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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下了楼,我和林元宵找了张空桌,点菜的事当然轮不到我,林元宵招呼小二上了几个招牌菜。等菜上来,我才发现这些菜都是些荤菜,虽然饥饿万分,却不敢动筷。

      林元宵那边吃得正紧,见我居然不动,说,怎么了?你怎么不吃啊?

      我说,这些都是荤菜。

      林元宵说,那又怎么了?哦,我想起来了,你师父是出家人,你当然也是出家人啦,咦,不对,你不是已经还俗了吗?

      我说,不过——

      林元宵说,那你吃啊,还俗了嘛,想吃嘛吃嘛,佛祖也管不着啊!

      我说,一时不习惯,我还是吃素菜得了。

      林元宵无可奈何,只好再给我点了几样斋菜。

      吃到一半,林元宵突然大喊一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吃饭啊。

      我抬起头来,满口是饭地看着他。林元宵一脸不快地瞪着旁边桌上的几个女子中的一个。

      那几个女子都还算漂亮,而且都配着剑,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偷看的那小女子大惊,没想到这年头看帅哥还犯法,马上低下头去,脸色烧红。

      她旁边一个成熟点的女的站起来,说,看了就看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人长着不就是让人看的吗?

      林元宵大声说,就是不行!

      那女的笑说,为什么看他就不行,难道你和他有断袖之癖?

      林元宵冲动万分,大喊一声,断你妈的头。一脚就往那群女的的桌子踢去。

      我估计他是打架打出习惯来了,一打算动手就要先动脚。我赶紧把林元宵拖住。幸好扑救及时,不然那桌子是保不住了,不过他那脚还真长啊,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踢到桌子了。

      林元宵大声说,别拉我,我要揍这个贱人!

      我忙咽下那口饭,说,算了算了,不就是看了两眼吗?又不掉块肉,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结仇呢?

      那女的走过来,张手就对被我抱着的林元宵一巴掌,主动结仇,说,你刚才说什么?

      我目瞪口呆,心想江湖上混的人果然冲动,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

      林元宵好像是被打蒙了,愣了一下才回过神,使劲挣扎,面容显得凶神恶煞,大声说,我要杀了她!

      我这时也不想管这事了,放开了林元宵,心里想,随他去吧,这女的也太凶了点,凭林元宵的武功去教训她一下也好。

      不料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再次目瞪口呆,林元宵身心获得自由,马上就冲上去和大师姐扭打在一起,全无高手风范。所以说,当人的怒火高涨到一个境界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全凭人类的本能办事。

      这个时候我和那个小师妹两个事件的主角倒好像成了配角了。

      客栈里的客人都哄叫起来,这些人平日里闲来无事,最爱看看的就是热闹,尤其是这样的一个帅哥和一个美女打架,更是难得一见。观看的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磕着瓜子呐喊助威。

      唯一心痛的也就是客栈瘦高个的老板,看见桌子椅子是烂了一张又一张,只差眼泪没掉出来了,劝说了半天没有用,干脆自暴自弃,说,打吧打吧,都打死吧,我正打算换新的了!使劲打,最好打得医药费比我的桌子椅子还贵!

      那几个女的也不帮忙,一个劲地在喊,大师姐加油!大师姐加油!紧张西西地看着抓头发插鼻孔的两个武林败类。倒是那个小师妹,急得眼泪打转,一直在喊两个人停手。

      我走到那小师妹身边,说,别急了,就这么个打法,出不了什么事的。

      小师妹见我来关心他,连大师姐的生死都不顾只顾着脸红了,小声说,可是我还是好担心大师姐,其实我大师姐人很好的……

      我说,我知道。然后看了一眼正骑在林元宵身上乱抓的大师姐,咽了口口水,说,看得出来。

      小师妹脸更红了,象是鼓足了勇气地看着我,说,我叫雨燕,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说,我叫自然,是法号。

      雨燕有些失神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见他们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有些见光了,尤其是那个大师姐,胸口半遮半掩的,一群臭男人盯着大师姐口水直流。于是我冲上去,运起内力才拉开两人,一手一个。两人攻击了几下没攻击到,只好喘着粗气边整理衣服边仇视对方。

      雨燕几人把大师姐拉了回去,我则把林元宵拉到一边好好安慰,好不容易让他的怒火平息下来。

      那边的大师姐冲林元宵说,以后你不要到天山去,要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林元宵豁地一下站起来了,说,还没打够是吧,再来啊!

      大师姐也站了起来,说,来就来,怕你啊!

      我一看不好这战火怕是要延续了,马上拖了林元宵就往外跑,走时还不忘了从林元宵预先支付给我的工钱里丢了三两给客栈老板,要不然的话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只怕要被赶出来流浪了。

      在街上没头没脑地跑了一阵,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下来。林元宵甩开我的手,说,跑什么跑,又不是我们的错。

      我说,大家各退一步,凡事都好解决。

      林元宵说,我们是退了好多步,都退到这巷子里来了,人家可能一步都没退,还在客栈里吃饭。

      我说,物体运动是相对的,我们退步,也就等于她们退步。

      林元宵说,狡辩,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姑娘了,我看见你和她有说有笑的。

      我大惊,说,你当时不是在打架吗?

      林元宵说,那是我没用出全力,要不然那女的早趴下了。

      我说,哦,我和她没什么,误会而已,大家认识一下,不过你倒是挺过分的,我看那大师姐被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

      林元宵说,那又怎么样?

      我说,真是可惜。

      林元宵一记撩阴腿过来,说,你去死!

      到了街上,林元宵要给我买衣服。

      我说,这怎么行,咱们说好了只包我吃的。

      林元宵说,那你身上这件也是我送给你的啊,你怎么要了?

      我说,这件衣服我也是要还的,要不这样,这衣服就从我以后的工钱和饭钱里面扣吧。

      林元宵说,你穿过的,我才不要,就你那几个钱,你知道这衣服要多少钱么?你就是当一年保镖也买不起。

      不等我说什么,林元宵又说,我是看你顺眼,把你当朋友看,我家老头子说是朋友的话就该有福同享,你不收的话就不把我当朋友了。

      我说,好吧。

      买好了衣服,我们到街上闲逛,这个小镇不大,但晚上还是很热闹的,到处都有人吆喝。

      我说,你的伤没事吧?

      林元宵说,什么伤?哈!和那疯婆子打架,我怎么会受伤。

      我说,不是,是你家里那五个人围攻你的时候受的伤。

      林元宵说,那个呀?我当时没受伤,做样子给他们看的,就他们,量他们也不敢真伤我!

      我说,那你可装得挺像的,你又这么帅,不知骗过多少女孩子。

      林元宵说,喂,我们是朋友,怎么说这种话?

      我说,好,那我请客吧。

      林元宵说,就你?刚才我可是看见你把钱给了客栈老板了。

      说完掏出五两银子,塞到我手上,说,什么都别说,你这人最烦了,东西都是我和那婆娘弄坏的,要陪也是我陪不是?这下可是名正言顺了吧!

      我笑笑,也不再多说,四处看了一眼,看见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跑过去买了两串冰糖葫芦,给了林元宵一串。

      林元宵笑了,说,多大的人了,你还吃这个东西啊!还拿来送人,当我是小孩啊!

      我说,我小时候经常缠着师父帮我买这个吃,好多年没吃过了。

      林元宵说,你师父很疼你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他已经圆寂了。

      林元宵说,对不起。

      我说,没什么,很多事情都是要面对的。

      我看向林元宵,发现他也看着我。

      我说,你怎么了?

      林元宵说,没什么,我们回客栈吧,天晚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我说,赶路?去哪里?

      林元宵说,去看比武啊,你不会连剑圣和剑魔十年一次的比武都不知道吧?我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家出走的啊。

      我说,我不知道。

      就在这时,四个老者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我和林元宵面前。四人都是鹤发童颜,身材相似,样貌相同,都穿着一身白衣,双手都插在袖子里,估计是四胞胎。

      先天的直觉让我知道这四个人都是高手。

      四人同时微微欠身,看了我一眼,苍老的声音说,好,找到你了,公子。

      让我奇怪的是林元宵居然很老实,不甘不愿地说,四位伯伯好。

      四个老人同时恩了一声,眼睛却看着我,电流四射。

      我看向一边,心想这群老头子真变态,没事冲我放电干什么。被美女看了感觉还良好,被四个老头子这么看真是有点不是味道了。

      老人们对我只是匆匆一瞥,不再说话。

      林元宵有些郁闷地说,先回客栈再说吧。

      说完林元宵带路回客栈,四个怪异的老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到了客栈,我发现雨燕几人已经不在,估计已经走了。

      上了楼,到林元宵的房间里,我和林元宵找了凳子坐下,四位老者有凳子也不坐,双手插在袖子里,整齐地站成一排。

      右边第一个老者说,好,公子这次离家出走,老爷很生气。

      右边第二个老者说,好,公子还把五衣卫打回来了。

      右边第三个老者说,好,老爷更加生气。

      最后一个老者说,好,公子可知道老夫等来是干什么的吗?

      我在旁边想晕倒了,这几个人是不是有问题啊,每句开头都要说一个好,不过配合倒很默契的,一人一句,不多也不少。

      林元宵愁眉苦脸地说,还能干什么?老头子把你们都叫出来了,总不会叫你们陪我去看比武吧。

      右边第一个老者说,好,没想到公子已经猜到了。

      右边第二个老者说,好,果然聪明。

      右边第三个老者说,好,不愧是老爷的后人。

      最后一个老者想了一下,发现没什么说的了,于是说,好。

      我感觉神经有些混乱了,对林元宵说,林元宵,这几位前辈都是什么人啊?

      林元宵说,别打岔!刚才四位伯伯说什么?你们真的是来陪我去看比武的?

      我摸了摸鼻子。

      右边第一位老者说,好,这是老爷吩咐的。

      右边第二位老者说,好,老爷说公子是不会那么听话的。

      右边第三个老者说,好,老爷说要公子历练一下也好。

      最后一个老者说,好,老爷要我们好好保护公子。

      林元宵说,有你们四个在我还历练个屁啊,有架都被你们捡去打了!

      四老沉默着看着林元宵,右边第一位老者又要开口说话了。

      林元宵显然是害怕了他们的说话模式,说,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说粗话,回去抄十首诗是不是?

      四个老者齐齐点头,然后一起看着我。

      我吓得马上摆手,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右边第一个老者说,好,你是公子的保镖是不是?

      右边第二个老者说,好,现在没你的事了。

      右边第三个老者说,好,公子由我们来保护。

      最后一个老者说,好,我们会给补给你雇佣金。

      林元宵连忙拉过我,说,不行,他是我朋友,不准你们赶他走!

      这次是四人同时开口,说,好,那就请公子跟我们回去。

      场面陷入了沉默。

      最后,林元宵说,对不起,看来我们要分开了。

      我摇摇头,说,没关系,有缘的话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林元宵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说,能有什么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元宵说,要不这样,今天是三月初四,四月初六是剑圣和剑魔在华山之颠比武的日子,反正你也没事,也去看比武吧!

      我想了想,说,好,一个月后我们在华山见。

      商议好了之后我回了自己的房间,四老另要了一间房——我不知道他们四个人是怎么睡一张床的,难道叠罗汉?

      手里揣着四老给我的五十两银子,我把它们和林元宵送我的衣服一起放进包袱里,捆好,大刀是绝无可能塞进包里了,行走的时候之后背在背上。一觉醒来,天已经很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洗漱之后,我打开房门,从门缝里掉落出一封书信,内容短小:自然,我先走了,保重。

      我心中有些黯然,我入世的第一个朋友就这么和我分离了。

      我把书信折好,带上包袱和大刀,出了房间。到了楼下,客栈老板笑容可掬说我的帐已经结了,我点点头,买了几个馒头,看了看天空耀眼的阳光,一只脚塌出了客栈,开始了我的流浪生涯。

      好长一把刀在我背上,行动起来难免不便,尤其是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翼翼,专找人少的地方走,然而还是一不小心就会把人给碰了。

      通常此人啊呀一声大叫,刚要发怒,等看清是这么一把大刀碰的自己时,吓得直说荣幸荣幸,马上灰溜溜跑了。我觉得这在很大程度上预示了后来我流浪生涯的道路是磕磕碰碰的,一路不得安宁。

      后来终于让我想出了一个不误人误己的好方法,那就是走螃蟹步。这种奇妙的最大限度节省空间的走法使我在人群中游刃有余,也使我成为街道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路人纷纷侧目。偶尔有江湖中人看到了,眼睛一亮,看此人身法极快,一定是不世高手,暗暗留心。

      不久江湖上流传出现了一位横着走的高手,还送了个名号,人称横行江湖螃蟹大侠。

      好不容易出了小镇,我终于不要用这种教坏小孩子的姿势走路,不过因为已经用这种姿势走了这么久,所以正常走路的时候有点外八字。

      我拉住一个路人,想问他华山在哪个方向,那人看见我的大刀吓了一跳,以为是强盗来了,大叫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没办法,对付非常人只好用非常手段,我面带杀气,把刀驾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告诉我华山怎么走!

      通过这个手段我得知华山在北方,在陕西华阴境内,从此处去沿官道走要十多日的路程。

      我心里盘算着,照这么说我还有半个多月的游荡时间,华山为五岳中的西岳,而东岳泰山离华山较近,不如先去泰山游历一番,再折道去华山看比武。心里想好,便起脚上路。

      因为走官道要包好大一圈,所以我决定要走直的,虽然可能路途艰险,但是可以节约时间。

      但是我发现我的运气似乎十分不好,一连走了许多天都没见到一个城市,越到后面见到的人越少,这让我以为我走错了路还是怎么的,或者说这些城市都被我莫名其妙地绕过去了。

      这个运气不好的直接结果是我饱受了饥饿的痛苦,出客栈时买的几个馒头早就吃完了,包袱里背着几十两银子能看不能吃,身心备受煎熬。

      在溪边打了水,继续上路,翻过了一座山,再翻过一座山,再再翻过一座山,我实在走不动了,倒在地上喘气。事实证明,功力再深,这时候还不顶一个馒头有用。

      我心想,我的那么重的一把刀,它一直在我身上,它总是在我爬山的时候最为沉重。我的鞋也走破了,山上好多石头。在我上山的时候,我的刀和鞋子都带给我痛苦。

      恍惚之间,我看到了一个人影向我慢慢靠近,我看见了这个人,就好像看见了希望,可是我全身酸痛,只能动,不能起来了。

      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老头背着个大包袱蹲在我面前,他的头挡住了太阳,在我看来他的头周围闪现出了菩萨的光辉,我心想完了饿昏头出现幻觉了。

      老头眯着眼睛,说,年轻人,你没事吧。

      我确定不是幻觉,欣喜若狂,说,老伯,有没有东西吃啊,我有银子,我给你银子。

      老头嘿嘿一笑,沙哑着声音说,我就是卖东西的,年轻人,我等你好多天了。

      我大惊,以为遇到了高人,说,你知道我要来?

      老头又是嘿嘿一笑,说,谁来不是一样?

      老头说,只要是迷路了的,又很饿的人,都是我要等的人。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老头是专门等着迷路的人卖东西的,不过价格方面可以想像肯定很贵。

      我说,那好,怎么卖?

      老头小心地从包袱里拿出五个馒头,说,一两银子一个馒头。

      我瞪大了眼睛,咆哮说,一两银子一个?你抢啊!一两银子可以买一打了!

      老头嘿嘿奸笑,眨了眨绿豆眼说,爱买不买,不买别人还要。

      咽了头唾沫,终于抵挡不住饥饿,我直起身来,说,来三个吧。

      说完给了他五两银子。

      老头拿着银子对着眼睛看了半天,给我三两银子和三个馒头。我拿着银子和馒头,发了下呆。

      我叫,老伯?

      他不理我。

      我又叫了两声,他不耐烦地说,怎么了啊?反悔了啊!

      我说,不是,你找错钱了,多给了我一两。

      什么?老头恶狠狠地看着我一眼,抢过我手里的银子,看看找我的银子,再看看他手里的银子,大脑激烈运算了半天,终于得出多给了我一两的伟大结论,给了我二两,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拍拍屁股要走人了。

      我忙说,老伯,向你打听个事,最近的城市在哪里啊?

      老头头也不回地说,往西走两里,就看到官道,再往前走一里就到了!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距离这么近,看来被这老头给坑了。真是人心险恶。我心里很沮丧,我想如果以后再有人多找给我钱的时候,我一定拿着多了的钱,飞快地离开,再也不多说话了。

      郁闷地吃完了馒头,顿时觉得精力充沛了点,起身上路。如老人所说,没多久我就看到了城门,城门顶上湘怀两个大字龙飞凤舞。

      城门口排了好长的队,我跑到最后面排好队,一点一点地前进。

      后面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马上吓了一跳,只见此人是一个袒着胸、露着乳、肌肉鼓鼓的高大威猛的汉子,脸像一个瓢一样地凹陷进去,满脸大胡子好像原始森林占满了瓢,其中不时有一些长相丑陋的小型野兽进进出出。

      我心中暗道神奇,心想这世间果然奇人异士无数人不可冒相海水不可斗量,仅看这人的脸型,喝水的话一定十分方便,直接往缸里舀就是,实在遇到旱灾了还可以接雨水吃,真是上天眷顾。

      大胡子把脸靠近,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面而来无法名状,使我不自觉地向后仰。

      大胡子说,你怎么这么大胆啊,这么明目张胆地带兵器?

      我说,怎么了?

      大胡子压低了声音说,这阵子朝廷在这方面抓得紧,在城市里不准私配兵器,不然要被抓去坐牢的!有兵器的人都藏起来了,就你这么进去,不被抓起来才怪!

      说着,大胡子亮了亮袖子,只见里面藏了把大刀,用绳子绑在手上。

      我大惊,把刀解下来,在手臂上比了比觉得这辈子无可能将此物塞进衣袖里。

      我说,那怎么办啊,我这刀这么大,不好绑啊!

      大胡子又靠近一点,说,你有银子么?

      我的腰和臀部成四十五度角,警戒地看着大胡子说,做什么?

      自从经过老头一事,我现在对银子特别敏感。

      大胡子说,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还会要你的不成?等下你被盘查的时候,塞那么几两银子,估计就能过关了,实在不行再多送几两。

      我不由十分惭愧,脸一红。

      大胡子呵呵一笑,说,没关系,第一次出来闯荡江湖吧,刚出来的都这样,我当初出来的时候也被骗了几次,江湖这么大,骗子不少,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我虚心地连连点头,说,不知道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大胡子说,名字不记得了,江湖人称“刀帅”。

      我说,大哥果然人如其名,英伟不凡,小弟我叫自然。

      大胡子说,不要说话了,要到你了。

      他终于把脸扳回了正常位置。

      我也嘘一口气,重新挺直了腰板做人。片刻后到我被盘查,还不等那官兵说话,一手将银子递了上去。

      领头的官兵掂了掂手中银子的分量,看了眼我背后的刀,笑着说,不错不错,进去吧。

      我连忙点头称是,脚下不停地进了城,然而不到片刻就出了城,原因是进城打听之下猛然发现此处距离泰山不是一般的远,而且此处的地理位置十分巧妙,处于华山和泰山的中间。眼见时日不多,再去泰山的话只怕赶不到华山看比武了,马上买了些干粮上路去华山。出城的时候收我银子的官兵十分吃惊,此人对我印象深刻,确切地说是对我身后的大刀印象深刻,我出去的时候他热情地跟我打招呼,让我对人情冷暖重新充满了希望。

      出了城后我犹豫要不要抄近路,思考了半个时辰之后决定走官道,原因是我猜想如果走官道的话半月之内可以到华山,而抄近路的话可能就半年都不能到华山,而且最可能的是把其他四岳都游遍了,可就是到不了华山。

      我对我的方向感已经产生了深刻而明智的怀疑。

      半月之后,我终于到了华山所在的华阴县,比武大会在两天后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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