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黄色潜水艇

2、好的开始

　　苏澈然年方19，刚升入哈佛大学医学院三年级两个月，课业重的让她吐血，时间永远用来上课写论文做实验，如今芳心大动，真叫她苦恼至极——哪里来的时间让她动啊。澈然甚至都没有时间来烦恼，这念头只在脑子里转了半圈，下一秒她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睡醒又急急忙忙的抱着大部头去上课，苏澈然深深痛恨自己，当初选了医科也就算了，偏偏今年开学又鬼使神差选了什么神经外科来读，课业一下又翻倍的重，现在可好了，澈然眼前又浮现出乔澈微笑有一丝凉意的眼睛，美色当前，那些大部头的书显得分外可憎。
　　转陀螺般一天结束，苏澈然用脑过度，微微有些发懵，但是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发懵的情形，倒也不以为意，杵着发懵的脑袋回到宿舍，看到王宣宣美滋滋的覆着面膜看杂志，衣架上搭着小礼服一件，显然是晚上有活动。今日是周末，虽然还有好几篇作业和论文压在头上，但周末的晚上苏澈然是坚决要休息的。
　　“Ada，今晚留学生有Party，一起去啊。”宣宣为了不让面膜变形，声音瘪瘪的说。
　　“趴体？趴体？趴体是个什么东西？”澈然颓然，倒在宣宣床上怪叫，又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这种日子可是自己选的，这样做有意义么？有意义么？自己又不是爱好学习的怪人，也不是对知识有多么渴求，干什么要牺牲了大好的青春时光去。。。。去。。。。学习啊，图的是个什么啊！！
　　“快，去洗个澡，化个妆，换身衣服，一起去。”宣宣继续嘟哝。
　　澈然不为所动，继续思考人生这种大问题。
　　“今晚乔澈也去哦。”宣宣抛出了杀手锏。Ada这小姑娘很是奇怪，每天一心扑在功课上，倒像是国内70年代要报效祖国的上一辈大学生，坚决抵制资本主义社会的一切诱惑也就算了，还表现出了对男色完全没兴趣的样子，要不是尚对穿衣打扮还留了那么一点点兴趣，真要怀疑她是从我国70年代穿越过来的革命先辈。现在看来，还真不是对男色没兴趣，原来是要求比较高，乔澈那样的人中龙凤才能入得她的眼啊。她不知道澈然的生长环境，从小看的见得都是长得漂亮的人，男女皆是，那些美貌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还往往给她陪笑脸，小小年纪时便说过：“长得好漂亮的人还不是照样拉的是屎屎~~~”，惹得她妈妈，某宋姓天后惊笑不已。
　　过了三秒，果然澈然跳了起来，扑到镜子跟前使劲儿端详自己，一边嘟囔：“几天没好好睡觉，这黑眼圈这么了得，如何见人啊如何见人。”宣宣憋不住，破攻大笑了起来，她就是喜欢Ada这样的年轻女孩儿，为着学习通宵熬几夜，看上去快奄奄一息了，但实际上生命力惊人，照样活蹦乱跳，精力充沛。
　　“快先去洗澡~~~”她推她进了浴室。
　　澈然自从选了医科开始读就甚少参加趴体这种像中国人聚餐一样频繁的社交活动了，抓出了好几套趴体礼服还都是十五六岁在英国时候经常轰趴时候的，完全一派英伦范儿，一看就是小孩子们胡闹的场合，宣宣看着那些主体礼服有点呆，Ada这小姑娘也有这样的时候，原来不是一开始就是书虫啊。澈然找出了她高中毕业舞会的一条裙子，献宝似的说：“这件肯定没问题，够端庄。”那件礼服裙火红色，膝盖以上的长度，无肩带，胸口处缀了一串钻石闪闪发光，样式甚是简单，但落落大方。
　　穿上果然艳光照人，果然这种火红20岁以下的女孩子穿了才光彩照人，衬得苏澈然颇为平凡的外表都灼灼亮人起来。澈然圆圆的脸庞，双眼皮，大小适中，鼻子稍挺，大小形状适中，嘴巴微翘，大小色泽都适中，总之都适中，拼起来也就是适中，平凡人的长相，比较出彩的就是皮肤白皙光滑，额头饱满，嘴角是上扬的，感觉她永远都在笑，永远都是精神焕发。
　　苏澈然打扮好往宣宣身边一站，一对比，立马嚷嚷：“唉唉，我还是没宣宣姐漂亮。”宣宣笑着推她：“走了走了，你比姐姐年轻那么好几岁，优势太明显了，还嚷嚷什么。”
　　酒会的举办地点是某华人华尔街精英的别墅里，他们去的时候里面已经衣光碧影，男士俱都西装绅士，女士则长裙妩媚，三五成群，高谈阔论，举杯共饮。这显然是成年人的集会。澈然才不管那么多，踩着高跟鞋拿起一杯酒便开始得体的微笑，一点儿也不怯场，同时眼珠子四处溜，巴望着早点看到乔澈。
　　乔澈在二楼，文质彬彬的与大家应酬交谈，谈吐有礼，态度温和，但是浑身透着一股生人莫犯的疏远劲儿，就好像他身边画了一米的一个圈儿，他对圈外的人俱都温言和语，绝对的有礼貌，但就是不能接近，根本就找不着门道进那一米的圈儿，如果谁非要进，先得碰一鼻子灰。
　　苏澈然远远看着他，心里冷静的分析这人，心里郁闷了，这如何是好，这人这个样儿，可得找对方法死缠烂打才能行，他肯定不会对女孩子特别无理，即便拒绝，也不会是让人绝无转圜余地的拒绝，长期死缠烂打，应该会有机会——可是，可是，她上哪儿找时间死缠烂打去啊。
　　宣宣走到她身边，抿嘴笑：“瞧这眼神儿，跟瞧见兔子的大灰狼似的。我说Ada啊，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没有女朋友呢？万一有女朋友，那你就是眼珠子瞪出来也没用啊。”
　　“他有女朋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便瞪了过来。
　　宣宣给她看的发毛，赶紧说：“啧啧，小小年纪，这眼神儿，够彪悍，逼得人心里发毛。我正要告诉你呢，没有没有，乔先生单身，真正的钻石王老五，你没瞧全场多少美女的眼神都火辣辣直勾勾，一点儿不比你差。”
　　澈然松了口气，继续瞪着她，想听更多的八卦。
　　“乔先生是外交部的官员，调来美国大使馆两年多一点，在美国没交女朋友，据小道消息，似乎也没有国内有女朋友的迹象。”
　　“啊？？那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是gay？”澈然眼睛瞪的更圆了。
　　宣宣啼笑皆非：“你这样一个大好的女青年还不是几年都没有男朋友，难不成你是lesbin？”
　　澈然瞪她：“一点儿都没姐姐样，每天就知道贫嘴。”
　　宣宣拉她：“走了走了，姐姐给你搭个线。”
　　宣宣找了她相熟的精英师兄，即刻说：“师兄，带我们去认识乔大使啊。”
　　那敦厚男子呵呵笑，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挤挤眼：“竞争激烈哟”
　　苏澈然小心肝怦怦跳，听到那男子介绍：“乔先生，这位是王宣宣王小姐，我北大的师妹，现在在哈佛读统计学硕士。这位是苏澈苏小姐，同样在哈佛读书。师妹，苏小姐，这位乔先生，想必你们知道了。”
　　澈然紧张兮兮的跟他握手，听到一把低沉柔和的声音：“苏澈？苏小姐，我们同名呢。”
　　苏澈傻呆呆的，没了平时的伶俐劲儿，完全被美色冲昏了头，盯着人家乔澈傻笑：“是，是，我们居然同名呢。”
　　王宣宣深觉丢人，揽住她的肩膀，插话跟乔澈寒暄：“明晚是不是安排了更加正式的酒会？那为何今晚也安排一个？”
　　乔澈笑着回答：“是，明天晚上有比较正式的晚宴。今天这个酒会就是想让大家先都认识一下，明天的活动也会更加妥帖一些。”
　　苏澈然搭不上话，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寒暄。
　　乔澈转眼看到澈然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水波流转，光彩溢人，眉毛跳了一跳，这小姑娘生了一双好眼睛，灵动不已。便开口问：“苏小姐读什么专业？”
　　苏澈心下大喜，明白乔澈起码对自己有好感，赶紧回答：“读医科，呃，再准确一点，是神经外科。”
　　乔澈微笑：“哈佛医学院吗？苏小姐读书好本事。”
　　澈然到底年轻，听到这话苦了一张脸，有气无力道：“乔先生过奖了。”
　　乔澈觉得小女孩很有趣，便问：“苏小姐怎么了？有一些不舒服么？”
　　澈然吓一跳，赶紧仰起笑脸：“啊，没有没有，只是突然想起来待做作业的数目，头就疼了一下。”
　　彼时宣宣与他师兄已经与旁边的人交谈起来，澈然转眼一看就只剩了自己与乔澈，脸一下腾地红了，只好做足标准的微笑，以自认为最大方的态度看着乔澈，心里紧张的要命。
　　乔澈哈哈一笑，说：“年纪小为课业发愁，真是勾起了我对学校生活的怀念。”
　　澈然问：“乔先生已经毕业好多年了么？”故作成熟，乔澈看来当真可爱。便答：“仔细一算其实也没有多久，但感觉上已经过了很久。”
　　澈然只觉得这人怎么果然是不好亲近，蹇眉想如何是好的时候眼角看到另有一拨人朝这边走来，便赶忙说：“乔先生，看来您今晚是挺忙的了，我也不打扰您了，今天真的很高兴认识你。那个。。。。我。。。我。。。。我”看到那一拨男男女女走进，顾不上脸红，赶紧说：“我能给你打电话么？”
　　乔澈都快笑出声了，这小女孩儿恁的有趣。便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塞到她手里，还眨眨眼，笑道：“那我可等着喽。”
　　苏澈的花痴立刻就犯了，呆站在原地没了动作。乔澈已经走上前去跟别人打招呼，看样子是认识的人。澈然赶紧把名片塞到包包里，然后护着包包想出门回学校，今晚任务超额完成，就不在这儿耗时间了。
　　出了门给宣宣姐打了电话，便拦了taxi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