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游戏》云崖暖

5、第 5 章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过来，希冀地看着白千机：“你也是女人，你应该清楚孩子对母亲来说有多重要吧？”

　　白千机感同身受地点点头：“虽然我没有孩子，但是我很爱我妈妈，虽然爸爸不要我们了，但她总是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我，我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林若雪绕过桌子，轻轻拥住白千机：“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看在我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无声地勾唇一笑。

　　白千机小心地避开她的肚子，回抱了她一下，声音歉疚地都带上哽咽了：“我会的，上次真是太对不起了，因为太害怕，居然想踢你肚子，幸好你没事”

　　林若雪温柔地安慰她，表示原谅她了。

　　皆大欢喜，两人化干戈为玉帛，互道晚安，宛如一对好姐妹，一前一后地回到了楼下。

　　白千机转身就把录音文件发给了墨潮生，一脸的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墨潮生听完录音，说：“林若雪不简单啊，说话真假掺半，恩威并施，打一棒子再给颗糖，最后居然换温情攻势。”

　　白千机打了个哈欠，跟林若雪斗了半天法，真是累死了：“是啊，如果我是个普通女孩子说不定就投降了呢。”

　　墨潮生拿了块毛毯给她披上：“你快睡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白千机从善如流，把头靠在墨潮生肩上，闭眼小憩。

　　墨潮生又拿起录音听了一遍，听到白千机说她很爱她妈妈，忍不住嗤笑一声，小白从小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长大，哪儿来什么妈妈。

　　他有时候忍不住想，如果白千机有父有母，家庭美满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冷心冷肺，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墨潮生伸手摸了摸她顺滑的黑发，看她立刻警觉地直起身，睁开眼，虽然眼神还有点朦胧，已经是随时可以挡在他身前的架势。

　　墨潮生叹了口气，为自己的鲁莽，也为白千机习惯性的警觉。强行把她的头按回自己肩上，说：“没事，你继续睡吧。”

　　白千机没有多问，蹭了蹭他的肩，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墨潮生没叫醒她，她就一直睡到了自然醒。

　　周强和王豹也不好意思才招揽了人，就指使她干活，也就任由她睡。

　　墨潮生在周强送来的大包里翻了翻，拿出一包湿巾，抽出一张递给白千机。

　　墨潮生在包里居然还翻到了一些烟、酒和真空包装的卤味，看来为了拉拢白千机，周强还真是肯下血本啊。

　　白千机顺手拿过，擦了把脸，问：“周强他们呢？”

　　墨潮生说：“周强那一队一大半人都下去巡逻，他说让你醒了也下去看看。”

　　白千机又问：“你今天有什么打算？”

　　墨潮生朝王豹那队老弱妇孺扎堆的地方指了指：“我要去打探一下情报。”

　　白千机点点头，拿了块压缩饼干，一边吃，一边往楼下走。

　　墨潮生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保持一个姿势一晚上还是挺艰辛的。从包里拿了些干粮，他朝那群老弱妇孺走去。

　　他的目标不是口风不严的老人或者小孩，而是个眼角上挑，薄嘴唇，看起来有些刻薄不太好相与的中年妇女。

　　墨潮生走到她身边，小声说：“大姐，我初来乍到的，能问你一些问题不？”

　　那女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似乎想拒绝。

　　墨潮生环顾了四周，确定没人在看他们，悄悄把拿来的干粮放在女人手上，说：“这是一点小意思，您可收好了。”

　　女人眼睛一亮，虽然分量不多，但还会能顶一两顿的。老弱病残不去打丧尸，只能做做后勤，拿分配的食物，时多时少，有时候直接就得饿两顿，那可不好受。

　　女人用眼神向墨潮生示意了安全通道，率先走出去。墨潮生过了几分钟，也向安全通道走了过去。

　　女人已经等在那里，她见墨潮生来了，便开口了：“你要问什么？我也就一个没啥力气的女人，打不了丧尸，也不知道什么秘密。”

　　墨潮生问：“我也不是来问你秘密的，就是想问问你们队里的人，林若雪，季霆和王豹。”

　　女人似乎有点奇怪墨潮生问死去的季霆的消息，但还是如实相告：“季霆生前是我们队伍的老大，实力很强，脾气挺傲的，听说他来头挺大，但具体我就不知道了”

　　“林若雪”，说起林若雪，女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她是季霆的女人，成天往队里带孩子，发善心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她怕墨潮生觉得自己心狠，忙说：“我也不是说这不好，只是她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丧尸末日啊，我们自己都快没饭吃了，还带抢口粮的回来”

　　墨潮生附和地点点头，说：“是啊，自己都没得吃了，谁顾得上别人啊。”

　　墨潮生的赞同让女人很高兴，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带回来的孩子前前后后足有十几个，但是除了小虎，小芝和阿远，其他都病死了。我们都劝她别往回带孩子了，他们体质太弱，万一被丧尸感染了，可要祸害我们所有人啊，她怎么也不听。”

　　说了一大段话，女人似乎口渴了，停下来喝了口水，继续说：“那些孩子病了，林若雪就没早没晚地照顾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亲生孩子呢。那些病死了的孩子，她就给埋了。”

　　“埋了？”墨潮生听到这里确实有些惊讶，这个世界满是行尸，腐尸遍地，林若雪居然把尸体埋了。

　　“是啊！”，女人也很纳闷，“现在外面谁死了不是就地一丢就完事，就她事情特别多。除了病死的孩子，受伤的人如果死了，她也会埋掉，还不许人插手。”

　　墨潮生想起昨天听到的录音，心中顿悟，怕不是埋掉，而是吃掉吧？

　　女人抒发完对林若雪的怨气，说起了王豹：“王哥是队里的二把手，季霆的生活起居都是他在照顾着。人挺豪爽的，以前队里还有酒的时候，他没事就会跟弟兄们整两口，后来酒不够了，王哥就把酒全部收起来，专门留给季霆喝。”

　　墨潮生在话里听出她对季霆的不满和对王豹的同情。不过，墨潮生在心里嗤笑一声，如果昨天死的是王豹，不是季霆，这番说辞怕是要翻个个儿咯。

　　女人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拍了拍脑袋：“之前季霆使的武器有点怪形怪状的，像是把剑，明明锋利的很，不知是铁的还是钢的，上面画着木头的花纹”，说着，女人笑了起来，“哪儿有木头剑这么锋利的，真不知道装给谁看。”

　　墨潮生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却把锋利的木头剑给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