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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   万朝轻咳清了清嗓子,那架势像是国家领导人讲话,好在他赶在楚鹤没耐心前发了话。

      可老天这次偏偏不给他机会,俩人霎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剧本又来了——他们又要进入新的游戏副本了。

      万朝无奈:“看来,你的那些小徒弟把你的精髓学的很像啊。”

      楚鹤倒是依旧平静,心平气和回了句:“我会把这句话作为赞美。”

      没错,这次孟天也确实不负众望干了一票大的,他做梦都想跟紧老大的步伐,机会来了,不把握才是傻瓜,至于扬名立万,他没那心思,爽一把死而无憾了。

      可当他们真正到了游戏副本里,这里却是另一幅光景。

      楚鹤像是开了挂,正好落到了一张软床上,他起身坐在床边缓冲片刻。

      等楚鹤缓过来神时,才察觉身体在这间房不自觉地异常放松,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自己的卧室,而非别人的。

      他环顾四周,书架上建筑理论的书摆放的整整齐齐,床头柜上就一盏孤零零的复古台风,窗台上放着一盆因为缺水几近干枯的仙人掌。

      楚鹤眉眼略显疑惑,他向来不会弄那些花花草草,不是不喜欢,而是没时间,与其让花等死,不如一开始就不招惹——这也是他一贯对人的态度。

      楚鹤起身从书架上随意抽了本书,拿着书默默地走到窗前,却是被窗台上的仙人掌给吸引过去。

      仙人掌白白的细刺上,包裹着一层薄薄的红色,仔细去看,应该是血,几乎白刺上都沾满了血迹。

      楚鹤有些吃惊,他一惯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了解他的人更不会刻意触了他的逆鳞。

      那么这些血迹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自己的。

      可,他虽孤傲沉默寡言,也不会自残,内向和抑郁从来不能划等号。

      退一步讲,即便是选择死亡,他也要干干净净的去,没理由会做这些多余的事。

      没有任何头绪的楚鹤将书塞回书架,一张书签从书内滑落。

      书签没什么特别,只是背面写着一行字——你会记得我么?

      字迹潇洒,傲骨十足,能看出写字人极度自信,内容听起来却又小心翼翼略显自卑。

      写字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当下楚鹤没来得及多想就被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小鹤,饭菜都凉了,该吃饭了。”一个恭敬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楚鹤拉开门,只见一中年妇女带着围裙面带微笑,这下他确实有些吃惊,因为这人正是小时候照顾他的保姆李阿姨。

      李阿姨和善地又说道:“小鹤,你爸爸他出国前交代,让你务必好好吃早餐,这样才能长身体。”

      爸爸?长身体?

      难道是回到了他童年时期?

      楚鹤对当下的环境分不清虚实,只是轻轻的点头表示回应。

      在楚鹤的记忆中,孩童时期陪伴他的大多数是李阿姨。

      因为父母总是很忙,而这种忙应该和其他父母的忙着挣钱是不同的,楚鹤好像有些理解,所以他从没有无理取闹,只是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以至于母亲总是心疼他太懂事了。

      即便如此,老天还是狠心地剥夺了他所求不多的家庭幸福。

      那是他六岁生日当天,父亲陪他吃完生日蛋糕就匆忙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

      他从二楼窗户向下看,从军车上下来个人,上来就给父亲敬了个礼,恭恭敬敬说了声首长。

      父亲点头跟着上了车。

      没过多久,母亲匆忙从外面赶回来,楚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妈妈塞进了家里的秘密通道。

      母亲曾认真地告诉他,秘密通道仅供紧急情况下使用,且不允许他告诉任何人,包括家里的亲戚。

      母亲在关上通道门的那一刻,在楚鹤的脖子上挂了条怀表项链,狠狠亲了他额头,嘱咐他不要相信任何人,等楚鹤长大了就自然会明白。

      在他的记忆中,母亲做事总是不紧不慢,井井有条,没有一次像这样慌乱挫败,说话的口吻不像是叮嘱,仔细回味,更像是诀别。

      他想问清楚,母亲无奈地摸着他的头,只说了“乖。”

      小小而懂事的楚鹤攥紧项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是在母亲泪流满面的脸上看出了事情绝非一般。

      母亲走后,他像往常同妈妈演练的一样,一个人,静静地,认真地数了十万个数字后,松开项链,深吸了口气,缓缓地从里面打开了密码锁。

      迎接他的不再是妈妈鼓励的拥抱,他眼前一片狼藉,像是被盗匪打劫过,东西西零八散,东倒西歪,家里已经很难辨别出原来的模样。

      他艰难地跨过重重障碍,看到曾经活蹦乱跳的小狗瘫软倒地,他刚要哭出声,便看到了门口一滩血迹。

      谁的血迹不言而喻。

      楚鹤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后背猛然发凉,等他正准备跑出门求救时,就被人从身后打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是在车中,旁边坐着个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是楚鹤的亲舅舅——那个从小到大都不曾抱过他一下的男人。

      男人弹了弹烟,声音平静而浑厚地问道:“你妈妈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

      书上说,舅舅应该是除爸爸外,跟妈妈最亲近的人。

      而现在,舅舅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妈妈怎么样了,而是问他有没有拿东西。

      聪敏的楚鹤一眼就看透了这男人的意图,心智成熟的楚鹤甚至学会了表演,他学着6岁孩童应该有的稚嫩的口吻哀求道:“舅舅,我要妈妈,我想妈妈了。”

      但这并未引起男人的一丝怜悯,男人骗他,“告诉舅舅,你的东西在哪,我就带你找妈妈。”

      找妈妈?楚鹤强压住悲痛,委屈给上交了一袋饼干,他也没错,这是妈妈在秘密通道给他准备的充饥食物。

      “没有其他的了?”男人再次质问。

      “舅舅,我妈妈呢?”楚鹤顺势大哭起来,“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男人终于不耐烦了,卸下伪装的面具,一把揪着楚鹤的衣领,威胁道:“小兔崽子,最好老实交出来!否则连你也不会放过。”

      楚鹤被吓傻了,但理智还在,他机械地摇摇头,趁着男人不备,咬了男人的手腕就要开车门。

      可六岁的楚鹤终究只是个孩子,身形单薄,无依无靠,怎么能抵抗身形健硕,阴险恶毒的男人。

      男人一脚油门下去,将楚鹤丢给了孤儿院的阿姨就扬长而去了。

      事后,楚鹤想,是残存的良知让舅舅没有杀人不灭口?还是舅舅想日后再找别的时机套他的话,才放他一马,把他丢给了孤儿院。

      楚鹤只有小心翼翼,保护好妈妈的东西。

      被送进孤儿院的孩子都是有些特殊情况,或是身体残疾,有疾病,像楚鹤这种年龄,心智健康的,被送进来的很少。

      那是楚鹤人生中最艰难痛苦的时刻,他曾一度抵触回忆这段往事。

      他不太合群,也不愿意跟大人们交流,常常只是拿着书在角落一呆就是一整天。

      白天他还可以靠书打发时间,夜晚就有些难熬,他时常因为太想念父母偷偷在被窝里抽泣。

      他明白,父母多半已经遇害。

      他越来越少言寡语,他可以一整天不说话,就只是独自抱着项链研究一天。

      他明白这不是普通的怀表项链,不然妈妈不会拼命交给他。

      怀表内装饰着他们一家三的全家福照片,而玄机就在照片的背面,上面是手写的一串字母和数字的组合——N9E160。

      字迹不算工整,应该是妈妈在慌忙中急中生智写下的。

      临走前妈妈告诉他,等他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

      但他这次不想听话了,所以,他没日没夜地看书学习,请教已经长大的大人们,提前学习知识。

      即便被同龄的孩子叫做怪胎,被排斥,被孤立也无所谓。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部队的人带他离开孤儿院时,楚鹤总算弄清楚了。

      这些字母数字代表的不是国家机密的密码,也不是灵丹妙药的秘方,而是一个地球的坐标——南太平洋的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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