们还是刻下了令咒，契约会将我们绑在一起，master怜悯、宠爱和制御恶魔的事实，绝对无法更改哦~~”
“……原来如此。”选择性将安哥拉话里微妙的黄色部分屏蔽，清河大致明白了自己现在的状况，身体改造这件事也没什么不好的，尤其是这段时间，以前饮食不规律、不干净等各种后遗症开始显露，时不时就闹个胃痛发热还有过敏什么的，老实说，烦不说，还很难受。
虽然17岁就一身的病，也可以说很会折腾自己了。
总之应该没什么问题。因为变好看所以心大忽略所有气质上的改变与后续可能的麻烦，清河走向主屋的大门，在短短的几步路中五次躲过黑泥想要把他再弄回去合体的袭击，感叹黑泥黏人得紧。出了门和指挥着面无表情端着鱼汤上桌的迪卢木多的鹤丸撞了个正着。
【呜哇……】
一伸手，把站立不稳的鹤丸捞到怀里，清河颠了颠大概才几十斤的刀剑男子，满意的发现自己看来不是最瘦（轻）的了。
【主、主人……小心刀！小心刀！】
四肢都是刀刃的鹤丸惊讶之下想要扑腾远离自己的人类主人，又害怕伤到他。
“没事，”虽然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但是在打算抱人的时候就已经细心避开刀刃的清河公主抱起鹤丸，“你再乱动我才会比较危险吧。”
恨不得双手双脚都直指天上、避开某个不省心主人的鹤丸，只好不熟练的指挥着自己骨鞭缠在主人身上，稍稍隔开自己的手脚以及好好把自己固定在主人身上。
真是的，这么主动的抱过来，那我一早上做的心理准备不都泡汤啦，本来还说现在控制不好力量会伤到主人所以保持距离呢……不过这样的话，是说，我还没有被嫌弃吗。不会因为是一把派不上用场的刀所以遗弃吗？可以……一直陪着主人直到碎刀吗……
感觉到不光是骨鞭，连骨翼都小心把自己包裹起来的清河笑笑，把鹤丸放在了小院子里的椅子上，椅子面前的木质长桌上早已摆上了看起来很可口的饭菜。
典型的日式早餐。一看就是鹤丸的主意，迪卢木多动手做的。
迪卢木多作为英灵，和黑圣杯有着更加直接的联系。和被清河拉出黑泥的鹤丸不一样，迪卢木多是被安哥拉放出来的，那个时候的他，和黑泥联系太深，连清河都无法从此世之恶中找到他。圣杯战争的最后，将生命交于他的清河就这么在他面前被杀死，导致被清河洗脑太深的迪卢木多对自己的存在与行动、还有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之前圣杯战争里战斗情况已经证明了清河的决定是没有错的，清河的魔力与能力哪怕在御主中都是佼佼者，那么为什么最后的最后，这么优秀的御主为什么会死呢？
答案只有一个吧，那就是，作为从者的他失职了。
陷入自我怀疑与内疚的迪卢木多与其说是被黑泥吞噬，不如说因为感谢黑泥救了他重要的御主一命而主动放弃了抵抗，融入了黑泥中——变成什么样都没有关系，只要御主没事就好，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御主不介意的话，在下剩下的躯壳还能够追随着御主，那就太好了。怀着这样愿望的迪卢木多变成了alter，伴随着被黑泥充满的内在与惟剩的守护意念，剩下的就只有早已消失的叹息，连自己作为英灵的荣光都抛之脑后了。
再度醒来的迪卢木多不光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量，连生前所会做的某些事情也一同遗忘了。比如说，做饭。
“我还以为要自己动手，真是惊喜。”揉了揉鹤丸的头，清河对着旁边显然在等待着什么的迪卢木多一笑。
污染后性情大变的迪卢木多面无表情看着清河微笑的脸，心满意足的消失。
“安哥拉吃吗？话说鹤丸你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吃东西吧？”
正在用骨鞭缠绕清河的小腿，总想暗搓搓把自己挂在主人背后的鹤丸接收到清河的问话，点点头，【没事，只要灵力不断，我不吃也没关系。】
“master真是大方啊，虽然你给了我□□，但是作为勉强还算从者的我，是可以不用吃饭的哦，知道了就把这句话收回去吧~~话说就算吃了，也感觉会被烧死吧，嗯，被master你这份炙热的好意烧掉呢，话说我吃了以后这把刀不会追杀我吧，我可是很弱的，连把刀都可以把我杀掉呢，所以战斗的时候不要考虑我哦，master~”安哥拉从清河的影子里爬出来，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单手支着脸颊，虽然口里花花的说着自弃的话，脸上的微笑却非常的恬静。那是清河早晨起床时看到的一样笑容，安哥拉微笑着注视清河，就像是——注视着一朵开花一般的面带恬静微笑。
连鹤丸都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荷包蛋、鱼汤、火腿、米饭、还有牛奶。
直接将荷包蛋外面的蛋白部分分离了出来，清河一筷子夹到安哥拉面前，“啊——”
“诶？！啊……”和平时有点夸张表情不同的愣神与难以置信，但是安哥拉很快就调整好表情：“虽然蛋白没什么味道，但是master竟然挑食到不想吃，还是蛮令我感到意外的，这是把我当垃圾桶了吗？没办法啊，不管是垃圾桶还是废物篓，只要master想，我都可以担任哦，吃剩的食物也好，还是吐痰也好，我会努力的接住的！啊，不过我很弱的，有些没接住的话，master你也不要介意哦~”
“才不会朝你吐痰啊。”看着安哥拉吃下去之后，清河黑线的说道，“话说正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个，你恶不恶心啊。”
“完全不会哦~不如说，我被master的投喂直拳给直接打懵了，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原地爆炸死去呢~”安哥拉语气飘忽，一副爽朗调笑的口吻中，却蕴含着绝对不容错认的认真，他是真的从没想过自己会得到食物，也真的觉得自己爆炸死去也不奇怪。
“……算了，你开心就好。”鸡蛋煎得有点过，并没有传说中的溏心流出，应该是迪卢木多alter化之后难以细致掌控力量的原因。就着鱼汤火腿吃完了米饭，再一口闷了牛奶，将餐具收拾好，“鹤丸的符文绘制、新世界身份的确定、下一步发展计划、抽奖、系统新功能的确定、还有魔术的学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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