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之物语》相思樱

26、第 26 章

　　“哥哥，为什么大家都对我们这么好？”
　　“呵呵，因为你的关系。”我温和地笑着。
　　“我？”
　　“嗯，因为大家都知道你以后很重要的事要完成，你会守护大家。”
　　“我，有这么了不起吗？”小男孩有些疑惑，“我会比哥哥都强吗？”
　　“嗯，当然了！”
　　“太好了，哥哥，以后我也要保护你！因为我最喜欢你了！”小男孩紧紧地抱住了我，虽然他的身高只能到我腰间，但我的心还是很暧。
　　我又何尝不是呢？！
　　紧接着，又是在那一片朦胧中，依稀可以看见那个小男孩的哭颜。他拼命用沾满鲜血的手伸向我，我也拼命地往前爬，正当要抓住他手的同时，一个冷酷的男声回响在我的上空：
　　“痛苦吗？那就，死吧！”一把剑插入男孩的身体，他的血溅在了我脸上，他望着我的眼神是多么的哀怨，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正在逐渐冷却，这时眼前的一切又模糊了，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银发男子的背景渐渐离我远去，心痛的感觉很轻易地将我撕裂……
　　……
　　“呃？”明伦缓缓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他躺在帐篷中的毯子上。
　　“你可真能睡啊！”阿太听到声音进了帐篷。
　　“啊！阿太！！”明伦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阿太。
　　“哼，感谢豫殿下吧！是他救了你！”虽然嘴上语气硬硬的，但看到明伦安然无恙，阿太还是松了口气。
　　“丞光呢？丞光怎么样了？”残豫？是残豫救了我？！
　　“放心吧！那个冬官长已经带着他先去朱雀国了，因为你的身体太虚弱，我们要暂时留在玉堂国。”
　　“玉堂国？”
　　“啊，是沼泽西边的小国，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三天！？”
　　“嗯，你们是被魔兽袭击的吗？”奇怪，那个冬官长明明说他们已经把那些魔兽打退了，怎么梧明伦他们还会受到攻击？
　　“不是，是一个金色头发的人，他好像要杀丞光的样子。”
　　“金发？”阿太愣了愣。
　　“怎么？你认识？”
　　“难道是神使？”
　　“什么神使？”明伦一脸茫然。
　　“他是不是皮肤有点黑的，笑容很漂亮？”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关于神使的事，阿太还是有所耳闻的。
　　“对对对，我还以为他是好人来着，结果却要制我们于死地。”
　　“真是奇怪，神使应该不会攻击别人吧？他们的职责仅仅是守卫神器，保持这个世界的平衡而已，难道是你以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神使发现了？”阿太怎么也想不明白。
　　“可是，听他的语气，他的目的好像是丞光啊？”明伦也想不明白。
　　“真是奇怪——”阿太沉吟着。
　　“请问，豫殿下在吗？”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豫殿下出去了，你是谁啊？”阿太和明伦一起出去。
　　“我是玉堂国的秋官长，奉吾王之命想请豫殿下到王宫一叙。”秋官长道。
　　“豫殿下不会去的，你请回吧！”阿太替残豫做主了。
　　“不要这样啦，也许人家想请残豫帮忙呢！”明伦阻止道。
　　“是啊，”秋官长感激地看了明伦一眼，“小国出了点事，想请豫殿下出手相救。”
　　“什么事？”残豫回来了，正好听到秋官长的话，同时他把手中开着紫色小花的金色小草丢给明伦，“吃下去。”
　　“哟？什么东西？”明伦一愣。
　　“笨蛋，这是金草，对治愈伤口有很好的疗效，你以为这几天是谁在照顾你？”
　　“啊！谢谢谢谢！！”明伦感激地望着残豫，却看到他冷冷地瞪了自己一眼，只得住了口。
　　“豫殿下，”秋官长跪在残豫面前，“请您务必要救救小国。”
　　“若是出现危机，应该向邻近的朱雀国求助吧？”阿太插嘴道。
　　“可是现在才去求助的话，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这世上没有谁能够与豫殿下完美的妖力相媲美！”
　　“究竟什么事啊？”阿太听得糊涂。
　　“前几天，神使大人来到鄙国，送了一套十分珍贵的凿齿甲给王上，可是凿齿这个凶兽却还附在凿齿甲上，现在王上像发疯了似的，见人就杀，闹得王宫不得安宁，这事我们又不敢让百姓们知道，只得隐瞒下去，可是后天就是国祭，王上必须要出席啊！所以，请豫殿下看在雀王的份上，帮帮我们吧！！”秋官长向残豫磕着头。
　　“神使，去了你们那里？”残豫微微有些变色，“现在他在哪里？”
　　“这个，小的不知，当时神使说他只是路过此地，次日就离开了。”
　　“如果是神使的话，凿齿应该可以被他消灭啊！为什么还要把没有净化的凿齿甲送给你们王上呢？”阿太奇道。
　　“这，可能神使大人也并未发觉吧？”虽然秋官长也颇有微词，但神使身份特殊，容不得他这个小小的官员猜疑。
　　“带路！”不可能，神之一族本就是为了净化凶器，保护神器，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而生，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残豫觉得非常可疑，他也想把这事弄清楚。
　　“是，豫殿下。”秋官长感激涕零。
　　残豫不再说话，他的思绪回到了三天前。
　　……
　　的确是他的气，不会有错！！残豫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在瘴气沼泽附近飞驰着，但他的心飞得更快，脑海里全是他的笑颜，可是，明明能够感觉到他的气，却看不到他的踪影，明明觉得已经离他很近了，但四周却毫无声息。
　　残豫突然停了下来，同时一群被微型魔兽控制的妖兽从四面八方向他聚集，看他们的样子，分明是来者不善。
　　“吼！”前方有十来头妖兽向残豫扑了过来。
　　“哼，找死！”残豫抽出了浑沌剑，对着他们凭空一挥，一股妖力随着剑气发出，那些妖兽竟被拦腰斩断。
　　其余的魔兽不觉后退两步，残豫根本没把它们放在眼里，径自踏着妖兽们的尸体往前走去，魔兽们只是远远地跟着他，不敢靠近又不肯离去。
　　突然，一双紫色的手从轻软的泥土中伸出抓住了残豫的脚，同时掌心中发出的瘴气“咝咝”作响，似乎连残豫的骨头都要融化。
　　是瘴妖！残豫皱皱眉，他纵身一跃，竟将瘴妖生生地从土中扯了出来。
　　“嘿。”瘴妖放开了残豫，阴笑着趴在地上，同时紫色的身体不断吐出瘴气，将残豫包围了起来，而它周围的魔兽们也开始蠢蠢欲动。
　　“哼！”就算有瘴妖，残豫也不把它们放在眼里，但他心里记挂着他的行踪，也不想跟他们多做纠缠，他将浑沌剑竖在面前，剑身顿时被一阵蓝色的光笼罩着。
　　“杀！！”瘴妖一声令下，同时他身上的瘴气张牙舞抓地袭向残豫，而那些魔兽们也向他伸出了魔爪。
　　残豫缓缓地闭上眼——这是为了防止瘴气进入眼中造成失明，他凭着对魔兽们妖气的感应，斩杀着那群乌合之众，在那阵紫气之中，血肉横飞，伴随着魔兽们的惨叫声、哀嚎声和魔兽倒下的声音，渐渐只剩下几头魔兽了。
　　“真不愧是豫殿下！”瘴妖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失败了，他缓缓地沉入泥中，准备遁走，而那些魔兽也开始四处逃窜。
　　“想跑？没那么容易！！”残豫迅速移动到瘴妖消失的地方，并且眼疾手快地将剑插入土中，顿时血花四溅，而血溅到的地方立即冒出一股青烟，烟中散发着毒气。
　　虽然受了伤，但瘴妖并没有死，翻拱着的土地暴露了他的行踪，正当残豫要给他最后的一击时，阿太的声音出现在空中：
　　“豫殿下，不好了，不好了！！”他这么一叫，瘴妖趁残豫分心时迅速逃掉了。
　　……
　　瘴妖自上古以来就是相柳的仆人，自相柳被封印后，它也跟着消失了，但现在又出现在这瘴气沼泽附近，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巧合。残豫暗忖。

　　玉堂国的王宫虽然比不了四国王宫那般气派，却也典雅别致，但那些侍从的目光都非常惶恐，似乎生怕走错一步路都会掉脑袋似的。
　　“明伦殿下，你有伤在身，请先到行馆休息吧。”秋官长向明伦欠身道。
　　“可是，我也想看一下那个什么凿齿甲。”
　　“算了吧！就你现在弱不禁风的样子，恐怕还没见到就昏了。”
　　“没有啊！我现在好了很多，没有大碍了！”明伦急道。
　　“随便你。”残豫冷冷地回答道。
　　上次穷奇刀被他净化，这次呢？
　　“死了可别怪我们！”阿太见残豫同意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后宫，秋官长颤微微地走在前面，但走到一座门前却怎么样也不敢进去了：
　　“豫殿下，王上就在这内宫里面，请你务必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取下凿齿甲。”
　　他话还没说完，残豫就已经推门而入，顿时一股寒风从内宫中吹出，风中夹杂着血腥味和腐烂的味道。
　　“好恶心！”阿太不自觉地抓紧了明伦的衣服，当发现对方是明伦时又狠狠地甩开了。
　　“好阴深啊！”明伦环顾着四周，这里落叶飘零，地上还有斑斑血迹。
　　“害怕的话可以出去啊！”阿太自己就怕得不得了。
　　“吼。”似乎有野兽低吼的声音从内宫深处传来。
　　“里面的究竟是人还是魔兽啊？”明伦的心里有些发毛了。
　　“笨蛋，都说了是凿齿。”虽然阿太也怕，但他不想在残豫面前表现出来。
　　“凿齿？究竟是什么样的啊？”
　　“哼，连凿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跑进来了！凿齿长着有象凿子一样的长牙，这对长牙坚硬无比，后来神将它的长牙拔下做成凿齿甲，并将它封印在凿齿甲内，据说凿齿以前就以掠食人类为乐，特别是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
　　残豫突然停下脚步，他注意到左边出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但却又看不到半个人影。
　　“豫殿下，怎么了？”阿太差点撞上残豫。
　　“阿太，小心。”那股杀气，不同一般。
　　“嗷——”一声野兽般的撕鸣后，一个黑影扑向他们。
　　“哇啊——！！”阿太和明伦本能地抱着头蹲在地上。
　　残豫眼疾手快地击中对方，只听“砰”地一声，他被弹到内宫的假山上，假山应声而裂。
　　“啊！！野人！！”当明伦看清楚对方的长相时，不由一惊。
　　“那是玉堂国的王上！”阿太纠正道，但他心里也不由得同意明伦的说法，玉王蓬头垢面，已经开始打结的头发和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隐约看到他的眼神闪烁着赫人的杀气，而他那沾满血迹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身上也散发着阵阵恶臭，唯一能够辩认的是他身上穿着的散发着黑色光芒的凿齿甲。
　　“你们闪开！”残豫感觉到他的气非同小可，绝不在浑沌之下。
　　“呜——”他似乎也感受到残豫骇人的妖气，不敢靠前，只是低吼着。
　　要想打败凿齿只有两个方法，一是净化它，但只有神之一族才有这样的能力，而梧明伦也不能对他有所期待；另外一个就是杀了它，像浑沌一样，但现在它附在他身上，要想在不伤害本人的情况下杀死凿齿，谈何容易？残豫思量着。
　　“嗷！！”玉王长啸一声向三人扑来。
　　哼，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也只有杀了你了！残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了浑沌。
　　“不要啊！残豫！！”明伦见残豫动了杀机，阻止道。
　　“！！”残豫一分心出手慢了一步，他只见眼前寒光一闪，玉王的利爪已经抓向残豫。
　　“豫殿下！！”阿太尖叫着，不敢再看下去。
　　“哼！”就算慢了一步，残豫也不会就这么败下，他竟用左手生生地挡住了玉王致命的一击，虽然手腕上出现了几道爪痕，但他也举起了浑沌准备斩下他的首级。
　　不行啊！残豫！！明伦在心里叫道，他不敢叫出声，怕又让残豫分心而导致他受伤。
　　只见残豫剑锋一转，砍向玉王身上的凿齿甲。
　　“锵！”火花四溅，浑沌剑和凿齿甲之间发出黑色和蓝色的气相互充斥着，但谁也占不了上风。
　　“吼。”玉王也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对自己不利，他突地跳开了，三步两步就进入了内宫深处。
　　“豫殿下！”阿太急忙上前，想查看残豫的伤势，却被他巧妙地躲开了。
　　“对不起——”明伦带着十二万分歉意向残豫道歉。
　　“都是你啦！如果你不鬼叫鬼叫的，豫殿下也不会受伤了！”阿太嗔怪道。
　　“阿太，你们出去！”残豫确定玉王不在附近。
　　“豫殿下！！”阿太一方面很害怕另一方面又很担心残豫。
　　“你们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残豫冷冷地道。
　　“可是——”
　　“出去！！”残豫厉声道。
　　“是——”阿太低着头，一脸不情愿。
　　对不起，残豫。明伦看着残豫不断滴血的手，心里充满了愧疚。
　　确定阿太和明伦离开了内宫后，残豫往深宫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