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第一部)》trista

9、之后

　　又谈了一些关于离开之后的话题，从他那里回来时已是月上中天。坐在庭院里看着我这已经居住了两年的院落，不由得感慨万千，但就要自由了呢！

　　“云哥哥，你怎么在院子里坐着？我在你屋里等了好大一会儿了呢，一切都还顺利吧？”小喜子竞还没睡，在等着我啊！心里暖暖的。

　　“都解决了，皇上的伤也没什么大碍了。”我笑的轻松：“小喜子，你愿意跟我出宫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云哥哥去哪里小喜就去那里，你想闯出皇宫吗？”

　　“不用闯。”我拉起她的手“我就要自由了呢！我带你去看看东边的海，那是一望无际的壮阔，我还可以带你去西域看看那荒凉的沙漠、神奇的绿洲，去体会一下那不同的异域风情。古人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的书读的也不少了现在我就有机会看看这大好的河山了呢！”我兴奋的情绪都有些不能自抑。

　　“云哥哥。”小喜子叫我“若是出得皇宫，小喜想回家看看可以吗？”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小喜还有自己的家人呢？

　　“怎么不行呢？只是我没有听过你说过你的家人啊？”

　　“小喜被爹爹卖入皇宫时也不过八岁，家里的事也记不了多少了，但爹娘的养育之恩还是不能忘的，我下面还有两个弟弟，爹爹要送他们入私塾，那时宫里正巧买人，爹娘觉得我进宫里应该不会受太大的苦，就把我买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呢！而且进了宫之后我还有机会习字，虽说容主子待我不太好，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更幸运的是我还遇到了云哥哥你，所以我是感激他们的。现在，我是跟定你了，但还是想看看他们过的好不好！”

　　我的不去恨不去怨只是因为自己的不在意，而小喜却是善良的宽恕！不但对自己的家人没有丝毫的怨对，就算是曾经那么伤害过她的容妃，我竟也不曾听她抱怨过半句，甚至在容妃被打入冷宫时还为其难过，问她，她只说：“其实容主子也是个可怜人！”我从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什么都去宽恕的烂好人，但看到这样的小喜我却很难不去疼不去怜。

　　“小喜，……”我刚想开口便被从右侧房里冲出来的人给打断了。

　　“云翔天，皇上他……皇上他遇……遇刺了……是真的吗？是你给医的……你给医的对吧？他一定没事了……他……他很好对不对……对不对？”这个现在说话颠三倒四人，不就是那个醉酒后侃侃而谈的玉妃吗？只是他为什么还在我这儿？他后面那个一脸戒备的女人又是谁？

　　“云哥哥，玉妃的侍女在咱们这儿找到了他，但玉倾宫离这儿挺远的，玉妃又醉了酒，我便把他们留这儿了。”

　　我点头，不理会他身后的侍女防备的眼神，握住了他颤抖的双手：“别担心了，皇上很好，我回来时他已经睡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穿得乱七八糟衣服和只穿了一只鞋的脚，脸上红成了一片，他望着我，用那满是羞捻的脸上那双真诚的眼：“我喝多了，可能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你多大了？”我问。

　　“十九了”小羊羔呆呆回答。

　　“我大你一岁，叫我云哥哥吧！”他又呆，傻傻的样子可爱透了。“小喜子叫我云哥哥，莫不是你看不起我认为我没资格当你的哥哥么？”我逗他。咦？好歹他只是比我小一岁，我怎么会有欺负小孩子的感觉呢？

　　他脸红，喏喏而言：“不是，我怎会看不起你呢？不会的，嗯－－嗯，云哥哥。”

　　“华臣，我要走了。”

　　他又傻。“嗯－－云，云哥哥你要走去哪儿？”

　　“出宫，到处去看看，先带小喜回家一趟。”

　　“出宫？但皇上他……。”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还要走吗？他怎会放你走？”他睁圆了眼睛瞪着我。

　　“是他同意放我走的，我本就不属于这皇宫！”

　　“但皇上他需要你啊，你怎能就这么走了呢？是我酒醉后说错话了吗？我胡说的，不要走好不好？皇上他离不开你！”这傻瓜，好歹我也是他的情敌好不好？我要走了，他不拿串鞭炮出来庆祝也就算了，哪能还要傻到要苦苦的留住我？煌烈啊，煌烈，但愿你知道你拥有的是什么样的宝贝！

　　“我都明白，但我不属于这皇宫，也不属于他，他需要的是像你这样的人，你爱他不是吗？

　　“是的。”他点头，那么坚定：“我爱他，就算他一辈子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还是爱他！”

　　“但是我不爱他，所以我会离开，你爱他就陪在他身边，但也不要太看低了自己，其实你在他心里也是很特别的，要不然以他的性子，你再像我，他也不会宠你半年啊，他知道你的名字呢，莫华臣。”

　　“真的？是真的吗？他知道我的名字！”少年眼睛晶晶亮，“小依，他知道我的名字呢！”摇着自己侍女的手笑的灿烂。

　　“好好陪在他身边吧，作为帝王也是孤独的呢！”

　　“我会的、我会的。但……云哥哥，你呢？”

　　我笑的有些豪气：“伴着他在皇宫里是你的梦想，而游遍天下的山山水水则是我的梦想啊！”

　　“云哥哥，我很喜欢你呢！”看着眼前这纯洁犹如百合的少年，我有些担心，这样的人儿真的能在肮脏的皇宫里很好的生存下去吗？之前的半年可能是因为受宠才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伤害他，可……，算了，那也不是我应该担心的，个有个命。

　　“华臣，天晚了，去睡吧！”少年听话的往屋里走去，但他的侍女却没跟去。

　　“谢谢你！”是叫小依对吧，她抬起头直视着我眼里竟是透析世事的睿智，是啊，那么纯洁的人一半是天生，另一半也需要人无微不至的呵护啊，这便是原因么？

　　“没什么，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莫华臣那孩子让人怜惜！”

　　她笑，不再戒备而是透着友善：“你也不过比他大一岁啊！说的好像自己是个长者一样！”

　　我也笑笑“在那样的孩子身边也许很操心，但会更舒心吧？好好照顾他，那种纯洁比任何东西都值得珍惜。”

　　“我会的，你也好好保重。希望有重见的一天，我也很喜欢你呢！”说罢，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