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马猴烧酒与首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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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横滨，暴雨倾盆。
雨云是从东京的方向席卷过来的。
重症监护室永远灯火通明，不分白天和黑夜。
也没有一扇通向外面的窗。
阳光被阻碍，风雨被隔绝，黑夜也被遮挡。
苏我言翻动着小说。
她时不时地抬起头看一看天花板。
她隐约有一种感觉——今夜黑暗浓重。
不多时，医护人员就在玻璃门前的电子锁上输入了密码。
来探视的人穿着白大褂，一副“医生”的打扮，却不合规矩地没有穿无菌服。
他当然没有守住规矩。
今天的探视机会已经被相泽老师用掉了。
这之后进来的，不管是中原中也，还是现在这个人，都是违反了医院规矩的。
“言小姐，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呢。”
中年人的声音轻佻，但这其中不含有轻浮的成分在。
他说起话时，苏我言总会防备着其中的陷阱。
这个男人在某种意义上，比太宰治还要危险。
“是吗，森先生？”
苏我言放下书本。
“你恐怕并非来关心我的身体状况的吧？”
港口mafia的首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上司，森鸥外。
这个中年男人令人敬服，但也总做着让人不齿的事情——比如亲手给幼女换衣服。
“这么说可就太伤人了，言小姐。”
“我刚刚听到小姐你受伤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至于太宰治封锁起来的消息，到底是如何走漏到森鸥外耳中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森鸥外继续道：“那时的情况，可真是千钧一发啊。”
苏我言仰躺在床上，感慨道：
“是呀，很危险呢。”
“听说我右肺中弹，差点就因为失血和窒息而死了。”
“魔法玩得再厉害，也有失足的时候呢。”
见她配合的模样，森鸥外便适时地展露了他此行的目的。
“言小姐的性命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呢。”
森鸥外说道：“如果言小姐不介意的话，港口mafia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苏我言望着天花板，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
“森先生还真是体贴呢。”
苏我言这样说着，脸上绽开了一个苍白虚弱的笑容。
“那么，之后就拜托森先生了呢。这就当做，是我欠港口mafia的一份人情吧。”
森鸥外说道：“一定不负所托，言小姐。”
就在森鸥外离开之后，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守在了重症监护室的玻璃门外。
这位首领大人，似乎是真的在践行诺言，保护苏我言的人身安全。
但是这份“保护”背后的真相，又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苏我言脸上的笑容冷下。
苏我言将身上连接的仪器一一拔下，她从床上坐起来，挪动着身体下床。
粉发少女身上泛起羞耻的粉色光芒。
在这阵光褪去之后，她身上的病号服已然被粉色的连衣裙取代。
门外的黑衣人注意到了里面的动静。
他们立刻劝阻道：“苏我小姐，请您不要……”
苏我言以魔力作为介质，让密码门的锁扣感应到错误的信号，直接解开了。
黑衣人们立刻警惕起来，纷纷拔出了别在腰间的枪。
苏我言执着魔杖，一步步地走进了医院的走廊上。
她胸口抵着离门最近的黑衣人的枪口。
少女每向前走一步，那名黑衣人就退一步。
见状，苏我言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她问道：“森先生给你们的命令是什么？”
到底是保护她，还是不要让她离开医院？
到底是想她欠下一个人情，还是希望她被诱导着加入港口mafia？
这复杂又弯弯绕绕的人啊，恐怕只有太宰治能够读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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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用餐的中原中也，尚且不知道医院中发生了什么。
他披着长长的黑色大衣，撑着伞在雨中行走。
手上还拎了一份打包的鲷鱼烧，热腾腾的，外皮应该还酥脆着。
也不知道苏我言那家伙，现在到底有没有恢复到能吃东西的程度。
“中也！”
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睛，他好像听见了苏我言的声音。
粉发少女应该还躺在医院里才对，不会是因为挂念她而产生了幻觉吧？
“中也！救命！”
穿着粉色衣裙的魔法少女一瞬冲到了他面前。
与她一起到来的，还有枪/械扫射时的火光与声响。
不及中原中也反应，苏我言一把抓住他，将他推到了前面去。
苏我言站在他背后大口喘着气，在重力使的遮挡下算是躲过一劫。
中原中也正要将停滞在身前的子弹全数返还，不过在抬头看清“敌人”之后，他就放弃了这个做法。
中原中也问道：“怎么是你们？”
追着苏我言而来的，正是港口mafia的人。
那一身黑色西装，和雨天夜晚也不摘下来的骚包黑墨镜，一直都是港口mafia的特色。
“中也大人，这是首领的命令。”黑衣人走上前来，说道，“首领希望，苏我小姐可以好好在医院养伤，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这话也就是说的好听而已。
如果真是出于好意，那么他们绝不会对苏我言开枪。
如此攻势，是巴不得苏我言死在这里。
而苏我言应该也是能直接逃走的。
只要她愿意飞，这些靠两条腿在地上跑的人是不可能追上她的。
苏我言之所以找上中原中也，并不是为了寻求他的庇护。
她是要中原中也这个干部看清楚，是港口mafia在为难她。
如果之后港口mafia的黑衣人继续对她动手，她就会使用她的力量，将这些家伙一炮轰成渣。
中原中也则是证人，证明并不是苏我言先对黑衣人动手。
她无意挑战港口mafia的权威，恰恰相反，是港口黑手党先冒犯了她。
“这样做真是过分啊。”苏我言说道，“魔法少女的物理防御可是很弱的。”
中原中也看着已经放到了他面前的屏障，上面是条条裂纹。
他这才感觉到了危险。
如果苏我言的防护措施碎掉了，那么……
有危险的当然不会是她。
她会在屏障碎掉的那一刻回击，将这些人的命化成亡魂。
如果港口mafia要拿此事来胁迫她，那么苏我言会为了自保，血洗整个港口mafia。
这个粉发少女的武力值实在是太高了一些，在横滨，恐怕只有中原中也拦得住她。
中原中也加入mafia三年，他是森鸥外最忠实的手下。
无论发生何事，他都会维护港口mafia的利益，将敌人碾碎在脚下。
但今夜，中原中也第一次稍稍地感觉到了困难。
他需要在首领和苏我言之间做选择，他自然会选择首领。
但这么做，也意味着她要和苏我言一刀两断，再也做不成朋友。
所以说，最好的选择，还是不做选择。
“告诉首领，这件事由我来处理。”
中原中也对黑衣人说道：“既然将任务给予了我，就应该信任我。”
“请您稍等。”黑衣人转过身，去给森鸥外打电话了。
过了一会儿，黑衣人握着手机走过来：“苏我小姐，首领请您接电话。”
话说，上一秒还在拿着枪追杀她，下一秒就又能变得彬彬有礼，这算是黑手党的风骨吗？
苏我言点了点头，拿起手机走进了雨幕之中。
“森先生，你所谓的保护，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谬赞了，言小姐。”
森鸥外坐在车中。
他脸上带着游刃有余的笑容，眼中却是与这黑夜同样浓重的肃杀。
“我已经听过下属的汇报了，这群人真是一点都不懂事呢，让言小姐受惊了。”森鸥外随口就将过错抛给了部下。“以后如果有机会，还请允许我向言小姐好好致歉。”
苏我言一点也没同他客气：“既然是你部下的过错，那当然要由你来致歉。”
森鸥外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孩子的谈话方式啊。
“是，言小姐，还请你原谅我。”
“作为道歉的诚意，我会帮你追查揪出让你躺进医院的人。”
苏我言眯起了眼睛。
她从森鸥外来到病房就开始怀疑，这次的事件和这个中年男人有关。
“言小姐，你是个聪明人。”
森鸥外没听到回复，自知演不下去了。
“只要你愿意抽身，这件事就与你无关。”
“我也不再强求你加入港口mafia，我们就维持现在的状态和平共处，如何？”
苏我言问道：“之后呢？”
“我们各退一步。”森鸥外说道，“此事我必定给言小姐一个交代。”
苏我言：“那我要退的一步是什么？”
森鸥外说道：“言小姐离开横滨。可以由中也来做见证，我不会动言小姐的家人。”
这句话就完全是威胁了。
苏我言是个魔法少女，但她的家人，却全都是最普通的人。
她的父母没有办法抵御伤害，脆弱的生命一折就断。
如果森鸥外想要她父母的命，只需要在商场、路上或是别的地方，制造一起意外事故。
“森先生，你们这种涉足黑暗之人，还真是会谈条件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马猴烧酒与首领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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