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智脑回地球》糖醋小黄鸡

86、第八十六章

　　午夜时分，纪寒远和纪言文避开颜语交谈，他将这一年发生在颜语身上的事一一道来，纪言文没想到妹妹在这儿受到如此委屈。

　　“那个叫阿飞的，他的遗体呢？”
　　“已经火化了。”
　　纪言文微微皱眉：“颜颜同意的？”
　　“对，怎么了？”
　　“没什么。”
　　纪言文显然不愿意多说。大星际的技术虽然不能让人起死回生，但是颜语同意把人给火化了。
　　看样子她当时就已经想明白了。

　　“阿九，我有件事想问你。”纪寒远直视他，“实不相瞒，我一直有追求颜语，但是她一直拒绝，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纪言文丝毫不意外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刚刚就看出来纪寒远对颜语的眼神不对劲，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颜颜拒绝你是正常的。”他直截了当，“这事她没跟你说清，我也不好说，你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们身上不同寻常处。”
　　“……”

　　“你真想知道？”
　　“……”纪寒远沉默半晌，“我明白了。”

　　纪寒远怂了。
　　他害怕这是潘多拉魔盒，经受不住诱惑打开，他们就会离去，他其实大概能猜测出颜语他们不同寻常之处。
　　最简单的一点，他和颜语相处多日，她每次发根新生发丝都是浅粉色。
　　正常人怎么会有浅粉色的发色？

　　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频频被颜语拒绝。
　　又或者，他只是不甘心。
　　她叫他老祖宗，是不是……

　　纪言文轻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没有你想的情况那么差劲，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好。”他话锋一转，“重要的是颜颜为什么一直不答应你。”
　　纪寒远沉默半晌，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这不是问了没答案吗摔！

　　不对，等等！

　　“你不反对？”纪寒远十分诧异，他还以为会遭到他的反对，可是他居然有些支持的意思？
　　“谈不上不反对，我们家很开明的，重要的是颜颜她觉得开心就好。另外，你家那边……”
　　“我自己能做主。”
　　纪言文啧了一声：“反正颜颜要是受到委屈和伤害，我跟你没完。”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你知道我的能耐。”

　　纪寒远木然，他当然知道。
　　老实说，他在追颜语的前就把所有想得一清二楚，以阿九的护妹属性和超强战斗力，他是绝对不可能辜负颜语的。
　　嗯，颜语辜负他是可以的，他在这份感情中是处于绝对的弱势地位。

　　“我知道，阿九，我是认真的。”
　　“嗯，我不阻止你，但是帮助也别想了。”纪言文对他保证，“不过，我们近期可能会有小变动，我也不确定，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纪寒远没指望再能从他嘴里问一切，他点头答应。

　　能够得到他的默许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纪言文指尖摩擦拿着颜语的项链，他突然低头一笑：“果然，还是躲不过。”
　　他没有阻止纪寒远的打算，这一切都是颜语自己选择的，她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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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语打消了旅游的念头，她像个孩子一样黏在纪言文身边，当哥哥快乐的小跟班，纪言文哭笑不得，他很少见到幼妹这般示弱。
　　她从小就要强，尤其是上学时被同龄的幼儿欺负，甚至哭着求爸爸替她改造，最后还是他们派和她年龄最接近的小九九去星际幼儿园护着她，又慢慢把她给哄好的。

　　可能是最开始时受到刺激，颜语小时候不轻易示弱，更是厌恶自己虚弱的身体，渐渐长大后才认命。
　　也可能是这样，她格外的自卑。

　　她的出生确实是意外，古代DNA让她身体素质和头脑各方面都比不上超新新人类，或许，她更适合的地方是古地球。

　　纪言文真心希望幼妹能够开心，而不是像他们这般为了家族奉献。
　　她不需要。
　　她是他们的妹妹，只要开心的生活就好了。

　　纪言文把颜语带去鹿星最为机密的实验室。

　　“九哥你能修好吗？”颜语小心翼翼的看他操作修理智脑，“里面的数据会损坏吗？”
　　“尽量吧。”他也不敢跟她打包票，“毕竟这里条件有限。”

　　明明全地球最顶尖的设备这里也都有一部分，在纪言文的嘴里就成了条件有限。

　　颜语不太懂现在古地球的设备更新到哪一步，她深以为然的点头：“对，这里太落后了。”像他们大星际的实验室，哪个不是高大上，机器人不单单能用来做最简单的观测数据，最基础的操作也是OK的。

　　这里……
　　空无一人。

　　据说是为了保密，并且他自己就能操作完成，所以不需要过多的研究人员。其他的工作人员被挤在另外一栋楼。

　　“你怎么不跟我说说你最近？”
　　“你和老祖宗不是聊过了吗？”颜语一点也不意外他们通过气，“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怎么想的？”
　　颜语抱着抱枕耷拉着脑袋，“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连阿飞都救不了，因为救她，阿飞甚至……

　　“你还是没改变自己的想法？”

　　纪言文指的是改造一事。
　　她小时候哀求爸爸替她改造，想要成为改造人，出于种种考虑，他们集体拒绝了，但是答应过她，满五十岁后可以给她自主选择机会。

　　颜语沉默。
　　“颜语，如果你真的决定了，需要舍弃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改造人就像现在的人喜欢整容一样，是会上瘾的，对于力量的渴求永无止境，甚至到最后，会为了力量而成为毫无感情的改造人。

　　他们超新新人也是有弊端的。

　　所谓的超新新人是由父亲或者母亲提供DNA，再花钱从数据库中挑选另一半的DNA，有可能跨种族而匹配培育出胚胎，经由人造子宫孵化而成。
　　打个最简单的比分，古地球的骡子是由马和驴配种而成，不具有繁殖性。

　　换句话说，他们全部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有些超新新人家庭可能是为了爱，有些可能就像他们家庭一般，为了生存发展。

　　颜语的诞生是挑选数据库时出现的极小几率的失误，她同期的胚胎都繁育失败，本来父亲也是想取消培育的，还是他们得知是个妹妹，极力请求让她出世。

　　“我和其他兄弟一样，都不希望你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是不是很没用。”她泪如雨下，“每次都要别人保护我。”

　　纪言文停下手中的工作，叹气一声抱紧颜语：“你怎么总是这样想呢。”
　　“可是，可是阿飞为了保护我，他死了……”颜语抽抽噎噎，“我真的不想的，我好想他啊哥哥……”
　　“意外总会发生，就算你变成改造人，你就能保证一辈子都不会陨落？”纪言文看得很通透，“颜颜，我们不需要你为我们付出奉献什么，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家里有我们这群人就够了。”
　　“我就是个累赘……”
　　“傻瓜。”他轻刮她鼻子，“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不是以这些来定义的，不单单是我，我们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够开心。”

　　他们一直很喜欢幼妹，原因很简单，她很纯粹。
　　她比他们任何人都要来得真实。

　　就算她总是莫名其妙的陷入自卑的情绪无法自拔，但更多的时候，她一直都是他们身边最温心的幼妹。

　　从小到大带惯臭小子们的纪九表示他再也不需要任何弟弟了。
　　一个个的都是兔崽子。

　　还是妹妹好。

　　至于自己日后的传承……
　　唔，到时候再说吧。

　　“颜颜，你想回家吗？”纪言文捧起她的脸认真问道，“你想回去吗？”
　　“我……”她想说她想，但不知为何一闪而过的除了阿飞的脸，还有老祖宗……

　　他将她的犹豫看在眼底。
　　纪言文温和一笑，湛蓝的眼眸满是了然。

　　“你舍不得对不对。”
　　“……”

　　她也不知怎么了。
　　她明明最开始很渴望回到大星际，可是随着时间的流走，她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喜欢古地球，对古地球的种种开始不舍。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明明很想回大星际的啊！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牵挂，有了羁绊？
　　如果她真的可以回大星际，那……

　　颜语万般纠结，纪言文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他转到另外一个话题：“老祖宗在追你对吗？”
　　她紧咬下唇，难为情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的。”
　　“……”颜语双颊微微泛红，“我，我……”
　　“颜颜，我想提醒你。”

　　颜语本以为他会对她呵斥，但是没想到他说的是另外一番话。

　　“你要好好想清楚，到底是坚持最初的想法不变，还是留在古地球。”他直视颜语，“你好好想清楚。”
　　“哥哥，我们是不是能回去？”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她做抉择。

　　“谁知道呢。”纪言文轻描淡写，“我只是想你好好想清楚，不然临到头还没做出决定。”
　　“……”

　　她确实没有想清楚。
　　没来到古地球之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她想成为改造人，但是……

　　“这里更适合你。”纪言文直截了当说道，“撇开阿飞的事情不说，你也很开心不是吗？而且你当时的决定，是不是没有想过带阿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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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嗨，宝贝们，就要过年了，我胖了【手动狗头】